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而不得
瑤風有些愣神，腦海回想着這些年與離央在人間的時光，離央溫文爾雅，雖不善言辭，卻又心細如塵，對她呵護有加。他對人間有些偏愛，飛升兩百年時常去人間住些日子。他們一起舞劍，一起撫琴，他們日漸親密，他肯定也是喜歡她的，雖然，從未言明心思，但瑤風確定他一定如她這般的心悅與他。
“愛的，離央愛我的。”瑤風堅定的看着御風。
情迷眼，意漸濃，唯此不破……
“墨哥哥。。”
“墨哥哥。。”
“……”
棠墨這些日子尤其吃不消，棠兮兒的嬌俏柔膩……
“狐帝，主人出去了。”小兕看着一段日子不見的棠墨，今日怎地他一人來了，還直言找主人。
“無妨，我且坐坐。”說完便金馬大刀的坐在院裏了。
暮色漸濃，瑾羽才帶着小六緩步回來，在院門外就見棠墨悠然的端坐在院子裏，小兕靜靜地立在一旁。
“瑾羽，回來了。”棠墨很是熟稔的同進來的瑾羽打招呼。
“……”
瑾羽有些怔愣，他們熟到可以直呼名字了嗎？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叫她的名字，見了幾次雖也算是相識，但兩人不曾多交談，應該談不上熟的，頂多算是互幫互利。
“額，狐帝好啊？要喝酒嗎？”瑾羽不甚理解棠墨的做派，想着她們在昆崙山應該兩清了，轉眼又想他們雖算不上好友，但也算得上酒友。
酒過三巡，棠墨眨了眨他那多情的桃花眼，舔了舔嘴角的酒漬，緩緩地說道：“離央，被鳳族給拿了。”
“鳳……族？”瑾羽皺眉。
“那日榣山那女子是鳳族公主瑤風。天帝即將迎娶的帝后。”棠墨為瑾羽解惑。
鳳族公主……瑾羽有些無語，這勾搭上了不得了的人物啊，那不得脫層皮。
見瑾羽不言語，棠墨也不急，默默喝着酒，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瑾羽雲淡風輕的臉，他篤定她是在意那小仙官離央的。
‘唉’瑾羽心下一嘆，這離央沒事幹嘛要去搶人天帝的媳婦，這不是合著伙欺負那天帝嗎？想起前些日子的麻煩，還想着要好好回報那天帝呢。看樣子這天帝不僅是背鍋大戶，眼見還帶了綠帽子。這憋屈的，果真是心繫六界的好天帝啊。瑾羽不甚唏噓。
“那待公主大婚後，再將那離央放了吧。”她絕對不是要拆散他們那苦命的鴛鴦，天帝的媳婦哪能隨便撬啊。而且，就離央那桃花旺的樣子，不出兩百年就能另覓良緣的。
“唉，那鳳族公主是個急的。”棠墨重重地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那離央在鳳族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瑾羽目光輕輕地掃向棠墨，見他那好似惋惜的模樣，哪像是離央只是受皮肉之苦啊，像是人就要不久於人世了一般：“一些皮肉之苦是該得的，有了這次教訓，對他以後在天界當值是好的，也算是一番歷練。”瑾羽不想摻和這事，覺得倒是可以給離央一個教訓，離央一個飛升的神仙，諒那鳳族也不敢隨意抹殺個神仙。
棠墨有些愕然，依他計較，瑾羽該是不會放任離央不管的，難不成他錯估了瑾羽。
“狐帝，看樣子要讓你白跑一趟了，我一個散仙，這天界貴族的事是心有餘力不足啊。”瑾羽見棠墨默然不語，便索性挑明了講。
“呵呵，瑾羽不管那離央了嗎”棠墨一聲輕笑，索性也挑明來講。她在榣山明明還那般的在意他。
瑾羽拿起酒罈，灌了一口酒，微微勾了勾唇角：“狐帝，太高看我了，鳳族豈是我能隨意管的，而且，他們自有自己的章程，相信絕對公正。”
瑾羽的雙唇有些薄，紅潤潤的，此時，扯着個在棠墨看來很是涼薄了笑，雖這笑和她身上那清冷的氣息很相稱，但棠墨卻不喜歡她這般的笑，壓下心中的不郁，棠墨笑道：“瑾羽，果然通透，只是我聽說，那離央在鳳族昏迷了一段時間，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瑾羽終於變了臉色，只見她炯炯的目光緊盯着棠墨：“你乾的。”瑾羽實在想不通，他為何大費周章的摻和鳳族的事，狐族與鳳族有何相干的。
“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們仨比較好。”棠墨大方的承認。
瑾羽凝神，輕皺眉頭，她從沒想過讓離央恢復記憶，不知道離央恢復是好還是不好，但此刻卻覺得，記起來了也挺好的。
院子裏的一角，小兕小六在畫著圈圈，一心兩用的聽着主人的談話，兩人相視一眼，小六雙眼射出怒火，無言的問道：“這人是誰？”
小兕無言的眨了眨眼，搖了搖頭，看向主人，示意她過後再問。兩人小動作好些年，這些無聲的交流，已經無障礙了。
瑾羽無言的灌了口酒，抿了抿薄唇：“也罷，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還請狐帝以後莫要再做讓人為難的事。”一個小靈狐都算計她，瑾羽是有些不高興的。
若是御風在估計會覺得瑾羽有些妄言。然，棠墨聽她說不追究，卻心下一凜，知道她是有些動怒了，他不希望她對他有怒氣。有種被放過的感覺，雖說，有些無厘頭，但棠墨誠然覺得瑾羽有些深不可測。
瑤風雙眼含着淚花看着臉色慘白的離央，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叫着別人的名字，而且一聽就知道是女子的名字：“羽兒，是誰？”
離央有些晃神，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榣山上那女子問他‘可好’的畫面。看着眼前梨花帶雨的瑤風，那模樣何其的悲傷，她是個愛笑的女子啊，怎地這般的難過，是因為他嗎？無力的伸出手想要抹掉她臉上為她落下的眼淚，呢喃道：“瑤妹，不要哭，可好。”
“羽兒，是誰？”瑤風躲過離央的手，她只想知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是誰。
離央怔愣的看着被躲開的手，羽兒是誰……是啊，他為什麼會忘了他，為什麼忘了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