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白袍大師兄
大師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對不遠處那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開始正視韓紛。
不過之前的那些帶有侮辱性的動作還真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意願——是他師傅吩咐要這麼做的。
大師兄已經大致看出來韓紛應該是那位與宗主飲茶的那位戴着面具的人的徒弟。既然和師傅是朋友,為什麼還要這麼不留情面?
大師兄想不通,索性懶得管那麼多,反正師傅叫他怎麼做他遍怎麼做了。
只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就連大師兄心中也拿捏不準了,韓紛身上溢散的那股氣息讓他身心冰冷。大師兄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不計一切代價殺掉韓紛。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解除了自身的修為壓制。
“好了,就到這裏吧。”
韓紛感覺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下子從那股暴怒中清醒過來。“師傅?”
“就到這吧,一勝一敗,也不算丟人。”
韓紛能感覺到格格拉應該是在笑,他能清楚地看到師傅眼中瀰漫的笑意,甚至都不需要用面部表情來展示。
“嗯。”韓紛應了聲。
不得不說,剛才對戰大師兄,韓紛切切實實的感到一種無力,那種不論是從修為還是術法神通的技藝,亦或是神通的等階,他比不上對方。
要說韓紛沒有被打擊那是假的。
以前自己縱橫域那是多麼的同境無敵,真言之法一招鮮吃遍天,即使是在東冥域,依舊是無人能敵。
然而這個名叫極夜的宗教,上場的第一個人就講他的“御”字真言打破,緊接着第二個人把他虐的體無完膚。
“感覺怎麼樣?”韓紛也不忌諱其他人,直接問道。
“他們的東西很高級,我甚至都沒搞懂情況。”大師兄那一抖白袍整個人就消失的神通,韓紛到現在都沒想清楚那是屬於什麼類型。
是單純的因為速度快而達到的一種境界,還是說只是隱身。韓紛個人更傾向於空間神通,到無論如何,自己目前都沒有破解的辦法。
不僅是這個,大師兄的攻擊也很詭異,看似只能普通的拳打腳踢,可是以韓紛那強健的身體竟然扛不住,這本身就說明問題了。
更加讓韓紛心驚的一件事情是他剛才的狀態。他的大腦其實是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陷入瘋狂是因為之前中了魔種而產生的一種不穩定的狀態。可今天的情況讓他心裏一沉。
也許陷入暴怒根本不是魔種的鍋,而是他自己有問題了。
老者的眼中也充滿好奇,他的老友收的這位徒弟,身上有不少的秘密啊。
“我們就先告辭了。”格格拉帶着韓紛準備離開。
“嗯,我就不送你了。”老者緩緩起身,準備收起桌子以及茶具。
“等等。”格格拉退回來。
“?”老者疑惑看向他。
格格拉將茶杯端起,一口乾掉未喝完的半杯茶,瞬間又將泡在裏面的茶葉取出,收入錦囊。
“走了。”格格拉揮揮手,轉身離開。
“……”老者楞了一會,不禁失笑。
“走吧,我們回去。”老者袖子一揮,收起了茶桌茶具。
“師傅,敢問剛才的位前輩可是格……”
小師弟諸柒話說到這裏就被老者抬手打斷。“不要直呼他的名字,小心被他聽到回來揍你。”
“啊?”小師弟一臉純真的看向宗主,“他不會那麼小氣的吧。”
“死老頭,小心我回去揍你。”一個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
小徒弟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大師兄走在宗主的另一側,聽到二人的對話,整個人瞬間不淡定了。
“師傅,剛才那個就是……”大師兄急忙問道。
“是的。”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知道的,他是我一直追尋的目標。”大師兄只覺得一陣懊悔,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偶像見了面,不僅如此,還狠狠教訓了一番偶像的徒弟。
想到這裏,大師兄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你追尋他作甚,我的修為和他差不了多少,我每天都在你們跟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怎麼不追尋我?”老者不滿道。
大師兄萬萬沒想到宗主居然會像個孩子一樣的小心眼,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接話,值得假裝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就是就是。”小師弟諸柒在一旁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大師兄狠狠剮了他一眼。
回到自己的住處,大師兄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還混雜着一些細微的肉塊。
這口血他硬是一直憋着,甚至在回去的路上還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師傅師弟們閑聊。
韓紛的那一記“攻”字真言,他接的可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輕鬆。雖然當時已經做了及時的處理,但沒想到對方的靈氣竟然如此詭異難纏。
“呼~”大師兄盤坐開啟療傷,腦海中又不禁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想起自己感受到那股詭異的氣息波動后的恐懼感。
那一幕,可能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忘卻。
……
“師傅。”路上,二人並肩行走,韓紛突然開口。
“怎麼了?”
