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山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這天下,唯吾獨尊
“這天下...唯吾獨尊!”
恐怖的爆炸之後,羅浮山的之上,回蕩着嬴武那霸氣又淡然的語氣,似乎只是在敘述事實,似乎也是在向天下人宣佈着什麼。
噗!即便是在杜子仁的保護之下,牧徑路仍舊被恐怖如斯的震蕩震得內臟出血,狠狠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才是真正的‘武尊’?”牧徑路蒼白着臉色看着震蕩之下模樣大變的羅浮山,心中居然生起了一絲怯懦。
“這才是數十年前該有的‘武尊’!”李小白同樣嘴角溢着鮮血,恐懼看着此時的羅浮山。
此時的羅浮山或許已經不能稱作為山了。羅浮山巍峨的山巔,在嬴武那恐怖的一擊之下,已經被削去了數百丈之高,原本的山巔已經變成了一個如同火山一樣的巨大坑洞。
坑洞的最中心,躺着的自然就是被嬴武一擊轟得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赤博。
赤博頭頂之上的仇博簡,並沒有昏迷,除了有些慘白的臉色和滿身的鮮血,精神看上去還很是不錯。仇博簡從蛟頭之上站起來,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哈哈...好一個唯吾獨尊!”仇博簡朗聲大笑,不待仇恨也不待憤怒,聲音有些平淡的說道:“只怕你就只是井底之蛙!”
“嗯?!”已經回到半空之中的嬴武,俯視着地面上的仇博簡,眯着雙眼看向仇博簡,“井底之蛙?”
“‘武尊’當真以為這個世界之上,就只有你我二人加上那小丫頭片子是紫階?”仇博簡詭異輕笑道:“‘武尊’切莫小看了天下人。”
仇博簡看似在提醒嬴武,但是語氣之中的鄙視和輕視,讓嬴武有些微怒。
“呵呵。”嬴武不屑輕笑:“有又如何?吾既武尊,那便斗下去便是!”
嬴武的話,讓仇博簡眉頭狠皺。嬴武着軟硬不吃的性格,讓仇博簡很是不爽。讓仇博簡更不爽的是,因為自己的輕視,方才那一戰讓自己成了嬴武的磨刀石,鞏固了嬴武的修為。
如今嬴武不僅修為了得,境界也穩固下來,仇博簡自然不願再找嬴武的麻煩。不過仇博簡怎麼說,也是半步道尊的大能,怎麼能夠在如此多修士面前丟人太狠。
“呵呵,武尊不虧為武尊,老夫佩服!”
咦?以退為進。我還以為這個投靠了魘魔的老兒只會玩些陰狠毒辣的伎倆,沒想到深藏不漏啊。牧徑路眯着雙眼看着仇博簡,面色有些難看。
原本牧徑路以為,仇博簡就是一個和前世的科學怪人一樣的人物,除了醉心搞些慘絕人寰的試驗,腦袋瓜並不太靈。沒有想到,不僅仇博簡的傀儡術在器宗‘獨樹一幟’,陰謀陽謀也是信手拈來。
這樣一個老頭投靠了魘魔,對於人類陣營,不得不說是一個災難。
仇博簡不咸不淡的恭維,讓嬴武眉頭微皺。打鬥之中,嬴武已經看出來了仇博簡已經背叛人類投靠了魘魔。不管是半步道尊的修為還是那詭異的傀儡之術,都讓嬴武感覺很是棘手。
如此妖人,今日若不斬殺於前,日後想要弄死他,恐怕難比登天。
可是想要徹底弄死仇博簡,此時的嬴武也是有心無力。方才嬴武確實霸道了一把,讓嬴武爽哉至極,可是體內幾近空虛的靈力讓嬴武不敢主動攻擊。
唯吾獨尊雖然是嬴武的心生,但是也是嬴武的伎倆:虛張聲勢。
“呵呵,既然如此,‘九黎壺’本尊便收下了。”嬴武不屑輕笑,腳下靈力涌動,飛快向‘九黎壺’撲了過去。
嬴武確實不敢耽擱,趁仇博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嬴武必須得將‘九黎壺’拿到手。以方才仇博簡的傀儡之術來看,‘九黎壺’能夠吸納魂魄的能夠力對於仇博簡來說,可謂是神器。
‘九黎壺’要是真被仇博簡給奪去,嬴武不知道這個鬼怪之人,會給人類帶來多大的傷亡。
嬴武行動之時,腳下涌動的靈力,讓仇博簡忌憚不已。仇博簡沒有想到,嬴武與自己赤博的一次硬碰之後,沒有受傷不說,靈力還如此雄厚。
