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回頭是岸
“這不為了這條小命兒嗎?”何重嘿嘿一笑。
“少來這套!”顧溪越將短劍拍在他臉上,嚴肅的說,“既然你家有金礦,那我就更不能放你回去了!”顧溪越說道。
“為什麼?”何重見剛才都可以好生商量,現在一眨眼又轉了臉!
“為什麼?”顧溪越抽回短劍,用指腹摩擦着劍口子,“你說你這麼大一顆搖錢樹,我留着不是更好?等我隨時需要銀子的時候,就讓你的官兒爹爹給我往金礦里一挖,豈不更好?”
說著,顧溪越面上更是一臉的小聰明。
就連一旁的蕭尋都覺得此計甚妙,“如此甚好!”
“你...你們...”何重沒想到這一說還把自己說到坑兒里了,這下怕是更出不來了,他們現在知道了有金礦,可不得使勁宰他嗎?
於是,何重連忙解釋說,“其實那金礦吧不是我家的,是別人的,我們不過是幫着做點兒事兒,自己賺點兒,實在也沒多少!”
剛才還大方的樣子,現在倒開始叫窮了,不過,顧溪越倒是很好奇這個敢私自開採金礦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那你倒是說說這個金礦是誰的?”
顧溪越這麼一問,何重臉色突然凝重起來,意識到自己又說露嘴了,“這...這個..我不能說!”
“不說是吧?”
顧溪越看他一眼,靈玩不靈的樣子,將劍一下駕到他脖子上。
何重見這陣仗,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姑爺爺手下留情,我,我說。”何重見顧溪越就要動真格的了,連忙求饒,“是.是當朝相國大人!”
“沈策?”
“是是是!”何重連連點頭。
怪不得區區一個知府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私自開採金礦,原來是後面有着這麼大個靠山!
這倒是讓顧溪越有些意外,看着蕭尋倒是面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吃驚的樣子,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只見蕭尋冷聲朝何重說道,“既然如此,就更沒必要放了你了!”
蕭尋說完更是在顧溪越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掌打暈了何重。
“王爺你幹什麼?”
顧溪越不明白蕭尋為什麼要打暈何重。
“好不容易有了沈策的把柄,當然得留着了!”
蕭尋沖顧溪越一笑,宛若繁華。
蕭尋這麼一說倒是有道理,要是放了何重,他回去還不得告訴他老子,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將私自開採金礦上報朝廷備案,到時候就算他們有證據,也不能拿沈策怎麼樣了!
“那王爺是想用何重牽制何知府,從而落實沈策的罪證?”顧溪越雖然說不準蕭尋到底怎麼想的,但心裏隱約也知道一點兒!
蕭尋點頭,“據本王所知,何知府只有這一個兒子,而且還是老來得子,應該不想失去何重這個唯一的兒子吧!”
顧溪越也明白了蕭尋想要怎麼做了,“那王爺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去找何知府談談?”
“自然!”
顧溪越又問,“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沈策和何知府私自開採金礦的事情了?”
“嗯!”蕭尋點頭,看着顧溪越有些生氣的樣子,怕是因為自己沒告訴她才生氣,又繼續說道,“本王也是才知道。”
顧溪越才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只要能拿的住沈策的把柄,怎麼都好!
不過心裏卻有點小小的失落,還是有些失落蕭尋沒有告訴自己!
有了何重在手,一切都方便多了,蕭尋直接讓河洛休書一封約了何知府出來。
“說吧,你們要多少銀子才肯放我兒子?”何重一來就切入直題,倒是和他兒子何重一樣,以為一切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還真財大氣粗啊~
“知府大人還真財大氣粗!”蕭尋緩緩轉過身來,嘴角勾笑,看着何知府,那凌冽的眼神簡直如刀鋒般鋒利!
不知為何,何知府看清面前這人的時候,原本帶着的怒火和不屑突然全然殆盡,接到信的時候,他以為不過是些貪圖錢財的烏合之眾罷了,如今看着轉過臉來的蕭尋,瞬間覺得這屋子裏的氣溫低到零度,特別是那雙如鷹勾般的眼神,更是讓他脊背發寒!
何知府又打量了屋子中的顧溪越和河洛兩人,二人也絕非那種烏合之眾能比擬的氣質,難道綁架他兒子是另有原因?
看着何知府現在已經慌了,倒是沒想到一個敢勾結沈策背着朝廷私自開採金礦的人居然就這麼大點兒能耐!
