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一樣的世界
不過話說回來，凌沐風“爆破扭曲拳”這一術式的威力，雖然不俗，但是缺點真得是非常的明顯。
一是，全力施展對胳膊有着毀滅性的傷害。二是，怕在敵人體外便被擋，因為爆炸的威力其實並不算非常得大（比起爆破威力，拳形能量體的鑽透性才是可怕的重點，畢竟，它可全靠這破掉敵防，進入敵人那柔軟脆弱的軀體之內），若是不能在敵人體內爆裂，實在是無法對對方造成過多的傷害。
講真的，若不是早前凌沐風藉由手中暗藏的那張王牌，抱着必然犧牲手臂的覺悟，以雷霆手段做掉了瞬，適才凌沐風才不會，也無法有恃無恐的對暮，近乎不留餘力地使用出這一招來。
畢竟，若是有瞬在，他必然會用他的雙刀替暮擋住那拳形能量的鑽襲——他的速度有多快，凌沐風心裏明得很。
有瞬在，凌沐風出手施展此招，十有九點九九八的會在最終關頭來了個撲空。
高代價，且難有成效，凌沐風自然不會如此選擇孤注一擲。
畢竟，施展完之後，周身無能的他定會出現無能可能用的危險期。屆時，他也就等於直接繳械投降了——沒得再戰的可能了。
說來，這“爆破扭曲拳”的扭曲力，也真的是強得可怕，饒是凌沐風這歷經三年，被瞬、暮二人無數次的捶打下所練就的“鋼筋鐵骨”，也無可避免的在那能量扭曲地帶動下，被硬生生地給擰成了一麻花狀。
鮮紅的血液，自凌沐風那條扭曲撕裂的臂膀上，似是自來水管破眼處外滋流射的流水一般，向外持續不斷地滋射着。
蒼白的臂骨，在那因臂膀扭曲打轉而被撕扯破裂，向外翻露的肌肉中，似若薄紗之後躲身着的美人兒，若隱若現。
“呃啊——！！”
左臂垂拉的凌沐風，在眼見暮身消亡之後，似是因心頭巨石盡挪而心快無比，又似是因臂上劇痛而為，於昂首望天之際，張咧大嘴，肆聲狂嘯起來。
狂嘯間，背後雙翼潰散的凌沐風，亦如斷翼飛鳥一般的墜身落地。與此同時，凌沐風強行掉動起全身之能，不遺餘力地將它們全然用於催動“自我復原”之能上。
藉此，凌沐風得以在一瞬間裏，將自己的整條左臂，盡然修復如初。
雖說通常情況下無法直接調動全身能量，但是，能力者真若有心動用，那麼還是可以一用的。
只是，屆時不走閥門，以損毀桶身為代價的強行取水，所取得的水，將無法流落於水盆中——要麼一下子將它們用在一個術式上，要麼，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它們白白的在體外流逝。
同時，這種強行破桶取水的行為也會造成大量的水源流失——就算施術者有心將它們全部用於同一術式上，但是仍舊會不可避免地造成必然的浪費。
破桶而出的水，就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是沒辦法被全然掌控的。
“嘭！”
這是因背後雙翼無能維持崩滅消散，而失去翱翔天際這一資格的凌沐風，在墜身落地的剎那間，於地激起的聲響。
伴隨着聲響的轟起，墜身至地的凌沐風在地面上擊砸出一個深度不淺的凹坑——他大半的軀身，直接陷沒進了泥地之中。
“我靠！”
凌沐風，這當然是在暗罵劍老。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就不能接一下我啊！我擦！就那麼眼瞅着小爺我從那麼老高的地方乾巴巴的摔在這地上？好意思么他？我了個去，他姥姥的……
就在身陷泥地、腦袋貼地，兩腳朝天的凌沐風，一邊地在自身墜地所致的泥坑當中，艱難地蠕動着自己那因體內能量盡去而變得疲重不堪的體軀，一邊地在心中暗自謾罵的時候，劍老，飛身落臨他的左側身畔。
“啪啪啪！”
掌聲響起。
“精彩！精彩！兩手出招，滅殺兩人，行雲流水的出招，酣暢淋漓不帶絲毫拖泥帶水的戰鬥，實在是精彩！兵法詭道，運用的是淋漓盡致。你小子為了今天，也是夠能隱忍的啊。
有心計是好事啊，你若是沒有，老夫我還真不放心你就這麼離去呢。小子，這三年來，你成長得出類拔萃雖然還算不上，但是進步確實很大，也勉強算得上不負眾望吧。”
望瞧着地面凹坑內不甘癱趴，蠕動不休地凌沐風，劍老於言語間，秘術運起。
不過就是彈指之間的功夫，在秘術的能效下，凌沐風瞬間回歸狀態——體軀全然無傷，體內能量充盈。
“耶吼！”
身上痛楚一時盡去，頓覺滿身舒暢的凌沐風，於張嘴嚎叫間，一個蹦高，翻身立起。
