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搶收弟子
靈種入體,呂岳附加在上面的“改良版”《木神經》立時就傳入少年的腦海,少年有心不修,但在呂岳飽含殺機的目光注視下,只能無奈的按着《木神經》的法門修鍊,只是這一練之下,靈種剛剛抽出根須,這少年卻臉色大變,他也曉得自己不能反抗,也不敢去破壞丹田中正在生長的靈種,只是將混沌鍾一指,這口大鐘便化作一股氣流,自其眉心鑽入,化作黑白氣流將自己的識海牢牢封住。
這《木神經》的修鍊,居然從一開始,便是要將自己的靈識魂魄與那一枚靈種合一!
要知道靈識乃是一個人的根基,一般的修鍊法門,無論是正魔兩道那一家,便是血河宗的《血河大法》,無非也就是真元的性質,以及運轉的經脈路線不同。
因為不涉及到靈識魂魄,因此在築基期以下可以隨意改換,但呂岳所傳的這《木神經》卻不同,乃是自初始起便固定了根基。
根基固定,便限制了日後的發展,呂岳當初修鍊《木神經》之前,選的是天生地養,絕對無主的清凈寶竹作為靈種,還特意搜集補全了十系靈根,在修鍊的過程中又早早的做了準備,若非如此,《木神經》的修鍊乃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又何須用得了三年?
做齊了這一切準備,呂岳又閉關三年,日日辛苦這才能轉修《五帝大魔經》成功,換了木神山數千弟子,甚至包括結成金丹的祖文陽,想要改修道法,沒有呂岳的允許和幫助,那是死也辦不到的。
不是說靈識魂魄不能與道法合一,但那是結成金丹才有的情況,金丹要匯聚精氣神三寶防能力練成,《木神經》是一開始就打下這個基礎,這才能一路坦途的修鍊到結丹期。
若非這個原因,當初呂岳化作靈竹潛藏在血池底部時,早就被莫無風發現給宰了,那還有今天的木神老祖。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比如木神山數千弟子在呂岳賜下靈種后,毫無猶豫的便將自家靈識魂魄融入靈種,但這青年答應拜呂岳為師只是想敷衍呂岳,虛與委蛇拖延時間而已,在修鍊《木神經》之前,還自付所煉的陰陽二氣強橫,隨時都能洗去異種真元,改換回自家的法門,這才會答應,那裏知道是這樣模樣,要是真將自己靈識融入這枚靈種,那就真箇就是棄了正道入了魔途,再無回頭之路!
在少年你體內的靈種因為少年撤回靈識,缺少了這最關鍵的一步,因此雖然抽根發芽,也吸收丹田中匯聚的真元壯大,長成兩尺來高,但卻蔫兒吧唧,枝葉稀疏,竹竿慘黃慘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它也曉得自己缺了什麼,將枝葉根須都湊到少年識海處想鑽進去,奈何木神經攻擊手段本就欠佳,少年拿混沌鍾防禦,它如何能進得去?
“還不放開識海,是要老祖我使五雷將你炸成齏粉不成!”
呂岳結成金丹后,自家本體轉化成人形,那些蔓延出來的分支,包括那一條血河都被收在金丹之中,留在木神山的只是催發出來的殘次品,也就佔個數量眾多,要不是這樣,呂岳還真不敢離開木神山,魔道可沒幾個講信譽的貨,就木神山那些個歪瓜裂棗,怎能擋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長老。
少年體內的這顆靈種正是呂岳拿自家養出的一根分支練成,自然曉得其中的情況,當下怒喝一聲,同時將手一揚,那些密密麻麻的五色漩渦中便復又泛起雷光,頗有一言不合便將其炸成飛灰的架勢。
“罷了罷了,正道魔道都是道,還是性命最重要!”
在呂岳威脅之下,青年無奈的嘆了一聲,將識海外的黑白二氣撤去,已經將識海團團包圍的竹子立時湧上來,枝葉根須只是一卷,瞬間便與這青年的靈識合二為一,去了最後的束縛,這青年周身元氣血肉立刻不再對抗這寶珠的吸力,反而主動投懷送抱。
本來營養不良的寶竹得了營養立刻泛青,顏色甚至變得青翠欲滴起來,宛如最上好的翡翠雕刻,並且立時就枝繁葉茂。
這一株翠竹將少年一身精氣吸收,整個植株一震便震破了少年的身軀化作一株三丈來高的翠竹,就連少年的衣衫都破成數十塊碎片,稀稀拉拉的掛在這根翠竹的枝葉上。
翠竹抖了抖,將掛着的破布片抖掉,隨後發出一股巨大的吸攝之力,呂岳曉得這是什麼情況,當下催動法決,五帝魔幡運轉,將方圓數十里的靈氣盡數拉扯過來,盡數灌注到這一株翠竹上面。
《木神經》的修鍊,乃是一個水到渠成的工夫,得了這龐大靈氣的裨益,這一根翠竹上立時就開了一朵碗大的花,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花開花落便結出一枚圓坨坨的金丹來。
“這《木神經》看來還真沒什麼發展潛力,不過倒是批量製造炮灰的好東西!”呂岳瞧到這一幕,暗暗嘆了一口氣,將手一指,一道青光將這翠竹籠罩,隨後這翠竹便在青光之下復又化作人形,正是那少年的模樣,只是身上氣息改變,散發出一股鬱鬱蔥蔥的木精之氣,身着一身青衫,之前的衣衫早被撐破,現在的乃是呂岳用其自身竹葉所化!
