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於清月和於民發生矛盾

第六章 於清月和於民發生矛盾

第六章於清月和於民發生矛盾

于軍終於如願以償,到麵粉廠上班了。

一開始,他還來回跑着,回家裏住,可是後來索性就一直住到廠里,不回家了。麵粉廠的同事們還和于軍開玩笑說:

“你不回家,你的新媳婦不寂寞嗎?”

“也真是的,剛剛結完婚,就住廠里,你就不想嗎?”

“還裝正經的,有哪個男人剛剛結了婚,不想老婆的呢?你呀?住不了五天就憋不住了的。”

“哈哈!真男人,佩服!佩服!”

“也是,養一養身子也好,男人嘛,一定要以事業為重。”

于軍不作任何的解釋,微微一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於清月曾幾次的勸說兒子不要住在廠子裏,可兒子聽不進去,最終還是不和蔣麗住到一起,自己一人偷偷把被褥拿到麵粉廠的宿舍里去了——就是不回家,你們也沒有辦法的。于軍雖然嘴上不說和蔣麗不對付,可心裏卻是抵觸蔣麗,厭煩蔣麗的。要不是於清月與老太太在中間護着蔣麗,有時候,于軍真想和蔣麗離婚,自己一個人生活。說句實在話,于軍在心底里,還是忘不了于娟,惦記着于娟的,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于娟去了什麼地方,就是尋找,也沒有目標的。于娟這幾年,也不回家,也不和他見面,就連大的節日與春節他都沒能尋見於娟的身影。于娟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不見了蹤影。于娟真是個迷,讓于軍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想不明白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事,怎麼就悄悄的失蹤了呢?

唉,唉,唉,真是個痴情男兒!

於清月把于軍安排好以後,心裏就一直琢磨着多年都放不下的一件心事——這是他好幾年之前就想說道說道的事情,要不是因為有那麼多的意外事情,把他憋在心裏的想說道說道事情給壓下來,不能講,興許他早就找到老太太好好的商量商量他的心事了。現在他輕鬆了,女兒出嫁了,兒子娶上媳婦了,大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他的心裏就琢磨着如何把這件事情講出來,如何讓家人接受他的想法。他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在大家聚到一起的時候,把他憋在心裏多年的心事說出來,讓大家商量商量應該怎麼辦是好。

可是,有一兩次他把於民叫到自己的家中,旁敲側擊的點化過於民,可是於民好像是裝傻充愣,沒有反應。沒有辦法,他又給老太太提了提自己的想法,可是老太太的反應非常強烈,不同意他的想法與做法。那時,于軍還沒有結婚,他也就沒有強行提出自己的意見與想法。他考慮的多,想的也比較全面,所以,他暫時又把事情壓了下來。現在,于軍結了婚,又找到了工作,他的顧慮也就全都打消了。於清月想重提壓在自己心中多年的心事。

這天,下了一上午的雨,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才漸漸放晴,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后,太陽才算露出了笑臉。雖說天氣已經放晴,可地里還是濕漉漉的,沒法下地幹活。於清月吃過午飯,閑來無事,在屋裏來回走了幾圈之後,忽然把打掃屋子的老婆叫到跟前,說道:

“你去,把於民兩口子叫來。”

“又沒有什麼事情,叫他們幹什麼呀?”李麗不解的站在原地沒動,她不明白丈夫想幹些什麼。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的為什麼。快去。”於清月有些不耐煩,心煩意亂的瞪一眼自己的老婆,“還在這站着,快去啊。”

李麗也不吱聲,不情願的出門到於民家去傳話。李麗讓於民夫婦到自己家裏,坐一坐,說是他們的大伯有事情要對他們講。

在家的於清月,來到老太太的屋裏,把睡午覺的於李氏叫醒。於清月對老太太輕聲地說:

“媽,我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啊。你??????你先把我的鞋拿過來,”說著老太太,翻身坐起來,用朦朧的睡眼瞅一瞅兒子,不理解的說,“我剛剛睡着覺,你就把我叫醒,什麼事情這麼急,非要現在說,就不能,等到下午嗎?”

