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顆糖
原尚皺了皺眉，聲音中帶着涼意：“顧樂康，你今天話有點多。”
顧樂康打了個寒戰，閉口不言。但安靜不過三秒，顧樂康突然又回頭看了原尚一眼，奇怪地問：“我記得尚哥你穿了外套來的，是落在餐廳里了嗎？要不然我們回去……”
原尚皺了皺眉，聲音里含了一絲煩躁：“不必了。……你可以閉嘴了。”
顧樂康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專註地看着前方的路面，總算是一心一意地開起了車……
“薇薇，我剛才跟你說給我一周的私人時間，你盡量安排一下，最好是把下個周的時間騰出來。”黎漓坐到了粉色愛心圖案的沙發上，神色間透出了隱隱的疲色。
簡薇點了點頭：“哦，好。不過你動不動就失蹤的，你到底在忙什麼啊？”
黎漓隨口答道：“沒什麼，我不會影響正常工作的。”說完，黎漓隨意地把手裏的黑色外套扔到了一旁的小柜子上，“啪嗒”一聲，從口袋裏掉出了什麼東西，跟在她身後還沒坐下的簡薇腳步一頓，蹲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東西。
簡薇歪了歪頭，疑惑地把手裏的煙盒遞給了黎漓：“咦？這是那個帥氣的小哥哥的？沒想到他還吸煙啊，這個牌子挺貴的吧？看不出來他還挺有錢啊……”
黎漓接過了煙盒，隨意的晃了晃，煙盒裏傳來了悶悶的聲音，看來這盒煙並沒有抽幾根，黎漓皺了皺眉，動作嫌棄地把手裏的煙盒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咚”的一聲，煙盒準確無誤地被投到了垃圾桶里。
簡薇愣了愣，開口說：“小漓，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你就這麼扔了不好吧？”
黎漓癱在了沙發上，一副不想動的樣子，她擺了擺手，隨意地說：“沒事啦，薇薇，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誰讓他把外套落下的，丟了東西也是活該……”
簡薇笑了笑，也坐到了沙發上，好奇地開口問：“小漓，雖然剛才看你們也沒有什麼交流，但是就是感覺你們好像很熟……怎麼說呢？就是覺得你們倆挺有默契的……”
“默契？我和他？”黎漓驚訝地開口說，“薇薇，你想什麼呢？我真佩服你的腦洞，我跟他以前勉強算認識，但是並不熟，更談不上有默契，而且他應該認不出我來吧……”黎漓正想要解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她皺了皺眉頭，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
“算了，薇薇，我不想提了，我們不提他了好不好？”黎漓偏頭看向了坐在她旁邊的簡薇，語氣中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簡薇點點頭，妥協道：“好啦，好啦，我不提就是了嘛。”
……
（兩天後，皇鸞軒，303包廂內）
顧樂康拿着菜單，手指在上面點了點，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把這上面最貴的菜，還有最貴的酒都給我來一份。”說完，他對着原尚眨了眨眼，“尚哥請客的話，我們要狠宰一頓了……”
原尚看他一眼，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波瀾，只是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了一句：“一杯伏特加。”
一直盯着原尚的服務員臉上一紅，聽他說話似乎才回過神來，臉帶羞澀地說：“好……好的，請……請稍等……”
說完，緩慢地走出了包廂，在關閉包廂門的前一秒，服務員的眼神還膠在原尚身上，遲遲不捨得關門，過了大概有一分鐘，服務員才依依不捨地關了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樂康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來，開口調侃道，“哇塞，尚哥你這個魅力……真是絕了，小姑娘都不捨得出去了……”
原尚冷冷地瞥他一眼，似乎是對他這個稱呼不滿意，開口譏諷道：“小姑娘？你什麼時候眼瞎了？”
顧樂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張了張口，剛想再開口，坐在原尚左側的許莫致右手在桌面上扣了扣，笑眯眯地開口道：“的確，小康你這個詞用的不好，剛才那個女人年齡大了點，估計尚哥覺得，前天在餐廳里碰到的那個女孩才能被稱為‘小姑娘’吧？”
