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兇
心裏正想着呢，忽然，幾個人從病房裏面出來了，媽媽客氣給一個發福的中年人打開病房大門就說：“邱會長，您看孩子他爸都這樣了，我們家的扶貧款啥時候能下來啊？”
邱長明搖搖頭咂咂嘴，一臉為難，“不行啊，你們家條件還算不上貧困的，還夠不上扶貧標準啊！”
聽到這話，媽媽急了，“啊？這咋辦？邱局長，您幫幫忙，想想辦法啊，醫生說最遲後天就要做手術，明天之前這手術費得趕緊交啊！”
邱長明依舊一臉難色，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是真沒達到標準，我說了也不行啊！”
語畢，邱長明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對了，你家裏不是還有房子嗎？我這邊有個朋友，出十萬買你這房子，我給你聯繫一下問問，還是趕緊把手術做了！你要是行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問！”
“啊？這……十萬不行啊，太少了，我都問過中介那邊了，人家出十五萬！”
“大姐啊，這都啥年代了，你咋還聽中介在那裏胡咧咧呢？中介說十五萬，立馬就能給你錢嗎？怎麼著也得一兩個月吧，而且到時候又是中介費又是這費那費的，真正落到手裏面的，撐死也就七八萬，您聽我的，就賣給我朋友吧，十萬，立馬到賬！”
“這……”媽媽眉頭緊皺，還在猶豫。
“大姐，這還猶豫個啥啊，我現在就給您聯繫！老哥都還在裏面躺着等做手術呢！”邱長明一副急躁的樣子，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不用了，我們家的房子不賣！”也就在這時，林凡從一旁走了過來，冷冷的看了邱長明一眼，站在媽媽旁邊。
“啊？林凡？你啥時候回來的？”看到林凡，媽媽嚇了一大跳，一把抓住林凡的手。
“媽，咱家房子不賣了！”林凡氣哼哼的說著，同時，狠狠地瞪了邱長明一眼。
剛才兩人的對話氣的渾身直哆嗦，家裏都這樣了，這群人渣竟然還在想着壓榨他家的房子。
“不賣了？不賣了怎麼給你爸爸看病？家裏大人說事呢，小孩子別搗亂，一邊去！”邱長明衝著林凡呵斥一聲，拿起電話就開始打電話。
“把你的電話收起來，我說了不賣！”林凡怒瞪着雙眼。
“林凡……”媽媽拽了拽林凡胳膊，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邱長明收了電話，呵呵笑着看向媽媽，“大姐，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兒子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媽媽的意思！”不等媽媽說話，林凡便站了出來。
邱長明不理林凡，直接看向媽媽。
許久，媽媽很堅定的開口道：“我兒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十萬塊錢肯定不行，至少也得十五萬！”
“哈哈哈哈……好！好！不賣是吧，不賣我看你怎麼做手術！”邱長明氣的直哼哼。
但林凡聽到這話卻笑了，“怎麼做手術用不着你管，反正不用你們什麼狗屁的扶貧委員會瞎操心，現在，趕緊滾吧！”
“你……你……”聽到林凡這話，邱長明氣炸了，點指着林凡，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什麼你，還不滾幹什麼？留着等我拉粑粑給你吃啊！”林凡破口大罵，毫不留情。
一旁的老閆叔聽到這話后，一時間膛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不過心裏面卻是暗爽，他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林凡這句話罵出來真叫個解氣啊。
“呼……呼……”這一句話把邱長明氣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好半天緩不過進來，點指着林凡的媽媽就說：“行！你們家真行，以後有困難別再找我們扶貧委員會，還有，我們今天的車馬費你們得報銷了，一共五百塊錢！”
“啥？還要錢？你們自己跑過來的，關我門什麼事？”媽媽氣壞了，跟他們爭辯。
“這是規定，誰家都是這樣，就你們家特殊嗎？”邱長明瞪着眼睛，懊惱不已。
“誰家有這規定？你說出來！”媽媽氣的渾身哆嗦。
“誰家都是這規定，今天你不拿錢出來，我今天就不走了！”邱長明氣勢洶洶的站在原地耍起了無賴。
這幅樣子氣的媽媽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這時，林凡呵呵笑了，“五百是嗎？給你五百，拿着買棺材去吧！”
說著話，林凡摘下肩膀上的書包，從那滿滿的一書包鈔票裏面拿出一沓，抽出五張狠狠地摔在邱長明的臉上。
然而，看到那滿滿的一書包鈔票后，媽媽，老閆叔，邱長明等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那滿滿的一書包鈔票怔怔發獃，半天緩不過勁來。
