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戰風塵三萬里 第十二章 有目盲女琴音相合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生活是什麼?生活是當歌時唱歌,當酒時飲酒。
莫愁湖很小,小到可以一眼看得到對岸的清泉山莊,湖上一葉孤舟,船頭倚着一放聲高歌的青色勁裝青年,撐船的船家也似被這首曲子點燃,搖頭晃腦,自得其樂,笑傲江湖曲大周自然是沒有的,而青色勁裝青年正是自無定城而來的葉觀。
原來自那日謝韶華被陳太玄一劍震退之後,葉觀便返回岳陽酒樓,將一眾事情事無巨細的交給黎少白與趙無極之後,便獨自來尋清泉山莊,如此一晃半個月過去,清泉山莊也終於如大姑娘般掀開了自己神秘的蓋頭。
欲到清泉山莊,必須渡過莫愁湖,此時湖水乍起,湖面和着葉觀一言難盡的歌聲盪起一陣陣漣漪,一闕唱罷,對岸清泉山莊卻傳來一陣清亮入耳的琴音;這首調子極其簡單的笑傲江湖曲,得琴音附和,竟更添幾分豪邁。
“船家,靠岸。”葉觀一躍而下,正好看見清泉山莊外涼亭內坐着一身着綵衣的女子,端莊秀麗,落落大方,葉觀所見女子中,也只在葉、蘇二女之下;女子一雙落於琴弦的雙手更是如羊脂般,絕美無雙。
“公子這首曲雖與尋常曲子與眾不同,其豪邁卻是生平少見,只是公子若要入清泉山莊,先須得過我這一關。”綵衣女子語氣平淡溫和,但琴弦之上卻殺機盡顯,倒讓葉觀大感疑惑。
“姑娘可是琴絕琴心藍,不知姑娘此話何意?”葉觀道出心中不解。
此時琴心藍方才發現面前男子周身毫無氣勁流動,竟是一個平常人,而葉觀也發現琴心藍側耳傾聽的樣子,顯然是一個目盲之女。
“公子不是魔門西宗之人?”琴心藍殺意瞬間退去。
“當然不是,在下葉觀,是少白好友,此行是有事相求於沈莊主。”葉觀表明來意。
“葉公子還是早些離開吧,魔宗之人馬上就到,公子毫無修為,在我清泉山莊恐有性命之憂。”一首笑傲江湖曲讓琴心藍對葉觀生出些許好感,平日裏沉默寡言的琴心藍不由得勸阻道。
葉觀倒是不以為然,打不過還不會跑嗎?何況靈石之事,乃重中之重,於是斬釘截鐵道:“魔門來人也比不得我這事情重要,不知姑娘可否引見沈莊主?”
琴心藍無奈,心中思索片刻,“便帶他一見師父,也好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清泉山莊的恩怨,不能連累無辜之人受害。”
葉觀緊隨琴心藍一路行來,發現清泉山莊竟已空無一人,及至山莊正廳,方才發現一慈眉善目卻面容憔悴的老人背手而立,來回逡巡。
葉觀與琴心藍一至大廳,老人沈清泉便發現二人。
“心藍,你怎麼又回來了?!”沈清泉彷彿沒看到葉觀,急忙道。
琴心藍卻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父待心藍如女兒,心藍怎忍心師父一人獨抗魔門,明紫、墨青、少白三位師弟已然安全,若山莊無法渡此劫難,心藍必不讓師父一人孤單!”
沈清泉老淚縱橫,連忙扶起琴心藍,原來沈清泉年輕時曾因行俠仗義折了魔門弟子朱是無一隻手,朱是無自此懷恨在心,如今朱是無邁入天品,當上西宗一壇壇主,遂率領壇中弟子上門尋仇。
沈清泉得知后,深知清泉山莊不是朱是無對手,為保四位弟子性命,忍痛將弟子們逐出清泉山莊,遣散山莊一眾下人,獨自一人面對朱是無;然而四位弟子中只有目盲心清的琴心藍機緣得知事情真相。
“弟子旁邊這位葉公子便是少白師弟的好友。”沈清泉此時方才注意到葉觀。
一門弟子,皆重情重義,倒讓葉觀對沈清泉心生敬佩,於是葉觀發自真心的俯身握拳一拜道:“沈莊主,在下有一事相求。”說完葉觀從懷中拿出雙魚玉佩,“不知此玉從何處得來?”
沈清泉接住玉佩,露出疑惑道:“此玉佩乃是數年前在不遠處的祁連山上所得,本身是一塊普通玉石,但握之清涼,心神寧靜,便製成了這雙魚玉佩給了性情比較衝動的少白。”
“祁連山。”葉觀心中一喜:“多謝沈莊主。”
“葉公子是少白的好友,老夫也不瞞你,魔門之人好殺成性,公子既然已得所求,不如早日離去,至於魔門之事,希望公子代為隱瞞少白,心藍,你送葉公子從後山離開。”沈清泉面帶憂愁,深深的看了眼琴心藍道,事已至此,沈清泉還是希望琴心藍能避過魔門之人。
正在此時葉觀神念閃動,嘴角一笑道:“怕是來不及了!”
“老匹夫,六年前斷了我一隻手的時候沒想到有今日吧!”人未到,聲先至。
只見來人單手持刀,身材矮小,滿臉橫肉卻肥頭大耳,一雙眼睛幾近擠在肥肉里,極具喜感,隨後,便嘩啦啦的湧進了七個充滿煞氣的手下。
“心藍,護着葉小友離開,我擋着他們!”沈清泉右手一挽,一支玉簫握於手中。
“哼,離開?離開的了嗎?!”朱是無本就狹小的眼睛一眯,幾近消失不見。
朱是無話音剛落,手中單刀直指沈清泉,餘下七人四名地品湧向撫琴而立的琴心藍,三人殺向正欲講話的葉觀。
不等葉觀反擊,琴心藍琴音奏響,氣勁奔向向葉觀而來的三人,三人棄葉觀不顧,一起殺向目盲的琴心藍。
天品沈清泉獨戰天品朱是無,地品琴心藍獨戰七名地品高手,一時間殺氣驟響,琴音紛飛。
沈清泉畢竟老邁,心中已無鬥狠斗勇,蕭、刀相接之下,便開始節節敗退,琴心藍以一敵七,加上目盲,片刻后已顯不支。
正在此時,葉觀突然大吼一聲:“住手!”
場中爭鬥驟然停止,眾人齊齊看向葉觀,“爺今天心情好,識相的給爺麻溜的滾蛋,不然,我讓你這朱頭變成真正的豬頭!”
朱是無被葉觀的豪言壯語嚇了一跳,又發現葉觀毫無真氣,不由疑惑道:“你是什麼人?!”
“岳陽酒樓樓主,相思門門主,大周孤兒院院長,你爺爺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