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日·上

三月十九日·上

下了一天的雨,今天一早我就扔給小簽雞腿一人一個雨披給趕出門外了,小改錐沒有過夜,昨天傍晚醒過來洗了把臉吃了點東西就匆匆回校了,他們幾個都是住宿生,小改錐不想讓宿管給家裏打電話,我也能夠理解他,不然讓家人知道又和我這種人渣一起,可能小改錐就得再次轉學了,而且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情。

但是那兩個可沒這麼細膩的心思了,硬是賴在這呆了一宿,看了半宿的火影忍者,也就虧着我當時興起,無聊之下把火影忍者全都存在硬盤裏了,不然他倆還真沒這麼好運。

不過我是想看行屍走肉來着的,畢竟昨天那個緊急新聞給了我不少靈感,我想試着寫點喪屍流的,但讓雞腿一句話就給我潑了涼水心灰意冷半宿沒睡着。

“沒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不配寫喪屍。”雞腿如是說道。

他當然敢有這個底氣了,他爸爸就是職業登山家,給很多雜誌都提供過文章與照片,耳濡目染,有許多專業野外生存工具雞腿用起來比筷子都順手,不過後來因為迷戀網絡遊戲以及網戀這才荒廢了野外訓練,唉,網戀害人吶。

把他倆趕走以後我收拾了一下屋子,不要指望現在的小男孩會收拾家務,只有我這種已經奔三的95后才會像父輩一樣,收拾家務,疊疊被子諸如此類。

不過那對我來說也夠費勁的,等收拾完以後也就該到吃午飯的點了,我今天該更新的可一點都沒更新呢還,不過想了一下,雞腿說的也對,我也沒啥經驗,寫什麼寫,今天玩一天明天出去找工作好了。

也好給家裏一個交代,不然每天在這裏胡鬧,總有一天會讓家人知道的。

這麼琢磨着明天該幹什麼,坐在沙發上發獃的時候,大鐵門晃啷晃啷作響,我順着窗戶向外看去,小簽的小胖手正順着門上開的一個小洞朝裏面探。

我趕緊跑出去給他開門,小改錐沒來,來的是早上走的那倆,手裏還拿着早上的雨披,他倆寧願淋雨都不願意穿雨披,我讓他倆把沾滿泥漿的鞋子扔在水泥晾台上任由雨水沖刷,拿了兩雙拖鞋讓他倆進屋了。

“你倆沒去上課啊?”我問道。

“上什麼啊。”小簽一進屋就把雨披卷吧卷吧扔在門后,揉着肚子四處踅摸吃喝,所幸昨天他們帶來的吃的沒有吃完,今天又物歸原主了。

“怎麼茬?”我盤腿坐在沙發上順手接過來雞腿丟給我的一袋辣條,一邊撕包裝一邊心不在焉道,我還在想明天去哪找活兒乾的事情。

“我們學校有狂犬病人,校長給放了長假,什麼時候確定狂犬病的風波過去了,什麼時候回去上課。”雞腿搶先小簽說道。

“呦呵,”我來了興緻了,匆匆咽下嘴裏的辣條,“那你倆還不回家?”

“嘿嘿,”小簽笑的眉毛都彎了,“放長假回家幹嘛去?回去挨罵啊?”

“就是就是,”雞腿接茬,“反正家裏生活費打的足,我們計劃在你這租房了。”

“房租不要,但是你們得管我飯啊。”我指着他倆笑道,我還挺相信他倆說的話的,儘管倆人嘴上都沒譜,但是對我並不撒謊,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狂犬病導致放假的事情我小時候也遇到過,的確如此,真遇到這事了,家長們巴不得放假讓孩子回家,誰也不想得這種潛伏期又長,病症爆發又突然的病不是。

“那沒問題,等一會雨停了咱出去多買點菜回來,省的出去了。”小簽擦擦嘴說道。

“那不還有...”我心說這吃的不可能就沒了啊,剛才還一袋子呢,正要說話朝桌上指去的時候,敢情小簽自己一人就堅壁清野了,得得得,我擺擺手,“成吧,那你倆自己玩吧,我去寫了。”

“別介啊好哥哥。”雞腿拽着我胳膊不讓我走,“三國殺呢?來兩把啊?”

“仨人你告訴我怎麼玩,”我沖他比劃,“我捅你一刀你捅他一刀,咱們父相傷害啊?”

“那你還想咋滴?”小簽樂呵呵接我的梗。

“小改錐呢,”我也不想去寫書,能玩誰不想玩,拖延症是人類進化的一部分好不好,沒有拖延症怎麼發明那麼多高科技產品啊,我撇撇嘴,這才想起來問他倆小改錐的事情。“怎麼沒跟着一塊來?回家了?”

要是小改錐真的回家了其實我還挺失落的,雖然小時候對這孩子不怎麼樣,但是玩的久了,怎麼著也有感情基礎,天天養盆花,哪天花枯萎了也在心裏面惦記着是個事兒啊。

“會女朋友去了。”小簽搖搖頭,“唉,年紀輕輕的,就被老虎綁架了。”

“女人是老虎啊。”雞腿學着小簽語氣道。

“嘿你倆夠貧的。”我拍拍沙發,示意他倆坐下,“過來過來,我盤問盤問,你倆就沒對象?”

