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圍城三日

第十章 圍城三日

凌晨,武太後接到河東奏報后,便命令她的侄兒武三思親率河東三萬大軍,秘密包圍了洛陽城,待時出擊。

早朝時,疲憊不堪的牽牛衛將終於帶着他的部下抄近路回到了長安。他們在城內稍做休整后,就急忙進了宮。而此時的宮中卻是一片混亂,由於洛陽兵變的事,主戰派又跟主和派在武太後面前掐了起來。

“好了,夠了。”武太后大發雷霆的說,“你們這些人,除了吵嚷爭辯之外,還能幹什麼!哼!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以後誰若是再敢大呼小叫的失了禮數,本太后決不輕饒。裴炎。”

“臣在。”

“帶着你的人,馬上離開,回府待命。”武太後用命令的口氣說,“如果他們再敢來此為一些小事爭吵不休的話,本太后第一個拿你試問,退朝。”

那些大臣們剛走不久,內侍監就邁着碎步來到了殿前,下跪行禮說:“啟奏太后,牽牛衛將在外求見。”

“快宣。”武太后欣喜若狂的說。

“是。”內侍監應了一聲后便起身扯着嗓子說,“太後有旨,宣牽牛衛將進見。”

不久,戰袍披肩,盔甲裝身的牽牛衛將,雙手捧着一支金釵和一塊寫有文字的錦絹,邁着健步踏進了紫宸殿,在堂中跪下,請罪說:“末將無能,無法迎得公主殿下回宮,請太后降罪。”

“你們,沒有找到她?”武太后皺着眉頭問。

“找是找到了,可公主殿下她就是不願隨末將等人回宮呀!末將又不敢與公主動粗,無奈也只好率部返京。”牽牛衛將又把金釵和錦絹奉到武太後面前說,“這是公主殿下命末將轉交給太后的信物和一番話,請太後過目。”

“哎!”武太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婉兒,呈上來。”

“是。”

突然,武太后還沒等上官婉兒將金釵和錦絹呈上,就急忙上前奪過錦絹,仔細的看了起來。少時,她很失望的嘆了口氣后,接過金釵,愁眉不展的問:“你們是在何處找到他們的?”

“回太后的話,末將等人是在洛陽城內找到公主的。”

“何地?”武太后突然急聲又問。

“是------是洛陽城。”牽牛衛將滿頭是汗的回答。

“什麼?洛陽,他------他們怎麼能去洛陽呢!”武太後向后急速地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有婉兒及時護住了她,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太后,請已鳳體為重。”牽牛衛將說,“公主殿下身邊有兩位武藝超凡的高人保護,不會有事的,請太後放心。”

“放心,你讓我放心!”武太后竟眼角含着淚水說,“你可知道,如今的洛陽城是何等的兇險異常!你讓我放心,我的心能放的下來么!雖說金瑤並非我的親生骨肉,且相處的時日也不長,可我就是喜歡她,早已將她視為親生之女。她太像我未入宮之前的樣子了,那麼清醇靚麗。可是如今她卻身處險境,縱然有高人保護,但亂軍之中恐也難保周全。哎!金瑤啊!------”

“太后,您別這樣。”上官婉兒將武太后扶上龍座后說,“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您可要多加保重鳳體才是呀!”

“婉兒,你快去告訴三思,讓他靜觀其變,不到危急之時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還有,關於洛陽城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第一個知道。”

“是,太后。”婉兒向幾名宮女交代了幾句后就退出了紫宸殿,騎着快馬向洛陽方向奔去。

這時徐都督和駱賓王他們得知洛陽兵變的事後,開心極了,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是該按計劃東進的時候了。午後,徐都督率領眾將領以及謀士們來到了點將台前,準備集結大軍東進洛陽,卻不料接到了揚州被圍的告急文書,一時便停止了一切軍事行動,在中軍大帳內商討了起來。

“都督別再猶豫了,快發兵回援吧!”薛仲璋說,“晚了可就來不及了。都督。”

“都督,不可貿然回援,小心有詐呀!”魏思溫上前勸阻說。

“魏將軍多慮了,現今洛陽城已在我軍的掌控之下,並且南線戰局又對我軍十分的有利,你可不要杞人憂天呀!”

