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枯木逢春?
還未進地府,漫天的生魂自地府飛出,重返回人間,尋找各自的肉身,城中迎來一陣孩提哭聲,果然孩子還是要哭才好,一落地,十殿閻王被阿羅好一陣瞪,還是未說什麼,回來閻羅殿,十殿閻羅從未有過的親切上前來問哦可好好,我道,如果斷手還算好的話,那就還算好。
我回到萬鬼窟,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小黑球,仔細一看還黑球上還有一張人面,五官具,似一個未成形的胎兒,我敲敲黑球:“別裝死,我知道你還活着。”這個黑球就是控制蜘蛛的罪魁禍首,蜘蛛妖體被阿羅天玄一毀了,黑球自也暴露了,阿羅天玄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沒空注意黑球,唯我注意到了。
這個黑球不是普通的黑球,山海經內黑球搜榜上有名,產鬼,長居婦人產房,婦人臨盆時,做禍害死產婦,吸取怨氣為自己所用。
“嘴硬是吧,不過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地府最喜歡的也是嘴硬的。”
“嚇唬我?我是絕不會背叛主上的。”
“嗯,我知道。”我拿着手左右比劃,產鬼見我分心,跳着就往屋外跑,,我看着那門,不出片刻,產鬼跑了回來,嚇得那個瑟瑟發抖。
萬鬼窟可不是什麼鬼都能隨便進的。
第二日,我拿着小鏟子走到彼岸花旁,曼珠正想撲過來,我揮舞着小鏟子讓她離我遠些。
我鏟了一鏟子泥,打了點忘川水,和起稀泥,打算用土把胳膊接上,我本體是木頭,受傷什麼的,只需要挖點呢黏上即可,不出三日,保准復原,看不出任何傷痕,今日不知是泥土摻了水,還是水摻了泥土,還是天宮假冒偽劣傳到了地府,我的手臂無論如何也粘不上。一瞬間我有點懷疑人生。
“曼珠,我要死了。”
“普天同慶,雙喜臨門。”
“我要死為一喜,還有一喜呢?”
“自是新羅回府。”曼珠指尖一動,一道術法帶着彼岸花蕊縈繞在我手臂上,手臂還是粘不上。
“你真的要死了。”
“是吧。”
“你好歹要死了,給點反映好吧~”
“我該給什麼反映?”
“比如痛哭流涕,大聲哀嚎,我不想死,求上天再給我一萬年~”
“讓你多睡覺少讀書,讀傻了吧。”
“新羅說的沒錯,你是個沒良心的。我在關心你,你看不出嘛?”
“看不出來。”
“。。。。。。。。。”
“曼珠。。。。我這麼說話,你會不會很傷心?”
曼珠把手放在我額頭上又急忙探我的脈:‘’阿言,你。。。真的要死了?”說話從來不考慮人感受的阿言,居然考慮人的感受了。出來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曼珠想不到其它原因。
我的腦中沒由的想起天玄一,心中沒由的還有點小激動。
“我·那麼難以讓人忍受嘛?”
“把那麼去掉。。。。其實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木頭嘛,草木無情,你亦無情,大家都懂的,要不然你早就被打死了。”
“我幹嘛要放在心上。”
“。。。。。。。”
“我沒有七情六慾,說話做事從來不知後果,曼珠如果你忍受不了,請你反省下,為什麼別人可以。”我拿着小鏟子換一個地兒鏟泥。
“。。。。。。。。。”曼珠錘胸口,忍住,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我真是信了邪了,會認為阿言有所改變。。。。。
“沈大人,你可看見曼珠了?”
“看到了,在那邊大喘氣。”
“。。。。。。。。”
天帝因離墨真吾剷除蜘蛛救民水火一事,對二人大肆褒獎,大肆宣揚,說了好些自古英雄出少年,名師出高徒,這些話從天宮傳到地府,也傳到阿羅耳中,阿羅藉機又對天宮嗤笑一番,說天宮衣冠禽獸,道貌岸然,就知道做場面,擺架子,其實屁都不是,一群偽君子。
我不知道阿羅跟天宮有什麼仇,阿羅說起天宮就是一萬個唾棄,眾生朝拜的天宮,在阿羅嘴裏是一文不值。
是夜,曼珠風情萬種的走到阿羅居住的新羅殿,玉體橫睡在案前,阿羅只是自顧的將一張白紙放在面上。
“王殿~你可知阿羅今日見我同我說了什麼?”
阿羅沒時間搭理曼珠,眼神在說,要說就說,不說就滾,不要打擾我保養皮膚。
“阿言今日在彼岸花旁鏟泥療傷~他問我~會不會傷心~”
阿羅聽到這話,眼中某種神色一閃而過,曼珠來不及看清就以消失。
“你要自己出去,還是讓人抬你出去?”
阿羅化作一道花香消失在新羅殿內,阿羅撕下臉上的白紙,眼神凌厲,阿羅從來都是笑的,因為他覺得笑起來才會更美,所以長時間阿羅都是笑面如花,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神情。
我的手臂上的傷無法復原,沒有辦法,我只得寫信求助鬼醫平夏,我之所以欠阿羅那麼多錢,一半原因就是來自與平夏,當初我魂體孱弱,雖有聚魂木,我也難以附着在上,平夏不知用力何種藥物,讓我與聚魂木合二為一,同生共體,才有了今日的我,而那葯據說天上第一唯一份,因為這葯,我給阿羅當了萬年免費勞力。
要說阿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時間都不在地府,平夏一年就沒人在地府的日子,卻也在地府掛了個鬼醫的名字,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阿羅那個吸血鬼,居然還默認了,我隱約覺得,阿羅與平夏勢必有一腿,要麼是阿羅暗戀平夏,亦或是平夏暗戀阿羅。
平夏回信說他在無際島,一時半會回不去,要麼去無極島找他,要麼等死,讓我隨便選一個。
我在土裏埋了千年才成形,對於我這條小命,可珍惜了。
為了我這條小命,別說無際島,就是九重天宮我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