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漠南靈宮4
至於他們在尋找的地方,陸歸途不知道是哪裏,她跟隨着這些人一連在無人區的峽谷河道中穿行了三天。
內心的不安漸漸放大。
董姐一邊開車一邊拿着對講機“老闆,前方發現有汽車自燃后的遺骸。”
對講機另一邊的老闆激動道“就是這裏!這是探路者的遺骸!”
王大瓢子,老神在在的掏出一包壓的慘不忍睹的軟中華,點上,猛吸了一口,露出了一個微笑,要發財了。
陸歸途注意到乾枯的河道中,泥沙顏色漸漸變深,甚至能在低洼處看到有細小的溪流,四周的山卻依舊是禿山,寸草不生。
他們的車隊從探路者的右手邊繼續向峽谷行進,連續又走了半天,才停了下來。
王大瓢子拿着羅盤,嘴裏念念叨叨的四處查看。
“不對頭呀,按照風水來說入口就在這點啷個,怎麼……”王大瓢子有着急了。
老闆不耐煩的派董老大催“王大瓢子,來的時候你可是保證過你的看風水的本領一等一,怎麼,還沒找出來?”
董姐從來都不只是說一說,她手中的槍已經抵上王大瓢子的腦袋。
“董老大,董大姐,董祖宗哎呦喂,我這看這不得還得一哈哈時間。”
董姐抬眼給黑衣夥計打了眼色,刷刷的,黑衣夥計打開了摺疊鏟子,開始在狹長的河道中四處挖掘,以期用人海戰術找到入口。
“啊~”急促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王大瓢子一哆嗦“是趙小哥!”
訓練有素的黑衣夥計敏銳的反應上來,飛快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老闆,找到了!”一個黑衣夥計大喊到。
“哈哈哈,我都說入口都在這點嘛。”王大瓢子長出一口氣,天老爺,我的小命終於回來了。
董姐收了手上的槍,立馬跟了過去。
趙小哥被人灰頭土臉的從洞裏拉了上來“底下有河流,差點被沖走了。”
董姐一個眼神,地面上的黑衣夥計開始忙了起來,他們分工明確,帶着各種各樣的探測儀器,搭起臨時的指揮帳篷。
大老闆穩坐泰山的看這些人忙忙碌碌。
冷飛星給趙小哥遞了一瓶水“你怎麼整的?”
“我就四處用探鏟敲一敲,沒想到一腳踩空,我滴神吶,差點把命給搭上。”趙小哥拍了拍胸口。
冷飛星眉頭緊縮,表情有些難看“能力不夠就不要趟這渾水。”
“飛星,你說的容易,我家就要破產了,如果這次摸不出什麼東西……我爸就要坐牢了。”趙小哥情緒低沉的搓着手上的泥巴。
“嘖嘖嘖,真是兄弟情深。”老叉插了一句嘴。
得來了趙小哥的一記白眼。
黑衣夥計幹活利索,三下五除二,底下基本情況已探明,原本狹小的洞口被暴力擴大,陸歸途站在邊上就能看到洞下有流動的河流,怪不得一路走來就這裏地表有滲水現象,原來是地下河流最接近地表的地方。
臨時皮筏艇被放下了下去,王大瓢子董姐還有老叉和一個黑衣夥計第一組先行下去。
陸歸途,齊沉還有老闆和另一個黑夥計第二組。
陸歸途一下去,就能感覺到溫度驟然降低,地下河水溫刺骨,但對於她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四周是水流衝擊的洞穴,大大小小坑坑窪窪的洞長在岩石上,陸歸途摸了一把黑漆漆的岩石,藉著頭上的礦燈一照,發現手上一片炭黑。
“這是火燒過的痕迹”她對齊沉說到。
齊沉拿着手電筒四處查勘,發現這裏有人為的痕迹,比如岩石上人為的開鑿痕迹,還有四處散落的碎石,這是定向爆破的傑作。
有人來過。
“會是紫雲宮的人嗎?”陸歸途小聲問道。
“應該是他們。”
齊沉能發現的線索,董姐也能發現,她明顯不着痕迹的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預估什麼。
地下暗河所呈現的是一種來自大自然的詭異感,就算是聚光效果特別好的鷹眼手電筒,照向頭頂都會被黑暗吸去一部分光,更別說怪石嶙峋,時高時低的洞頂,人只能畏懼。
皮筏艇在發動機的推動下,在地下河流中穿行,陸歸途用手電照射水面,透明的魚在水裏翻騰,很是神奇。
暗河在地下走廊中緩慢的流淌,眾人頭上的礦燈光像是黑暗中的螢火,沖淡了來自未知的恐懼。
陸歸途注意到董姐一直把手伸進河流里的舉動。
“她在憑藉感覺估算河流的流速。”齊沉小聲講解道。
果然,神奇的人很多啊!單憑感覺就能估測,真是了不起
陸歸途也把自己的手也伸進地下河裏,冰涼刺骨的水對她來說絲毫沒有影響,甚至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她看着透明的小魚從她的指間逃走又鑽進來,像是調皮遊戲的孩子,攤開的手掌在等待一個時機。
啪!
陸歸途舉起自己的手給齊沉看“你看我拍死了一條透明魚。”
齊沉用兩指捏起被陸歸途拍死的魚“這是盲魚,它們的眼睛雖然是瞎的,但卻能在這黑暗中安然無恙的活着,這就是這裏的生存法則,想要活着就必須付出一樣東西,盲魚付出的就是它的眼睛。”
“你這個小道士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盲魚也並不是一出生就是瞎的,它們是在兩個月的時候眼睛才會退化,如果在退化前從地下河逃出去,眼睛就不用瞎。”老闆嗤笑的說道,他不喜歡有些人的說教,而齊沉恰恰每一句就戳中了他的內心。
“老闆是想只得到不想不付出?”齊沉反問道。
“我是個商人,自然是會付出,畢竟商人要講誠信,但付出的價值我會預估,絕對會是性價比最高,最值得的。”老闆露出一副年輕人你對成功一無所知的表情。
陸歸途突然笑出了聲“可是這些盲魚,又有哪一隻能逃脫的了宿命?”
老闆臉色不好的搖了搖頭,他不想和這群小年輕理論,真是仗着自己年輕不知所謂。
呵,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