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敘舊?
一道聲音,劃破天際,打破了肅殺的氣氛,在人群之中散播了開來,頓時讓冷笑之中玄機的表情瞬間凝固,整張臉也突然之間陰沉了下來
天空的雪開始越下越大,就連原本之前碧瑤與顏良的戰鬥過的痕迹,也逐漸覆蓋在了這皚皚白雪之中。
一道灰色身影一閃,憑空出現在了人群的上空,那人留着一個寸頭的老者,手捏一串黝黑的大珠子,盤坐在一節綠油油的竹枝之上,枝頭上還帶着些許綠意,宛如一葉扁舟,在這白雪之中顯得格外顯眼。
雙眼似閉非閉,此時看上去很悠閑,也很放鬆,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容,就這麼滯留在了空中。
想到剛才,在玄機與赤霄子針鋒相對,兩人言語之間頗有爭執,眼看着就要動手的時刻,並且還是聖者之戰,必定要斗的昏天黑地的,這突然不知出哪裏冒出了這麼一個人,一時間便成為了眾人目光焦聚的對象。
玄機望了望此人,面色變得冷酷起來,道:“姜玉成,你們禪宗,向來只參禪,不入世。怎麼今天突然開始管起我玄天門的事情來了!不過我奉勸你們禪宗,莫要多管閑事。到時候,那赤域之上,還能有你們禪宗的一份立足之地,不然……”
“禪宗?”
玄機這兩個字一出,頓時在人群里炸了開來,四周寂靜無聲,猶如萬物被壓制一般。向來低調神秘的禪宗,平時連與之相關的消息都很少聽到,見到他們的人是少之又少了,此時在此見到,他們還是相當震驚的。
至於玄機話中的言外之意,看似赤裸裸的威脅,殺氣騰騰,他這話明顯不止是說給這個禪宗的姜玉成聽得,更是說給在場的所有宗門管事聽得。
本來墜神谷這些事情都是玄機安排風淵去做了,自然也想到了,如果東窗事發,各大宗門雖然平時忌憚他玄天門,不敢行動,畢竟他玄天門這幾年的明爭暗鬥,得罪的宗門可不少,乘此番借口,肯定會群起攻之。
但是他們並不懼怕,畢竟宗門實力擺在這裏,再加上早就打算好了,死不承認,最後諸多宗門也只能吃吃啞巴虧,小打小鬧后,草草了事,等待那件事成之後,一切都變得更簡單了。
至於紫霄仙宮,他也知道赤霄子必然也不會放過這等機會。
雖不說妄想就憑這個,就讓他玄天門在赤域除名,那不過是無稽之談,這也太小看他玄天門的底蘊了。不過像這種伸張正義的事情,是紫霄仙宮這些所謂的名門大派,最愛做的,兩宗爭鬥多年,這其中無不帶着些許試探之意,這些東西,玄機的心裏是心知肚明的。
這廣闊的赤域之上,雖然他玄天門與紫霄仙宮,以及禪宗,三家相互制約,除去那個禪宗之外,紫霄仙宮的實力上遠遠不及他們玄天門,畢竟他玄天門的底蘊,可還從未完全展露出來過。
至於,禪宗,他多少還是有點忌憚的,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新勢力,他還依稀的記得,宗門裏的一些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傢伙,一再告誡,不要去惹那禪宗,如若不然,他的眼裏哪裏還容得下這突然出現的禪宗的存在。
不過所幸,這禪宗座落赤域后,並為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只安禹一處發展,不問世事,他也就不多再去平白樹立一個敵人了,畢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這突然出現的姜玉成,讓他原來安排好的計劃,頓時就給打亂了,此時現場來的十多組宗門,除去赤霄子以外,全都是聖境以下的戰力,只要門內那些閉關多年的老鬼配合他一同出手,就能壓制的住他們,赤霄子那邊就由他負責牽制住就好。
可是這突然出現了個禪宗的姜玉成,雖然早年間有過幾面之緣,但畢竟從未交手,從面上看來,這姜玉成看似一個普通老人的樣子,但是從氣息和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的那種威懾來看,這必定也是位聖境高手。
這就不得不讓他的心懸了起來。
姜玉成,手指輕捻手上的珠串,對於玄機的話,絲毫沒有動容,並沒有理會他威脅的話語。
身下青竹上的有光芒閃動,輕托着姜玉成慢慢的降落了下來,就在快落地的時候,青竹化作一道綠光,變作了一根拐杖,回到了姜玉成的手中,他一手托着拐棍,漫步蹣跚的往赤霄子那邊走去。
“赤霄子道友,別來無恙了。”姜玉成走到了赤霄子身邊,面帶微笑的向赤霄子點了點頭。
一旁的碧瑤望着這個身材瘦弱的老者,倒是怔了一下,她同樣沒想到,禪宗之人會出現在這裏,看樣子,這事應該跟赤霄子有關了。
再看看面前玄機那張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臉,心裏暗暗想到,這次玄天門算是要栽了。
“姜兄,這次麻煩你這麼老遠,前來一趟,赤霄子再次多謝了。”赤霄子笑着說道。
赤霄子深知,他們與玄天門鬥了這麼多年,玄機這傢伙詭異多端,凡是他都要多留一手。他剛入聖境不久,自知雖然相差不多,但是修為沉澱上遠遠不如玄機這個老牌聖境高手,相拼起來恐要吃虧。好在他與姜玉成兩人私交不錯,早年間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再他告知宗門后,才請得他出山坐鎮此處。
此時,他們這邊大大小小的宗門加起來,修神境強者已經有將近快有二三十多餘人,而且包括百花仙宮宮主碧瑤在內,有些許人已經在修神境後期巔峰了,只差一個機緣就可以破入聖境。
再加上赤霄子這個聖境強者,加起來,也足夠撼動赤域之上任何勢力了。
這時,赤霄子臉上原來看起來就稚嫩的臉上,掛着笑容,與姜玉成兩人,相談甚歡,言語之間根本不管旁邊陰着臉看着他們的玄機。
“哼!姜玉成!你們禪宗,確定要插手此事兒了嗎?”一旁的玄機面色鐵青,怒聲喝道。
姜玉成目光掃視了一下玄機,不急不忙的說道:“玄機掌門何處此言,我只是應赤霄子道友之約,前來敘舊而已。你們玄天門乾的那些事情,我禪宗可不管。”
姜玉成盯着玄機,眼神沒有絲毫避讓,嘴角一翹,掀起一抹譏諷,言語之間無不透露出嘲諷之意。
玄機心理明白雖然明面上說著,這事他們禪宗不予理會。但是真發生什麼,那可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