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魅屍
晚上七點半過後，地鐵上蕭恆宇和他室友張昊面對面坐着，隔着中間的走廊大眼對着小眼。
“你是不是閑得慌？跟着我幹嘛？”張昊憋不住率先開口道。
“你臉真大，我跟着你？你覺得你配？勞資去醫院有事好吧.....”蕭恆宇毫不猶豫的譏諷道。
張昊皺眉：“今天周末，還是大晚上的，有什麼事？”
“醫院的系統出BUG了，要臨時更新，人手不夠叫我過去幫忙.....”蕭恆宇撇了撇嘴隨後又望向對方：“咦，你管得挺多呀，你這麼心虛怕我跟去醫院是幹了什麼壞事啊？”頓了一下又道：“你別告訴我你口中處的對象就是醫院裏值班的護士啊？”
“怎麼，不行啊？”
“行！你拉出來遛遛，只要是真的，醫院的屎哥也吃！”
“切.....”
到了醫院后張昊去了值班室報到，蕭恆宇則是來到了醫院給他們分配的臨時辦公室。
蕭恆宇的工作是某軟件科技公司的實施人員，這家醫院訂了他們公司的醫療系統，他們這個小組則是公司派來維護的外駐人員。
在IT界，有負責編程寫碼的程序袁，也有他們這種常年外駐的實施人員，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安裝、調試、維護公司賣出的軟件，當然....也負責購買方軟件應用培訓以及協助項目驗收。
他所在的公司主要是做醫療系統的，服務的對象也是醫院，在負責維護的期間，工作地點的安排都是醫院給臨時騰出來的。
地點在外科大樓五樓，和腫瘤科挨着的，這家醫院是璧山區的一家小醫院，腫瘤科規模很小，只是象徵意義設的，真得了癌，基本很少有人會選不是三甲的醫院，所以這個科室很清閑，也能騰出不少地方。
出了電梯，蕭恆宇徑直的走到了辦公地點，辦公室里在他之前已經來了不少人，蕭恆宇看了一眼，除了普老大和麗姐，項目組其他人都到齊了。
嘆了口氣蕭恆宇走到自己的座位開啟了電腦，便拿起手機刷起了最右APP。
其實原本計劃是張昊上夜班后，他準備通宵研究一下那款叫帝王計劃的神奇手游，結果大周末的又被叫來加班。
坐定后刷了幾乎半小時的段子，項目組的老大蒲雲川這才慢悠悠的挺着個大啤酒肚到場。
“咳....人都來齊了吧？”蒲雲川輕咳一聲后，領導口氣十足的問道。
“麗姐沒來。”組裏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女生連忙答道。
“哦....”普雲川點了點頭：“麗姐今晚有事，已經跟我請過假了，啊，兄弟們今晚辛苦一下，盡量在明早醫院營業前把事情做完了。”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頓時苦了下來，這一聽就是要熬夜的活啊。
“好了！”蒲雲川拍着手道：“都別苦瓜着臉了，做事做事，有加班費的都抱怨什麼？”
說著朝自己單獨的辦公室走去，眾人則是唉聲嘆氣的打開了系統，而蕭恆宇則是不動聲色的跟着蒲雲川走進了辦公室。
“老大，什麼情況？”走進辦公室關上門以後，蕭恆宇小聲的問道：“這項目還要拖多久啊？”
原本這個項目三月前就該完工的，到時候留兩個維護人員，他們項目組就該撤了，按他在公司的資歷，下次再派新任務應該會讓他試着帶一個項目組了，可這次跟的組長像有拖延症似的，早就能搞完的東西非要拖這麼久。
蒲雲川啞了口他茶杯里的毛尖，氣定神閑道：“年輕人慌什麼？”
蕭恆宇聞言翻了個白眼：“老大，這不是我慌啊，是你太能拖了呀，技術部的補丁幾月前就發完了，就算測試久點，四月份的時候也該弄完了吧？非要等那些用系統的護士發現BUG了才慢悠悠的補一個，這BUG發現多了，不會讓人家覺得咱們公司系統很爛嗎？”
蒲雲川聞言望了他一眼，隨後放下茶杯慢悠悠道：“你在公司做了也有五六年了吧？你覺得咱們公司的那系統，就算一次性將補丁全打完就不爛了嗎？”
“額.......”
望着噎住的蕭恆宇蒲雲川笑道：“知道為什麼我帶過的項目後期買方申請的維護率是最低的嗎？”
“就....就因為能拖？”蕭恆宇有些狐疑道。
“嘿，還真就因為咱能拖！”蒲雲川一臉得意道：“咱們公司的系統質量本就一般，一開始給的版本BUG之多，我幹了這麼多年實施見過的系統里咱公司那個起碼能排前三，這用着爛版本別人自然會叫你改，可是改得多了，那些用系統的工作人員也就麻木了，時間長了只要不是非改不可他們大多也就不在意了，而且比起一開始的版本，經過多次補丁的版本至少要好用得多不是嗎？”
蕭恆宇：“.........”
望着目瞪口呆的蕭恆宇，蒲雲川起身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古人有雲，授人以糖不如授人以屎后再以糖！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讓他們體驗足夠久的差版本，怎麼能體現我們努力修改後版本的優秀呢？”
蕭恆宇：“你們這些大佬心都這麼髒的嗎？”
“誒.....小蕭呀”蒲雲川語重心長道：“你也是馬上要出去帶隊的人了，組織上最後叫你來跟我一個項目組是用心良苦的，你也不要慌，靜下心好好學，穩定了心態，組織才好給你加擔子不是？”
聽着對方那彆扭的官腔蕭恆宇忍不住勸道：“老大，17k的官文要少看，裏面很多都是扯犢子的，要看可以看起點的，講得真一些.....”
“滾犢子！”蒲雲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趕緊出去做事，別在這裏面打混。”
“是，長官！”蕭恆宇耍寶式的準備開溜之時，對面的蒲雲川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叫住了他道：“你等會去一趟太平間，醫院的工作人員今天上報那裏的系統也出了BUG，但我遠程操控的時候發現那裏局域網連不上，你過去看看是不是網絡出了問題。”
“我去，大半夜的，你叫我去那鬼地方？”
蒲雲川皺眉道：“你不去誰去？項目組其他人等會都要負責模塊調試，閑着的就你和新來的小周，這種事你不可能叫小周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去吧？”
“得嘞！老大照顧女孩子，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啊，不過老大呀，你也知道人家是剛畢業的女孩子，你可都三十齣頭了呀。”
噗！正喝水的普老大一口茶水嗆了個半死，瞪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什麼呢，趕緊滾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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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太平間內，張昊和上白班的老李交過班后便徑直的來到了停屍間，看了一眼外面，再確定沒人之後，他關上了停屍間的大門，連工作服都沒換，也沒帶手套就急慌慌的打開了3號停屍櫃。
在確認沒人動過這具屍體后，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停屍櫃拉出來后，在燈光下看得清楚，這是一具女屍，保存的很完好，但無論是形體還是顏值都算不得出色，可張昊的臉上卻露出了狂熱的表情。
將屍體拉出來后，張昊關掉了日光燈，拿出了手機，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在手機上顯示九點的一瞬間，張昊渾身肌肉緊繃，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停屍間內居然開始蔓延着一股異香，聞到香味的張昊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如果蕭恆宇在的話一定聞得出，這莫名的香味和他白天在張昊房間裏聞到的一模一樣。
而同時，平躺在床上的女屍嘴角弧度慢慢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