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政府追捕
幾日後。
我敲敲門。
“進來。”夜非的聲音沒有什麼感**彩。
我推開門,發現張康寧正在用勺子喂西瓜給夜非吃。
夜非輕輕推開張康寧的手,指指我。
張康寧反而挺了挺勺子。夜非苦笑一下,抱歉地看了看我,一口把西瓜吃了,張康寧這才滿意地收起勺子。
“我有些事想單獨跟他談一談,可以嗎?”夜非聽上去像是小心翼翼地對張康寧說。
張康寧倒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女人,爽快地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瓜果碗筷出去了。
“你好像對西瓜不太感興趣。”見張康寧出去了,我打趣道。
“你見過對西瓜感興趣的貓么。”夜非抽了張紙巾擦擦嘴。
我一想,可也是。
“沒想到你居然是妻管嚴呢。”我抽了把椅子坐下。
“咱們能換個話題么?”夜非一臉無奈。
我聳聳肩,放過他了。本以為他是那種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冷臉面癱男呢,就像流川楓,可是現在我覺得也許夜非是個很溫柔內斂的人。
“很奇怪我活了過來,而且是那樣的離奇,對么?”夜非說到。
我一驚,離奇?他難道知道自己是怎麼復活的?當時他還有意識?他是清醒着復活的?不可能啊,那種狀態...
“是張康寧告訴我的。”夜非見我表情變幻,知道我在想什麼,“不過她的用詞很誇張,女人都喜歡誇張,這你知道的。所以,我想聽你再給我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
我點點頭,娓娓道來。
夜非聽得很認真,看來他沒復活過。當然啦,按道理講他應該沒死過,不過這話也聽着彆扭。
聽我敘述完,夜非沉默了一會,問我:“你們人類形容我們貓的生命力強,一般怎麼說?”
我歪頭想了想,答到:“靈貓九命算不算?”
夜非點點頭,算是認可,道:“就是這個。我現在告訴你,修鍊高的貓確實有很多條命,最多也確實是九條命,但是我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能復活幾回。”
真的有靈貓九命這回事?!我驚訝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問到:“這樣說來,你也有九條命了?”
“我不知道。”夜非聳聳肩,“我死過兩次,這次復活時的情況跟上次沒有明顯的區別,我無法判斷自己有幾條命,還能不能復活。”
我突然想起在御蜂堂時夜非為了我曾經準備拚命,說是反正自己能復活,不怕拼上性命。現在這樣看來,原來當時夜非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復活啊!可是他卻...我頓時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夜非。
身後的門突然開了。
“很抱歉打擾你們,”進來的人是唐文碩,他把一張紙往夜非面前一亮,道,“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夜非揚揚眉,沒有說話。
我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唐文碩手中的紙。那是一張逮捕令,鮮紅的印章好像還沒有干透。
“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但是他犯了殺人罪。”我剛要說話,唐文碩卻搶先一步一把摁住了我。
“我已經死了一次了,在中國,好像最高就是死刑吧,我已經服刑了。”夜非的話有氣無力。
我心裏一動,的確,在有些國家,判刑都是可以同時判幾十次死刑的,如果在那些國家,恐怕夜非就算是九命靈貓也不夠服刑的。
“就是就是,夜非已經死過一次了,也算是給那些孩子有個交代了。”我連忙打圓場。
“孩子?什麼孩子?”唐文碩一愣,“他不是剛從四川炸了一輛公交車嗎?”
“啊?”我一愣,啥意思,難道夜非還犯過其他案子?
唐文碩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問到:“你剛才說什麼孩子?他還殺了孩子?!”
“啊,這...”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不是,我是說,公交車上不是有孩子嘛,他剛剛死了一次,也算是對他們有個交代了。”
“公交車上有孩子嗎?”唐文碩鬆了手,半信半疑地盯着我,“我都沒注意亡者具體資料,你是怎麼知道死者里有孩子的?”
