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定情
那夜的事了結的非常快,小賊捂着左胳膊掙扎在地上求饒哭喊,林驚羽怕擔負醫藥費制止住赫爾曼的下一步措施,小賊叫嚷着胳膊斷了要報警。
林驚羽翻個白眼表示:“我就是醫生,根據我多年行醫的經驗你的胳膊只是錯位,我可以幫你正骨,免費,你需要嗎?”
赫爾曼站在她的身後敲着棒球棍,小賊搖頭表示不敢不敢,他記得明明踩點表示這是一個獨居女人的屋子,他是出工沒看黃曆還是怎麼了?
那男人毆打他時下手明顯就是練家子,偷盜偷到練家子和醫生家裏,挨了打他卻不敢找醫生治,淚水只好往肚裏吞,最慘的技藝不精莫過如此。
小賊灰溜溜的逃走,林驚羽翻着家裏的藥箱,治療跌打損傷這種事情赫爾曼比她精通,林驚羽半信半疑的坐着當著小白鼠,她對今晚的事情還是要給他梳理一邊:“來,我今天給你普法,你知道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的區別嗎?”
“…”
“就是剛剛你和我的區別,最好期待他不會報警,要是他報警,你就得去一趟警察局,我不是告訴你,不要衝動,不要傷人,我很安全”
赫爾曼戳戳她烏青的胳膊:“安全?”
“疼疼疼”林驚羽不靈光的收回胳膊,沒了說教的心思。
第二天她的胳膊腫起來,醫生的工作是個細緻活,她只能請假在家修養,受傷的原因,一三五的勞動也被赫爾曼承包了,她成功過上鹹魚的生活,每天睡到中午,吃完飯看看番劇,玩玩遊戲。
說起玩遊戲,她成功拖下老年人赫爾曼,在他的戰略部署下林驚羽體會到躺贏的感覺,連收到小學生的謾罵都少了很多,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在和誰玩遊戲的系列。
不日廚房的食材需要及時填補,身為傷員的林驚羽稱自己間不能提手不能扛在家吹着空調吃着西瓜。晚上8點的時候赫爾曼提了大袋子回來,林驚羽堆着一臉笑容廚房門迎接汗流浹背的赫爾曼:“我空調開着,要不要去涼涼?”
“我只想洗澡”
“我去給你放熱水”
“不用,你是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開個水還是可以的”
“哼”赫爾曼沒有理會她,拿了衣服走進浴室,林驚羽提着袋子將食材塞進冰箱,她在第二個袋子裏發現一瓶沐浴露:“哎,你沐浴露用女生的?”
“買給一個用洗髮露當沐浴露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用洗髮露當沐浴露?”
“我的嗅覺沒有失靈?”
“別說你聞過還記得我身上的味道”林驚羽雙手環抱住自己。
“浴室的味道我不想聞也能聞到吧,而且你放空的沐浴露在架子上是在自欺欺人嗎?”
“這位先生,我勸你對我說話客氣點,我隨時可能因為心情不好而關掉熱水器”
浴室里只有嘩嘩水聲,再無人聲,好像這樣細水流長的平凡日子他們的關係有着微妙的變化,林驚羽晃悠進房間躺上床開始認真思索自己同赫爾曼的感情到底有沒有摻雜男女之情。
她從抽屜里取出兩張演唱會的門票,這是之前她打算和辰銘一起去看的,分手后,她打算把票掛到網上去賣,可最終又捨不得,不是捨不得辰銘,而是捨不得蕭敬明的演唱會門票,她很喜歡這個扛麥與世界對望的32歲少年。
她想也許同赫爾曼去聽一場喜歡的人的一場演唱會一切就會有了答案,她閉上眼睡去。
清晨餐桌上放着兩張門票,赫爾曼看到覺得奇怪,他的中文還沒有到能通讀文意的地步,林驚羽指着桌上的門票:“普朗克先生你是否有興趣陪我去聽一場演唱會?”