“知府大人,我們主子問你話呢?”河洛看着有些緊張起來的何知府,開口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何知府已經不把他們三人和那種烏合之眾比擬了!
“勸你回頭是岸的人!”蕭尋默然的聲音吐出來,眸子裏深邃而冷冽。
顧溪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是像看戲一樣,看蕭尋要怎麼勸這何知府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何知府現在還沒明白蕭尋說的是什麼意思!
“何大人,您啊就別裝蒜了!”河洛說。
“你們什麼意思?”何知府還不知道自己私自開採金礦的事情已經暴露,被這麼一說,又是糊塗了!
“那好!我來提醒提醒你!”河洛說著,就圍着何知府轉悠了一圈,才慢慢說道。
“身為朝廷命官,私自開採金礦,不上報朝廷,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何重被河洛這麼一說,身體一哆嗦,下巴上虛白的鬍子更是隨着嘴唇一抖一抖的,但還是硬着嘴皮,“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說完,何知府立馬將頭偏向一邊。
“不知道?”河洛輕笑一聲,倒是絲毫不介意的提醒他,“那我們就提醒提醒你!”
“你私自開採金礦,你的兒子已經招了,還需要我提醒嗎?”
這句話一說,何重腦子一陣轟隆隆的,“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河洛繼續說道。
“什麼交易?”何知府問道,除了錢,還有什麼交易?
一旁的蕭尋只看了河洛一眼,使了個眼色,河洛馬上心領神會的說,“一個可以讓你保命的交易!”
“......”
見何知府並未說話,河洛繼續說道,“勾結當朝相國私自開採金礦,據為己有,再者,身為當地父母官,不僅不為民做主,反而放縱自己兒子胡作非為欺壓百姓,這那一條罪不是嚴重的大罪?”
何知府被河洛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能查清楚他和相國有關聯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河洛看了默不作聲的蕭尋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到何知府面前,只見何知府看清楚后臉色煞白,直直跪在地上,將頭磕的直響。
“參加晉王爺!王爺饒命啊!”
何知府更是一副悲痛欲絕,後悔莫及的姿態,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哭腔!
大概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蕭尋給嚇得吧!
畢竟蕭尋的威名向來名傳天下,誰人聽之不顫?
經過河洛的一番‘開導威逼利誘’的商量之後,何知府總算抖擻這身子回去了!
這‘回頭是岸’的任務進行的倒是極為順利!
今天可是把那何知府嚇得更嗆!
“王爺難道不怕他反悔,將此事告訴沈策?”
顧溪越實在是不明白,就這麼幾句話,就把何知府放回去了,倒真是心大!
蕭尋搖頭說,“何重只要在本王手上,本王為什麼要擔心?”
“也對!”顧溪越點頭說道!
蕭尋已經告訴何知府,讓他按兵不動,一切還是照着沈策的計劃進行,只不過他兒子何重就要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籌碼了!
蕭尋已經答應何知府,只要他乖乖聽話,今後肯定饒他一家子一命!
何知府這才無奈,也只有照着蕭尋說的話去做,不然照着蕭尋的性子,命是別想要了!
經歷過了撫城一事,第二天一早繼續趕路前往豐樂國,此去還有大半個月的路程,已經在路上耽擱一個月了,如今距離慕凌豐大婚還有一月,又加上路上意外的事情多不勝數,蕭景和沈策的人隨時會找到他們,現在也該趕路了,不然還真怕趕不上!
只是本來該一起趕路的河洛不見了!
“王爺這都要啟程了,河洛去哪兒了?”
見蕭尋都已經出來了,河洛這傢伙居然還沒有出現?
蕭尋利落的跨上馬背坐好,理了理韁繩才說,“本王命他先把何重安置好再回來!”
“哦!”顧溪越也利落的跨上馬,之前為了掩人耳目,都是徒步,這下突然能騎馬了,顧溪越頓時喜笑顏開起來!
出了撫城之後,二人就策馬朝豐樂國去,這次倒是沒有喬裝打扮,二人皆是正大光明的白着臉。
當然,為了趕路方便,顧溪越穿了套男裝,將頭髮高高紮起來,倒是非常乾淨利落!
莫不說蕭尋還真是聰明,知道沈策和何知府有勾結,所以沈策肯定會讓何知府注意撫城有沒有他們二人的動靜,幸好蕭尋已經吩咐何知府幫她二人引開蕭景和沈策的探子,二人倒是選擇了一條清凈的道,倒是走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