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蠢不識貨
“蠢材！你懂個屁！這個天行翼最厲害的是進入極速模式后，你只要揮動一下，便可瞬間行路八百里。只要對面不是非常厲害的空間能力者，除卻一些個特殊的法門……
總之你給我記住一句，有了它，在這個世界當中，只若你想跑，便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你。懂了么你這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的蠢貨？！”
“啊？鬧了半天這個是用來跑路的東西啊？小爺我可是救世主欸，我要是凡事都跑路的話，那誰還能來拯救世人啊——您現在給我這種專門用於逃跑的東西幹嘛啊？”
被扇飛栽地的凌沐風，於起身站起之際，一邊兩手並用地搓揉起雙臉臉頰，一邊一臉不屑地望着劍老鄙夷道。
劍老在聽聞凌沐風這自認自己牛掰得不得了，膨脹到沒有邊的話語后，驟然間，整張臉便拉搭了下來。
劍老，久違的動了怒。
凌沐風這種自以為是的話語，是他最不想聽到的，也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他並不認為現在的凌沐風有自以為是的資格，他對此刻凌沐風表現出來的狀態表示極為的不滿。
面色鐵青、滿懷怒氣的劍老，一個瞬間移動，移身臨至凌沐風面前正對之處。
而後，下一瞬間，還沒等凌沐風反應過來，前傾身軀的劍老，將自己那突然之間就冷不丁地變得硬若鋼筋一般的右手五指，直接插沒進了凌沐風的左側胸口之中。
緊接着，劍老在面露驚懼、一臉不解的凌沐風，因突如其來的痛楚而致使震顫收縮的雙眸注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將凌沐風他那居於左側胸口處，跳竄不休地心臟，整個地給拉扯了出來。
“噗啊！”
這是劍老用手，強行從凌沐風體內拉扯出他的心臟，並將它給整個的從凌沐風的胸口內，掏抓了出來的時候，凌沐風於口噴鮮血的同時，所不住口呼的聲音。
轉眼間，凌沐風原本亦如小蘋果一般紅潤的面龐，便變得亦如白皙宣紙一般的蒼白。
“疼么？！啊？回答我！疼么？”
面目因盛怒而獰作一團的劍老，於張口嘶嘯之際，狠狠地抓捏起自己那滿是鮮血的右手當中，凌沐風的那顆，跳竄不休的心臟。
“呃啊——！！疼！疼！！劍、劍、劍老饒命啊！劍老饒命啊！劍老饒命啊——”
被劍老大力抓捏心臟的凌沐風，煞白的面龐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從額頭上泛冒而出，涕淚橫流的他，不住地痛呼叫嚷着，肯求劍老能夠饒恕自己。
“你這傢伙，你以為你現在很強么？啊？！蠢材！你以為憑現在你的這幾下子，便可以戰勝得了那破界魔獸，拯救世人了么？真是可笑！別逗我笑了好不好啊，蠢材？！你知道么？我現在捏死你，就如同你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輕鬆簡單！
而在此世間，能做到像我這般的，可將你玩弄於股掌之間、肆意殺伐的人，又何千億萬億？！真不不知道是誰給了你如此膨脹的勇氣！”
言語間，劍老攥着凌沐風不住跳動的心臟，亦如掰扭閥門一般的，來回地擺動着。
此刻，自凌沐風跳動不休地心臟上，不斷四射迸濺的鮮血，令使劍老的白須白袍，乃至麥色的面龐上，盡然沾染上鮮紅之色。
而這，令使本來就面容可怖的劍老，變得更加駭人可怖。
此時的劍老，就宛如那從地獄中爬出，返還陽間，專門索人性命的厲鬼一般。
在劍老的動手擺扭下，更加吃痛不已的凌沐風，於肆聲痛呼之際，亦如被人割喉放血的豬仔一般的，瘋也似擺動起他那緊攥握拳的雙臂，以及接連不斷地扭動着，他那兩隻時至此刻仍是安置在地的腳丫子。
地面上，因凌沐風大力扭動腳掌的緣故，其腳掌所過之處，呈現出下塌凹陷之狀。
饒是因心臟被拿捏所帶來的劇痛，而深陷癲狂的凌沐風，時至此刻，都不曾生出哪怕是星毫半點觸碰反抗劍老的念頭。
凌沐風是打心底里畏懼着眼前這個發起狠來，殘暴不仁的老人。
凌沐風知道，自己跟劍老之間相差的根本不止一個次元。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對劍老做出任何。他知道，自己一旦對劍老動起手來，接下來，還會有比這更加難熬的痛楚在等着他。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妄動！
曾幾何時，一直縈繞在心頭上的那種無可為力、絕望到窒息的感覺，闊別多日的，在此刻重新於凌沐風心頭騰起。
是的，我還是太過弱小了，現在的我，有何自滿的資格？我明明到現在還沒能贏過一個像樣的人，我為什麼會變得這般的目中無人？劍老他是對的……
