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兵符
十五年後的玉城被譽為華國玉雕第一城,但現在卻還十分的不起眼,04年華國的科技和經濟雖然已經在高速發展,但那都是沿海地帶的事,還影響不到這個偏僻的小縣城。
玉城地處中原內地,無論是交通還是發展環境,都還很落後的,縣城規模也小。
這年頭也沒村村通啥的,縣城範圍內還好,走出縣城範圍都是各村各庄自修的土路,下雨之後再經拖拉機和貨車這麼一碾,高低不平,顯得坑坑窪窪的。
從縣醫院一路騎到家,足有十公里的路程,顛的呂岳屁股都要散架,直接把車子騎到棚下面靠牆一撂,就朝自己房間鑽去,着急研究兵符的事。
呂岳家所處的位置,十五年後被劃為縣城區域等待拆遷,但現在還早的很,如今更是徹頭徹尾的農村。
老呂家的房子是三年前,呂岳剛上初中的時候才蓋的。
老式的平房小院,三間主房,外加兩間廂房,這種款式在十五年後很老土,但在現在看來卻很流行。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老娘楊紅正在廚房裏做飯,聽到自行車的聲響拎着鍋勺跑出來,見呂岳扎着腦袋朝房間裏鑽,臉頓時就黑下來,把鍋勺一伸攔住呂岳:“你不是去醫院拿體檢報告么,咋樣?”
“就那個樣唄,還能怎麼樣?”呂岳聳了聳肩,滿臉的不在乎。
老呂家這一代就自己一個男丁,要是沒碰到道士,沒拿到兵符,重生見到老娘,那沒說的。
肯定要好好想個理由,上演一齣子孝母慈的戲碼,至少不讓老娘察覺到異常,免得九十天後自己掛掉,老娘太傷心。
但如今不同,兵符在手自然是掙命重要,有命活着才能孝順老娘啊!
“拿出來我看看!”老娘不是好糊弄的,更何況老呂家向來信奉棍棒教育,當下將眉毛一橫,舉起鍋勺作勢就朝呂岳腦門上敲來。
農村農閑的時候沒多少活,一閑下來難免李家長王家短的。
丟了雞鴨鵝的,丟了鐵杴掃帚的,一言不合在村裡開罵那是常事,有些資深的婦女甚至能罵整整一晌午,詞還都不帶重樣的。
因此這些緣故,農村裡賢惠的婦人不少,更多的卻十分彪悍。
楊紅手裏拿的鍋勺也不是後世在超市買的那種,而是純鋁的,走鄉串村的倒鍋人現場製作的,俗稱叫做“倒鋁鍋模具”。
和前文中那些那些炸爆米花的,收廢銅爛鐵性質差不多。
大致做法就是把一些傳統的鋁製品,比如破鋁壺,破鋁鍋,易拉罐,廢鋁線等廢舊鋁製品回收融化,按照固定的模具澆鑄,製作出新的鋁製品。
當然了,普通家庭也攢不下多少廢鋁器,因此倒鍋人自己也賣鋁錠子,這也是他們主要的經濟來源。
呂岳家這個鍋勺有五十公分長,勺柄有指頭那麼粗,並且還是實心的,家裏用的都是柴火鍋,水泥紅磚壘的灶台,一米左右寬的大鐵鍋,這玩意短了用着也不方便。
呂岳記得這鍋勺一直用到十五年後都沒壞,倒是鐵鍋換了好幾口!
鍋勺足有三四斤,呂岳那敢被這東西敲中,連忙朝邊上一躲:“醫院交給學校了,想看等開學我問老師要來給你看!”
“交學校了啊!”
老娘點了點頭,揮舞了一下大鍋勺,十分乾脆的放行:“看書去吧,下個星期就開學了,高中課程緊張,提前預習一下,等會吃飯叫你!”
小升初和初升高,在開學前都要統一進行體檢,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體檢表也從來不會發給學生,而是由醫院直接和學校對接備案。
呂岳如果不是被查出來有骨癌,都不用等醫生親自給下診斷書的。
“嗯!”見糊弄過去,呂岳應了一聲,一溜煙鑽進自己屋子裏去。
、、、
融化的灰石頭在手腕位置已經徹底匯聚完畢,化作一個直條條的短方塊,猶如一個醜陋的紋身。
呂岳倒不在意這玩意丑不醜,畢竟要靠這東西續命。
那道士說的玄乎,呂岳也十分心熱,按照上輩子的見識,想着把這東西綁定或者激活,好弄出點靈異來。
奈何這東西也沒個說明書啥的,呂岳無論是咬破指頭滴血上去,還是對着其念誦天靈靈地靈靈、、、
都木有半點卵用,也不曉得是不是方法不對頭!
反正搗鼓了半晌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夜幕降臨,外面傳來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隨後響起老爹呂興慶的大嗓門。
聽到老爹的聲音,呂岳連忙換上一件長袖的格子襯衫,將袖子放下來擋住丑紋身,來到靠窗的書桌前掏出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老爹最恨混混一類不務正業的職業,自己手腕上這個紋身雖然丑,但要是被老爹看到,一通胖揍那是少不了的。
飯菜是早就已經做好的,因此不過兩分鐘,老娘就過來喊呂岳吃飯,呂岳正等着這個,欣喜的丟下書本,忙活着去端飯端菜。
呂岳初中的成績其實還不錯,只是中考前生了一場大病,耽誤了半個月的課程,中考成績差強人意,這才進不去好的普通高中,只能去職高。
老爹曾經託人找關係,想讓呂岳在初中再復讀一年,奈何呂岳不願意去,為此鞋底子都打爛了兩雙。
臨近開學,老爹想起這件事情,因此在吃飯的過程中,呂岳不可避免的又受了一通說教。
換做前世呂岳不理解,但重生歸來,呂岳除了骨癌,這臉皮子也厚實不少,根本不在意這個,吃過晚飯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回屋折騰。
房間裏呂岳絞盡腦汁的想該如何激活這個兵符,可這丑紋身就像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重生這一天的時間裏又驚又悲又喜,折騰到後半夜,呂岳實在是熬不住了,這才上床睡覺。
困的緊了,腦袋挨到枕頭就發出鼾聲沉睡過去。
呂岳睡着,手腕上剛才毫無動靜的灰方塊卻忽然起了變化,一道淡淡的灰光閃過,從手腕擴散到全身,灰光散去,床鋪上已經失去了呂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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