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舊情
許鳶重新整理着一下思緒。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不拍照也沒關係。我跟他們說一聲就是。”Monica觀察着許鳶的情緒起伏。
許鳶擺擺手。
“沒什麼。就是太突然。已經答應人家了，怎麼好在人家大喜的日子現場推了呢。”
“你沒有接觸過?”Monica好奇地問。
“女的沒有接觸過。所以剛才才會尷尬。希望她媽媽不會介意。”
“她不會介意的。她家有一子一女。兩個都是同志。”
“啊？兩個都是！這麼奇葩？那這父母不得哭死？”
Monica抬眼看了一眼許鳶。
“啊，不。我的意思是，那他們家不就沒有下一代了嗎？”
“你覺得愛情重要還是下一代重要？”
許鳶想了想。
“至少對於有些人是重要的吧。”
“那就是說，你是對lesbian有意見？”
“啊？怎麼會。我一向尊重別人的選擇。”
“那你自己呢？”
Monica直勾勾盯着許鳶。
“我自己什麼？”
“你自己能接受嗎？”Monica語氣平靜。
“我自己當然不能。”
Monica目光暗了一下。
“你怎麼就能確定呢？你又沒嘗試過。”
“嘗試都不需要我就知道。在我身上絕對不可能發生。”
“沒有體驗過的，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
“說不定你試一下就喜歡上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Monica身體湊近，挑逗得看着許鳶。
許鳶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身體往後退了退。
“怕是我無福消受。先不說了，我先去給她們拍照了。”
許鳶起身想走開。
正在這時，身材纖細些的新娘走了過來，直奔Monica而去。
“Hello，Monica。好久不見。”
“Hello，Sofie。恭喜你。”
兩人熱情擁抱。
“看着這滿場的百合，真是大手筆啊！破費了不少吧？”
“她非要這排場。今天滿場的新鮮百合就花費2000多英鎊。”
“果然很疼你啊，知道你最愛百合。”
“怎麼，現在有沒有感覺一絲絲後悔？”
Monica輕咳了兩下。
“這位是你的......？”
Sofie此時才留意到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許鳶。
“我的同事Wish。來幫你拍照的。”
Monica趕緊接上Sofie的話。
“哦，原來你就是Monica的新歡。”
Sofie意味深長地打量着許鳶。
“什麼？”許鳶頓感詫異。
“她是說你是我新的得力助手。”
Monica急忙解釋。
“哦。”
“你對今天婚禮的拍照有什麼要求嗎？”
Monica努力轉移話題。
“這就開始護着了？你就看着抓拍好了。本來就是Monica執意要推薦的。”
許鳶略顯尷尬。
“要不我給你們倆先拍一張吧。”
“好！”
Monica馬上從侍者的托盤裏拿過一杯香檳遞給Sofie，然後半摟着Sofie舉着香檳拍了一張。
“果然還是這麼體貼啊……”Sofie低聲對Monica說道。
“那我自己到處走走拍拍？”
許鳶越發感覺不自在。打了個招呼就走開了。
邊走邊觀察，選擇一些獨特角度拍照。姿態各異的百色吸引了不少眼球。
看着許鳶走遠，Sofie曖昧地問Monica：
“新寵？”
“還不是。”
“怎麼，還有你搞不定的人？太不懂風情了吧？”
Sofie忍不住伸手摸了摸Monica的臉。
Monica側臉避開，眼睛依舊追隨着許鳶的身影。
“在你自己的婚禮上你也敢胡鬧。不怕她吃醋？”
“為了你，我不怕。”
“她還不知道我是lesbian。“
“什麼？你沒告訴她？”
“我從來不在公司說這件事。”
“為什麼？怕影響你的光輝形象？”
“一言難盡。開始沒說，後來就越發沒法說了。又有太多的人攻擊我。所以不想跟他們製造更多的話題。”
“你就是太要強了。自作自受。”
“那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慢慢開導唄。”
“你不怕她在公司里傳播，詆毀你？”
“她是唯一一個不會的。她在別人都打壓我的時候，出手救了我兩次。”
“原來是美女救英雄啊！難怪你對她特別。要是我當初對你美女救英雄，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你說呢？”Monica丟了一個凜冽的眼神過去。
Sofie立刻討好服軟。
“其實她也挺慘的。剛離婚不久。”
“哎喲，你還動了惻隱之心。手段很高啊！那你不正好趁虛而入？”
“你覺得我是那種需要趁虛而入的人嗎？”Monica沒好氣地剜了Sofie一眼。
“不用，不用。你慢慢來。等別人把她吃了，你自己後悔去吧。你看看現在全場有多少男人盯着她看。”
Monica此時才發現許鳶所到之處，無不是目光跟隨，主動為她讓道。甚至有男士開始跟她搭訕聊天。
“瞧瞧，美女本來就受歡迎，會拍照的美女更是增加了搭訕的概率。你抓緊吧。”
此時許鳶的相機已經收穫頗豐。
嬌嫩的百合，靈動的花童，或家人，或友人，每張照片都描述着背後的故事。
然而許鳶此時的心已經被麥爾斯一條短訊拉走。
“已經安全到達了嗎？”
許鳶回復：已經到了......
麥爾斯又回：那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許鳶：......=missyou
麥爾斯回了個帶吻的笑臉：我也是。
許鳶：也回一個大大的吻。
麥爾斯：拍照順利嗎？
許鳶：還算順利。
麥爾斯：怎麼了？
許鳶：有surprise。
麥爾斯：什麼surprise?
許鳶：這裏居然是個lesbian婚禮。我完全不知道。鬧了很大的笑話。
許鳶發了個羞愧的臉。
麥爾斯：不知者無罪。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許鳶正要再回，麥爾斯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你怎麼打過來了？”許鳶問。
“再不打，我這手指快廢了。”
許鳶嘿嘿笑着。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嗯，有一點兒。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挺無聊的。”
“難道沒有人跟你搭訕？”
許鳶立刻四處打量。
“你怎麼知道？你在這裏嗎？”
“我幫你選的裙子，自然知道今天會有多少人跟你搭訕。”
“難怪你要幫我選衣服。居心叵測。”
“不是我居心叵測。是預防居心叵測的人。”
“有必要嗎？”
“很有必要。”
“你這麼不放心我，還讓我一個人出來？”
“尊重你也是愛的一部分。”
許鳶頓時感覺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