“那怎麼可能啊,”雞腿小臉一紅,訕訕道。“我們都是好孩子。”

“異想天開的孩子?”我瞥他一眼,一看那小樣就是有對象了,又不好意思說,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

“雞腿肯定相信愛可以永遠。”小簽呵呵一笑,“他女朋友叫銀子,一會出去帶你引薦引薦,據說是雞腿爸給他定的娃娃親。”

“可以啊你,”我扒拉着他腦袋說道,“藏得夠深的,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啊。”

“我也是來這以後才知道。”雞腿臉羞的更紅了。

我們不在拿他打趣,也不想給小改錐打電話催促他,他倆無聊之下,掏出手機愉快地去打刺激戰場了。

我也不會玩手游,看了一會只覺得頭暈眼花,只好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麼電視劇可以排遣一下。

一開機就是那個熟悉的女主持人,一臉嚴肅,盯着我們,“據悉,我市狂犬病發病嚴重,已有十幾起病例,還有十幾人處於潛伏期在醫院觀察,我台呼籲我市群眾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無事切勿外出,在家中請備好足夠的食用水與糧食,等候進一步的發展。”

“哎哎哎。”我拿胳膊肘蹭蹭一旁的雞腿,雞腿朝着另一邊小簽的方向閃躲着,他倆可能是馬上要吃雞了,所以沒空搭理我。

我搖搖頭,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給在B市的同學撥了一個電話。

他在B市做網管,消息靈通,雖然有時候給的消息也特別不靠譜,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值得一聽的,最起碼比街邊算命的老頭要便宜吧,幾毛錢話費而已。

但他今天可能很忙的樣子,老半天才接起來,而且那頭亂鬨哄的。

“你在哪呢?”我皺皺眉頭,把手機的距離離我遠了一點。

“在飯店。”同學大大咧咧道,“這邊有個飯局,”繼而又像是用手捂着話筒小聲說,“我們網吧倒閉了。”

“老闆帶着小姨子跑了?”我打趣道。

“不是,我們這邊出人命了。”同學連忙打斷我,“有個神經病,估計是打遊戲被噴慘了,順着旁邊吃雞的那位脖子就是一口。”

“等會兒!”我攔住他的話茬,不可思議道,“一,一口?!”

“可不唄。”同學見我驚訝來了勁頭,但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叫他去喝酒,他只匆匆地拋給我一句“沒事別出去了,多備點吃喝,我過兩天去你那。”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這是拿我這當賓館啦?”我把手機扔在茶几上,砰地一聲,旁邊那倆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從手機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咋回事啊哥。”小簽茫然道。

“沒事沒事,接着玩吧。”我也沒生氣,就是覺得這事愈發的蹊蹺,難不成這喪屍末日真的要來了?

小簽哦了一聲就繼續低頭奮戰了,我隨便翻了幾個台,除了本地的電視台外,其他的電視台都沒說這狂犬病的事,我又擔心她怎麼樣了,可人都不聯繫了,電話也空號了,還能怎麼辦?

只好再次拿起手機逛逛論壇和群里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這一逛不要緊,還真有。

一個論壇里爆出帖子,最頂端的帖子是一張照片,拍的比較模糊,不過仍然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帶着眼鏡,一臉人畜無害的黑哥們兒,黑哥們兒嘴上全是鮮血,手裏拿着一個寫着外文的牌子,我看不懂就繼續往下翻。

有大佬說上面寫的是一個實驗的名字,並且還寫了這黑哥們兒的實驗反應,我又往下滑了一下,看到了。

“多拉科貝爾,某國黑哥們兒,接受天使計劃,實驗內容...”讀到這裏的時候,下面是一片空白,不知是系統問題還是有高手屏蔽了實驗內容,始終看不到,只能看到下面的實驗反應,“失去意識,神經系統紊亂,對生肉有極大興趣,併產生朊病毒,可,可傳染。”

“你倆他媽的別玩了!”我從沙發上跳起來,把他倆手機奪過來,又把我剛剛看到的內容讀給他倆聽,雞腿小簽聽得一身冷汗,從我手裏搶過手機翻閱着消息。

一邊翻閱一邊蹦髒字兒。

“喪屍可能真的要出現了。”我喃喃道。

“瞎說呢吧。”小簽舔舔嘴唇,又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應,應該不會,不會吧。”

“瞧你倆那熊樣。”雞腿白了我倆一眼,不愧是職業登山家的兒子,心理素質就是過硬,而且我推測雞腿爸肯定也是個末日論者,不然雞腿不可能這麼淡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雞腿雙眼發光,“下午就去採購,在學校開學之前,我也把這裏打造成末日生存基地!”

“狠人。”我和小簽異口同聲道。

雞腿可太狠了,這還沒板上釘釘的事,他就開始張羅着末日基地是個啥了,其實按我自己來說,我相信有狂犬病,但我不相信有喪屍。

就想吧,就細細地想,喪屍也是人變的,怎麼可能是身子剩下半拉了,還走路走的那麼痛快,別的零件早跟着散開了,而且還有的電視劇一個喪屍能活十多年,細菌早就把他吃乾淨了,哪還能活那麼久?

我害怕歸害怕,但基本的生物知識還是有的,對於雞腿的做法我不置可否,權當是為寫喪屍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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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末世可以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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