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是他丈母娘!
到關山公寓樓下,電梯來了,喬明月卻停下了腳步。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她回頭,看見興奮的周小胖和一臉沉思的喬旭陽。
她雖然和關山確認了關係,雖然,關山也去過她的老家。
可她不知道關山會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她的家人。
喬明月一直覺得,她和關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努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一樣一些,想要讓自己一切的物質條件更接近關山一點。
她想要長長久久的和關山在一起,她不想當那隻攀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
可是,現實里,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訴她,麻雀始終就是麻雀。
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她再怎麼努力,都有人不斷的來提醒她。
喬明月面色戚戚。
“姐!”
正出神之際,猛然聽到喬旭陽在叫她。
她回神道:“啊?怎麼了?”
喬旭陽說:“你手機響了。”
喬明月這才徹底回神,去摸手袋裏的手機。
是關山打來的電話。
他問她,有沒有接到喬旭陽,問她到了哪裏。
她簡短的回了一句,馬上就到,便掛了電話。
喬明月深吸一口氣,對身後兩個大男孩笑了一下說:“走吧。”
周小胖雖然覺得一切都很稀奇,可眼力見兒沒差到連這樣的氣氛都看不見。
他偷偷扯了扯喬旭陽的衣袖,張張嘴,口型在問他,你姐怎了。
喬旭陽目光沉沉,喬明月的心,他懂。
他知道,她是自卑,是害怕。
如果換做是他,如果自己對象,是扯起藤兒連着瓜,他也會覺得為難。
況且,那瓜,還註定不是省事兒的瓜。
關山公寓裏,李翠芝臉上一直笑開了花。
被關山接到家裏,她覺得比什麼都穩,這代表,這個金龜婿是絕對穩當了。
接下來只要,喬明月和關山的大事定下了,那麼家裏,一定會撥的雲開見月明,她兒子不愁對不到媳婦,家裏也不會再被別人瞧不起,她,更不因為丈夫不中用,別鄉里那幫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欺負。
她覺着,有必要,端一端長輩的架子,發揮丈母娘的作用。
李翠芝捧着玻璃水杯——關山的公寓裏,所有的物件兒都是比較清澈簡單,不似有長輩的家那樣暮氣沉沉,杯子是年輕人愛用的玻璃杯,沙發角幾一切物件兒都是簡約大氣的。
李翠芝覺得,這玻璃水杯和關山有錢人的身份一點也不搭,就連老家,她都是用的瓷杯子。
可以從這個角度,先來震一震關山。
她道:“小關啊——”
關山始終面帶微笑:“阿姨,您說。”
李翠芝看了看手裏的玻璃杯道:“不是阿姨說閑話,阿姨是覺得啊,咱這衣食住行,都得像樣兒,這玻璃杯,以後就別用了,不趁手。”
關山點點頭:“阿姨說的對,等忙完這陣子,我和明月一起去置辦。”
李翠芝一邊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一邊心裏美滋滋。
這關山不但一表人才,有錢有勢,還懂禮貌尊長輩,態度也是沒的說。
她覺得,自家女兒真是好命,交往的男人那都是非富即貴,跑了一個沈長安,之前還想着太可惜,現在想想,這根本就是壞的不去,好的不來。
李翠芝放了手裏的杯子,坐得端正,說:“你聽得進阿姨的話是好事,這些小事你們自己安排上就好,跟阿姨說說,你家裏還有些什麼人?兄弟姐妹有幾個?”
關山道:“父親,我,還有我姐。”
李翠芝點點頭:“媽媽呢?”
關山道:“去世呢。”
李翠芝道:“也還算過得去,那什麼時候,安排時間,我和你家人見見面?你年紀也不小了,咱們明月也是,我們一起商量着,把日子定一定。”
關山暗忖,年紀的確不小了,最重要的,一天不辦正事兒,他那顆心也就一直吊著。
李翠芝問他家裏的情況,他這樣說,可是事實呢?
家裏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行事作風都帶着刀子,他自己都是如履薄冰,要是喬明月知道這些情況,把他給甩了怎麼辦?
他壓根兒沒想過,喬明月心裏想的,和他心裏想的,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
關山瞬間覺得,這個丈母娘絕對是好丈母娘的典範——他表情認真,正要點頭。
“媽。”喬明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聲音里的帶着慍怒。
關山回頭,依舊笑着:“你回來了?”
“喬旭陽!我記得你。”跟喬旭陽打完招呼,看見身後還站着,另外一個,關山說:“是你同學?還是朋友?”