面對痛楚無可奈何的凌沐風，只好在承受痛楚的同時自我檢討起來——現時的痛楚，他已經不想再遭第二次了。
“看來，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瞬跟暮那兩個廢物，讓你徹底忘了什麼叫作疼，什麼叫絕望了啊？！讓這小子，竟然這般的張狂自大，目中無人起來了。
你這傢伙不會以為，外面的人都會跟老夫我一樣，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手下有留情么？別開玩笑了！醒醒吧你！蠢材！！這次的教訓你就給我牢牢的銘記在心裏吧！別再有下次了啊！蠢材！！”
就在肆聲落畢的剎那間，劍老那攥握抓捏着凌沐風心臟的右手五指，猛然發力。
在劍老右手五指的大力抓握下，猛然吃下劇痛的凌沐風，一個不支，登及昏死過去。
…………
“哼！清醒了？你也別怪老夫我出手重。若是現在不讓你認清形式，等將來由別人教你認清時，恐怕你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你應該知道的，起死回生這種事兒，即使是老夫我，也決然不可能做到。”
劍老將凌沐風治好后，冷聲厲道。
“是！是我自大了。說實話，劍老，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都不清楚。您說我，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
凌沐風正色，望着緊攥握拳的右手凜然言道，“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會會除了你跟暮，瞬之外的人了。”
“哼，這話等你打贏了瞬跟暮再說吧。切記，要活用天行翼！對了，這本傀儡人偶術的書你拿去琢磨吧。學會了這個，對你有益無害。”
說話間，劍老從衣袖當中掏出一本看起來很是破舊的藍皮古書，並將它隨手的丟給了凌沐風。
…………
春去秋來，轉眼間，又是一年的光陰，匆匆流去。蟄伏在秘境中修行的凌沐風，時至今日已然度過了整整三年。
在這剛剛過去的一年裏，凌沐風不知道又被瞬與暮給打得昏死過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又有因此而留下過多少次的淚水。
伴隨着血淚四濺的修行，在剛過去的那一年中，凌沐風再度得到了飛速的成長。
一年後的今天，凌沐風的天行翼已經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心動翼行的地步。而現如今的他，對於“仁之能”的運作使用，也較起以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除了締造出了幾個完整的術式外，他還有近十個未曾完成，有待繼續鑽研改進的半成品術式。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的半成品，是因為老是鑽研一個凌沐風會覺得厭煩，所以他就多開齊行。
雖然聽着沒啥效率，但實際上效果頗佳。
至於劍老在一年前所給予他的那本藍皮古書當中，所記載的那個“傀儡人偶術”嘛，由於時間跟精力都沒投入太多的緣故，致使一年下來他也就僅僅是學了些許的皮毛而已。
……
決戰前夜。
“我，凌沐風，對天發誓——這將會是你，最後一次踩在我的頭頂上！我絕對不會再給你下一次機會了，絕對！”
瞬的右腳下、臉面朝地，身趴凹坑內，遍體鱗傷、滿臉淤青的凌沐風，在兩手猛然攥拳暗自發狠之際，齜牙咧嘴地叫囂着。
言說間，泥土隨他唇動口張而進入嘴內。
泥土雖苦，但卻未能阻止凌沐風繼續張口說話。
眸中血絲充盈卻是未有淚下，鼻內也未曾有着清涕落下。
“呦呵！好小子啊，都被打成這副狗樣兒了，還跟我狂呢？本事不大，嘴夠硬啊！聽你小子的意思是，你能一夜之間強大到可以同時打垮我們哥倆的地步么？哈哈哈！別逗我笑了啊你！哈哈哈！開什麼玩笑呢你！
哥哥，你聽到沒？這小子他，怕是真得被我給徹底打傻了啊。哈哈哈！他居然連這種胡話都能說出口，真是笑死我了。”
右腳踩放在凌沐風的後腦勺上，兩臂胸前環抱，一臉傲然的瞬，在聽聞到腳下凌沐風的不忿言語之後，於張口言說間，因遏制不住心頭笑意而昂首朝天，肆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
一旁不遠處，高達十數米的，灰色巨人形態的暮，在聽聞凌沐風的言語之後，亦是因遏制不住心頭歡喜，而昂首高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