許莫致最後這句話雖是疑問句，卻帶着戲謔的意味，原尚看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而坐在原尚右側的池羽摘下了自己頭上的棒球帽，一頭略短的黑色捲髮看起來亂糟糟的，神情慵懶，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開口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起伏，只是在敘述事實：“許哥說的很對，蘇小黎不過才18歲，確實是個小姑娘。”
“……”顧樂康略帶敬佩地看了池羽一眼，默默地在桌下豎起了大拇指，
“……”許莫致扶額，尚哥對那個叫蘇小黎的女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阿羽這話雖是無心，可難免會讓尚哥難堪……
原尚卻並不介意，他右手指着下頜，像是很認真地思索了一番，才開口說：“是有點小了，不過……”原尚的話頭戛然而止，不過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其餘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原尚，卻遲遲沒有等來原尚的下文，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不過什麼？不過年齡小沒關係嗎？
原尚像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腕上那支精緻的黑色手錶，時針指向七點鐘的方向，原尚眉頭一皺，明顯地表現出了他的不耐煩。
被懟“眼瞎”的顧樂康以眼神詢問許莫致：“許哥，尚哥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莫致不着痕迹地搖了搖頭，略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以眼神回復顧樂康：“我又不是尚哥肚子裏的蛔蟲，我哪兒知道尚哥這是怎麼了？？？”
過了約二十分鐘以後，菜陸陸續續地被端了進來，那幾個女服務生站在桌旁，目光幾乎都膠在原尚的身上，倒不是其他幾個人不夠帥氣，只是原尚的長相是那種具有攻擊性的帥，其他幾人跟他一比也顯得遜色了不少。
只是原尚平均每隔五分鐘就要看一次手機，眉宇間還帶着隱隱的焦躁，襯得他眉眼更加鋒利，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嚇得那幾個服務員也不敢多看，匆匆放下了菜肴，戀戀不捨地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原尚突然起身，他舉杯喝光了自己面前的一杯伏特加，推開了自己身後的椅子，略顯煩躁地開口說：“我出去透個風。”說完，拉開了自己穿的黑色外套的拉鏈，順便解開了自己穿的黑色襯衣領口的幾枚扣子，邁步向包廂外走去。
“咣當”一聲，包廂門被重重地關閉，驚醒了屋裏同樣呆住的三個人，顧樂康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疑惑地開口道：“剛才就覺得尚哥不太對勁，今天尚哥好像格外煩躁啊？”
許莫致一臉若有所思地開口說：“我怎麼覺得尚哥是在等什麼人，而且直覺告訴我，多半跟那天在餐廳碰到的那個叫蘇小黎的小姑娘有關。”
池羽用手裏的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菜，語氣平靜地說：“那天尚哥給那個小姑娘了什麼東西，而且，在去那家餐廳之前，尚哥也沒說要來皇鸞軒……”池羽說這話一直用的是平淡地敘述事實的語氣。
顧樂康讚許地看他一眼，贊同地說：“池羽這話說的對呀，尚哥跟那個黎……蘇小黎是吧？他們倆以前肯定認識，雖然尚哥沒表現出來，他倆以前不會有什麼相愛相殺的戲碼吧？”
最後這句話，他明顯是在詢問許莫致，許莫致和原尚自從高中時就是好兄弟，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很長，可以說他是這群人裏面最了解原尚的一個了。
許莫致搖了搖頭，說：“雖然我也覺得尚哥跟那個蘇小黎認識，但是很遺憾，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原尚身邊有這麼一個女孩。說起來，那女孩模樣也不差，如果她和尚哥真有什麼，那時候應該早就傳開了吧？況且，他們倆相差的有點多，似乎也沒有什麼能遇到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