周小胖被喬明月壓抑的情緒搞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會兒陡然有人,悠悠笑着跟他說話,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向來很容易和別人混熟,來了也不生分,直接將自己的行李放在沙發上道:“我叫周小胖!”
說罷,還煞有其事的伸手。
關山一愣,隨即笑着去握手。
李翠芝見到兒子,激動地站起來,迎過去道:“哎呀,旭陽,你上班忙到現在這個時候嗎?真是辛苦,工作還習慣嗎?”
李翠芝只知道喬明月去接喬旭陽,並不知道從哪裏接過來,喬旭陽身上發生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她只以為喬旭陽是上完了班才來的。
喬旭陽淡淡抽了自己的手,對李翠芝說:“走吧。”
李翠芝愣道:“走去哪兒?”
周小胖也是一驚,原本已經葛優躺在沙發上的人,猛地坐直了身子,等着喬旭陽:“就是啊!走了都沒地兒——”
沒地兒過夜。
“周小胖!”不等他話說完,喬旭陽猛的喝了一聲。
周小胖瞬間會意,他撇撇嘴,有葛優躺了回去。
關山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對喬明月說:“明月,今天不是你弟的生日?都還沒吃飯吧?我請大家去樓下水晶宮吃飯,你看怎麼樣?”
喬明月道:“不用,我自己會安排。”
李翠芝看了一眼兒子冷淡的神色,又看向女兒不悅的臉。
她對關山一笑,說:“你先等會兒,我和明月說兩句話。”
說罷拉着喬明月進了房間。
喬明月看着窗外發獃,李翠芝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壓低聲音道:“你作妖,作什麼妖?人家小關對你這麼好,你擺出這麼一副臭臉給誰看?”
喬明月回神,道:“什麼時候走?我去外面給你們開房。”
李翠芝瞪着喬明月:“開什麼房?我看這裏好得很,等今天給喬旭陽過完生日,明天一早我就走,一個晚上而已,幹嘛要住酒店?有那閑錢不如攢起來多好!”
家裏房子要修,弟弟還要娶媳婦,哪哪兒都要錢,與其浪費不如攢起來給她——這是李翠芝的言下之意。
喬明月道:“算了,和你說不通。”
她起身往外走,李翠芝想要拉喬明月,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喬旭陽站在門口說:“姐,你先出去可以嗎,我想和媽說兩句話。”
喬明月無所謂喬旭陽能不能懂她的心思,只知道,喬旭陽是向著她的,便覺得安心。
見喬明月出來,關山立刻走上前,滿眼溫柔歉意,可是他也很生氣。
生氣喬明月寧可把她媽媽安排在曾經自己租住的房子裏也不願讓他知道,更生氣的是,她寧可去找彭季。
若不是彭季通知他,他只怕還被蒙在鼓裏。
生氣歸生氣,眼下顯然不是算賬的時候。
他說:“明月,沒關係的,很多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喬明月看了他一眼,心裏默默嘆氣,她是害怕啊!
周小胖沖兩個人喊:“姐!姐夫!”
關山回頭笑答:“等我兩分鐘。”
喬明月瞪着關山,低聲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叫什麼答什麼。
關山柔聲道:“可不就是姐夫?”
喬明月語塞。
他如此沒有原則,搞得她真成了,李翠芝口中說的那種,盡知道作妖的妖女似的了。
喬明月說不過關山,輕輕哼了一聲,走到客廳沙發,坐到周小胖對面。
她有很多關於喬旭陽的話,要問周小胖。
周小胖剛才,也的確是因為,見喬旭陽進了房間,才好找喬明月說。
周小胖斂了臉上放蕩不羈的笑,認真的說:“姐,喬旭陽是逃課離家出走還是咋的?他跟我聯繫時,說是不讀書了,是休學,可不是我拐他來的,別怨我哈!”
喬明月蹙眉問道:“他有說,不讀書的原因是什麼嗎?”
周小胖撓了撓頭:“這個倒沒說。”
喬明月心裏的希望是喬旭陽能繼續讀書。
可喬旭陽的性格,她在清楚不過——和她一樣,犟。
決定了的事情,誰來都不頂用。
那天車站吵架之後,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今天見到喬旭陽,她又想再勸勸——可喬旭陽理都不理她。
正心煩意亂時,她的房間裏,嘭的一聲巨響——這邊三個人,互相一望,很有默契的起身,往門口衝去,可都不敢伸手去開門。
喬明月深吸一口氣,手剛握上門把手,喬旭陽出來了。
他臉色沉得可怕,一點也不像個十八歲的少年,李翠芝面色也很不好看,喬旭陽走了出來,李翠芝看到門口站着的三人訕訕一笑,道:“沒事沒事,我們這就走。”
關山道:“走,吃飯去!”