“哼!我杞人憂天,那你蠱惑都督回援揚州就不怕中了敵人的圍魏救趙,調虎離山之計么!”

“就算是如此,那揚州也不能不救。”薛仲璋面紅耳赤的又說,“別忘了,你我還有大家的妻兒老小可都在揚州,如若揚州城破,那我們大家不就家破人亡了么!到時候就算是打贏了又待如何。十幾萬大軍呀!如果連自家的親眷都保護不了,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哼!”

“我說不救了嗎!你擺出這副嘴臉是在給誰看。”

“好了,別吵了。”徐都督瞪着雙眼說,“本都督決定了,即刻集合三軍,回援揚州,這是軍令。”

徐都督下了死命令,決定回援揚州,無人可以阻止。同時洛陽城內也發生了許多新的變故。一大早,方東勝就帶兵封鎖了所有的交通要道及城門,切斷了洛陽與外界的聯繫,並且還用武力多次脅迫城中的富商及百姓交納錢糧,搞的人心惶惶的。集市頃刻間就冷清了下來,連周圍的店鋪酒樓也都陸續停業封了門,全城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此時安妮和康太卻在客房內,無聊透頂的觀察起一枚正面刻有楷書字體的錢文,反面刻有盤龍和花凰的圖紋,中空外圓的銅錢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沒有見過銅錢嗎?

當然不是了。這枚銅錢可不同於一般的錢幣,它是高宗皇帝李治和武則天在泰山祭祀完天地后,鑄造出的一種名叫“乾封泉寶”的紀念幣。這種新幣從發行到被禁用回收,僅僅只隔了七個月。雖然這種新幣發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它卻永遠見證着那段輝煌的歷史篇章,故而顯得十分珍貴。

“你看這枚紀念幣的做工多麼精細。”安妮拿着那枚武太後送的紀念幣說,“據《舊唐書?食貨志》中記載:‘乾封泉寶’,徑一寸,重二銖六分,同舊錢‘開元通寶’并行,新錢泉寶一文當舊錢之十。”

“哎呀!真是沒想到,你不但精通考古學,而且對古錢幣也這麼有研究,我能娶到你這麼一位既博古通今又美麗聰慧的妻子,可真是我康太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呀!”

“哎!慢着。”安妮微微一笑說,“人家好像還沒嫁給你吧!瞧把你給美的。”

“雖然你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嫁給我,但是在我的心裏,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康太深情的說。

“康太!”安妮突然將櫻桃般的唇口湊到了他的嘴邊,做出了一種想要接吻的樣子,可二人的嘴唇卻始終沒有碰到一起。

“什麼?”

“你能叫我一聲娘子嗎?”

“娘子!”康太笑着說,“這樣的稱呼也未免太老土了吧。”

“哎呀!入鄉隨俗嘛!”安妮紅着臉說,“而且,我覺得娘子這樣的稱呼挺適合我的。”

“那好,只要我叫你一聲娘子,那麼從此以後咱們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可不許耍賴呀!”康太興奮的說。

“你呀!想的美。”安妮做了個鬼臉說,“你以為人家是個便宜貨呀!你用兩個字就想娶人家為妻,你把人家當成什麼人了。”

“那我該怎麼辦,現在我們身邊可是既沒有高堂又沒有媒妁,難道非要等到七老八十兒了,你才肯嫁給我呀?”

“傻瓜,不會等那麼久的。”安妮說,“既然上天把我們送到了這裏,還讓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難以置信的怪事。我想這一切絕非偶然,必定是有其因緣的。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上天還會安排我們返回現代也說不定。就算是回不去,我也不會讓你打光棍兒的,你就放心吧!------ILoveYou。”

“ILoveYouto。”康太輕輕地吻了安妮一口后又說,“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無論在什麼地方你都是我的唯一。”

紫霞和尚安無意間的闖入,打破了他們溫馨甜蜜的二人世界。

“哦!二位姐姐,外面是不是又出事了?”安妮紅着臉問。

“是呀!出大事了。”尚安來到他們二人身旁瞅了兩眼后又怪笑着說,“瞧,把你們給嚇的臉都紅了。”

“是,是呀!”安妮沒頭沒腦的應了兩聲后突然又說,“哎!不對呀!二姐,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在取笑我們呀!”