“啊哈哈哈！劍老您實在是廖贊了啊！我能贏得這麼輕鬆主要還是跟他們廝鬥了整整三年，我這兒實在是太過了解他們了。若是換作別人，我是絕對不可能贏得這麼輕鬆的！”
撓頭燦笑間，沖向劍老連連點頭哈腰的凌沐風，一臉諂媚地說道。
“嗯，不錯，很有自知之明，這也是個好現象。能夠認清自己，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若是沒有這點，你也很難在這世道下活得長久。哼，看來，現如今我是真得可以安心放手了啊。”
“這麼說？我現在就可以離開這兒啦？”
“當然，老夫我一言九鼎，說是你能贏過他們便讓你離去，自然是說到做到！“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這是老夫教過你的，老夫又豈會行那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你這蠢材！到底把老夫我當成什麼人了？！”
言至最後，頗為不忿的劍老，在凌沐風的小腦袋瓜子上，狠狠地爆了一個栗子。
“真得啊？！耶吼！好耶！”
聽聞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憋得自己快要發瘋了的鬼地方后，難以掩飾心中狂喜的凌沐風，全然無視高高鼓包的腦袋瓜子上，那磨人的痛楚。
嚷聲高嘯間，扭頭它跑的凌沐風，於疾步快行間飛也似地蹦身躍起。
“啊！！太好了！太好了！小爺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無聊到爆炸的鬼地方啦！我終於可以跟別的人交流打鬥了啊！呃啊！！！好興奮！好想大聲唱歌啊！！額啊啊啊！！小爺我終於要自由了啊！耶吼！！”
飛也似的奔馳在黃土地上，凌沐風一邊連續不斷地蹦着高，一邊忘乎所以地扯嗓大叫着。
片刻之後，似是跑累了，又好像是他已經不再滿足光用這無休地跳躍奔跑來宣洩自己心頭上難以遏制的狂喜之情。
驀然間，停奔止跳。兩膝猛然彎曲跪地的凌沐風，在兩臂高舉、昂首朝天之際，瘋也似的嚎叫起來。
“呃啊——！！”
嚎叫間，凌沐風遍身之上，湛藍能量似若焚林大火一般的高騰流涌。
“這小子……別高興的太早啊小鬼。真正的噩夢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啊。外面的世界，可遠沒你想像得那麼美好。而且遺憾的是，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註定了要眼見到、觸碰到，並融身進到它那美好表象下，那最陰暗的醜惡當中。
這是你的宿命，這是你的業。
你憤恨沒有用，你無法反抗。
人定難勝天，不要怪我啊，選你，這是天命所指，而非我願。老夫我這，也只不過就是循運而為罷了……
將你帶入此道，我深感抱歉，但我絕不後悔。有些時候，人是不能光為自己而活的。不管你願意與否，老夫我這兒，就先推你一把了。”
望着遠處肆聲高嚎的凌沐風，兩手后負，眸迸凜光的劍老，暗自心語着。
…………
“臭小子，你知道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么？”
虛空之上，劍老左手后負，右手輕捋白須，一臉傲然地望視前方，似是不經意間地詢問起自己左側身旁，正藉著平直伸展翼背後雙翼，凌坐於空的凌沐風。
“曉得，曉得，這個我曉得。不就是像個塔樓一樣分為三層嘛。一層更比一層寬，一層更比一層廣。咱們現在在的地方，位於第一層，是這當中最小的那一層，而且還是最弱的那一個。”
展翼凌空、虛空盤坐的凌沐風，言語間，習慣性地動用起他的右手小拇指，一臉淡然，旁若無人地摳動起自己左側鼻孔內，似是根本沒有的鼻屎來。
這片世界群里，雖說修行的方式大同小異，但是每一個世界都有屬於自己的特點，它們大小不一，結構也不盡相同。
就拿凌沐風現在所居住的世界來說吧，是像塔一樣的，是分為一層層的。
此界的居住地，統共分為三層。
第二層的實力，普遍的要比起第一層的強上大一截，而第三層的則是普遍的要在第二層之上。
第一層，也就是凌沐風出生的地方，這一層的最強者是人族，因此人族佔據最好的地段。
而第二層，因為最強的是妖，所以佔據最好地段的自然是妖。
至於第三層，雖說最強的是為魔族，但是佔據最好地段的卻是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