“如果那時候,你不攔住我的話……會發生什麼?”韓紛問道。
“你會直接走火入魔。”
韓紛沉默下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心魔。這很明顯不是因為受到了大師兄的打擊而臨時產生的,畢竟之前就已經有過發作的經驗。
韓紛想到自己第一次陷入狂怒。
那次是因為小和尚落入奈河,生死不明。然後自己屠光了對岸陣營的士兵,找了小和尚足足兩年多的時間。
難道在那個時候我就有了心魔了么?韓紛有些不可思議,他那個時候才剛剛踏入修行界不久,一切都才剛起步。
“不用擔心,這是每一個修士都會經歷的一件事情,誰也不例外。”格格拉安慰道。
其實他並未告訴韓紛真相。如果當時沒有阻攔韓紛的話,結果自然會走火入魔,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大師兄可能會死。
格格拉能察覺到在韓紛陷入那種狂怒的不理智狀態之後,身上那紅金色的特殊靈氣彷彿自己蘇醒了一般。它們的活性和強度是平常狀態下的兩倍還不止。
在這樣的狀態下,韓紛不顧自身安危的進攻。就算大師兄把自己五境巔峰的實力全部使出,也難逃一死。
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同歸於盡。
“那我平時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么?”韓紛的心情很糟糕,主要還是因為心魔,自己被虐的事情反而在這一刻沒那麼重要了。
“不要生氣。”格格拉的回答簡潔明了。
“有時候真的控制不住。”韓紛苦惱地抓着頭髮。
“好說,多經歷幾次這樣的場景,就能習慣了。”
“???”韓紛滿臉問號。
兩天後,兩人再次來到一座門戶之下,格格拉熟悉地席地而坐。
這裏是在一處幽谷之中,幽谷中到處都是沒有半片枝葉光禿禿的枝幹,在這片寂靜的空間裏扭曲、延伸,像是一個個姿態奇怪的人。
這裏時不時就會有一陣陰風吹起。這裏的風不同於外面的風,吹動的時候,會帶起一種風吹過孔洞“咻咻”聲,不僅如此,那聲音回蕩為空曠的幽谷之中,還會回蕩起層層疊疊的聲音,讓人聽了控制不住的頭皮發麻。
韓紛抬頭看向橫亘着的門柱,中間並未有刻字,也沒有任何牌匾。
“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韓紛極為小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之前他用正常聲音說了一句話,然後幽谷之間回蕩了十幾遍他的聲音,一開始韓紛還覺得正常,甚至有閑心鑒賞自己的音色,後來在第七遍以後,回蕩的那股聲音逐漸女性化,到了第十遍,已經是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在哀嚎。
自那以後,韓紛再也不敢大聲說話了。
一開始格格拉極為嫌棄,“你說你一個四境的修士抱着師傅的袖子成何體統?”他嘗試甩開貼上來的韓紛。
後來他乾脆直接放棄了,每次甩開之後,韓紛總會有第一時間再次貼上來。
格格拉最後被逼的無奈,直接威脅他如果繼續這樣,自己就直接把他扔在這不管了。
這招果然好用,韓紛送來了抱着格格拉衣袖的手。儘管如此,韓紛還是靠的很近,時不時就要往這邊看上一眼,確認一下格格拉還在這裏。
……
“堵門了。”格格拉的聲音中透露着一絲絲無奈。這一路,自己受到的折磨可一點也不比韓紛小。
好歹終於到了。
一陣恐怖的笑聲自門戶的深處傳來,那是很多人的笑聲疊加在一起的感覺,此起彼伏。
韓紛聽到這聲音,整個人氣勢已經泄了一半。
“師傅啊。”韓紛的聲音中帶着些微微的顫抖。
“怎麼了?”格格拉的聲音出奇的平靜,甚至有些平靜的過了頭。
“咱們就不能換一個地方嗎?”韓紛乾笑一聲。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格格拉突然看向韓紛,眼神玩味。
韓紛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什麼條件?”