“沒有啊!”尚安微微一笑問,“我為何要取笑你們呀!我只是不明白,你們倆方才在那兒面對着面,嘴對着嘴的是在幹什麼呀?”

“哎呀!二姐,你在說什麼?”安妮的臉變的更紅了。

“好了,別鬧了。”紫霞上前說,“看樣子,這洛陽城也呆不長久了。我們必須另做打算才行。”

“咱們剛來洛陽沒幾天就又要走,會不會太急了點。”安妮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康太接着話茬說,“雖然現在洛陽的形勢是既複雜又混亂,但是相對而言也肯定要比外面強。我想,還是先觀察上幾天再做決定吧!”

“我知道你們不願意再受那種舟車勞動的苦了,可是天命難為呀!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紫霞搖了搖頭說,“不過如今的洛陽城,已然是草木皆兵,若想出城恐也並非易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天命難為!”安妮心中有數的問,“大姐,你這意思是不是再說,我們大家的命運全都由上天來安排呀?”

“也可以這麼說吧!”紫霞感慨萬千的回答說,“但事事難料,一切都讓它順其自然吧!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和你二姐先回房了。”

“你們不再坐會兒了?”

“不坐了。”紫霞拉住安妮的手說,“你們二人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回單獨相處的機會,我和你二姐又怎能忍心呆在此處妨礙你們呢!”

“是呀!我們先回房了,你們呀!就好好的在此甜蜜吧。”尚安一邊笑一邊拉着紫霞的手出了房門。

“哎!現在我是越來越覺得咱們就像個玩偶,像堆編好了的電腦程式一般,沒有自我,任人擺佈。”康太若有所感的說。

“我也有同感。”安妮先主觀后客觀的對他說,“可是受天命擺佈的人,又何止咱們兩個。還是大姐說的對,事事難料,一切都讓它順其自然吧!”

太陽落山後,上官婉兒便騎着快馬抄近道,來到了武三思的中軍大帳前。她下馬進帳后,發現武三思竟獨自一人在那兒看地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少時,她便象徵性的哼了兩聲,提醒他已經有人進了大帳。

猛間然,武三思抬起頭來一看,才發現是上官婉兒進了大帳。驚訝過後,他竟心花怒放的迎了上去,一把將婉兒摟入懷中,開始說起了一些甜言蜜語的話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家也一定想知道吧!那就請往下看。

自從上官婉兒被武則天依為心腹后,才算真正的走上了紛亂複雜的政治舞台。她在不同的時期扮演不同的角色,當然也需要拉攏一些舉足輕重的人物來當後盾。武三思雖然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們的關係卻非同一般。他們二人一個是天生麗質,一個是玉樹臨風,再加上那本就不堪的皇宮做催化劑,兩顆正在燃燒的心一旦碰撞在一起,怎能不產生乾柴烈火效應?從此之後,他們二人便一發不可收拾,過起了明修棧道,暗渡陳艙的日子。

這幾天,上官婉兒的心裏總覺着武太后,已經開始懷疑她和武三思的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了,並且還總是感到身後有數十雙眼睛在監視她,所以事事都顯得小心謹慎。

“好了,你快放開我,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這大帳周圍全是我的親信,不會有事的。”武三思仍然緊緊地抱着婉兒說,“婉兒你想死我了,讓我再多抱你一會兒吧!你可知道等待和相思之苦,有多麼難耐嗎?不要再折磨我了。婉兒,我真的好想你。”

“我明白。”上官婉兒深情地撫摸着武三思的臉說,“可聖心難測,我們不可因小失大呀!”

“婉兒,你這話是何意?”武三思問,“難道宮裏又出事了?”

“宮裏天天都會出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上官婉兒憂心重重的說,“哎!我看,往後我們還是盡量少見面為好。”

“這是為何?”武三思又問,“難道你又看上了別人?”

“哎呀!你別瞎想,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上官婉兒反駁說,“我只是有些擔心,萬一太後知道了我們的事,會怎麼想?好了,不說它了。今日我來此可不是與你敘舊情的,而是來傳太后口諭的。”

“噢!姑母又有何吩咐,你快說。”

“你呀!就是這樣接太后口諭的嗎?”