好久，媽媽才狠狠地咽口唾沫，傻傻的看向林凡，“林……林凡，你……你哪來這麼多錢？”
不光是他，老閆叔，唐叔叔以及邱長明，所有人都怔怔的看向林凡，滿臉的駭然之色。
看到媽媽的表情，林凡得意的笑了，“媽，這是我自己賺的！”說完話，又朝邱長明狠狠一瞪眼，“錢都拿了，還不趕緊滾？”
“啊？噢！”邱長明狠狠地咽口唾沫，下意識的撿起地上的五百塊錢，連滾帶爬的朝着外面走了。
臨走之時，一張臉上依舊震撼，整個人都是傻傻的。
那麼多錢啊，滿滿一書包，那得是多少錢啊。
邱長明走了，媽媽更加焦急了，一把拽住林凡的胳膊，開口追問：“這錢到底怎麼來的！”
“這……”林凡撓撓頭，他要是說自己是去賭場裏面賺的，媽媽一定會很生氣，從小媽媽就不讓自己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但是，他又不想欺騙媽媽，便衝著媽媽開口道：“媽，你別管啦，還是先給爸爸交手術費看病吧！”
“對！大妹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給老林看病，現在社會這麼發達，賺錢的門路這麼多，咱們想不到就不代表孩子想不到，先交了手術費再說！”
“可這錢也太多了啊！”媽媽憂心忡忡，老閆叔哈哈一笑，催促道：“行啦行啦，娃娃有自己的秘密，別管那麼多了，趕緊去交手術費吧！”
說著話，不管媽媽同不同意，推着媽媽的肩膀就朝櫃枱走了。
直到媽媽離開，林凡才長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頭疼，要是媽媽打破砂鍋問到底怎麼辦？
不過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朝着爸爸的病房內走去，看到林凡，爸爸的眼睛立馬亮了，掙扎着就要從床上爬起來。
“爸，您別亂動，趕緊躺好！”看到爸爸腿上的支架以及那纏繞的繃帶，林凡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哈哈……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哭，爸爸沒事，醫生說得五十萬手術費呢，其實那用得了那麼多錢，我看新聞上說安裝個機械假肢也就才七八萬，不但靈巧，還結實呢，跟你媽說說，別賣房子了，不值得，等過兩年咱們老房子拆遷改造換了新房子還要給你娶媳婦呢！”
爸爸苦口婆心的說著，林凡的鼻子更酸了，淚珠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了兩聲拍拍爸爸的肩膀安慰道：“爸，您別管那麼多了，錢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您別擔心，好好養病就行，我給您削個蘋果！”
說著話，林凡抓起一個蘋果便削了起來，跟爸爸彙報了一下自己在學校裏面的學習情況啥的，爸爸聽得很是欣慰，看著兒子，滿臉的自豪。
正在這時，忽然，病房大門打開，媽媽從外面走了進來，林凡剛剛準備給媽媽讓座，猛然間，一道不是很大的聲音順着門縫傳入耳中：
“我聽老張說支撐龍門架的鋼筋有被劇過的痕迹，好像是有人故意整老張！”
“嗯？”這句話入耳，林凡眉頭一皺，同一時間，媽媽的一張臉也是變了顏色，和林凡同時朝着病房外面看去，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句話。
“媽，我出去看看！”林凡說著話，沉着臉朝外面走了，媽媽也跟了出來。
“李陽，你說這話可得有依據啊，咱們廠子七八年沒來過新人了，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工友了，可不能亂說話啊！”
一聽這話，李陽頓時急眼了，“老閆哥，這事我還能胡說嗎？我都幹了八年的切割了，鋼筋這東西是被壓斷的還是被鋸斷的還能看不出來嗎？再說了，手指頭那麼粗的鋼筋十根綁在一起呢，龍門架才多重，哪裏是說壓斷就能壓斷的？”
“李陽叔，那依你看是什麼人乾的？”林凡的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老閆叔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這……不好說啊，都是這麼多年的工友，誰也不可能幹這種沒屁眼的事，再說了，老林大哥在廠子裏面也是好人，誰會去害他啊！”李陽連連搖頭。
“有沒有可能是咱們劉廠長兒子乾的？還記得不？前段時間劉廠長的兒子偷偷把一個女大學生灌醉帶到咱們廠子裏面被老林發現了就教訓了他一頓，有沒有可能是他懷恨在心惡意報復？”
“你說劉鑫吧，這不可能，這孩子沒出息，又膽小，干不出這麼壞的事情來，不可能是他！而且，劉廠長因為這件事工廠都不要了，劉鑫這孩子雖然混蛋，也不至於這麼坑爹啊！”李陽連連搖頭。
“那會是誰呢？”老閆叔皺起了眉頭。
“這樣吧，你們帶我去工廠，帶我去看看現場情況！”林凡面色鐵青，沉聲開口，不管他是誰，敢害他爸爸，就是鑽進老鼠洞裏面他也要把對方給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