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人物
老美是個商業社會，商業社會的意思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即便海蔓和唐寧是朋友，但兩人還是簽署了經紀約，海蔓負責出售《飢餓遊戲》，抽取10%服務費用。
海蔓成為經紀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唐寧寫了一份幾百字的故事大綱，由她拿去美利堅編劇工會（WGA）備案。
“是不是把其他未來原創電影，也拿去備案？”
“比如暮光之城系列，電鋸驚魂系列……還有很多未來的優秀原創電影？”
唐寧稍微想想，還是放棄了。
因為，備案並不能完全防止版權被侵犯，比如你備案飢餓遊戲，別人可以借鑒，設計一個類似的故事背景，然後起名叫某某遊戲，如此一來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扯皮官司。
不過，有了海蔓作經紀人，唐寧明顯覺得自己輕鬆多了，他沒有那麼多精力，更沒有時間，去關心太繁瑣的細節。
“接下來，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飢餓遊戲第一卷完成，賺第一桶金！”
這天晚上，唐寧三人最終並沒有出去吃大餐，三人圍繞《飢餓遊戲》興緻勃勃討論，阿利亞-吉莉安還幫忙指出了很多文字方面的錯誤，讓唐寧無比汗顏。
最終，唐寧親自下廚，用剩下的最後一點麵條，再加上海蔓帶來的雞蛋和培根，勉強做出三碗面，招待兩位美女。
“唐寧，我覺得你以後會成為大明星，像布拉德-皮特那樣的大明星！”阿利亞一邊吃麵條，一邊看着唐寧說道。
唐寧只能搖頭苦笑。
那是布拉德-皮特，威尼斯影帝，全球最帥男神之一，牛叉到了即便分居后，荷里活最性感女神安吉麗娜-朱莉還願意給他生孩子，那種大明星距離唐寧太遙遠。
“你看我現在……”唐寧扯扯自己的破汗衫，打趣道：“哪裏看出能成為皮特？”
“因為你長得帥啊！”阿利亞理所當然道。
好吧，唐寧只得無語接受，在阿利亞-吉莉安這種娛樂圈外人眼裏，長得帥的演員就能紅，顏值即正義，但事實上，荷里活的殘酷哪有這麼簡單？
話說，阿利亞來自紐約，家裏和海蔓家是故交，她今年大學還沒畢業，這一次來南加州大學參加培訓，就跑來和海蔓作伴。
大學啊！唐寧也很想上大學，但從來沒那種好命。
……
北荷里活，費德經紀人公司。
唐寧身上穿着一件嶄新的長袖襯衫，這件襯衫價值30美元，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屬於“奢侈品”，但人靠衣裝馬靠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這是必須的投資。
“看啊！看看是誰來了，那是我們的大明星……哈哈！”
唐寧剛走進公司，耳邊聽到一陣刺耳的笑聲。
抬頭看，走廊里三三兩兩站着不少人，其中正在指着他哈哈大笑的人，長着一張唐寧估計永遠難以忘記的臉，因為，這人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人。
沒錯！當初在歐亨利酒吧里，對着他大聲嘲笑，讓他“乖乖回家種地”的那傢伙！
“滾開，別擋住路！”唐寧毫不客氣。
“Fuck！你……你竟敢罵我？你以為史蒂夫在這裏護着你嗎？”
聽到唐寧的話，卡希爾-拉格完全出乎預料，立刻粗着脖子，朝着唐寧大聲嚷嚷，而且捲起袖子，似乎準備立刻對唐寧動手。
唐寧站定，眼神頃刻間變得無比銳利！
“拉格先生，我警告你！假如你敢伸出一根手指，我會讓你後悔遇到我！”
“呃……”
卡希爾突然被嚇得打了個寒戰，聲音卡在喉嚨里，他盯着唐寧的一雙眼睛，變得茫然不知所措，身體也僵住了。
唐寧冷笑，伸手將卡希爾推到一邊，大步往前走。
“見鬼了……我為什麼要怕他？我會怕一個密西西比農夫的笨蛋兒子嗎？”卡希爾低聲嘀咕道：“這小子現在來公司做什麼……對！一定是來解除合約，要回家種地去了！”
唐寧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敲門走了進去。
“你好！費爾南多先生，我事先和你電話預約了，今天需要你陪我去試鏡。”
辦公室里的桌子後面，坐着的正是唐寧的經紀人費爾南多，他手裏拿着一支筆，對着一個本子寫寫畫畫，抬頭掃了唐寧一眼。
“是的，你和我預約了，但那又怎麼樣呢？”
費爾南多語氣很不耐煩道：“你知道我手下有20個演員嗎？我很忙，不可能為了你的一個沒有鏡頭的群演角色，就耽誤我的寶貴的時間！”
唐寧臉色一沉。
這裏是荷里活，說麻煩也是真麻煩，哪怕你只是個群演，當你和劇組簽約時，必須由經紀人在場，而今天由記者克莉絲-西蒙介紹的角色，很可能在試鏡成功后，立刻就要簽約，所以經紀人必須陪同。
“費爾南多先生，我可以這樣理解，你現在表示拒絕履行經紀人的職責嗎？”
“你……”費爾南多下意識身子一抖，含糊道：“我當然不是這種意思……好吧你說說看，是哪個劇組願意給你試鏡，什麼角色？”
“迪斯尼的《小美男魚》劇組，一個帶台詞的角色。”
“什麼？迪斯尼！”
費爾南多聞言，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訝道：“你說的是真的？迪斯尼的劇組，會邀請你這種小人物試鏡？哦……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那種意思……”
就好像川劇的變臉，費爾南多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是一張冷臉，一秒鐘內變成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從桌子後面轉出來，親熱地拽住唐寧的胳膊。
唐寧不動聲色，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
“我這裏有劇組副導演，馬克-漢森先生的電話，需要確認嗎？”
“不不不！不需要，我絕對信任你！……我能叫你唐寧是吧？你能把那位漢森先生的電話，讓我保存一下嗎？”
費爾南多笑得很開心，認真把副導演的電話號碼，輸入在自己手機里。
迪斯尼啊！荷里活六大之一啊！
演員經紀公司什麼最重要？資源啊，尤其管理群演的小經紀人，如果能攀上大電影公司副導演級別的人物，屬於重要資源，別說讓費爾南多裝笑臉，就是讓他痛苦流涕，也願意！
唐寧和費爾南多都沒注意到，身後辦公室的門口，卡希爾-拉格悄悄站在那裏，他盯着唐寧的背影，兩隻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嫉妒和憤恨。
“憑什麼？一個農夫家裏的笨蛋，居然能得到迪斯尼劇組的邀請，還是帶台詞角色!”
“荷里活已經墮落了，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