“好---好,侄臣武三思接諭。”武三思裝模做樣的跪在婉兒面前說。

“好了,快起來,我是同你開玩笑的。”上官婉兒扶起武三思后又說,“其實太后是讓我來告訴你,要靜觀其變,不到危急之時千萬不可輕舉妄動,並且還要時不時的向太后她老人家稟報洛陽城的動向,可是件苦差事呀!”

“哎!不對呀!”武三思疑心重重的問,“今日凌晨,姑母還命我火速趕往河東調集三萬大軍,秘密包圍洛陽待時出擊,可現在卻又讓我靜觀其變,固守不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你難道沒聽說太后的新寵兒,金瑤公主被困洛陽的事嗎?”

“我這些天一直都在忙于軍務,那有閑情過問旁事呀!”武三思又突然恍然大悟的問,“難道,這就是姑母按兵不動的主要原因嗎?”

“沒錯。”上官婉兒回答說,“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宮復命去了。”

“婉兒,你別走,留下來陪我。”武三思再次緊緊地將婉兒摟入懷中說。

“你別這樣,快放開我。”上官婉兒心神不寧地推開他說,“你總是這樣意氣用事,往後又怎能成得大器。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希望我未來的夫君是個干大事的人。”

上官婉兒鞭策了他幾句后,便轉身出了大帳,騎馬離開了軍營。大帳中的武三思沉想了片刻后,竟自言自語的說:“哼!真是一個城府高深的女人呀!”

傍晚,楊昆、王那相和方東勝他們一伙人,聚集在馮貴的府邸,商討起了徐都督東進洛陽的計劃。

“我想如果都督收到了咱們送去的捷報后,定會容顏大悅的。”楊昆說。

“是呀!”王那相應和着說,“說不定現在都督的大軍已經起程,不日便會到達洛陽,到時候咱們可是兵強馬壯,勢不可擋。攻陷長安,奪取天下定是指日可待。”

“看來,這歷史也並非是完全無法改變的。”方東勝沒頭沒腦的說,“哼!我一定要成為改變歷史的第一人。”

“那就同本聖君合作吧!”黑龍突然神秘的出現在他們身邊說。

黑龍的貿然出現,使偏廳中的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恐慌,各個都是面色發白,目瞪口呆。

“你---你想幹什麼?”方東勝戰戰兢兢的問。

“哼!你們不必害怕。”黑龍說,“只要你們肯聽從於我,本聖君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否則,此處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那你當初為何就選中了我等呀?”楊昆鼓起勇氣問。

“因為在你們的心裏都有一種不滿於現狀,好權喜財的慾望。”

“那又如何?”

“少廢話。”黑龍一掌就把偏廳內的圓桌給打成了碎片,又問,“你們到底是從還是不從?”

眾人早就被黑龍的手段給嚇唬住了,所以各個都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成為了他的奴隸。

“本聖君限你們三日之內交出三百名丁亥年出生的女子,不得有失。”黑龍說,“記住,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方東勝哭笑不得的說,“老大,這時間是不是太緊了點。”

“廢話。”黑龍惡狠狠的說,“你膽敢跟我討價還價,不想活了。”

馮貴、楊昆、王那相和方東勝他們在黑龍的逼迫下,竟然在兩天之內就強抓了兩百多名丁亥年出生的女子,現全被關進了守城兵馬司的地牢裏,由左衛軍看守。

叛軍的各種暴行,使洛陽的百姓憤怒到了極點。瞬間,一場大規模的民變就要爆發了。城裏的各行各業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停止了營業,並在一些打鐵、殺豬以及那些失去了妻女的人的帶領下,衝上街頭,手持刀槍棍棒,與那些欺男霸女的士兵們發生了衝突。

城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很自然的驚動了客棧里的康太、安妮、紫霞和尚安他們。

“大姐,外面又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那些官兵們又來抓人了?他們抓那麼多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呀?”安妮有些急躁的盤問着。

“哎呀!三妹,你一口氣就問了我三個問題,姐可怎麼回答呀!”紫霞又說,“而且,我總覺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很不尋常,疑點甚多呀!”