夜非故意咳嗽了幾聲,唐文碩回頭看他。
我舒了一口氣,要不是夜非幫我解圍,我就真得沒辦法自圓其說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炸公交車?”夜非問。
“六月五日,昨天。”唐文碩答道。
夜非輕輕一笑,道:“昨天我在這裏養病。”
唐文碩挺了挺胸:“以你的修為,來回四川最多也就是一天,而且,像你這樣的高等妖怪,應該是會分身術這種低級法術的吧。”
夜非搖搖頭:“分身術不是低級法術。”
唐文碩摸出一柄湯匙:“總之先跟我走一趟!”
“你們有什麼證據么?”夜非看了一眼唐文碩手中的湯匙,好像有些不屑。
“我們在公交車的殘骸中發現了這個。”唐文碩從口袋中摸出一個證物袋,裏面躺着一個圓形黑色畫著一對貓眼的徽章。
那是靈貓堂的堂徽。
“這東西我們堂的領導層人人都有。”夜非答道。
“可是這上面有你的指紋。”唐文碩得意地說。
“指紋?”夜非稍稍露出了驚訝之色,“可是你們的數據庫里應該沒有我的指紋資料,你們怎麼知道那個徽章上的指紋是我的?”
“我們派人去過張康寧家了,你和她住在一起,對吧。”唐文碩收起證物,得意洋洋地說。
我在一邊聽明白了,這幾天夜非和張康寧都在醫院,張康寧家可以說是隨便出入了。而且,他們應該是有搜查證的,可是問題是,夜非怎麼可能在昨天去過四川,難道真的是分身?
“我沒有動機。”夜非有些沉不住氣了,顯然他不喜歡被人針對。
“一個老妖怪不被世人接受,或者害怕被世人淡忘,所以興風作浪想得到別人的重視,這樣的理由充分嗎?”唐文碩笑笑,“我也是奉命行事,其實我個人對你還是挺尊重的。”
這後半句話我可真沒看出來...不僅是我,夜非也笑了:“好牽強的理由,如果是因為這個,我為什麼不在泉城作案?泉城是全運會的舉辦城市,在這裏作案影響力應該更大吧,而且,還方便。”
唐文碩聳聳肩:“分析案情不是我的專長,總之上面的命令是讓我來抓人。”
“抓我?”夜非打量了唐文碩一眼,“只有你自己?”
“當然,還有些幫手。”唐文碩打了個響指。
陽炎之花孫若曦款款走了進來,她的右手握着一條鞭子,鞭子捆着張康寧,鞭尖居然還是燃燒着的火焰,那火焰正在張康寧的頸動脈旁遊動,彷彿只要孫若曦意念一動,火苗隨時會划斷張康寧的頸動脈一樣。
夜非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當然啦,作為國家的特工人員,我們本來不想使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但是,考慮到我們和你的實力相差太遠,所以還是採用了這種保險一些的方法。”唐文碩說到,在夜非面前晃了晃逮捕令,“為了您愛人的生命安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放開她。”夜非的聲音很冷,而且不容置疑。
“這恐怕不行。”唐文碩給孫若曦使了個眼色,孫若曦點點頭,火舌離張康寧更近了。張康寧往後仰着頭,想盡量離火舌遠一些,卻被她背後的湯匙擋住了。
我皺皺眉,仔細看了一下張康寧,她的后衣領和兩個袖口處都露出一個勺子頭,看來是被唐文碩設法封印住了。只是,張康寧速度那麼快,怎麼會被唐文碩抓住?說起來張康寧跟唐文碩也算熟人,難道是唐文碩趁其不備下手的?這個...多少有些卑鄙了。
“放開她!”夜非大喊一聲,聲音里滿是憤怒。
我的背後一涼,我還從來沒見過夜非生氣!
唐文碩捏緊了勺子,孫若曦緊張地往張康寧身邊靠了靠。
黑影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