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難忘的綠色
017第十七章難忘的綠色
洪先生見小山茶死抱着無人機小紅鷹不放，以為小山茶又耍性子了，對身邊的警衛員說：“小龍，去財務室取10萬塊錢出來”。
等彭小龍取來錢，他拿着錢轉身對王小雨說：“小王同志，實在對不起，這丫頭被慣壞了。嗯，這10萬塊錢你拿去，作為無人機的購機款吧。”
王小雨猶豫了一下。拿了五萬塊，將另外五萬塞回給洪先生說：“謝謝洪司令，買一架無人機用不了那麼多，部隊經費也緊張，你拿回去用到更重要的地方吧。”
洪先生笑着說：“好小子，我就知道沒看錯人！部隊的經費雖然緊張，但還不缺這點錢。再說，你上次還為救我摔壞了一架，我們部隊有紀律，這個補償還是要的。”
說完頓了頓，又道：“另外，我希望你能弄出可以參加實戰的無人機來。你知道，軍用的無人機一般國家都不肯賣給我們，或者有也是天價，我們買不起。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提供一種具有實戰功能，但採用民用級別的器材和技術，用民用機的價錢能買到的產品，這個是我們最需要的。所以儘快弄一個樣品出來，給我們的戰士們測試。”
說完，又另外遞給王小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牛皮袋，說：“另外這10萬元就當作打樣的費用吧，嗯，或者是你們常說的首付定金，你看行嗎？”
說完洪先生遞過了一張打印紙，上面標明了幾個主要的技術參數和性能要求。王小雨粗略的看了一眼：載重大於十公斤，作戰半徑大於40公里，極限升高4000米。不怕高山阻隔。垂直起降，具備夜間偵察和瞄準功能。能投放彈藥，有較強的免干擾能力，單價最好在20萬之內，盡量不能超過30萬。
王小雨覺得大部分功能要求是跟森林防火無人機相同的，能達到。只是不怕高山阻隔和GPS避免干擾需要改進，所以點頭應道：“我盡量試一試，但是有些項目單價變化很大，例如紅外線成像和瞄準設備，萬把元到數十萬的都有，這裏沒有標明更具體的參數，我怕達不到你的要求。另外隔山傳圖等功能，我也剛設計好，還沒有試飛，短時間內不一定能達到要求。”
洪先生笑着說：“做的到最好，實在做不到時再說吧，我相信你！”
王小雨暗道，到時再說，不會要我賣身抵債吧？一時忐忑，不知道接好還是不接好。
洪先生都快80歲了，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他人老成精，哪有看不出來王小雨的心思？哈哈一笑，說：“別擔心，小王，成功了，大家有好處。失敗了，你就當成這是一筆天使投資好了！”
天使投資？王小雨細想了一下，自己很多設想都沒辦法實現，就是因為沒錢，有個天使投資讓自己試一下也好。於是接過了錢，點頭同意了。洪先生隨口的這一句天使投資，沒想到日後為他帶來了莫大的回報。
既然這樣，人情做到底，王小雨解下背包，將筆記本電腦也拿了出來，用移動硬盤拷取了一些重要數據后，將筆記本電腦交給了小山茶，說：“丫頭，這裏面裝的是無人機地面站系統，具體操作，我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記得的”。
“我再提醒你一遍，一定要記住，操作過程中，如果出現了問題，首先要查看視頻錄像，然後檢查地面站上記錄的各種信息，找到發生問題的原因之前，不要貿然再起飛無人機。”
小山茶含着淚點點頭。
王小雨又交代道：“桌面上的這個文件夾裏面有教學視頻，不要成天記玩，要多去看一看，學多一點知識。不懂的打電話問我，好嗎？”
小山茶沒有回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將無人機背包放在地下，跑過來抱着王小雨的手，搖晃着說：“小雨哥哥，你不要走嘛”。搞得王小雨心裏一酸，才相處了幾天，怎麼就有了一種親人的感覺了呢？
洪先生使了一個眼色，彭小龍過去將小山茶拉開。
在王小雨登車離開時，小山茶含着眼淚喊道：“小雨哥哥一定要記得回來，還要教我開飛機呢”。
王小雨彎着食指在她鼻樑上一刮，笑着說：“一定會回來，我們無人突擊隊的大弟子在這裏呢！”
看見他們上了車，彭小龍有些擔心的問：“司令員，他們會不會將基地的信息泄露出去呢？”
搖晃着說笑着說：“我敢放他們走，就不怕他們泄密，以我幾十年觀人的經驗，不會出錯的“。
越野車在山路中顛婆，車窗的窗帘都放了下來，王小雨很識趣的沒有打開窗帘，人家沒有蒙上你的眼睛已經很給面子了，做人要知足。他的手機電子地圖上已經保留了這裏的GPS坐標，真要使壞的話就用不着搞那些小動作。
