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徒弟
“幸會。”韓紛走到櫃枱前,看向其中一名女修士。
“幸會,你是想申請加入妖獸工會聯盟的嗎?”女修士嘴上展露熟練的職業微笑。
“是的。”
女子迅速抽出一張淺色較薄的羊皮紙,指尖凝聚靈氣。
“修為境界?”
“四境初段。”
“年齡?”
……
登記完所有信息之後,女子叫韓紛不要抵抗,韓紛心想這女子看起來蠻正經的,光天化日怎麼就直接忍不住了呢。
正當韓紛準備從了她的時候,神識傳來一股被窺視的感應。
沒想到對方只是用了一門勘探之術來查看韓紛剛才所說的信息的真假。
韓紛鎮定地看着女子,臉上不見半點尷尬。
女子從櫃枱中取出一枚徽章遞給韓紛。
“好了。”
“這就沒事了?”韓紛驚呆了,報了修為境界、年齡、師從何處這些信息之後就完事了。本來以為會有什麼實力測試,或者是什麼有關於天賦資質的測試,類似於悟性測試之類的流程。
然而沒有。
韓紛已經光榮的成為妖獸工會聯盟的一員。
在所屬教派的那一個問題上,也就是師從何處的問題。韓紛的回答是“無”。
這個東西不論在縱橫域還是冥域都是極為重要的一點,你背後存在的強弱能直接決定你的前進方式。
沒有背景的修士要一步步努力的走,從最低級的成員做起。
有背景的直接跳過第一階段,一路直飛。
韓紛自然而然被歸到了沒有任何背景的一類,因此後續的綜合實力測試、潛力測試統統與他無緣,他只能從最低級開始爬。
他端詳着手中的徽章,徽章約莫半個巴掌的大小,徽章的正面篆刻着一個行楷書寫的“陸”,背景是綠色的森林;徽章的背面是妖獸工會聯盟幾個字,佔據了背面的整個空間。
“這裏是妖公的具體守則與注意事項,人手一板。”女子遞過來一張竹板。
“對了,這個徽章可以作為進城的憑證嗎?”韓紛問道。格格拉帶他旁若無人地走進來,不代表他自己也有這個實力這麼干。
“理論上是可以的……吧。”女修士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那如果進城令牌丟了,要去哪裏補辦?”
“你當時在哪裏辦的,就去哪裏補辦啊。”女修士一臉驚訝地看着韓紛,似乎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問出這種問題來。
“……”我要是知道在哪裏辦,還用得着問你?韓紛心裏瘋狂吐槽了一句。表面上面色平靜,沖女修士微笑一下,轉身離開。
將竹板上的內容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來到任務牆下挑選任務。
任務牆分有六個區域,分別對應着六個等級不同的任務難度。守則中說到,修士可以在不申請的前提下隨意領取高出自己一個等級的任務,但如果未完成任務,將付出該任務獎勵的兩倍作為懲罰。
而想要領取比自己高過不止一級的任務,就要提前做出申請,屆時會有對應的修士負責審核對方的實力。審核通過的話,就可以領取對應任務了。
第一次任務,而且韓紛明顯注意到這裏是妖獸工會而不是異獸工會。
在縱橫域的時候他也只遇到過一次妖獸,而且還是一隻受了重傷的青光羽。
韓紛沒有對付妖獸的足夠經驗,再加上這裏是西冥域,他也不敢託大,老老實實的接了一個收集四境初段妖獸暗影犀牛的獨角的任務。
……
昀城,城主府。
“稀客,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等到你的拜訪,前輩。”昀城城主沖格格拉行了一個晚輩禮,臉上的興奮一點也不掩飾。
“不必多禮,好歹你也是一城之主了,別用這麼低聲下氣的。”格格拉扶起他,隨意坐下。
“應該的,不知前輩此次前來是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事情。”城主安夜恭敬問道。
當年他只是極夜的一個內心弟子,作為內門第一弟子候選人的時候,因為一次外出任務被同門師兄暗算。當時是因為格格拉路過,順手救下了他。
“嗯……”格格拉沉吟一聲,陷入沉默。
安夜眼睛睜大,一動不動地盯着格格拉看。
格格拉正在糾結韓紛的問題,注意到安夜一直盯着他,“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啊,沒什麼,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前輩會因為一件事情而這麼糾結。”安夜老實說道。
格格拉楞了一下,搖頭失笑。是啊,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因為他深刻的知道,自己從出生,就已經站在一個立場之中,只要處於某個立場,就一定會有對應的對錯。
他從來不會糾結對與錯的問題,在格格拉看來,很多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總要做出個選擇。
因此不論是在安夜的印象中,還是在格格拉自己的回憶里,他一直都是個果斷的人。
哪怕是答應冥河與仙為敵這種大事,也沒有太過糾結。
如今在韓紛的事情上,他竟然猶豫不決。
看來自己也有牽挂了啊。格格拉心想道。
“城中來了一個叫韓紛的修士,可適當予以一些照顧。”他開口說道。
“敢問韓紛是?”安夜瞬間就有了一種預感,只有修為不高的人才需要被照顧,能讓格格拉親自過來安頓的人……
“我徒弟。”格格拉輕飄飄撂下三個字,身影消散在城主府中。
安夜心中巨震。
叱吒整個冥域的大巫師竟然收徒了!