“這不是下雨,不能幹活嗎。我想趁着不能下地,把於民他們也叫過來??????。”

“叫他們來幹什麼呀。”老太太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拐杖,上前走動了幾步說,“什麼大事,還要麻煩他們一家?”老太太一頭霧水,不明白兒子的葫蘆里要賣什麼葯。

“就是??????就是前幾次,我們在一起,提的事情,不是還沒有結果么。這不,今天,趁着下雨不能幹活,把他們叫上,咱們商量商量,總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吧。”於清月扶着老太太坐到外屋的圈椅子上。

老太太沒有好氣的白了一眼於清月,然後長嘆一聲,無奈的用拐杖戳了戳地,哀聲說道:

“我老了,不中用了。我老了??????不中用了??????。”

這時,於民夫婦和李麗他走進門來。於民一邊跺着腳上的泥,一邊關心的問道:

“怎麼了奶奶,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於民的老婆周華沒有吱聲,她用別樣的眼光掃視了屋裏一圈之後,照直坐到老太太對面的馬扎子上,看着老太太。現在的周華可不是當年的周華了,她可是於民家的當家人,什麼事情都要經過她的點頭與允許,於民才能出行動與辦事的。要是周華不同意或者不高興,於民就大氣不敢喘,害怕的要命。所以說,什麼事情真正做主的還是周華。周華之所以說一不二,是因為,在於民家困難的時候,是她從娘家人那裏借來的錢,解決了困難,至今那數目不小的錢還沒有還上;再一個就是,於民的母親徐紅得了半身不遂的毛病,常年用人伺候着吃飯穿衣什麼的,於民再怎麼著也要下地勞動,也要外出打工,不能經常守在母親的身邊吧,他只能依順着周華的性子來,不敢招惹周華生氣。周華的身價驟然上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孩子於碩需要照顧,孩子還小,不能沒有媽媽的。周華現在了不得了。

於民並不是怕老婆,他只是不想後院起火,不想再什麼事情都指望着大伯於清月。自從父親於清亮去世以後,於清月就一直幫助於民,不單單是生活上,就連種地收穫也要幫助的。為這些事情,李麗在背地裏沒少和他吵鬧的。於清月只是礙於老太太的強硬的命令,不得不幫助侄子於民罷了。說真的,要不是於清月的幫助,於民的日子還會過得更艱難些,也不會好轉的這麼快。所以,於民能有今天,其中一多半是於清月一家的功勞。可以說,於清月在於民身上沒少付出心血的,是他於清月一手把於民拉扯起來,扶植起來的——如果沒有於清月的勢力,於民在村子裏無法立足、寸步難行的。

於民的日子漸漸富裕了,自己也能在村子裏行動事情了,也不用什麼事情都叫大伯於清月幫助了,此時,周華強硬、霸道的性格也逐漸顯現出來了。日子一長,漸漸的,周華在這個家庭里說一不二,甚至於民要花上一塊錢,都要管周華要,更別說要花大錢了。於民不是沒有和周華慪過氣,但每一次都是於民認輸,賠禮道歉,周華才算罷手。這個家,總不能因為誰說了算,就不過日子了吧,總不能因為周華的霸道,整天生氣吵鬧吧——於民每次受了氣之後總是這樣想。於民自從父親去世以後,變得懂事的多,隱忍的多了,他知道,自己再和周華鬧下去,這個家的日子過不成,更過不好,只有自己讓步、忍讓周華,才能天下太平,順順順噹噹的過日子。

老太太見到孫子、孫媳的到來,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用眼睛瞥了一下周華,慢慢的對於民說:

“我不知道你大伯,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什麼事情呀?我的身體好好的,沒有大毛病,還是哮喘的病。這病,也沒有治了,厲害了,就吃點兒葯,輕了就不吃了。窮家人的日子,咱金貴不起,也花不起那個錢。我快七十了,身體這樣也算可以了。我挺知足的。我健康,也是你們的福,不是?”

