第九十一章 愛寵
陸壓從未想過燭陰或許有可能對瑾羽有男女之情。
“不可能。”陸壓不信。
“為什麼不可能?”棠墨問。
“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陸壓覺得依他對燭陰的了解不會看不出燭陰的心思,燭陰只是將瑾羽當做小師妹一樣。
棠墨不再言語,他不信他又能怎樣?
瑾羽一覺到了大天亮,翻身坐起睜着惺忪的朦朧眼,就覺得腳邊被什麼東西蹭了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低頭看着腳邊的小狐狸,“嗯?”瑾羽覺得今天這狐狸眼裏有些怨念。
“你這是怎麼啦?”瑾羽抱起小狐狸才發現,狐狸身上的傷好像又添了幾處。
“嗷……”小狐狸眼揪着瑾羽。
這一聲軟糯的叫聲,瑾羽頓時心裏一軟,最是怕這狐狸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怎麼了?不會陸壓欺負你了吧?”
聽着瑾羽溫軟的口吻,棠墨覺着心裏美妙又不美妙,在瑾羽眼裏他就是一隻人事不知的小狐狸,什麼時候能對着他也是這樣的溫言軟語。想罷,棠墨耷拉着腦袋,在瑾羽的掌心裏舔了舔。
瑾羽有一瞬的繃緊,雖說這會棠墨就是一隻小狐狸,但有時候小狐狸這親昵的動作,瑾羽還是有些緊張。
棠墨感覺到了瑾羽的不自在,心裏一樂,迅速的抬起頭,伸出舌頭在瑾羽的臉上又添了一口,還大膽的滑過了瑾羽的紅唇,昨晚被陸壓氣的夠嗆,這會兒見瑾羽任他採擷的模樣,瞬間心裏很是舒坦。
“不許胡來?”瑾羽臉皮發緊,趕忙將小狐狸架起,一本正經的說道。心口卻跳的很急。
棠墨彎了彎狐眼,得寸進尺的湊近瑾羽,明目張胆的在瑾羽的紅唇上落下了一吻。
“你……?”瑾羽心下一駭,將燙手的小狐狸仍在了地上,“你是誰?”
“嗷……”棠墨很是委屈的沖瑾羽叫喚了一聲,伸出大舌頭舔了舔背上的傷。
“……”瑾羽愣了半晌,這可憐的小狐狸的傷好像更重了。
“你這傷得好好養一養,不要胡鬧了。”瑾羽最終敗在了小狐狸那水汪汪的狐眼之下。將他抱回床上,查看了他身上的傷,索性就是添了些皮肉傷。想着呆會找陸壓問問。
“你……別鬧。”瑾羽給小狐狸上藥的功夫,已是滿臉通紅,這狐狸也不知怎地了,這才上了一會葯,他就莫名其妙的趁機添了她好幾大口。
棠墨見瑾羽臉上的緋紅心裏很是開懷,這會就是讓他一直就是這狐狸的形態,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給小狐狸上好葯,瑾羽已經汗濕了背脊,見他閉上雙眼睡著了,‘呼’心裏松出一口氣,今天這小狐狸好像格外的黏人,瑾羽揉了揉臉頰,想着一會一定要去找陸壓問問怎麼回事。
“哈欠”陸壓昨晚就歇在了院子裏,這一早也不知是不是着涼了,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巫咸一早就在院子裏折騰小兕的那些花草。見陸壓接二連三的打噴嚏。忍不住問。
“能怎麼?肯定是有人想我了。”陸壓大言不慚道。
“你除了我這個徒弟,還有別的徒弟嗎?孤家寡人一個,誰會想你。”巫咸心裏翻了個大白眼。這會兒是發現了。他這師父就是還沒收他做徒弟的那會,才有些仙人風範。自從拜了師,他這師父算是原形畢露。哪有一點天外仙人的感覺。
“嘖嘖嘖,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陸壓沒好氣的明目張胆的送了巫咸一個大白眼。
“是是是。徒弟錯了。”巫咸一直覺得陸壓身上的市井之氣太濃了,這會陸壓這嘖嘖嘖的模樣簡直覺得傷眼。
陸壓很滿意巫咸認錯的態度,砸吧了一下嘴,說道,“等忙過這一陣,為師帶你去歷練一番。”
“真的?”巫咸很是驚喜。
“當然真的。”陸壓睨了一眼巫咸那翹起的嘴角,心裏也挺愉快。這徒弟好哄,以後也就不無聊了。
“謝師父。”巫咸頓時不覺得師父不仙人了。常年雪白的臉上透出了一股興奮的紅暈。
陸壓看着眼前的一臉天真笑意的俊秀少年,也是回以開懷的大笑。
“陸壓。你昨天是不是,又欺負小胡了?”瑾羽見陸壓一臉的笑意,更是懷疑這傢伙肯定是欺負她的小狐狸了。
“誰是小胡?”陸壓納悶。
瑾羽一凝,不甚自然的說道,“我養的那頭小狐狸啊。”
“小胡……”陸壓顯然沒想到瑾羽還給棠墨取了個名字。抹了把臉上的笑,“好,小胡怎麼了?”