四個小時后，到達了那天夜裏上車的碼頭。司機把他們送到一輛中巴旁邊停了下來。
王小雨兩人坐上了一輛紅橋中巴車，車上的人不多，司機說要等多幾個客一起走；他是個德昂族人，是個很健談的小夥子，據說祖上也是華夏人，他爺爺還是遠征軍的華僑志願隊員，跟着遠征軍打過小日本呢，一下子讓王小雨有了親切感。
王小雨由於前一次來是在晚上，還受了傷沒有留意周圍環境，現在是白天，打量了四周，發現碼頭旁邊挨着山腳還有一個難民營，用彩鋅瓦圍成一個個十來見方的小屋，屋頂是木頭撐起的防水彩條布，地面是鬆散的黃泥沙，看來剛清理出不久。要是下雨地上將是泥濘一片。這樣的小屋有３0多個。
司機解釋說，河對岸哥坎地區在打仗，很多當地百姓逃了出來，就成了難民。大部分跑到華夏國內去了，離佤邦近的，也有一部分人跑到這邊來。
忽然間，一輛紅色的牧馬人越野吉普車，在山路上呼嘯着衝出來，車后揚起長長的一片沙塵，像一條黃色的巨龍，翻騰着緊追在車后。“這個人好囂張啊！”王小雨嘀咕道。
“哧”的一聲，越野車停到了難民營入口旁邊。車裏下來一個穿着綠色襯衫和長裙的年輕姑娘，身高有1米7左右，比周圍的男人還稍微高些。只見她彎月般的黛眉，體形曼妙，一如絲般的長發隨風飛舞，肌膚勝雪，綠裙的開叉處，露出半截修長的大腿。腰間一條別至的黃色牛皮武裝帶里，別著一把沙漠X鷹手槍，，腳踏一雙白色的半高跟鞋，往那一站，英姿颯爽，使得喧囂的人流，還有那塵土揚起的黃色巨龍，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着她。
側門下來一個女伴，穿着紅衫，個頭跟綠衣女子差不多，齊根短髮，穿着一雙運動鞋，修長的大腿，被牛仔褲裹得緊緊的，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她們一起走到車後門，用她們茐嫩無瑕的縴手，抬着一個紙箱，扭動她那妙曼的腰肢，往難民營里走去。
他一直傻獃獃地看着這個綠衣女子，她的身形移動左右着他的視線，他的心跳，隨着高跟鞋的響聲，咔嚓咔嚓地在加速，每一聲好像踏到了他的心窩裏，讓他有一種渾身軟綿綿的感覺。直到她消失在難民營的小屋裏。
司機看着他傻獃獃的樣子，微笑着說：“漂亮吧？她可是哥坎第一美女，楊家寨的楊大小姐。人美，心更善良，經常到難民營里給難民們派發食物和飲水。珍貴的藥品一箱一箱往裏搬，不管臟活累活都是親自動手，她是難民們心中的天使。”
“也是我心中的天使”，王小雨低聲喃喃的說了一句。
司機警告道：“別打她的主意啊，看見她腰間的沙漠X鷹沒有？百步穿楊不在話下，徒手格鬥，三五個大漢近不了身。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鬟，也不是善茬，附近就有小混混吃過她的苦頭”。
“欣賞，純粹的欣賞”。王小雨笑着道：“楊家寨是個什麼地方？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司機解釋說：“楊家寨在老街西北方60里，他們祖上據說是明末抗清名將楊定國將軍及他手下的部隊，聽老人家說楊家寨很少與外人交往，外人對他們也不太了解，近年來，這楊大小姐經常下山幫助難民，外人也才逐漸知道有楊家寨這麼個地方”。
原來楊家寨竟然是一個先朝遺民的村寨，王小雨起初聽說，這裏遺留着一些抗戰老兵，卻沒有想到明末清初時期，就有整個村寨的漢人被遺落於此。
不知何時車上又上多了三個人，剩下空位也不多了，司機一看，關上車門出發了。
一小時后中巴經過了滾龍，駛進了茫茫的棉北重山。這裏有成片的喀斯特地貌，風景秀美，但是王小雨無心觀賞，滿腦子想的是那個綠衣女子，只覺得她好像哪裏見過，努力回想了一遍，現實中真的沒有見過。那麼就只有在夢中了，在汽車的顛婆搖晃中，他紛紛沉沉的入睡了，也許是故意的，希望在睡夢中再次遇到那個綠衣女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當日達加伏擊洪先生失敗后，士兵們四散奔逃，除了被打死的四個，他只收攏了20餘人，等他追到碼頭時，洪先生早己乘泡沫船渡河而去。還在碼頭，團長直接叫人把他捆上，連同他簽的軍令狀，叫人一起送到分區司令部，交給他叔叔昂丹少將處理。
昂丹少將氣的狠狠地扇了他兩個耳光，天大的功勞飛走了不說，還給對手留下了攻擊他的把柄。手指點着達加的鼻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抬起腳就要揣他，強忍着性子沒有揣下去，終於還是忍不住摔了2隻杯子，破口大罵。