“奶奶身體硬朗,當然是我們晚輩的福氣了。”周華顯得很懂事,笑一笑說道。

“今個——把大家叫來——是想——把——老太太的養老的事情——商量商量。”於清月先看向於民,然後又把目光移向周華。他用審視的目光的審視着周華臉上的表情。他想從周華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但是,周華始終臉上掛着笑意,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奶奶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要商量什麼養老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了。”於民也許真的不理解,也許是假裝糊塗的說道。

“這不是明擺着嗎,”老太太用眼睛瞪了一下兒子於清月,“他要把我攆出去。”

“媽——”於清月委屈的叫道,“兒子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這麼多年了,都是我管着??????現在,於民的日子也好多了,不如??????不如你??????兩家住着,這樣,也不至於厭煩,不是。”

“我家可不行,又有老的,又有小的的,都需要伺候。如果奶奶再去了,我們家的日子還過吧?不行,絕對不行。”沒等於民開口說話,周華氣沖沖的看着大伯於清月說。周華一聽是這事情,從心裏已經惱火了,更別說有耐心聽下去了。

“周華呀!”於清月怨氣十足的也注視着周華,“你可不能這麼說呀。我雖說是你的大伯,是你爸爸的哥哥,不假。可是,你們家自從你爸爸結婚以後,就沒有管過你們的奶奶,你結了婚以後,也是沒有管過。這些都是事實,我沒有說假話吧?”於清月又看了一眼老太太。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結婚後,我們的日子還自身難保,就別說別的了。”周華還算可以,承認自己沒有管過奶奶,“以前我們家??????”她看向於民。

“我記得,沒有管過奶奶一天。”於民實事求是,“家裏的事情一個接着一個的,根本沒有時間的。”

“大伯這些年,也沒少幫助你們吧?我是說,種地與家庭的事情。周華呀,這些,你是知道的吧?”於清月還是針對着周華。

“這些年也多虧了大伯的幫襯,要不,我們的日子過得還會更難,更不好過。”周華很坦誠的說道。

“這樣就好!你們知道就好!”於清月的心情比起剛才來好了很多,“你們還算知道這個大伯。現在呢,我想??????以前呢,咱們也多多少少的談論起這個事情來,但是都沒有像今天一樣正式的坐下來,商量商量這件事情??????就是——你奶奶的養老問題。現在,你們的日子比我過得好。我想,是不是??????”

“大伯!你想怎麼安排呢???????”於民打斷於清月的話,問道。

“有你什麼事兒,一邊去。”周華一把把於民拽到自己身邊的閑凳子上,讓他坐下,“安靜點兒,不要多嘴,有什麼事情,我和大伯談呢。”

於民怯怯的看了一眼周華,老實的坐在凳子上,不敢再插嘴多說話了。

你說這個周華,怎麼這麼霸道啊。守着這麼多的人,就把於民拽到凳子上,差一點兒就把他拽倒了,也太不給於民留面子了吧。真是的,如果都像她這樣,天下還不大亂呀——李麗,不滿意的看一眼周華,在心裏想着。

老太太於李氏在一旁也不發言,她靜靜地觀察着所有人的表情,心裏正在琢磨着什麼。她好像在想——好像想:自己很無奈了,自己老了,沒有人管,沒人要了,不養她的老了;又好像是在琢磨:自己以後應該怎麼生活呢,應該依靠誰呢,怎麼辦呢,以後怎麼要受苦受罪呢。反正,老太太這次真的心情很沉重。很沉重的心情,很沉重的思緒。

“我已經想好了,”於清月沒有理會周華的舉動,就着於民的話茬往下說,“就是把你奶奶??????咱們兩家輪着住,一家住兩個月,或者半年,再或者一年。那樣,老人家也不會在一家住煩了,不是?那樣,咱們也可以把老人家伺候好了,讓她健健康康的,不是?這麼多年都住在我家,我想你們也應該孝順孝順老人家,你奶奶了吧!”

“不行。我不幹。”周華的臉色沉沉着,堅決的說道。

“為什麼呀?”於清月並不惱火,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忍讓一下,也是值得的,“你是晚輩,我不給你計較,但是,你總要給個理由吧!”

“我們沒有種着奶奶的地,是你們種着哩。這些年,你們一直種着。大伯,你說,我們的心理能平衡嗎?不能。上幾次,你旁敲側擊的對於民講了此事,雖沒有挑明了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讓我們也要伺候老人家,是不是?”周華也不客氣,就直說。

於清月一聽是要把老太太的地要過去,心頭頓時不滿意了,他直直的瞪了周華一小會兒后,才說道:

“怎麼?你們不想管你奶奶嗎?”