“這有何難?姐姐你掐指算一算不就全明白了。”尚安隨口說。

“妹妹。”紫霞連忙喊住了她。

“好了,大姐,你們也不必再隱瞞些什麼了,我和康太其實早就猜到了,只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哎!既是如此,姐也沒必要有所顧慮了。”紫霞準備掐算時,卻突然又說,“對了尚兒,你若用玄影圓光術查尋,豈不比姐姐掐指算來要強的多。”

“對呀!用玄影圓光術不就全解決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話罷,尚安便將雙手交叉於胸前,而後又迅速分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圓圈。頓時,他們四人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立體影象。頃刻間,整個洛陽城的動向就顯現在了人前。

紫霞、尚安、康太和安妮他們被眼前的影象給驚呆了,全都表現出一種既失望又無奈的神情。

“不---不會吧!”安妮十分驚訝的說,“真沒想到外面竟會混亂成這般模樣,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看來,這洛陽城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哎呀!這很正常。”尚安說,“那些叛軍的種種暴行,足以釀成民變,沒什麼好驚訝的。”

話音剛落,尚安仙子便將雙手輕輕地抬起,突然立體影象中的場景就轉變到了守城兵馬司的地牢中。隨着影象地漂移拉近,牢籠內外的所有場景都瞬間顯現在了他們眼前。

“天哪!”安妮又驚訝萬分的說,“原來這幾天,被抓的那些姑娘媳婦們全都關在了這裏。”

“他們抓這麼多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呀?”康太問。

“肯定沒什麼好事。”安妮回答說。

“好了,你們就別瞎猜了,救人要緊。”尚安說完這句話后就收起了法術,拉着紫霞的手準備出門,卻被康太和安妮給攔了下來。

“大姐,二姐你們急什麼呀!”安妮上前擋住了紫霞和尚安的路說,“帶我們一起去吧!或許在關鍵時刻我和康太還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也說不定。”

“是呀!帶上我們吧!”康太也附和着說。

“那好吧!”紫霞答應說,“不過你們可要聽話才行,不可再莽撞行事。”

“知道了大姐。”安妮應了一聲后就同康太跟着紫霞和尚安走出了房門。

傍晚,黑龍同自己的獨子黑日在地牢之中情緒激奮的交談着,幻想着。雖然他們是父子,但是黑日的身體內卻有一半流淌着人類的血液。只因黑日的母親是人類,所以他同他的父親黑龍在性情方面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黑日除了長着一張可怕的陰陽臉之外,其餘的都同凡人沒有什麼兩樣。

黑龍這樣費盡心思的抓了那麼多丁亥年出生的女子,目的就是想利用這些女子們的鮮血,幫助他們父子倆練就魔功,使他們可以共同主宰萬物寰宇。

“哈---哈---哈!日兒,只要再過一日你我父子便可以主宰整個宇宙了。”黑龍狂妄自大的說。

“爹,你別做夢了,一天的時間就想主宰一切,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黑龍氣沖沖的說,“只要在明日亥時,你我父子吸干三百名女子的精血后,便會擁有無上的魔力。到時,你我父子再聯手開啟極度幽冥龍泉洞,並召喚出強大的魔靈軍團,而後爆發全面戰爭,主宰寰宇一日足以。”

“不,我做不到。”黑日也沉下了臉色扯着嗓子說,“你可以為了你那種瘋狂的私慾放棄一切,甚至成為一個殺人狂魔,而我不能。我要做人,我要做一個真正的人。”

“你給我閉嘴。”黑龍惡狠狠的說,“你是我黑龍的兒子,也是未來萬物寰宇的統治者,我不允許你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哼!愚蠢!”黑日冷笑着應了一聲后突然又問,“我的母親到底是被誰害死的?”

“不是告訴過你,是被那些凡人給害死的嘛!”黑龍背過身去又問,“怎麼,你不相信爹?”

“對,我不信。”黑日情緒激動的說,“母親是被你害死的,我已經問過奶娘了,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你是個惡魔。你不但毀了母親的幸福,還奪走了她的生命,我恨你。”

“混蛋。”黑龍順手就給了黑日一巴掌,怒氣衝天的說,“你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生,你在跟誰說話?我可是你爹呀!”

“啊——!”黑日開始發狂的高喊着,“不---不,不要再說了,你不是我爹,你是個殺人兇手,惡魔。”

就在他們父子倆相互仇視和爭吵的時候,地牢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激烈地打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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