格格拉指向門戶的方向。
韓紛轉頭看去,只見隱約間一群身穿白袍的身影飄蕩過來。
這彷彿百鬼夜行一般的景象直接把韓紛嚇的腿都軟了。
“師傅,換個地方吧,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特別清……”韓紛看着旁邊空空如也的空地,說到一半的話驟然停下。
這下,心徹底涼了。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伴隨着還有陣陣陰風吹拂的聲音。這兩種聲音不斷迴響在幽谷之中,奏出了一曲驚心動魄的樂章。
韓紛僵硬地將脖子扭過去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片白袍身影。
在這個情況下,韓紛反而冷靜下來。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反而開始仔細觀察起眼前的人群,如同他們是人的話。
這一看,韓紛反而心裏鬆了一口氣,這些人看起來穿着詭異,身上掛着銅製的鈴鐺,全部是腳尖點地,但每個人身上都有若有若無散發出的氣息。
那股氣息雖然讓人心驚,反而讓他心裏鬆了口氣。
起碼是實實在在能感受到的東西。
“就你一個人,來堵門?”一個臉色慘白,頭上套着斗篷的人站了出來。
韓紛和對方那沒有瞳孔的眼睛對視着,心裏反而莫名生出一股底氣來,“自然不是,和我的師傅。”
“你師傅?”那人左右掃視了一眼,並未看到第二個人。
“呵,你的實力不夠,自然就看不到。”韓紛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第一個,誰來。”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么?”
聽到對方語氣里的不屑和高傲,韓紛的一顆心徹底沉靜下來。
正常人都會具有的情緒,這已經足夠他客服心中的恐懼。
“你若是不敢迎戰,就換其他人來,莫要浪費我的時間。”韓紛裝作不耐煩的樣子。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那人說罷整個人直接漂浮在空中。
“五境?”韓紛瞳孔一縮,大喊一聲:“等等!”
“怎麼?後悔了?”
“我只有四境的修為,你這樣未免太欺負人了。”
“好,我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那人緩緩落在地上,點了幾下自己眉心和胸口位置。
直到這時,他才能感應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境界氣息——四境初段,與自己一般。
“魂歸。”那人取下掛在腰間的鈴鐺,搖了搖。
一陣強烈的陰風猛地吹起,緊接着韓紛脖子一涼,感覺有一隻冰涼滑膩的手在撫摸着自己。
他急忙發動九行天下離開原地。
幾道白色的虛影朝着韓紛飄來,速度一點不慢。
韓紛取出格格拉給他的長劍,揮舞出兩道劍氣。
劍氣徑直穿過白色的虛影,轟在遠處的地面上。
見自己的劍氣竟然沒有半點作用,迅速將手中的長劍重新收入錦囊之中。九行天下繼續變換着位置,同時手中凝聚“御”字真言。
虛影撞在“御”字真言的屏障之上,只是稍微被阻礙了一下然後便飄了進來。
韓紛面色一變,急忙將九行天下催動到極致,閃身躲開,同時手中的“御”字真言換成“攻”字真言,徑直衝向還在搖鈴的那人。
身披白袍的人影停下手中晃動的鈴鐺,身體彷彿沒有任何重量般向後漂浮而去。
後退間,白袍竟然劃出道道重影,韓紛盯着他的白袍看着。
那人發出桀桀的陰冷笑聲,白袍的重影越來越多,看的韓紛眼花繚亂,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那人張開嘴,吐出一股白色的霧氣,霧氣迅速擴散,將韓紛包圍住。
韓紛嘗試不斷用九行天下變換身位,可怎麼都擺脫不開這白色的霧氣。
“魂寧……”那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像在吟唱一般。
霧氣中,韓紛彷彿看見了一道道白色虛影,他們不再追擊繽紛,反而開始翩翩起舞。韓紛一時間被那奇妙的舞姿吸引,移動的身形也不禁慢了下來。
“讓每一個孤寂的靈魂都獲得寧靜。
讓伴隨着無盡的孤寂與空洞的靈魂在呢喃中安詳入睡……”那人開始吟唱起來,本就空靈的嗓音彷彿是穿透了生死的邊界。
韓紛的大腦嗡嗡作響,緊接着,耳中開始重複迴響起這句話來,他移動的身影停下,那些在霧氣中翩翩起舞的白色虛影也停止了舞蹈,它們跪坐在地上,做祈禱狀。
霧氣緩緩消散,韓紛楞在原地,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白袍人將手中的鈴鐺重新掛回自己的腰間,只差最後的隨意補刀了,但他停下了動作。
只因為格格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韓紛旁邊。
他是魂宗的大師兄,經常跟隨師傅外出歷練,格格拉的這個象徵著身份的面具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儘管這位只在傳說中才能聽到隻言片語的男人已經許多年沒有消息了,可沒人會忘了他。