“我們不是不管。就是,也要讓我們生活呀!是不是?”周華也不衝著於清月惱,還是平和的說話。

“那麼,你想怎麼樣?你們怎麼樣,才肯管你奶奶?”於清月因為周華的平靜而心頭更加惱火,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惱火起來。

“就是,就是把奶奶的二畝地,一分為二,一家一半。這樣公平合理。”周華也不含糊,也不怕大伯發火,有什麼說什麼。

“好,好,好的。不就是因為土地的事情嗎。”於清月真的惱火了,“這麼多年,你奶奶都在我們家住着,我可從來沒有向你們抱怨過的。老人家不只是養育了我這一個兒子吧,按理說,你們早就應該伺候你奶奶了,可是我以前說過嗎?沒有吧。那是,那是可憐你們,你們以前不行,窮啊。可是現在,你卻要把二畝地分開??????我,答應你,好不好?”本來,於清月的小九九是:讓於民他們白白養着老太太,自己還是種着老太太的地。可是現在周華不是善茬,嘴快心狠,不得利益的事情不幹,吃虧的事情不幹,他也只好做出些讓步了。

“那行,既然分給我們土地,我們沒說的了。那,這樣,我們同意了。你也不用再看於民了,我說了就算。”周華還是很爽快的。既然對方答應了要求,那就什麼都好辦。

“你呢,於民?”於清月看向於民,還是想徵求於民的意見。

“我沒有意見。只要她同意就行。”說著,於民用手指一指周華說。

“你個窩囊廢。”於清月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那麼,咱們是兩個月呢?還是半年呢?”於清月審視着周華,又說道。

“不行,住我家不行。如果那樣的話,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生活了。我不同意。”周華好像是得寸進尺,她又不幹了,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這還不是白說,白同意嗎。”在一旁的李麗不滿的發言了,“感情是,光要土地,不管老人呀。”

“你??????你??????你還想怎樣?”於清月不耐煩了。

“反正是,奶奶不能去我們家。”周華很固執的說道。

“我也不去。”在一旁,一直觀察他們的老太太終於說話了,“我——哪裏也——不去——我——就住在老宅子上——以前不去——現在——我也不去——不去別的地方——就算死——也要死在老宅上。”

老太太把事情表明,周華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歡喜的笑意。她的願望實現了,心裏高興着哩。現在的於清月卻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苶了,看上去可沒有剛才的精神頭,剛才的精神了。於清月本以為把老太太送出去,能清閑半年、一年的,要不兩個月的時間,也行啊!現在,老太太不願意離開老宅,也就意味着他將養老送終,伺候老太太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了。於清月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心情自然一落千丈啦。於清月很無奈,也很無助,想哭,但是,哭不出來。他的委屈無處傾訴,他的苦惱無處訴說——兄弟這麼多,偏偏自己要養老送終,偏偏便宜那幾個兄弟了——他的心裏不平衡,真的不平衡。

老太太心裏跟明鏡似的,她知道老大是想把自己拋去去,拋給於民夫婦伺候。但是,在她心裏只想讓兒子伺候着,讓兒子守候着,她想一睜眼就能看見兒子的身影,一聲低低的呼喊,就能把兒子叫到自己的身邊。如果到於民家去住,如若讓周華整天為自己洗衣、做飯啥的,周華一定會不耐煩的,抱怨的,那樣,自己還不如牙根不去於民家的好。她剛才也仔細觀察過周華與於民的反應,對自己住到他們家的情緒波動是非常大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住到他們家,而且看出周華的表情與內心,住到他們家連門都沒有。老太太在心裏想:自己放着好日子不過,放着讓兒子伺候不要,又何必去找不自在呢。其實,此時的老太太是最傷心的了——老了老了,讓人嫌了。她心裏清楚,這幾年苦了老大與老大媳婦了,要不是這麼多的事情,自己就兩家輪着住了。誰知道呢?想也想不到的,這幾年裏,老二家總是不太平,自己不能去老二家住着,不能在雪上加霜了,只能住在老宅,不讓老二家管,都是依靠着老大,也都是讓老大家伺候着。前幾年還好,自己伺候他們,現在——現在自己是生活的累贅啊!老了,沒有法子了。按理說,老大說的沒錯,不應該光指望着老大家,畢竟自己生養了這麼多孩子,可是,嫁人的嫁人,給人的給人,去世的去世,不指望老大指望誰呢?就要指望他了。她知道,是自己強壓着老大,讓老大放二兒子一碼,又是自己讓老大,幫襯着老二一家渡過難關,還是自己讓老大,幫助於民過日子的。她知道,是自己,對不住老大一家子,對不住啊,可又有什麼法子啊。她更知道,自己一人無怨無悔的把他們撫養長大,現在,他們竟然嫌棄自己了,嫌棄自己是個不中用的,只知道吃喝拉撒的,什麼也不能做不能幹的騷老婆子了。讓人傷心,也讓人寒心啊。老太太精明着哩,不糊塗。