害怕嬴武奪得‘九黎壺’之後再找自己算賬,仇博簡不敢再耽擱,飛快掐了幾個印結將赤博收回‘次元通道’之後,突然消失在了大坑之中。
“待老夫突破紫階之時,便是今日之仇得報之日。”仇博簡消失了,仇博簡的狠話也回蕩在了羅浮山上空,“嬴武!切莫死在老夫突破之前。”
仇博簡的聲音在羅浮山的上空不停回蕩着,讓即將拿到‘九黎壺’的嬴武微微一愣。不過既然是武尊,那嬴武自然不會被仇博簡的狠話給嚇到。
嬴武不屑的搖了搖頭,剩餘不多的靈力在動,朝着‘九黎壺’飛了過去。
“‘九黎壺’是我的!”沙啞聲響起的同時,一個老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九黎壺’的旁邊。突然出現的老嫗,讓嬴武微愣。還不等嬴武反應過來,老嫗朝着嬴武詭異一笑,突然扔出一顆奇怪的黑色藥丸。
藥丸一出現,就砰的一聲炸裂在半空之中,一團黑色的煙霧猛的噴湧出來,將老嫗罩住。
嬴武心中一驚,神識和靈力同時涌動而出,衝進黑色的霧氣之中,想要尋找到老嫗的身影。可是當嬴武衝進黑霧之中的時候,嬴武越發驚懼。
這團黑霧居然和之前那個三苗女子祭出的黑霧一樣,能夠阻絕修士的神識。若是嬴武鞏固了修為,這團黑霧自然難不住嬴武。可是,此時嬴武的神識,還暫時停留在藍階圓滿,等待着嬴武突破。
當黑霧散開之後,嬴武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中。可是之間那個老嫗的身影,已經完全不在。
半空之中突然發生的事情,讓一眾修士愕然不已。今日可算是看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嬴武道尊!”就在一眾修士愕然的時候,劉遜出現在了半空之中,和嬴武凌空相望,“奪就奪了,我等也無話可說,可比還來一個‘黃雀在後’,當真以為天下人都好哄騙?”
劉遜的話,讓嬴武微愣。當嬴武想過來之後,嬴武不屑的看了看劉遜道:“劉遜老兒,你既非一宗之主,又非道尊,需要本尊瞞天過海?”
呵呵,劉遜,可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中計。牧徑路詭笑的看着半空之中的劉遜,不屑的翹起了嘴角。
劉遜確實陰狠,膽子也確實夠大。如此境地,居然還不忘想擺嬴武一道。
嬴武方才自己都說了,自己是唯吾獨尊,仍舊是天下第一人。可是突然出現一個人,從唾手可得的嬴武手中,硬生生奪去了‘九黎壺’。奪去‘九黎壺’不說,嬴武似乎都還不知道到底是何人。
此時劉遜跳出來,稱嬴武掩耳盜鈴,豈不是說嬴武怕了天下修士?
劉遜對自己的計策本來很有把握,嬴武是何許人?那可是現今知道的唯一真正道尊,可是居然有人在道尊的手中奪取了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九黎壺’,何其丟人!
在劉遜看來,嬴武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丟了‘九黎壺’。既然不願承認,那肯定是贏家自導自演,上演一出他們贏家沒有奪得‘九黎壺’的假象,迷惑九州修士。
嬴武若是承認自己丟了‘九黎壺’,那就說明所謂的武尊嬴武也不過爾爾;若是不承認,那贏家還多此一舉想要欺瞞九州修士,將九州修士玩弄與鼓掌,讓嬴武得罪天下人。
如此一來,就算是嬴武奪得‘九黎壺’,也會讓天下修士抵觸嬴武。畢竟嘛,對於人性而言,大多數人都是嫉妒比自己優秀的人。
可是劉遜萬萬沒有想到,嬴武居然如此坦然的承認了。坦然的承認自己就是丟了‘九黎壺’,承認不說,反而鄙視劉遜不如螻蟻,和嬴武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嬴武!”劉遜見自己的計策被嬴武如此給破了,滿臉怒容,惡狠狠的瞪着嬴武。
“轟!”嬴武沒有立馬答話,而是突然將自己的氣勢一展,一臉淡然朗聲道:“螻蟻,吾乃道尊!”
