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敵人唯有取死之道
待潛入到凌雪的院內，金髮的女妖運足妖力，直接從一側的窗戶闖入，
哐當！
破窗而入的清脆響聲打破了夜色的寂靜，在村鎮中響起。
包裹着妖力的雙拳狠狠地砸在被窩的團起之處。一聲悶響，被褥撕裂，石制的床板被炸開了一個坑洞。
被發現了？
雙手沒有擊到實處的感覺讓女妖心頭一跳，不妙的感覺在心頭升起，微微下蹲，腳下妖力盤踞，縱身一躍，從破開的窗戶跳出。
果不其然，在跳開的下一秒，一道凌厲的銀芒便落在了剛剛女妖的所在處。
嗤！
一聲清脆的響聲，原本石制的床板被一分為二。
嘁！
凌雪眼角微微抽了抽，老子的床......
旋即，也從窗戶中一躍而出，將妖力附着在刀刃上，沖向女妖，眼中殺意盎然。
要不是自己提前留心眼兒，在妖力重新擁有后習慣性的佈置了警戒用的結界，不然的話，真是危險了。那滿含妖力的一拳還真不一定能接下來。
既然對方想要殺自己，那麼就確定了是敵對關係。對於敵人，唯有取死之道。
女妖在被落入院子后，並沒有逃跑，或者說她認為一個小小的半妖還不至於讓她逃跑。
之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那麼小心，一方面是擔心村子中有陰陽師，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被這個半妖感覺到自己的妖力從而逃跑。
而剛剛弄出的動靜與炸響的妖力也是在試探村中的反應。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陰陽師那種刺痛的氣息，就說明村中並沒有陰陽師的居住。
因此，面對快速襲來的銀芒，女妖絲毫不懼，揮舞着小巧的雙手就迎了上去。
當！
刃與拳的相交，並沒有想像中的刀刃入肉，鮮血四濺。只有一抹火花在相交處炸響。
排除掉隱藏的可能，這個女妖不是很強，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是有點麻煩。
凌雪眉頭一挑，一個接觸便差不多探清了眼前女妖的力量。他可不相信這個滿臉稚嫩的女妖強能強到哪裏去，而且拳頭的揮舞之間全是野路子，簡單來說就是完全憑藉著廝殺的本能在與自己交鋒。
那麼......
一個揮刀由下至上將雙拳挑開，凌雪的左手妖力變成實質化的藍色妖焰，帶着激嘯揮向女妖。
嘭！
被挑開的雙手急速收回，交叉在胸前，一聲悶響，藍色的妖焰擊打在了女妖的雙臂上。
咳！
相交處，一圈氣浪炸開。女妖倒飛而出，撞開了柵欄，朝森林飛去。一抹獻血從口中噴出，在空中飄散。
死吧！
凌雪緊跟而上，單手斜提太刀，藍色的妖焰在刀刃上翻騰，狠劈而下。
“哼！”
在空中止住了身形，女妖輕喝，一個翻身落入林間，右手抬起虛握，彷彿是托舉着什麼，妖力也是一下子降下了一大截。
這時候，凌雪的攻擊已至，由上至下，在半空中一個旋身，提刀的右手在身側揮起，身體與地面平行，然後狠狠劈下。
藍色的妖焰化作洪流，襲向女妖。但在即將觸碰到女妖的一瞬間，一道長度約一米的裂縫憑空出現。妖焰的洪流全部被吞沒，凌雪也是因為慣性，整隻手臂，甚至小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
匆忙一瞥，裂縫中什麼都沒有，只有暗紅的眼睛與無邊的黑暗是永恆的主調。
“死吧，半妖。”
女妖纖悉的嫩手在一瞬間握緊。裂縫也是快速合攏。
凌雪寒毛倒豎，體內的妖力奔騰。漆黑的雙眸瞬間變成猩紅的豎瞳，頭頂處一雙潔白的長狐耳微微抖動，原本漆黑的短髮瞬間長至腰間變成了雪白色，雙手的指尖也是在一瞬間變成了利爪。
嘎吱！
儘管驚訝於自己的變化，但現在也不是時候。放開已經被妖焰燃的只剩刀柄的太刀，凌雪的雙手撐着裂縫的邊緣。就像是粉碎機被卡住了一般，在裂縫與手的相交處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身子探出后，凌雪這才放開了雙手，後撤兩步，裂縫瞬間合併。
毫無疑問，如果剛剛那一下凌雪沒有撐住的話，已經被屍首分家了。
“怎麼可能？”
女妖驚訝出聲，自從有了這種能力后，死在她這種能力下的妖怪數不勝數，但失效的卻是眼前的第一次。
“居然可以撕裂空間？是空間屬性的妖怪嗎。”
凌雪握了握利爪化的雙手，因為“空裂”本身就是空間屬性的妖訣，修鍊到高層次后，甚至可以徒手撕開空間。眼前這個女妖的這種能力倒是和自己有些類似。
“但這種能力，應該用不了幾次吧。”
不然的話一開始就用了，何必那麼麻煩。
利爪張開，凌雪咧嘴一笑，露出了因妖狐化而微微變尖的利齒。
