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歸(二)
進來的人正是剛剛被暮漓甩出馬車的春繪。
靈元修鍊者的移動速度遠勝於馬車,但是當靈丹里的靈元耗盡后,便需要打坐恢復。
春繪進來后,慌張地看了暮漓一眼,生怕再次被摔下去,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追一次馬車了。
能做到一等大丫鬟的自然不是什麼愚蠢的往槍口上撞的人。
而大總管對暮漓也充滿了忌憚,兩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氣氛詭異而又安靜地持續着。
這對暮漓來說卻是一種好現象,省的再在這兩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看到這,暮漓神識一掃,便打開了《鳳舞九天》第二卷。
不知道為什麼,她穿越過來后,神識異常強大,有一種這本該就是她的東西都詭異感受。
有了這串手鏈,暮漓修鍊起來省了不少事,隨時隨地都在汲取靈氣,納入體內。
可非常奇怪的事是,明明自己的靈丹已經到達了飽和,卻依舊沒有任何晉級的徵兆。但還是可以源源不斷的納入靈氣。
她翻遍了全部古籍,卻並沒有提到過這類情況。
殊不知,她是空間靈元的擁有者,又服食了龍鳳陰陽果,硬生生地開闢了一片靈海。
但應龍鳳陰陽果的能量過多,壓制了暮漓靈丹的晉級,所修鍊的靈元全部凝聚壓縮。
等到暮漓完全融合龍鳳陰陽果的精華,靈丹便會瘋狂地晉級。壓得越狠,晉級的越快。
而進入靈海必須要經過靈丹,經過靈元一遍遍沖刷的靈丹。
堅毅程度是其他靈丹所不能比擬的,為以後進入強者的行列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空間靈元少之又少,龍鳳陰陽果更是難得,這兩樣同時擁有的,這大陸甚至是上面的大陸,恐怕也僅有暮漓一人。
暮漓凝神,仔細着第二卷功法,開始凝聚靈元遊走於體內。
一周天運行下來,暮漓的後背已經被汗灌濕了,額頭也冒出了幾顆細汗。
所幸車上另外兩個人一個正想着要怎麼對付她,一個正考慮着要如何與這位大小姐相處。
畢竟在府中掌權的還是大夫人。
暮漓暗嘆,越是修鍊這篇功法,就越是感受到它其中的精妙。
以她的實力修鍊第二卷功法還是有些吃力的。
但一周天下來,所增長的靈元卻不是第一卷功法所可以比擬的。
於是暮漓又開始繼續吞納靈元,她必須加緊時間修鍊了。
面對未知的挑戰,暮漓不僅沒有任何膽怯,反而有點隱隱的興奮。
暮漓雖然不喜言語,但內心卻是驕傲的不容侵犯的,即便是戰死,那也是暮漓獨有的驕傲。
但是暮漓亦是謹慎的,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而這種自信,源於自己的實力。
所以現代的暮漓即便面對再大的危險,也不會失了自己的冷靜,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實力,才是王道!!!
暮漓即將歸來的消息不脛而走,各家閨秀們更是磨刀霍霍向暮漓。
暮漓是誰?三皇子赤軒澈的未婚妻!
那個俊美無雙,天賦驚人的人的未婚妻。但相比於逸王,卻是連逸王的衣邊都比不上。
逸王,不管是在百姓還是在官員眼中,都是神嫡一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即便是多看他一眼,彷彿都是對他的褻瀆。
而赤軒國的掌權者對逸王態度也異常奇怪,逸王的影響力已經足以威脅到了他的王權,但他似乎也並不在意逸王的存在。
而赤軒澈不同,他雖才貌雙全,卻多了些許人煙氣息。
但所謂的才貌,在逸王出現后便消失的全無了。
逸王冷冽不可靠近,眾閨秀便把目標放在了赤軒澈身上。
而我們可憐的小暮漓,人還未到京城,便已經被一群的赤軒澈小迷妹所盯上了。
這時,暮漓帶着一股寒氣睜開了眼睛,懂得春繪和大管家一顫。
氣息猛的一變,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可是還是靈者一階初期。
手鏈已經開始熟練的引導着暮漓的靈元修鍊着《鳳舞九天》第二卷功法。
所以只要可以熟練地修習功法,手鏈便可以完全複製。
這到底是什麼手鏈,暮漓打量着手鏈,但暮漓的直覺告訴她,這東西絕非凡品,便把手鏈往袖子裏縮了縮。
現在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還是把這種疑似寶物的東西收起來,免得被不軌之人盯上。
她不怕別人的追殺,卻不想平添許多麻煩。
突然,馬車驟然一停,暮漓身體瞬間做出了反應,馬上做出戒備狀態。
突然一陣狼嚎從車外傳來。
暮漓掀開了車簾,馬車已經快走出了山脈,而擋在馬車前的,正是之前她遇到過的那頭狼王以及它身後的狼群。
馬車裏的兩位也出了馬車,看到這密密麻麻的狼群,心裏還是有點麻麻的。
狼王走出狼群,與暮漓對視,朝她叫喚着什麼。
而這一幕在春繪和大總管眼中便是狼王盯上暮漓了。
春繪臉上滿是快意,卻忘了自己也處在危險之中,而大總管卻早已經被嚇得失去了反應。
突然,狼王沖向了暮漓,唯有暮漓淡淡的站在那裏,不驚不變。
她感受不到狼王的殺意,當所有人都認為狼王要撕碎暮漓時。
狼王停了下來,朝暮漓低喚了幾聲,聲音中有些着急,有些低沉壓抑。
狼王撤了撤暮漓的衣擺,示意暮漓跟他走。
暮漓似乎是明白了它的意思,便朝它所示的地方走過去,狼王急忙跟了上去。
其他狼群往四周退了開來,兩道身影消失在了遠處。
而大總管和春繪被這個場景驚得一乍一乍的,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大總管心裏也重新評估了暮漓,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恐怖一點。
暮漓不知道的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讓她以後在相府的時候多了許多便利。
暮漓跟隨着狼王來到了一個山洞之中,山洞裏面躺着幾頭奄奄一息的幼狼還有一批碩壯的狼群,守護着這幾隻幼狼。
狼王朝暮漓低吼了幾聲,好像在請求暮漓幫忙。
暮漓還未來得及思考,身體卻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開始檢查起了幼狼的傷口。
其他幾隻小狼的傷口都只是被撕咬出來的傷口,暮漓給那幾隻小狼撒了藥粉,傷口便開始凝固了。
唯獨有一隻小狼,它的傷口是所有小狼中最輕的,可也是最難以癒合的。
暮漓給它試了好幾種藥粉,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絲靈元從暮漓手中升起,慢慢探入小狼的身體。
狼王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幕,似乎是並不認為暮漓會傷害它的孩子。
這是絕對的信任!
當暮漓剛探入一分,靈元瞬間便被吞噬。
暮漓又嘗試了一次,結果還是相同,甚至隱隱有反吸收暮漓靈元的跡象。
暮漓起身,朝狼王看去,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狼王似乎聽懂了暮漓講的話,將孩子叼起,朝暮漓拱了拱。
你是讓我帶走它?暮漓不可置信地看着它。
接過那頭小狼,狼王朝她低喚了幾聲,彷彿是在懇求暮漓想辦法救它。
一頭狼王尚且可以為了自己的下一代放下高傲的頭顱。
而自己的父親卻可以殘忍到不顧自己子女的性命。
暮漓不由得為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感到一陣悲哀。
“我會儘力救它的。”暮漓從不輕易許下承諾,但做出了承諾便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