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活如水

靜靜知道這是他的故事，那個女主角就是上次碰見的人。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室長，也不知道心裏怎麼莫名的那麼疼，那麼亂。手抓着他的手，怕他突然走丟了似的。

在愛情的遊戲裏無法說清楚誰對誰錯，總有人要多付出，為了維持兩人的關係，但誰先認真那就誰被動，或許不完美的愛情才是最美的，最難忘的，最刻苦銘心，最讓人惋惜的。

能明顯的感覺到一個男孩成熟到一個男人的痛苦歷程。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中間有的就是過程，酸甜苦辣百味品嘗才是人的真滋味。

不想去追問其中的細節，也不想去知道他怎麼度過的這十五天，雖然很好奇，但從種種來看，他是認真了，他愛她。至少過去是這樣的，但她才更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更有味道，更吸引人。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莫欺少年窮，有時後悔才是最大的懲罰。

靜靜的陪伴，長久的守候才是最浪漫的愛情，激情終歸平淡，熱烈的愛情終會變成柴米油鹽的生活，平平淡淡，如水般，才是幸福。

今晚很平靜，室長沒有出去，安靜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了很多：

枯草疏枝荒蕪地，冰珠冬風送遠人。孤雁野鴨空悲吟，一人一路一離別。看着如此荒蕪的鄉野田間，心裏多少有些傷感。小路雜草叢生，上面還掛着露珠，想來走出去，褲腿下都該濕了。再加上像冬天的寒風，吹得人刺骨的疼。

皮膚如老樹皮般的粗糙，臉上滿是皺紋，身體感覺像皮包骨般。手粗大有皸裂，這是農民勤勞的雙手時間的證明。還未完全白的頭髮見證了她歲月的滄桑，曾經的點點滴滴彷彿在昨天。不算高大的體型，有些駝的背，耳朵還行，就是眼睛差了些。整個人精氣神還在，慈祥的臉只有在我面前才有，對着她的小兒子一直是副嚴肅的面孔，有時還會惡語相向，但我知道那才是她最關心、最在乎的，也是她的一塊心病吧。

堅持要把我送到乘車的地方，看着她粗衣布鞋、步履蹣跚，我愛她，但不敢，也怕說了，矯情。聽着大雁、鴨子的叫聲總有些孤單的落寞，想到自己走的路也是孤獨黑暗的，但是不得不走的，也沒什麼好後悔的，既然選擇了，就不後悔，堅定的走下去。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太多的話，婆本就是話少有主見的人，而我也是，到分別的時候，多番叮囑，揮手離別，在車裏透過車窗看到她還站在那兒，直到她看不到，才轉身回去。

婆看不到，但我還看得到。那又蒼老了幾年的背影深深的扎痛了我的心，這一別即永久了。鼻子一酸，眼睛裏像進了幾隻蚊子似的，回想我與婆的點滴生活，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下了。

那時，我還小，家裏窮，沒有好吃的，一走親朋好友，有好吃的，婆總是包一點回來，放着到晚上黃燈下，泥牆旁，坐在木床上，拿出來給我吃。有糖，有蛋糕，還有肉，雖然不多，但真的太美味了，婆總是把好的留給我，她吃一點，有時掉地上了，撿起來，擦一擦，吃掉。

她笑着說：“不乾不淨吃了不生毛病。”

我信了，我也想吃，但她會說：“你還小，吃了，肚子要疼。”但她卻吃了。

趕集，她總是帶着我走路，說到了街上買好吃的，好遠的，走了很久很久，而且起得很早，但還是很興奮，集上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好多東西我都想要，但沒錢。婆要用蛋換錢，才能買一些給我。當興奮勁過了，走路成了痛苦，看着別人乘車，我也想。

婆會勸我說：“乘車要多少錢，夠買多少米了，夠我們吃幾天的了???堅持堅持就好了。”

我也清楚，我們家不比別人家，要節儉，要懂事，要聽話，所以一般我都很乖的，靜靜的用眼睛觀察，記住我想要的，待以後。

我有幫家裏幹活，切豬草什麼的。一次把手切了，血流不止。婆背着我去醫院，其實傷口不是很疼，可能是痛麻木了吧，到醫院，臉色有些發白，婆那關切的焦急的表情一直烙在我的腦子裏。

畢竟是切了四個指頭，血流太多了。婆背我走了很遠的路，根本沒有休息，急切的找到醫生。汗水濕透了衣襟，汗珠掛滿臉上。那老醫生有條不紊的處理我的傷口，細細的聽婆急切的訴說。

還記得，我們一家人在過年的時候擠在婆的那張木床上，看着黑白電視，感覺特別溫馨。每次我的腳凍冷了，婆都會把我的腳捂在她的懷裏，烤皮火兒。

記得我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唯有家人才會無私的愛。當家人以湧泉相報時，我卻無以為報。想着再也吃不到婆做的小菜，無法回報她，羞愧滲入骨髓。

從我上初中開始要住校，她便經常要一個人生活，那種親人都不在身邊的孤寂，很難挨，我一放假回家，她都特別開心，每次都帶些小吃回去給她嘗嘗，她很開心，經常在外人前提到她的孫子是多麼孝順的。

