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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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佑不願何家將當恩公般對待，但知道唯有如此何家才能安心，便依了。

此時，廝來報馬已備妥，季天佑便領着張士瑋，前往荷塢視察。

季天佑領着張士瑋及趙東貴還未到荷塢，張士瑋便發現趙東貴涎着張臉望着個方向，張士瑋立刻意會，忍不住取笑。

「大東，先辦正事，視察完荷塢再前往何家的吃食攤，讓你吃個痛快。」

趙東貴也沒想耽誤正事，只這鼻子就跟狗樣靈，大老遠的就聞到吃食攤飄來的香味，想到上回吃的煎餅實在美味，忍不住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眼神也不自主地飄往吃食攤的方向。

季天佑這回離開莊園，雖然還沒開始辦正事，但看趙東貴口水都快滴下來的模樣，最還大發慈悲，「今天隨我出來沒能來得及吃點心，不如荷塢先不去，去何家吃食攤吧。」

「東家，我可以再等等的，東家先辦正事要緊。」

雖然趙東貴很懂分寸，但季天佑還扯了韁繩調轉馬頭，率先往吃食攤去，「你可以等，但我可不想你肚子叫的聲音擾了我。」

趙東貴聽，急忙捧住自己的肚子，暗罵自己不爭氣。

何家的吃食攤今日生意依然不錯，幾個客人吃了煎餅，捧着茶碗在旁喝茶，沒想到附近傳來陣又陣的哀嚎聲，攤子裏的花氏及唐珺瑤還有鄰近的人都被吸引了視線。

很快的，花氏便看見哀嚎聲的來源，那被幾個凶神惡煞押着走來的何禧川。

花氏沒因為兒子的慘狀而心疼，心想上回何禧川就玩過次這把戲了，竟想用同樣的手法騙第二次嗎？

押着何禧川前來的惡煞見吃食攤上的婦人並沒有對何禧川流露出擔憂的神情，以為何禧川騙，揚腿就往的膝窩踢去，讓何禧川撲跌在攤子前，花氏這才變了臉色。

惡煞極會察言觀色，這看就明白何禧川沒敢騙。

「何禧川，你的就這裏？」

「對！就這裏！這我娘，我聽吃食攤接了大生意，肯定有錢，我娘可以幫我還錢，就算不夠，你還可以抓那年輕女人去青樓賣了抵債，你看看這模樣，進了青樓肯定紅牌。」何禧川連忙解釋，還指着唐珺瑤給那些惡煞看。

「你這不肖子，這人的話嗎？」

花氏聽不下去，走上前對着何禧川就陣猛打，怎奈手都打痛了，何禧川也不知悔改。

「娘！讓你把嫁給我你不肯，這女人就外人，養在我何家就白吃米糧，賣了換銀子有不對？」

「你同樣的把戲想要玩幾次？這回聰明多了，懂得跟人回來起演，以為苦肉計比較有效不？我不會被你騙了。」

那惡煞頭子顯得不耐，上前朝着何禧川又踢，讓跌在攤位上。

眼見事情鬧大，旁的客人紛紛把茶碗交給唐珺瑤，付錢走人。

唐珺瑤不像上回那害怕，公婆鐵了心要護，大伯的詭計不會得逞。

「你母子演戲啊！總之我今天來定得拿到銀子，拿不到銀子就拿人來抵，看你要絕子絕孫，還交出媳婦給我帶走。」

何禧川被狠狠踢了腳，險些倒在攤子上起不來，對着花氏求饒，「娘，上回我不該騙你，但這回真的啊！你不幫我還錢，也不讓帶走那女人，死的就我了。」

「你要死就死到外頭去，要吃白食的該你，你長這大了，有為我何家賺過厘毫嗎？現在能有這個吃食攤，靠的還不珺瑤的手藝？」

「娘！銀子我可以再賺，我死了，你就不傷心嗎？」

「你還要演戲騙我？」

「娘，這回真的啊！」

那惡煞看出何禧川大概用同樣的手法騙過爹娘，所以現在娘並不相信，也懶得多，看那媳婦標緻得很，盤算着就算把何禧川打死也拿不回銀子，不如把這媳婦抓去青樓賣了。

讓人上前對何禧川又打又踹，終讓花氏相信這回真何禧川在外欠了錢，被押回來要錢了。

「好了，別打了！你都些人，有這樣要債的嗎？」

「我賭場的人，何禧川在賭場借銀子全輸光了還不起，我押回來就來要錢的。」

「賭場？」吃喝玩樂花天酒地也就罷了，兒子居然把錢全輸在賭場裏，花氏恨鐵不成鋼，用不着那些惡煞打，自己拿了扁擔出來，就往何禧川身上招呼。

「娘！你不幫我，怎還打我啊！」

「打你又怎樣？十賭九輸，你到底以為自己多有本事，才認為能從賭場贏到錢？」

「我開始贏了不少啊！」

「那都騙你繼續賭下去的手法！你看過有誰在賭場贏了身家的嗎？」

惡煞不耐，上前抓住花氏手上的扁擔，「好了！別再演了，不還錢我就抓你兒媳婦抵帳。」

唐珺瑤不想被抓去抵帳，更不希望大伯被打出個萬，那樣會讓公婆心疼，所以上前扶住了花氏，勸不要動怒。「娘，銀子再賺就有了，我把這些日子存下的銀子拿來幫大伯還債吧！」

「那些銀子你打算擴建攤子，以便日能進城租鋪子的資金啊！」

唐珺瑤當然心疼那些銀子，但難道真要見死不救嗎？

「我大伯究竟欠了你多少銀子？」知道婆母不好答應用存下的銀子為大伯還債，所以主動開口問對方。

那惡煞見這對婆媳好像真能還錢，立刻應了聲，「不多，就三十兩銀子而已。」

「三十兩？」唐珺瑤聽臉色鐵青，三十兩那多大的數目，與婆母辛苦擺吃食攤賺了幾個月也不過存了幾兩銀子，這半個多月來接了季家莊的生意才多賺了些，現在勉強也才湊足十兩。

光十兩銀子就般人家幾個月的開銷了，而何禧川在賭場裏輸就三十兩？

「怎？剛才還大話，現在銀子不夠，還不出來不？」

聽到這裏，花氏再不舍兒子也回身抱住了兒媳婦，高聲道︰「這個兒子我就當沒生過，你要抓就抓走吧，別抓我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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