噗!猝不及防,劉遜被嬴武的威壓震得猛吐鮮血。原本剛剛突破的藍階圓滿的修為,被嬴武這一震,唰唰的直往下掉。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劉遜的修為從藍階圓滿,硬生生掉到了藍階中期。
“劉遜。螻蟻便該有螻蟻的樣子。”嬴武淡淡的看着頭髮都白了很多的劉遜,“否則道尊之怒,即便你們帝門,恐怕也承受不了。”
也不知劉遜有沒有將嬴武的話聽進去,此時的劉遜,眼神之中只有絕望和灰敗。
從藍階中期修鍊至藍階圓滿,劉遜可是花了三四百年的時間。要不是碰上靈氣爆發復蘇,此時的劉遜還只是藍階後期。好不容易看到了突破紫階,長生不老的希望,卻被嬴武簡簡單單的給破了。
數百年的心血,無數的修鍊資源,可都是劉遜想了各種方法才籌集到的。如此打擊,讓劉遜幾近欲死。
嬴武看着已經快要心神失守的劉遜不屑的笑了笑,轉身便朝羅浮山山下飛去。在掠過牧徑路等人的頭頂之時,嬴武微微頓了頓,然後加速離去。
嬴武的動作雖然隱蔽,但是牧徑路可是嬴武注視的目標,牧徑路自然能夠感受到嬴武在看自己。原本牧徑路以為嬴武會向自己示威,可是牧徑路沒有想到,嬴武的眼神之中居透漏出幾分期待,還有牧徑路都為之心神震顫的興奮。
嬴武的突破,原本給了牧徑路不小的打擊,可是嬴武方才那一個眼神,讓牧徑路的心再次熱切了起來。牧徑路有一種衝動,想立馬追上和嬴武一較高下。
不過牧徑路並沒有昏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牧小友,我們該走了!”杜子仁突然沉聲說道,將牧徑路從激動的心緒之中給拉了回來。
牧徑路回過頭,看了看杜子仁,發現杜子仁面色凝重。
“怎麼了,杜前輩?”
杜子仁整了整自己的思緒,沉聲道:“劉遜挺過來了。”
牧徑路聞聲望去,發現劉遜神色已經恢復自然,只是眼底的陰厲,越發明顯。要是僅僅如此,牧徑路倒不是太過擔心,但是劉遜恢復過來之後,第一眼居然是看的自己的方向。
“走!”牧徑路不敢耽擱,沉聲低喝。
杜子仁點點頭,靈力一轉,將牧徑路裹起便向山下離去。只是牧徑路沒有想到,劉遜不但沒有追來,反而回身帶着劉真,向其他宗派而去。
離開的牧徑路自然沒有看到劉遜的行為,不然牧徑路就不會如此簡單離去,肯定會藉助杜子仁和董狄的手,將劉遜給拖住。
羅浮山之上的熱鬧看完了,冤死了不少修士之後,‘九黎壺’的傳聞就此了結。
牧徑路想起羅浮山之上的種種,牧徑路心疼擔憂的同時,也越發覺得不對勁。牧徑路心疼的,自然是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修士,就算修為再低,在日後的魘魔大戰之時,多多少少也能出力。至於擔憂,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少主和如同鬼怪的仇博簡。
那個魘魔少主,不僅修為不知深淺,各種層出不窮的詭計讓牧徑路頭疼得很。關鍵的關鍵是,牧徑路都不知道魘魔搞了幾次規模這麼大的行動,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那個仇博簡,不僅修為高絕,乃是半步道尊,而且還會那些讓人聽着都頭皮發麻的詭異傀儡之術。
一個傀儡之術,厲害不說,還能比主人都能先一步突破修為,到達紫階。牧徑路不敢想像,在仇博簡突破道紫階之後,還會搞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
如今的人類陣營來說,可謂是內憂外患。距離魘魔入侵的日子,已經不到七年。而且照如今的局勢看來,隨時還有可能提前。
再加上一心只為自己着想的帝門、贏家和那幾個苟且宗派,牧徑路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大了。
在牧徑路心思複雜趕路的時候,一個聲音吧牧徑路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