她眼睛不好，要戴老花鏡，又喜歡看看黃書，經常靠那黃燈很近的看，眼睛就更不好了。偶爾她也發獃，很可愛，也很哀傷。我猜測她又是想到她不爭氣的小兒子了吧。

她原有5個兒子，夭折了三個，活下我爸，然後超生我5爹即她的小兒子。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婆對么爹的愛多了很多，家裏經常鬧矛盾。我的上輩，再上輩都不是懶人卻依舊很窮。

窮到人都要絕的地步，那時婆他們的年代還是文化大革命，其艱苦程度，不是我們這些沒經歷過的人能體會的。

聽說婆那一輩人餓到吃泥巴，搶公分等，家裏又沾上白血病，屋漏偏逢連夜雨。婆挺過來了，所以她更懂得珍惜，也教導我學會了這些。

或許可以沒有愛情，可以對親情失望，但對家人，那是心底最柔軟的詞兒，世上最親的人，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好。

陽光依舊，黑暗終需要人去蹲守，願意做個黑暗中的天使守護陽光下的你們。

一日之計在於晨，換上運動裝，操場跑步，清新的空氣，安靜的風，淡淡的花香，冷冷的陽光，一人的意外陪伴，開心的笑了，兩人沒有交流，就這樣默契的並排跑步。

當上帝關上一扇門，他同時會關上一扇窗，都過去了，讓往事隨風吧，一切向錢看，好好珍惜現在，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買幾個煎餃，兩個手抓餅，兩杯鮮豆漿，坐在二樓，吃早餐，靜靜買的豆漿，刷卡6塊，大口的吃着手抓餅，女生本就吃不了太多，見室長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笑了。

遞給他紙巾，也拿着只顧吃。

然後隨着人流去教室上課，一切依舊，小舅子偶爾玩手機，偶爾搶着回答問題，傳睿和大哥吹着牛皮，土豪咬着指頭看着小說，敲着二郎腿，萬帥躲在角落趴着睡覺。下課了便醒了，拉着大哥，喊上土豪上廁所了——吸煙。

室長依舊上課認真的記筆記，但心思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中午，雙兒開車接走了室長。

藍色的超跑加靚麗的美少女，吸睛無數。室長在房車內挑選着衣着，琳琅滿目的衣物，鞋子，飾品，堪比小型時尚超市，簡單的說，光一款衣服就有不同顏色30件以上。

顏色和款式的搭配才會有視覺的衝擊的效果，簡單依靠服裝本身的設計靈感給人的視覺效果是非常有限的，普通人只要身材合適把服飾本身的美感表現出來，沒有明顯的錯誤，表現力在60分以上就算跟上潮流了。

當把服裝的美感表現力展現出80分以上便是時尚了，當然這需要本身的外在條件和很好的揚長避短，美化修飾。

當百分之一百的表現出服飾的視覺效果，再加上合理的搭配，充分展現自身的硬性條件，外加上看不見但感覺得到的內在氣質，所有的統一協調，就會產生一加一等於十一的爆炸性視覺盛宴。

手指不斷的撥動衣服，沒有決定好如何穿搭，該以什麼形象去上課，雙兒調出室長去上完第一次課後的網上的帖子，影像如投影般，全空間立體展示，室長遂有了決斷。

藍色的超跑由冬天駛入校園地下停車場，停好車，讓雙兒也在校園裏逛逛，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氣和渲染這裏特有的青春氣息。

由於半個月沒來上課，所以課程被安排在今天下午到晚上，急忙趕去辦公室取工作牌，轉角撞上一人，趕緊道歉，扶起對方。

“幹什麼啊，沒長眼睛啊！”對方抱怨，“人家還要去看那個帥鍋老師呢！”

冬天似乎忘記了說話，被定住了。

啊~~一聲尖叫，女生撿起書本，慌張的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真空”冬天自言自語的說。

在去辦公室路上還在回味那香艷的一幕，短裙下的風光，那逃走時嬌羞怪異的動作，那可愛的焦糖色韓式短髮。

在辦公室告知工作證被另一名老師帶走了，在某教室上課，在離開教室的時候聽到老師在小聲議論——這間辦公室真是美女帥鍋扎堆了，三名校花校草級的。

冬天也沒有多想，奔着教室就去了，看見教室里老師已經在認真的講課了，同學們都認真的在聽，不好意思打擾，但又沒有辦法。

在門口猶豫了幾分鐘，敲了門。

所有目光聚集到身上，還沒有開口，冷艷的老師就開口：“你什麼都不用說，就站在門口。”

冬天一臉懵逼，前排的女生幸災樂禍：“這帥哥倒霉了，居然敢在冰山老師的課上遲到，完了，完了，估計這門課要掛科了，平時成績肯定是零分了”。

另一名同學不贊同的說：“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就是那個天才帥哥老師一樣的神人呢！”

冬天算是明白了，大膽的在重新上課的冰山老師的課堂上，走進去，拿走了丟在講台上自己的工作證，在她還沒來得及生氣的時候，帶上，沖她擠眉眨眼，冷笑，瀟洒離去。

感覺背後火山要爆發了，快步離去，聽着一個東西砸着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她氣沖沖的罷課，自習的的咆哮。

母老虎，長得再好看也沒男人喜歡。

來到自己的教室，都懷疑的走進去，生怕再一次走錯了，裏面居然爆滿，像開演唱會般，見冬天的到來而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