不然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用呢？
再度沖向女妖，凌雪的利爪直指女妖的心臟處。
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接近，女妖咬咬牙，再度揮下小手，一道裂縫在凌雪的腳下張開。
但凌雪卻在裂縫張開的前一秒，化作殘影，消失在裂縫張開處，轉瞬來到了女妖的身後。
“一重加速！”
凌雪淡然出聲，右手的利爪虛握，刺向女妖。
回手...掏！
嗤！
利爪入肉的聲音響起，但眼前除了飄揚的一抹血霧外，金髮女妖已經不見了蹤影。
切，逃掉了嗎？
在凌雪利爪抓下的一瞬間，一道黑色的裂縫再度張開，不過這一次的目標並不是凌雪，而是她自己這個本體。
黑色的裂縫獎其吞沒，帶着猩紅眼眸的空間乃是獨成一體，想追進去是不可能的。
因為妖訣而擁有了空間屬性的他非常清楚。有着這種屬性，或者類似屬性的人一旦有了逃跑的想法，除非有什麼克制空間的東西，不然想將其抓到或者殺之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
算了，算她命大。
凌雪將妖力的波動逐漸平息，半妖化的猩紅雙眸與長長的狐耳逐漸收回，雪白的發色重新變得漆黑，在變化的過程中，長至腰間的髮絲也是緩緩回縮變成原來的短髮，帶着血絲的利爪要一陣青煙中重新變成了人類的手指，而那抹青煙則是妖力凈化利爪上的血液所飄起的。
重新掃視一圈，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后，凌雪回到了村鎮中。
依舊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彷彿整個村子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剛剛如此之大的動靜，都陷入在香甜的沉睡中。而凌雪屋中那被破壞的窗戶與床板都是錯覺。
哦，床板是凌雪自己破壞的。
其實不然，凌雪知道這分安靜也是戰亂時期，無奈之下的一種自保方式。
畢竟在妖怪盛行的年代，可以說普通的人類完全就是妖怪的口糧，是待宰的羔羊。
如果妖怪來襲......
跑？
不好意思，你跑的過妖怪嗎？
反抗？
普通人類的反抗在妖怪的眼裏，就像是螞蟻跳水，翻不出任何，哪怕是一丁點的浪花。
所以，只能憑藉那虛無縹緲的運氣。
就像是現在，那麼大的動靜，沒有任何人出來看怎麼回事，或者說幫忙。不是村民們無情，而是無奈之下的自保。
只有安分的呆在家中，那麼說不定運氣好，妖怪就會無視自己，那麼自己與家人就可以活下來了。
至於大半夜的那麼大的動靜是妖怪殺了誰，他們不知道，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然後在明天給那個被妖怪吃掉的“倒霉鬼”一個葬禮。
所以，今天我該怎麼睡呢？
也沒有走門，凌雪走的剛剛被破壞的窗子，看着被自己很乾脆一劈兩半的床板，輕嘆一口氣。雖然之前也被那個小妖怪給打了一個洞，但好歹能睡，但現在......
想了半天沒想到法子，凌雪知得爬上了屋頂......
這時候，如果按照一般的劇情走向，凌雪應該是爬上屋頂，進行月下修鍊，從而神功大成。
但凌雪揮揮手表示他才沒那個心思，爬上屋頂后，重新布下警示用的結界，然後一掀剛剛一起帶上來的被褥。
睡覺。
至於修房屋？
......那是明天的事兒。
在凌雪睡下之後，距離凌雪十數公里的一處密林中，萬籟俱靜的密林突然打開了一道裂口，一道金色的身影從中掉了出來。
咳咳...那個半妖！
猩紅的眼眸中充斥着恨意，金髮的女妖捂着自己的肩膀，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背部的疼痛，朝着不遠處，一顆相對高大的樹木走去。
原本破舊的麻布衣在凌雪剛剛的那一抓之下變得破破爛爛，原本嬌嫩的背部，五道猩紅的爪痕拖着紅色的血流，蔓延在整個背部，顯得妖艷又猙獰。
走到樹木旁邊，裂縫再度張開，受傷的女妖走了進去。
封閉式的樹洞中，月光透過稀疏的孔洞照射進來，給黑暗的樹洞帶來一絲絲光暈。
昏暗的樹洞，無數的骨骸在樹中堆積成山，似乎這顆大樹的內部早已被骨骸填滿。只有在骨骸堆積的最上部，墊着柔軟的毛皮。
金髮的少女在靠到毛皮的一瞬間，便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昏睡中的女妖體內原本稀疏的妖力開始逐漸恢復，待妖力恢復到一定程度后，背部猙獰的爪痕開始逐漸癒合，雖然很慢，但血慢慢的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