罵累了，命令達加再講述一遍經過。然後他陷入了沉思。
別人跨境緝拿毒販，他不想管，上頭也搞不了。他擔心的是那幾個偷渡的平民，已經將無人機帶進了棉北。而且看來他們還跟雇傭軍同盟搞到一塊去了，這會給他的平叛大業增加了許多困難。
由於十幾年前上國斷絕了對雇傭軍同盟的援助，所以這幾年雇傭軍同盟很難發展壯大，領頭的還是六七十年代跑過來的那幾個知青，他們雖然實戰經驗豐富，但畢竟年事已高，對信息化戰爭不甚了解，已經不足為慮。怕的是內地又過來一些高素質的人才，對雇傭軍同盟進行信息化指導改造，那樣就會出大麻煩。
昂丹少將圍着桌子上的無人機殘骸轉了兩圈，很普通，確實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看上去好像還沒有他兒子手裏的精靈二無人機先進，怎麼就這小小的破爛玩意，給部隊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呢？
所以那兩個搞無人機的年輕人，必須要查清他們的底細，要麼通過外交途徑把他們勸回去，要麼用非正常手段除掉他們。老實說他們軍隊裏都沒幾個人將無人機玩的這麼溜的，黑夜中用兩瓶汽油就能擊退達加一個排。要是他們加入雇傭軍同盟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要是成百上千架這樣的小機器在戰場上亂飛，豈不是一個可怕的蜂群？這個後果想想都可怕，不行，務必要將這兩個年輕人除掉。
“你確定他們兩人是跟洪先生走的嗎？”
“是的，我親眼看到他們一起跑向碼頭，一起渡過了對岸”。
昂丹少將點點頭說：“你的這次禍闖的太大，我也很難為你說辭，這樣吧，你先到禁閉室里呆上五天，躲躲風頭。另外也不能閑着，派你的手下到碼頭，老街等地點去打探消息，只要把那兩個年輕人抓到，也可以算戴罪立功”。
當天，達加的手下瘦猴，就帶了幾個機靈的，大多是參加過當天晚上戰鬥的人的人，着便裝混到了碼頭和老街的人群之中。
瘦猴他們明查暗訪，五天過去了，毫無消息。
今天是第六天了，老大達加剛剛從禁閉室里出來，瘦猴就開車把他接到了老街，找一間酒館去去晦氣。
這一家小酒館旁邊的空地上，幾個五六歲的小孩在跳皮筋，一個小女孩邊跳邊唱：“小山茶，愛吹牛，牛皮吹成大飛機，不丟炸彈丟汽油，丟汽油！”。
剛下車的達加沒有留意這幾個跳皮筋的小女孩，但她們那個奇特的童謠卻稚聲稚氣的傳了過來，怎麼聽來好像在說他呢？TMD，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才幾天呢，連小屁孩都在取笑老子！很想過去教訓眼前那幫屁孩子，又怕別人恥笑。
正欲上車想換一間餐館，突然想起小孩子們唱“小山茶，愛吹牛．．．”難道那個叫小山茶的人知道事情的經過？搞不好，她還知道那兩個扔汽油瓶的王八蛋是誰，不行，我得問問。
達加向瘦猴使了個眼色，瘦猴也聽到了這首童謠，心領神會，向小朋友們走去，裝出和顏悅色的對唱歌的那小女孩問道：“小朋友，你這歌有很特別啊，誰教你的呢？”
“我表哥！”小女孩仰着頭驕傲的回答。
“你表哥在哪裏呢？可不可以帶我見見他？”
“在我家裏”，小女孩說完又吃吃的笑道說：“他闖禍了，姑媽罰他在家不準出門”。
“我跟你姑媽是朋友，帶我去見他們好不好？”
“不好，我媽媽說，不準帶陌生人回家”。
瘦猴一下子被噎住了，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挺有家教的，瘦猴想換個小孩來問，剛一轉身，就聽見後面的小女孩警告她的同伴說：“不許告訴他，我家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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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小女孩的姑媽和表哥“營長”很快就被帶到了軍營，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被迫說了。達加當天就弄清楚了，那兩個玩無人機的人確實跟洪先生在一起了，還聽說要去同古，達加急忙跟同古方面聯繫，要他們近幾天注意這兩個年輕人。同時加強了哥坎各個要道的監視。王小雨和月亮還在去同古的路上，一張針對他們的天羅地網已經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