赫爾曼皺眉:“我不一定會聽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林驚羽:“我不介意,他翻唱的英文歌曲很厲害,我很喜歡他翻唱的作品,也許聽過後你也會喜歡上他”
赫爾曼有些好奇讓林驚羽這麼瘋狂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演唱會當天他們提前來到位置,天色有些陰沉,很多人曾擔心是否會下暴雨,暴雨是否會令演唱會延期,但沒有暴雨,但如期舉行。
等待開場是一件無聊又無限令人期待的事情,赫爾曼從來沒見過她等自己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當燈光刷的全滅,一個扛着立麥與世界對望的少年從舞台中央冒出來,瞬間全場沸騰,場下的歌迷頓時不再願意老老實實的坐着。
開場曲是一首非常有力量的搖滾樂,林驚羽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搖晃着,今天她有太多赫爾曼從未見過的一面,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的陪着她聽演唱會,現場的氣氛被台上的人帶的非常狂熱。
赫爾曼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氣氛,他沒有想過也許他只是不喜歡台上的人。演唱會缺少不了互動環節,以前的林驚羽秉持着花錢就一定要花的痛快原則,她買的座位靠近舞台,舞台上的人一邊唱一邊將話筒遞給場下的異國男子,赫爾曼沒有聽過他的一首歌,氣氛有些尷尬:“嗯~你會中文嗎?”
“一點點”
“你喜歡我什麼歌呢?”
赫爾曼瞥一眼林驚羽示意她幫自己,但她卻沉溺在偶像的光環中,他指指旁邊的女生:“陪她來的”
“女朋友?”
“不是”
“妻子?”
“不是”
“那你們的關係是?”
“正在撩”
林驚羽詫異他話的同時又在思索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歌手笑了笑又問:“你覺得她喜歡我什麼歌?”
赫爾曼的中文口語不大好,他以為對方問自己林驚羽喜歡他什麼,他回復了一句極其不標準的中文:“可能她喜歡你的屁股吧”
林驚羽窘迫的想要把他的舌頭捋直,赫爾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英文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喜歡你的皮膚,你的皮膚看上去保養的很好”
對方的臉色恢復如常,大概是理解這位外國人口語的不容易轉而問身邊的女生,林驚羽點了一首抒情搖滾,喜歡的人如此近距離的滿足她的要求,她的臉非常的紅。
這位歌手唱起抒情搖滾有着無語人說的深情,一曲結束現場陷入新的瘋狂,粉絲與安保之間玩着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林驚羽也想動,但她卻被赫爾曼拉住,沒有身份連吃醋都要把握好分寸,他決定做些什麼。
“林驚羽…”赫爾曼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打斷。
“蘇江”她糾正着他的稱呼。
這種感覺讓赫爾曼沒有安全感,他望着台上燈光正在追逐的人:“你喜歡他嗎?”
他們相識那麼多年,林驚羽彷彿猜到他要做什麼故意回道:“我愛他,超愛他,十年後我可能依然會愛他”
“是愛嗎?”赫爾曼不太懂這個時代的一些具體的愛情規則,但他知道愛是深沉的,一個人愛一個人是可以從眼睛裏看出來的,他看明白她確實愛那個舞台上的人,林驚羽見他還不說下一句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赫爾曼轉身離開他落寞的背影與周圍的狂歡有着鮮明的對比,他似乎還有不甘,又轉身認真的盯着她眼睛:“那我呢?你愛我嗎?”
林驚羽等這句話已經很久,她本打算演唱會結束問赫爾曼,沒想到他卻提前問了,她笑笑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說:“我打遊戲很菜的”
默契就是對方沒有說話,但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你就會知道她的答案,赫爾曼笑:“你打遊戲菜事實,但如果有人說你女朋友做的不好我就會罵回去”
“就只是罵回去?”
“這是你該關注的重點嗎?”
“當然,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