祖文陽和這陰陽宗的少年皆是被困在築基期許多年的人物,轉修《木神經》卻立時突破,這並不意味這《木神經》功法神奇,而是因為這“改良版”的《木神經》被呂岳閹割,消去了進化自身靈根的能力,單單隻是推行花木成長的道理,有多少能量便消耗多少,不儲存半分,而且根基在一開始便奠定,開花結果成就金丹便是走到頂點。
現在看起來快了,但從結丹突破到元嬰,卻比《血河大法》《陰陽混洞真經》之類困難了太多太多。
少年自打放開識海,便一臉的沮喪,化作人形卻猛地一張嘴,吐出一枚圓坨坨的金丹,整個人盯着這枚金丹,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愣住了,吶吶道:“我這就結成金丹了!”
“我木神山一脈,只要修行勤懇,結成金丹乃是水到渠成的功夫!”呂岳嘿嘿笑道。
“徒兒時松英,拜見師尊!”少年點了點頭,他是名門出身,家族又頗為強大,自然曉得到得結丹便是這《木神經》的頂點,如今即已入了魔道,根基已定後悔晚矣,日後想要進步,只能依仗呂岳,當下躬身對呂岳拜倒,連叩了三個響頭。
“好徒兒好徒兒,日後你便是我坐下的三弟子!”呂岳滿意的笑了笑,將手一揮,兩人便離開了這個空蕩蕩的空間,出現在山洞中,隨後呂岳化作遁光夾裹着這個新收的徒兒,朝骨靈坊市飛去,在那裏,還有自己的二徒弟哩!
、、、
帶着時松英回到坊市,骨靈坊市的主事人,那個白骨魔宗皮包骨的道人古靈子還吃了一驚,呂岳簡單的解釋了幾句,說時松英已經棄明投暗,如今已經拜在老祖我座下,乃是我座下的三弟子。
元靈界正魔兩道旗鼓相當,七大仙門,一十八脈魔宗打了幾十萬年也沒見那個山門真被別人攻破剿滅,被滅的都是後來者,諸如靈雲宗這等開派不過萬餘年的小宗門,雖然也被叫做仙門,卻完全不被白骨魔宗,血河宗這樣的魔道看在眼裏,只要認真起來,說滅也就真滅了。
只是正魔兩道雖然旗鼓相當,但畢竟正道的宣傳工作做的比較到位,把魔宗打成十惡不赦之輩,就連魔道境內的凡人,也多有拖家帶口朝正道境內逃走的。
魔宗築基期弟子乾的最多的任務,便是截殺這些心向正道的二五仔,若非如此,血河宗怎麼會練出來那麼多口血池。
要知道魔道也是有規矩的,魔道弟子雖然兇殘霸道,但魔道境內的凡人,只要不惹事,也無有人去找麻煩。
只是堵不如疏,人心所向,換個世界也就罷了,挑選的餘地盡多,但在這元靈界,非要有靈根方能修行,魔宗一十八脈底蘊深厚不缺弟子,但底下那些和靈雲宗對應的小魔宗小邪派卻不行,臭名昭著又缺少底蘊,收的弟子也都是些魔宗挑剩下的破爛貨。
能開宗立派的,那個不是用雄心壯志,便是門派破落,也無人願意傳承在自己手中斷絕,因此正道仙門,魔道大宗的修士進階到元嬰期之後都閉關苦修,好爭取再進一步,而這些小魔宗,小邪派的修士,在進階到元嬰期之後卻活躍的很,尤其在正魔戰場四處亂轉,大魔宗的優秀弟子他們不敢惹,但正道的翹楚卻是看見一個搶一個,以魔法壓人,強行收徒好延續自家的傳承。
呂岳在靈雲宗就是個宅男,第一次出門便落到莫無風手裏,被莫無風當成靈根,在血河宗依舊當宅男,那裏知道這些東西,他說這話,也無非是知道魔道弱肉強食,自家是結丹,古靈子是築基,便是再不合理,自己說出來便是合理,篤定古靈子不敢反駁。
呂岳不知道這些常識,但古靈子卻是知道的!