換句話說,沒人敢忘了他。
然而對於白袍大師兄來說,格格拉不僅僅是一個傳說……如果說選一個這輩子他最想認的一個師傅的話,那絕對是格格拉。
他是那些年輕天才們心中的一座高山,是要用一生如追求,然後翻閱的目標。
然而對於那些老一輩的人來說,格格拉就是神,是永遠都不可違逆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大佬,居然收了個這麼弱的徒弟。白袍大師兄突然有些控制不下去自己的情緒。
他看着那個在自己心中崇拜到狂熱的人護在韓紛身邊,他想起當初自己拜師的情景,眼角開始濕潤。
“你得揍他一頓。”格格拉開口。
“真的?”白袍大師兄愣了一下。
“真的。”格格拉很是配合地退到一邊。
白袍大師兄拋棄了自己最擅長的攻擊人精神與魂魄的術法,幾步飄上前去,一拳朝着韓紛的面門轟去。
韓紛倒飛出去,滾落地面。
白袍大師兄追上去,一頓狂踩。
完全拋棄了自己平日裏學習的術法與搏殺技藝,像個市井混混一樣野蠻。
一邊踩,一腳嘴裏恨恨罵著。
“就你這個水平,也配認他做你的師傅。”
“你個混賬上輩子是救了芸芸眾生么?你也配?”
格格拉面具下的臉努力憋着笑,還別說,看到那麼多人將自己視為偶像,這種感覺還蠻不錯的。
這個時候韓紛已經清醒過來,他本來想要還擊,可他發現白袍根本沒有使用靈氣,完全是用肉體的力量在踹他。
更重要的是,當韓紛聽到他嘴裏的念念有詞之後,楞了一下。
他看着對方突然像是宣洩一般地發泄着自己的情緒,聽着從對方口中聽到的關於他如何崇拜格格拉的事情。
韓紛忘記了反抗。
其實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格格拉到底有什麼樣的身份和實力。他跟着格格拉見了七眼的巨獸,見了一條龍,見了冥河,見了各種各樣的大佬。
韓紛從來不覺得這些事情是多麼難得的東西。他在縱橫域就是如此,在還沒有踏入修行界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韓君。
後來他又相繼見了各種各樣的大佬——白仙子、韓老夫子、浪兄等等。
在他三境的時候,就已經和九境的白仙子相談甚歡。
韓紛從來不覺得見這些大佬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
白袍一腳將韓紛踹飛出去。
“你知不知道……”他空靈的嗓音突然變得沙啞。
“有多少人心心念念即使九死一生也想要成為他的弟子么?”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只有三境時候便在冥域的夜裏跪了數個晚上,也沒有打動他。”
“你根本不知道你所擁有的,是讓多少人羨慕的。”
韓紛看向站在一旁的格格拉。
格格拉本來一開始還在憋着笑,聽到這裏,面具下的笑意收斂了。
“師傅他……他說的,是真的嗎?”韓紛心中突然湧出一絲茫然和不知所措。
以前的他有些玻璃心,一直以來仗着自己的天賦橫掃對手。但因為一次挫折就倒地不起。
現在的韓紛可以說自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脆弱,雖然被人輕鬆打敗還是會失落,但也會努力的提升修為,查漏補缺。
可他接受不了白袍的這番話,這無關強弱。看着白袍近乎嘶吼着發泄着,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以前一直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但對於別人來說卻是重要無比的事情。
“嗯。”格格拉應了一聲。
“為什麼是我?”韓紛茫然問道。
“因為你是韓紛啊。”格格拉走過去,拍了拍韓紛的肩膀。
“我記得你,倔強的小子。”格格拉也拍了拍白袍大師兄的肩膀。
白袍大師兄本來強烈的情緒突然安定下來,他怔怔地看着格格拉。
“當初不收你為徒,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的路不適合你走,你會有屬於自己的一條路;二是因為當時我並不想收徒。”說完這些話,他伏在白袍大師兄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白袍大師兄驟然抬頭盯着格格拉,目不轉睛的盯着。
“別這麼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格格拉擺擺手,“希望下次見到你,你能更強,有朝一日,我們過過手。”
“我會的!”白袍大師兄盯着格格拉的背影,使勁揮手。
不知不覺中,白袍大師兄的眼眶濕潤,一滴滴淚水滾落。
格格拉伏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是:我們這種人一旦收徒了,就意味着要把傳承留下去,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白袍大師兄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