“我看他身上添了些新的傷口,是……不是你?”瑾羽忽然覺得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沒有。”陸壓想也沒想,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真沒有嗎?”瑾羽不太相信。
“真沒有,我幹嘛跟一隻圓毛的畜生過不去?”陸壓語氣非常不屑。
“額……”瑾羽覺得陸壓這幅模樣有些欠揍,什麼叫圓毛的畜生,“那是我的寵物,不是畜生。”瑾羽認真的更正道。
“……”巫咸默默的想,這瑾羽倒地是什麼喜好,那狐帝棠墨又是什麼喜好。他沒看明白。最後只能去找了小兕。也許小兕能明白他主人和狐帝之間的趣味。
“好好好,你的愛寵。”陸壓沒好氣的說道。
瑾羽訕訕的說道,“不是愛寵。”
“……”陸壓瑾羽那副避嫌的模樣,陸壓心裏無力,“會不會是你那狐狸半夜出去覓食,不小心傷着自己了。”
“覓食?”瑾羽一愣,她好像從未見過小狐狸出去覓食。
“你以為你那是仙狐,只要餐風飲露就行了嗎?”陸壓很是嫌棄的說道。
“……”瑾羽心裏一堵,小狐狸是棠墨,棠墨是狐帝他自是神仙啊。但這話有不能對陸壓說。
“他那傷肯定是去覓食傷的。總之不是我。”陸壓一錘定音的把棠墨的新傷歸到了他自己傷的。
瑾羽頓時無言,只能默默的看了看陸壓,最後點了點頭,“嗯,下不為例。”
“……”陸壓愣了一會兒,嘟囔道,“都說了不是我。”
瑾羽不再理會嘟嘟喃喃的陸壓,伸手向陸壓說道,“拿些你煉製的丹藥來。”
“幹嘛……?”陸壓警惕。
“給小胡補一補。”瑾羽說。
“……就那樣的傷,要我的丹藥,他吃了還不得上天啊。”陸壓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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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無比肉疼的給了瑾羽一瓶大補丸,哀怨的看着瑾羽說道,“小羽兒,你這小狐狸真是不錯啊不錯啊。”
瑾羽沒理這茬,笑了笑說,“小哥,燭陰呢?”
“你找燭陰作甚?”陸壓不自覺有些緊張。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瑾羽一臉笑意。續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帶巫咸去歷練啊?”
陸壓狐疑的看了瑾羽一眼,“你莫不是不想讓我在這獃著?”
“我是希望你走的時候記得給我的信,別不告而別。”瑾羽說。
陸壓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咧嘴笑道,“不會不會。”
瑾羽似笑非笑的說道,“嗯,我是記下了。”說罷朝着牆角的巫咸喊道,“巫咸過來。”
瑾羽指着巫咸沖陸壓問道,“我們現在來說一說巫族和巨人族的事吧?”
“巨人族和巫族有什麼事?”陸壓訕訕道。
“巫咸,你跟我說說,誰讓你對紫草施幻術釣巨鰲的?又是誰讓你給巨人族下藥的?”瑾羽看着走來的巫咸擰眉問道。
“……”陸壓。
巫咸看了看一臉正色的瑾羽,再看了看一臉訕色的師父,覺得這話不知該怎答,瑾羽不都知道是他師父指使的嗎?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怎地現在問起?
