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松鶴樓
不多時,夜色降臨,湖上晚風陣陣,帶着菱葉清香,頭頂群星閃耀,如同一顆顆寶石,如此景色,兩人還是首次遇見,孟凡起了興緻,便懶得趕路,仍由小舟隨波蕩漾。
藉著月光,孟凡拿起了那本參合心法,木婉清對斗轉星移極為好奇,當先翻看起來。
參合心法這門內功雖然名聲不顯,但練就的內功卻如星空般浩然博大,練到高深處,恐怕不比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差,而且,與一陽指一般如是,這門內功也配有一套指法參合指。
當然,以孟凡如今修為,這兩門武功能借鑒的已經不多,便是龍城劍法,他也只是翻了翻,便沒了興趣。
對面,木婉清也將斗轉星移看了一遍,只見她滿臉疑惑,察覺到孟凡的目光,她愁苦道:“孟郎,這斗轉星移太難練了,我根本看不明白。”
孟凡哈哈一笑,一邊取過秘籍,一邊道:“不懂就不懂吧,只要你將我教你的北冥神功練好,江湖上就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你了。”說著,翻開斗轉星移看了起來。
很快,孟凡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似乎投入了進去,木婉清見狀,也乖巧地不再出聲,轉而閉目練起了北冥神功。
此刻,孟凡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斗轉星移的玄妙之中,這門武功看起來與乾坤大挪移極為相似,但兩者卻各有所長。
乾坤大挪移旨在激發潛力、運氣發勁,斗轉星移卻是將敵人的勁力反彈回去。前者雖然也有借力打力的技巧,但威力取決於自身功力,而後者威力全在敵方,敵人勁力越大,反彈回去的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這般看來,斗轉星移雖然不能像乾坤大挪移那樣激發潛力,但借力打力的技巧遠遠超過了乾坤大挪移。
孟凡悟得斗轉星移的奧妙后,頓時福至心靈,心頭有感若是將這其中的玄妙融入乾坤大挪移中,或許就能徹底完善乾坤大挪移神功。心念至此,他隨手放下秘籍,盤膝閉目,開始推敲嘗試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過,也不知過了多久,木婉清突然被一股氣流激醒,她連忙收功,睜眼一瞧,只見孟凡面龐青紅之色交錯閃現,宛如地獄惡鬼,驚的她幾乎喊出聲來。
好在,她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雖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也沒有貿貿然地出聲打擾,觀察少許,她見孟凡表情始終平靜,沒有絲毫痛苦之象,確定不是走火入魔,心中擔憂才放下大半。
不過,她也不敢再練功,就這麼坐在一旁,默默地望着孟凡,以便出現突n況。
孟凡對外無知無覺,此刻,他已然功成,順利推出了乾坤大挪移第層和第九層。九為數之極,此功已達極致,近乎完美,孟凡自覺無可再進,便依照所推功法修鍊起來。
隨着乾坤大挪移第九層大成,孟凡的潛力已被激發到極致,體內真氣洶湧鼓盪,先天三層的屏障轟然破碎。
察覺此景,孟凡連忙運轉玉皇心法,旋即,臉上青紅之色散去,一股厚重氣勢勃然而發。
半個時辰后,孟凡順利邁入先天三重,但他不敢耽擱,服下龍力丹繼續修鍊,直到玉皇真氣與玄冥真氣俱都跨入先天三重,並徹底穩固后,才緩緩收功。
“孟郎,你嚇死我了!”
孟凡剛剛睜開眼,懷中便多了一人。他低頭一瞧,只見木婉清雙目微紅,臉色帶着一絲倦容,她一見到孟凡醒來,便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地撲入了對方的懷中。
稍一思索,孟凡便猜到了大概,雙手緊了緊,笑着回道:“沒事,那只是運氣時的正常現象,說來,昨晚又有所突破,應當高興才是。”
言罷,他望向東方邊際,只見紅日初升,霞光萬道,又道:“好了,你先睡一會兒,我來划船,咱們這就回無錫城。”
“嗯!”
木婉清聲如貓咪,昨晚擔憂一夜,此刻確實有些倦了,她側身躺倒,頭枕着孟凡的大腿,緩緩睡了過去。
孟凡不識水路,但根據日出也能辨別方位,他知無錫城在北方,當下雙掌連拍,擊打水面,調轉船頭,而後運功推舟,向著北方馳去。
將近午時,孟凡終於架舟來到了無錫城畔。
說來,他此次運氣着實不好,昨夜任由小舟漂流竟到了洞庭西側,此後他雖向北而行,但已偏離無錫城,之後又橫渡了小半個洞庭湖,這才到達城畔。
木婉清早已醒來,昨日滴米未進,一覺醒來,更覺飢餓,小船甫一停靠,她立刻拉住孟凡登岸,嚷嚷着要去酒樓大吃一頓。
這無錫城最有名的酒樓便是“松鶴樓”,前日兩人已經去過一次,那裏的酒菜確實不凡,二人進了無錫城,便直奔松鶴樓而去。
午時臨近,松鶴樓內已經坐滿大半,孟凡拉着木婉清直接上了二樓,甫一進入大堂,他雙目一掃,頓時露出一抹笑意,只見樓邊欄杆處,一條魁梧大漢背身而坐,對方雖獨自一人,但身前桌上卻擺着兩壇高粱酒。
這身形加之嗜酒之好,孟凡不用看也知道是喬峰了,沒想到回來的這般巧合,竟然依舊在松鶴樓相遇。
身旁,木婉清隨着孟凡的目光也發現了喬峰,她早知孟凡來無錫城的目的,此刻瞧見他嘴角的笑意,恍然道:“孟郎,這人就是人稱北喬峰的丐幫喬幫主嗎?”
木婉清並未刻意壓低聲音,以喬峰的耳力自然聽的一清二楚,只見他猛地回頭,目光掃過木婉清后,便停在了孟凡身上,緊接着,臉上綻放出一抹欣喜。
“哈哈,原來是孟兄,當真有緣!”
說著,人已然起身走來,隨後一把拉住孟凡,朝着桌邊拽去,與此同時,不忘喊道:“酒保,快取兩隻大碗來,再打十斤高粱,牛肉也再切十斤!”
那酒保聽到“十斤高粱”,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陪笑道:“大爺,十斤高粱喝的完嗎?”
喬峰聞言,虎目一蹬,喝道:“怎的,難道還能少了你的酒錢不成?”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碎銀。
那酒保趕忙伸手接過,又墊了墊,眼見銀子夠付酒錢,便不再勸解,轉身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