喬旭陽頭也不回往門口走去,周小胖看了幾人一眼,急忙追着喬旭陽的腳步往前跟。
李翠芝解釋道:“我和旭陽說好了,先去他那兒住,就不打擾你們了,吃飯的話,改天咱們有的是時間。”
關山看了看喬明月,只見她臉色淡漠,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戚。
他知道,喬明月肯定是不會留他們了。
關山疾走幾步,攔住喬旭陽的去路道:“餐廳就在樓下,咱們都沒吃飯,吃了飯再走也不遲。”
公寓所在的位置在C市最繁華的地段,一半是商業一半是住宅,著名的水晶宮飯店就在這裏。
喬旭陽道:“下次再吃。”
關山笑道:“今天不正好大家都在嗎?你姐又惦記着你生日,藉著今天大家都在,聚一聚沒什麼不好。”
喬明月從早上就開始聯繫他,是他故意關了手機。
他看了看喬明月,以前生日都會收到他姐姐打的紅包,今天,一直到現在,說一句生日快樂的機會,都沒給她。
喬明月心裏也很難過。
她自我安慰,前途如何,固然是他自己選的,他誰也不能怨,她決定不再提學校的事。
她道:“別的都不提,一起去吃個飯再說吧。”
喬明月說完,又看向李翠芝,道:“可以嗎?媽——”
李翠芝心裏兒子最大,剛才在房裏,她一心是想住在關山家,等着關山安排兩方家長見完面再回去。
可喬旭陽說,這麼做會讓人難堪,他說,他是兒子,媽應該跟著兒子住,無論什麼原因,跟着女婿住,不像話。
她是為兒子着想,說這麼做能幫襯着點他。
誰知這話一說,喬旭陽發了大脾氣。
李翠芝的心裏,參加工作,不管多大,都是大人了。
喬旭陽發脾氣,她也沒理由去反駁,只要他的決定,什麼都好。
李翠芝也點了頭,喬旭陽和周小胖將心裏放在門口玄關處,一行人關了門,下樓往水晶宮去。
九點多已經是餐飲店臨近收市的時候,水晶宮生意好,營業時間更長一點,他們吃完飯,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
大家都很默契,李翠芝不提喬明月和關山的事,喬明月也不提喬旭陽學校的事。
回到關山家,喬旭陽對喬明月說:“我會照顧好咱媽,以後我也是個大人了,有什麼事情,你不必要自己扛着藏着,跟我說,我雖是你弟,可從今天開始,也算是個男人了。”
喬明月心裏顫了顫,一直佯裝的笑意再也掛不住,眼眶一紅,淚水濕了眼。
她對喬旭陽好,從沒奢望要什麼回報,可也從沒想到,有一天,這番話會從喬旭陽的嘴巴里說出來。
她點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關山開門,周小胖第一個進門。
正要去取門口的行李——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就放在門口玄關處的行李,居然不見了!
“我包呢?”
才兩個小時而已,莫不是記錯了?
聽到他的驚呼,本來站在外頭電梯間等喬明月的關山往門口走。
適時,屋裏的人也聽到了周小胖的驚呼。
“原來是你的?我看着髒兮兮的,以為是垃圾,扔了。”
先是一抹溫溫柔柔的聲音,接着,他便看見那聲音的主人——比聲音感覺更溫柔的俊臉。
是沈靜怡。
周小胖喜歡看美女,自然也喜歡美女。
可是,眼前這個溫柔的女人,扔了他的包,還說他的包是垃圾,不能忍!
更不能忍的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他記得,他新認下的姐夫只有一個對象,就是他姐喬明月!
他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好人!
他瞪着眼睛,話里也十分不客氣:“你是誰?憑什麼扔我東西?”
沈靜怡悠然道:“我是誰?我有這屋的鑰匙,你說,我是誰?”
除了女主人,還能有誰,有一個男人屋子的鑰匙?
周小胖懵了。
沈靜怡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將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擺出來,關山從外頭走了進來。
周小胖看了看他,心裏一哆嗦——好凶!
這是他對此時關山唯一的感覺!
關山冷冷看着沈靜怡:“誰讓你來的?出去!”
沈靜怡一臉無辜:“我不是別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關山指着門口,語氣森然:“別讓我說第三遍,滾出去!”