“你先跟小兕去弄着吃食來。”陸壓見巫咸一副為難的模樣,心裏一嘆將人給打發走了。
“哎呀,都過去多久了,還揪着不放呢?我這不是忙着沒時間處理嗎?”巫咸小兕一出門。陸壓就跟瑾羽打着哈哈。
“你是夠忙的,教給巫咸那些亂七八糟的術法,得虧這巫咸生性純良,不若你的弄多大的簍子啊?”瑾羽沒好氣道。
“那是,我徒弟肯定是個好的。自是不會錯的。”陸壓笑道,“小羽兒,別生氣了,那會兒不是怕你無聊嗎?想着天族的是你應該是不會袖手旁觀的,讓你來處理最好了不是。”
“那你也不該讓巫咸拿那些人命開玩笑啊?”瑾羽佯怒。
“是是是,我不該的。眼下這樣不是挺好的,你處理的很好,巨人族巫族都很好,這就行了。”陸壓拍了拍瑾羽的肩膀哄道。
“你啊?下不為例。”瑾羽嘆道,陸壓一直任性妄為,無論什麼事他都不會多加顧忌。他眼裏沒有任何的是非,只有他認為的是就是非就非沒有善惡。
“那兩座仙山你是故意讓給魔界的對嗎?”這是瑾羽一直想問而不敢問的。
“沒有,我也沒想到那會跑掉兩座山。要不你讓燭陰將那兩座山還回去?”陸壓不以為意的說道。
瑾羽低頭不語,想着陸壓的話。她就是不希望陸壓摻和魔界的事。
“小羽兒,天族的事,你是不是可以不要那麼操心了?我看天族這天帝不錯,跟他父親很像。可能比甘華那蠢驢更厲害,你啊?就別操心了天界和魔界了,這是不歸你管。別折騰了,趕緊找個人或者狐狸嫁了吧。好嗎?”陸壓攬着瑾羽的肩膀輕聲的說道,神色里透着心疼。想來瑾羽真算的上是他心頭一大事了。
若不是瑾羽對天族的事情很是上心,他又怎會留下巫族那一大攤事給她呢?甘華以前的那些糟心事,他都不想讓她知道。就是想讓她對甘華不要再有愧疚的心裏,不要在摻和天族的事。
“找什麼狐狸……”瑾羽只聽見了找狐狸嫁了。
“好那就不要狐狸吧。”陸壓笑道。
“……”瑾羽臉色微紅,就知道陸壓正經不到一刻鐘。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下蓬萊吧。”陸壓正色說道。
“去蓬萊?”瑾羽疑惑。
“去把你的一抹殘血拿回來。”陸壓加重了語氣。
瑾羽有些惆悵,若是不曾答應拿回昆吾劍,那東西在離央那也無甚大礙。但此番去魔界拿昆吾劍恐生事端,有一抹殘血護着肯定是好的。
“我前些日子去蓬萊找了那離央,不巧人現在閉關,”
“什麼你去找了離央。”瑾羽急了。
“嗯,去了,後來想着你左右在天界養傷,也就讓他多閉兩天的關。眼下你傷已經好了,這宜早不宜遲的,我們即可就去拿回來。”陸壓不覺有任何不妥。
瑾羽鬆一口氣,幸虧陸壓沒有不管不顧的拿回來,要不然是實在是沒辦法面對離央了。不管她與離央最終如何。她都希望可以妥善的了結和離央的之間的感情。
“嗯,是該要拿回來了。”瑾羽想了想說。
“這就對了。我們收拾收拾就上路吧。”陸壓是迫不及待。
“你不是說他閉關嗎?等過些日子吧。過幾日小胡的傷養養好再去也不遲。”瑾羽倒是不急。
“行吧,你自己打算。”陸壓說。
“對了,這些日子,你倒是名聲大噪來着,我聽小兕說各界的女子都在效仿的衣着穿搭。”瑾羽同意去蓬萊,陸壓便是放心了,陡然想起小兕喜滋滋的八卦。
“額……我不知道。”瑾羽是真不知道啊。
“嗯,是個美人胚子,不錯,這些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陸壓弔兒郎當的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將瑾羽打量了一圈。
“是嗎?”瑾羽斜眼看了陸壓一眼問。
“是吧。哈哈哈。”陸壓不確定的回到。而後與瑾羽相視一眼大笑不止。
瑾羽對自己的樣貌倒是無多在意,但也是知道自己的樣貌倒是尚可的。不期然的腦中突然閃過棠兮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冷不丁問道,“較青丘狐族的公主棠兮兒又如何?”
“誰?”陸壓沒想到瑾羽會有此一問,一下沒反應過來。
“……”瑾羽一驚,忙道,“沒什麼。”
“棠兮兒是誰?”陸壓又豈會放過這種熱鬧。只是這棠兮兒是誰?陸壓顯然是忘了有過一面之緣的棠兮兒。
“不是誰。”瑾羽逃也是的回到了屋裏,大有不敢見人的勢頭。
“棠兮兒棠兮兒……”陸壓覺得有些耳熟,念念叨叨了幾遍,猛然一拍大腿,嚷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小狐狸的未婚妻,是只母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