……
出了工會之後,韓紛杵在街邊,好幾次想要嘗試攔住一個修士詢問對方辦理入城令牌的地方,但又不敢。
不是他不敢主動搭話,而是不敢輕易讓別人知道他身上沒有入城令牌。
萬一對方非要執着這個問題,到時候被官方的人問起來自己是如何進的城,那可就精彩了。
糾結了半天,韓紛終是鼓起了勇氣。
“道友你好,我想問一下入城令牌要去哪裏辦理,剛才進城的時候錦囊被人偷走,如今想出城一趟。”韓紛飛快的把這段早已經編好的話說完。
“你之前的令牌在哪裏辦理的,就去哪裏辦理。”修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地回了一句,就要離開。
韓紛急忙一個側身攔住她。“上一次辦理令牌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我常常往返三城,記不清楚了。”韓紛撓着頭,有着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如此,順着這條路,走五百米,街道右側。”女子修士一臉玩味地說道。
“額……多謝告知。”韓紛尷尬的耳朵發燙,五百米的距離,只有五百米的距離,為什麼自己就不懂得左右瞄上一眼。
他加快腳步離開,恨不得直接消失在那女子面前。
“誒,等等。”女子叫住了他。
“怎麼了?”韓紛回過頭來。
“你叫什麼名字?”
之前的尷尬迅速褪去,本來有些躁動的心也突然安靜下來,“格格拉。”韓紛臉上的表情依舊羞澀,內心則充滿了警惕。
格格拉給他的巫術他都看過一遍,他知道有很多巫術的釋放需要配合被施法者的姓名。雖然來到冥域是一個兩眼摸黑的狀態,但這不代表他真的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目送着韓紛離開,女子拿出一個黑色的海螺,說道:“來了一個雛,怎麼說?”
“你在哪?”海螺中傳出一個嗓音沙啞的男聲。
格格拉雖然在冥域極負盛名,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冥域的修士大都是如此,很少將真實姓名透露出去,大家知道的都只是尊號或是代稱。
……
韓紛走進辦理入城令牌的地方。
然後他發現辦理入城令牌要比註冊成為妖獸工會聯盟成員還要簡單的多。
問了名字和修為之後,竟然就直接給到韓紛一塊黑色的入城令,態度簡直不要太好。
他看了看令牌,背面的“昀城”二字,正面有一個大大的“巫”字。周邊篆刻着許多紋路,韓紛看着眼熟,仔細回想了一下。
令牌上的紋路竟然是一個微型的防禦陣法。
這種微型防禦陣法之所以叫微型,跟防禦效果全然無關,僅僅是因為陣基的承載物很小,因此叫微型。微型陣法的難度級別很高,而且打底都是四階陣法。
對承載的材料的要求和對篆刻陣法的要求直接否定了微型陣法里低階陣法的存在意義。花費這麼大的代價結果只是把一個六階陣法刻印上去的話,得不償失。
韓紛想不起這個陣法的名字來了,畢竟這是一個不怎麼常用的陣法,加上韓紛好久沒有溫習《陣法縱觀》,自然就印象模糊了。
昀城的福利也太好了吧,進城令牌居然附帶一個四階陣法,不虧是西冥域,手筆就是大!韓紛心中感慨。
只是他看着令牌正面的這個“巫”字很是費解。想問一下面前這個一直衝他微笑的美女修士,但想到之前的尷尬經歷,最後還是決定不問為好。
反正可以正常出入昀城就行了,至於令牌上面的字代表着什麼含義,也不是那麼重要。
韓紛謝過女子以後,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以後,一位灰發的威嚴男子從陰影中走出。
他長着一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龐,就像是名字圈子裏的張偉一樣。但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卻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吸引人。
這種吸引不同於對外貌的渴求,而起一種發自內心的想要注意對方的衝動。
然而在付諸了注意之後,又能很快的忽略掉這個人的存在。
就是這種矛盾的氣質。
“城主。”負責人急忙行禮。
“嗯。”灰發男子應了聲,盯着韓紛離去的方向。
正是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