古靈子出身白骨魔宗,也是魔宗一十八脈之一的大宗門,是瞧不上強搶弟子這種行徑,但轉念一想,呂岳雖然出身血河宗,但畢竟不是真傳,只是一個客卿,相當於只是在血河宗掛了一個名,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有這種行為也是正常。
古靈子仔細感應,見時松英身上氣息與呂岳和祖文陽一脈相承,明顯不再是先前的陰陽二氣運轉,而是真的轉換了法門,已經棄明投暗,當下便十分熱情的將兩人迎接進去,至於先前被時松英弄走的財貨,那是提也不提。
開玩笑,時松英現在已經是木神山一夥,魔道實力為尊,自己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敢質疑三位結丹期修士,那是嫌命太長了么?
只是這古靈子心裏也十分納悶,他也是魔道翹楚,也曾在正魔戰場廝殺闖下名頭,只是困在築基期久久不能突破,這才換了差事來坐鎮骨靈坊市,祖文陽之前和自己修為相仿,現在是結丹期,時松英幾個時辰之前也是築基期,現在亦結成金丹,難道這木神老祖自悟所創的法門就如此神奇,任是誰入了門都能快速結丹。
因此一時之間,就連這古靈子都有些心動,想要投入木神老祖座下了,只是想想魔道對叛宗弟子的懲罰,這才連忙熄了這個心思。
正道逐出弟子,無非就是廢去修為,但魔道卻絕沒有這個例子,不成器的弟子不是被抽魂煉魄,便是被練成法寶,比如血河宗的處理方法便多是被丟進血河化作血水,而白骨魔宗則是打滅魂魄,屍骨練成白骨精氣。
呂岳此來骨靈坊市,除了乘坐靈舟前往正魔戰場,也是存着採購些東西的心思,畢竟修行不是個簡單的活計,五帝魔幡固然厲害,卻不能包打天下,法衣,符籙,丹藥每一樣都是不能缺少的,甚至就連最基本的飲食都要籌備,免得發生意外,被困在某個前任洞府,死亡絕地,沒被弄死卻被餓死,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魔道兇殘暴虐,呂岳在莫無風手底下當了三十年天地靈根,這些日子才冒出頭,便是在靈雲宗也沒去過坊市,更何況這魔道的坊市,更何況呂岳帶着祖文陽出來,除了有個幫手外,還另有事情要問他,因此在搞定古靈子之後,便從懷裏取了一張單子遞給時松英道:“你去採購些東西,弄完來找我!”
“採購東西!”時松英懵逼了一下,見呂岳帶着祖文陽離開,忙叫道:“師父,你讓我採購東西,總要給些靈石啊!”
“靈石!”呂岳扭過頭笑的很是燦爛:“你身上不是有么!”
“我有!”時松英更是懵逼的厲害:“可這是弟子的啊!”
呂岳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時松英將《木神經》練成,生死可以說都盡被呂岳掌握,呂岳也不怕他叛逃,有那個能耐儘管試試。
“唉!”
呂岳懶得搭理他,倒是祖文陽作為二師兄接過教導師弟的工作,轉身回來拍了拍時松英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道:“老三,你剛入魔道,還不知道咱魔道的規矩,在咱們魔道,弟子身家性命皆是師父的,咱師父囊中羞澀,偏又是個臉皮薄的,你既然有財貨,還是照着師父的吩咐儘快去辦吧,莫要惹惱了師父,被他打殺練成法寶,或是直接練成元氣,那時就悔之晚矣!”
祖文陽跟着呂岳這三年,見着呂岳以嚴酷的手段將木神山上下整治的服服帖帖,深知自家師父的心狠手辣,當下也就只是提點了這麼一句,便轉身小跑跟上呂岳的腳步。
“惹師父不順心便要被隨意打殺!”祖文陽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把時松英劈了一個外焦里嫩,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是家族子弟正道精英,打小過的就是眾星捧月的日子,就連門中執事長老對其也十分客氣,便是偶爾去拜見門中閉關的元嬰期長輩,也是被笑臉以待,自覺天下莫不是如此,便是魔道凶唳,對待弟子也會親厚,那知道是這個行情。
回想起被呂岳困在五帝魔幡中,呂岳伸手發雷時眼中的殺機可是半點不假,當時若自己稍有猶豫,怕早被打死當場,想起這些,時松英當即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心裏再沒有半點僥倖,連忙朝坊市的店鋪跑去。
他在這坊市中廝混了許久,早摸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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