沈靜怡撇了撇嘴,她心裏牢牢記着關山姐姐關嵐說的話。
關嵐說,她弟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外冷內熱,只要她霸得蠻,耐得煩,他也奈何不了。
她篤定了關山不會動手。
沈靜怡施施然走到關山身邊,伸手要去挽他另一隻手臂,撒嬌什麼的,她最在行。
見她挽了過來,關山唰的躲開她,見她還要上來,忽然,背後竄出來一個人。
個子小小的,精瘦精瘦的,不是李翠芝又是誰?
李翠芝躥到了沈靜怡和關山之間,不偏不倚,剛好擋住沈靜怡。
誰要搶她的金龜婿?
她就跟誰沒完!
沈靜怡蹙眉道:“你又是誰?”
李翠芝雙手叉腰,霸氣道:“你姑奶奶!”
沈靜怡被李翠芝浮誇的表情惹得噗嗤一笑:“姑奶奶?我可沒有你這號姑奶奶,我看你是關哥哥家裏的窮親戚,來打秋風的把?”
她又指了指周小胖:“你們是一起的?”
李翠芝道:“我呸你的窮親戚!”
喬明月站在門口,不至於讓沈靜怡看見,門裏發生的一切,她一抹不漏的全看在了眼裏。
喬明月心裏沉得可怕,她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臉一定是綠的。
喬旭陽也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她媽的目的且先不談,可幫喬明月去打那些小狐狸精,他覺得,很有必要!
如此想着,喬旭陽也走了進來,對關山道:“哥,這是誰?”
關山本來生氣沈靜怡忽然到來,甚至還拿了他屋子的鑰匙,本來還在惱火怎麼和喬明月解釋,又要怎麼去對付沈靜怡。
這下好了,他的煩惱瞬間清減一半!
他再一次覺得,喬明月有個好媽,有個好弟!
沈靜怡滿臉茫然,這都誰和誰?
一個個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光看着就已經……很格格不入了,要不是關山站在旁邊,沈靜怡覺得一定是自己亂入貧民窟!
不修邊幅,穿得也是些一看就毫無質感的地攤貨。
這些人怎麼都在關山家裏?
那小男孩稱呼關山做哥哥又是什麼意思?
沈靜怡道:“你們,你們,都給我出去!”
李翠芝道:“要出去的也是你,你哪根蔥哪根蒜?我是關山丈母娘!”
丈母娘???
關山憋笑,喬明月卻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衝進來,拉着李翠芝:“媽!走!”
沈靜怡這才明白,感情這一堆人,全是喬明月的家人唄!
剛才還懸着的小心臟徹底落回肚子裏,原本還把喬明月當做個對手,現在一看,毫無競爭力啊!
她都想要哈哈大笑了!
這都什麼人啊!
要是關山執意要和喬明月在一起,關嵐指不定,連他這個弟弟都不得要了!
更別說,關家那些個長輩們!
關山見喬明月臉色不好,他拉過,喬明月在拉李翠芝的那隻手,握在手裏,道:“明月,你可得相信我,她的鑰匙不是我給的!”
喬明月一怔,對啊,她的鑰匙哪裏來的?
沈靜怡冷冷一笑,對喬明月嘖嘖道:“怎麼?想知道我鑰匙哪裏來的?我告訴你,天上掉下來也掉不到你頭上!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還敢攀着我家關哥哥不放,你醒醒吧!”
她這一家子的確上不得大檯面,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病,可是,娘丑不由別人說!
喬明月蹙了眉頭,正要回嗆,誰知關山直接拿了沈靜怡的包,塞到她手裏:“出去!”
見他伸手要推,李翠芝攔住關山:“你別動,讓我來!”
要是關山動手,可不得落個欺負女人的口舌?
關山本來還在緊張,自己不敢碰別的女人,李翠芝簡直救他與水火之中啊!
沈靜怡被李翠芝推了個踉蹌,她掙扎着道:“關山,你怎麼能讓別人這樣對我?果然和野蠻人在一起就會變得野蠻嗎?你不能這樣!”
關山道:“我也不問你鑰匙哪裏來,趁我沒起訴你侵犯我私隱之前,滾!”
沈靜怡終於急了,她抓着關山的手:“是你姐讓我來的!你不能趕我走!”
關山速的甩開沈靜怡。
僅是一秒,他都無法忍受。
除了喬明月之外,所有的女人,他都無法忍受,肌膚的觸碰。
他怒道:“我姐讓你來的?我姐讓你嫁給乞丐你嫁不嫁?正要是我姐說的,她怎麼也沒告訴我?”
沈靜怡還想解釋,已經被李翠芝推到樓道,接着,嘭的一聲關上門。
一聲巨響,隔絕了外頭的人的動靜,也讓屋裏的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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