“這樣??????這樣??????就讓??????”於清月無奈的看着母親,搖一搖頭說,“讓??????也要讓於民他們攢些東西什麼的吧?”於清月心裏不滿,嘴上不敢說不字,老太太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啊!

“也好。”老太太見於清月沒有反對自己,心裏很高興,“你們看看,讓於民拿多少東西合適。大家,商量商量!”

“我看——”於清月思索了一會兒說,“還是和我大伯家一個樣吧——五十斤棉花,二百斤小麥,三十斤玉米,三十斤棉籽油,外加二百塊錢——大伯家就是這樣分的家。以後你有什麼病,大家再攢錢看病什麼的。”

於清月的話音未落,於民和周華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着於清月,意思是說,夠狠的,要這麼多,不讓老太太到我們家去住,你就往死里要東西與錢嗎?也太欺負人了吧。周華臉色特難看,不眨眼睛的看着於清月說道:

“我不拿,這麼多的東西,我,說什麼也不拿。一畝地能收入多少?你們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奶奶能用得了嗎?”

周華一是不願意拿,二是懷疑於清月坑害於民,黑他們家的東西。也是,要這些東西,確實多了些,讓富裕的還能承受得起,就於民家的情況是不可以的,他們承受不起這些負擔。

“於民家的,你不想拿是吧?”於清月用強硬的語氣說。

“不拿。”周華很果斷,“老人家用不了,吃不完,花不完。我,不拿??????”不知為何,周華有重複着,“我就不拿。”

“好,好,好。我找支書去,看你,拿不拿?”於清月氣得臉色發青,發狠的說。

“你就是上地里找你弟弟去,我也不拿。”周華說話很難聽。

“你這麼氣人?真不像話?我怎麼著你們了?你們讓我生氣?”於清月氣急敗壞吼道。

“不合理,就是不拿。一定想要,去地里管你弟弟要去,我沒有。你弟弟,在土裏等着你哩。”周華沒大沒小了。

於清月氣得站起身來,剛要衝着周華動手,老太太突然大吼道:

“夠了。閑我死的慢,是嗎?都不會心平氣和的說話嗎?你們眼裏,心裏,還有我這個老太太嗎?把你們撫養這麼大,我叫過苦,喊過怨嗎?現在了??????你,看一看你們。你們的樣子,真的,讓我寒心啊。給我坐下。”老太太命令於清月坐下。

於清月被老太太的吼叫聲嚇懵了,只好乖乖的又坐下來。周華也很慚愧的低下頭不吱聲,用眼角的餘暉,掃視老太太的表情。

“我看呀——把所要的東西減半,這樣比較合理。既然,我跟着你大伯吃住,必然要麻煩他們的時候多些。減半以後,我看也可以了你們也負擔的起。你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回跑,是不是?周華呀!這樣可以了?”老太太調和兩家的矛盾,“你大伯也不容易,這些年也沒有指望着你們,他都是幫助你們的。咱要和氣些,才好!和氣生財,是不?”

周華不吱聲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老太太說著站起身子來,一邊走向裏屋,一邊說,“都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就這麼著了。我累得慌。好了,我要歇息一會兒了,你們都出去吧——包括老大家,都出去。我累了,很累??????累得慌了??????”

老太太慢慢走進了她的房間。

從此,於清月和於民一家產生了矛盾。

而且,是不太可能調解的矛盾。只是兩家都在心裏憋着一股勁,沒有挑明罷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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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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