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危險的考驗
?簡洛繼續說：“這次遇上的是化骨丹，下次呢？即使不是遇上這麼恐怖的東西，就算是吃到條毫不起眼的螞蝗，就能讓你得腫病不是。天賜，老馬不過是要用事實還告誡你，吃喝一定要小心在意，千萬得慎之又慎，特別是引人注目的官爺。到處都有民眾的眼睛盯着，說不定哪一次吃就會被毛卡了，被刺扎了，自己吃出來的問題，總不能都怪送吃請吃的人吧？”
簡單終於發表了自己的不同意見，讓人知道她也是一位很有主見的人：“哥哥，有件事我還沒有對人說過，要不要講出來，有助於對真相的判斷？”
“你講啊，講出來是好事啊。”
“那好。哥哥，可能就是你，也看輕了馬大爺這個人。他在解放前雖然只讀了個高小，可也是那個時代里罕見的知識分子了，他的見識可能還要遠遠在我們的所知之上。剛剛哥哥你猜測馬大爺他可能不認識那是化骨丹。可我卻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他也做出了防範的安排，就是你不及時趕到，他們也不會喝下一口湯的。”
“這件事可越來越有意思了。”徐計辦說。
“既然是明知故犯，人證物證俱在，鎮長，可以通知巫所長立案抓人了！”
“天賜，不許亂講話，你自己就不能用腦子想想？言行還是那麼衝動？要是審查時問到作案動機，人家照實說出是為了教育後輩不走正道的蠢才，你以為會有什麼影響？不要以為自己進縣政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就放鬆了自己，這段時間才是最關鍵的考察期，你好自為之吧。”
“天賜，就照你說的辦更好，到時我們都要對證公堂，這樣才能更好地擴大影響，我是老馬的主使，我馬上就可以去自首，還可以廣泛通知我們那些新聞系的同學多找些媒體來，與我一起整理過縣誌的那幾位，也能到場……”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我是真希望那樣大辯一場。雖然我和老馬這樣的莊稼之人不得閑，但哪怕要耽誤了這兩季大春的搶種和小春的搶收，我們還是願意付出這些損失為代價。這一系列的事，雖然是發生在我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卻在全國都有着很大的普遍性，我簡洛正在愁人微言輕，再瀝血的真誠話語也少有人聽得進，能有一場大的動靜，讓我們傳出心聲，在更廣闊的世界上去求得共鳴，我簡洛有多渴望，你們能體會得到嗎？”
鎮長說：“這事咱們不要再說了，就到此為止，簡洛、天賜。鎮上絕對不會請這樣的小事鬧得天下皆知。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大家說是不是？簡洛和老馬的一片苦心，就連我這個間接的人都有領會了，天賜他也是明白了的，是不是？這次老馬指明了有我，就表示他對我這個弟子也很不滿了，我也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批評。這五月的端陽節已經過了，是糾正不了了，但我已經決定要立即改變我們的作風，決定取消七月半中元節和八月半中秋節的例行聚餐了，雙九節也不大吃大喝了，由我們親自登門去一一拜訪像老馬這樣的老幹部，老黨員，老同志……你們說怎麼樣？”
￥￥.
“啪啪啪！”簡洛和簡單一致鼓掌。
“我就知道，想要我這樣的人爭得一個大放厥詞的機會太難了。除非是真的鬧出人命來的大事端。”鼓掌之後，簡洛還是太息一聲，“我們這些百姓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最基本的公平公正有上一些，就會感恩戴德，視官爺為再生父母了。那樣的官爺，我們都恨不得把他供起來，我們只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着等待他們的到來，還會要他們缺吃少穿的嗎？多去民間走走，多為民辦事，民間地地道道的美言美食，比這些館子裏吃膩了的東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我小兵，堅決反對，咱農村飯店，的生意不就，少了一半？”方小兵終於恢復了行動之能，自己站了起來。
“嘻嘻！”簡單掩鼻而笑，“還不快下去洗洗！我們這是農村飯店，不是政府食堂，也不是供銷社飯店好不好，就是這裏的官員來往的次數太多了，一般的百姓才多數不願意進來。只要我們把農村特色辦好了，生意只會更紅火。”在簡單說話間，小兵狼狽而去。
“我妹妹很有見地嘛？難怪這片小天底下最好的廚師要主動請求你去跟他學藝了。我特地起趕來要告訴你的就是，老馬要你儘快過去，他要把一身本事通通傳給你。”
“我反對！這樣你們簡家不就是集齊了一家傳和陳實公子傳下來的本領於一體了嗎，一這簡州地界，更有何人能制衡？”徐計辦舉手反對。
“反對無效，口說無憑，以舉手表決為準。”簡單一高興，敏捷的心思就反映出來了，老馬果然有人所難及的選才眼光。
“事情到了這一步，可能還有人以為，是你們大度地放過了老馬，我卻不這麼認為。還是聽聽老馬是怎樣放過你們的吧。簡單，老馬是怎樣交待你的。”
“老馬先是問我，說酒王不會煮吃的，鎮長也煮得不好又忙，你說他們要是有了好東西會怎麼辦？我說十拿九穩還是拿到這裏來免費加工。他又問，酒王喜歡紅燒，鎮長喜歡清燉，如果是酒王拿來的食材，他們又要一塊兒來享受，酒王會採用哪種做法？我說當然是清沌了。老馬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當時就得他有一點點啰嗦，看我的眼光也有點怪怪的，原來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師傅，在有意識地啟發我了。”
“我妹妹這麼有悟性，能很快就明白老馬的苦心，這才是對的。”
“老馬很鄭重地告訴我，酒王他們今天要來煮幾條大黃鱔，這一回裏面有古怪，在未下鍋煮之前無論怎樣弄都沒有事，但在煮熟之後，就變成了巨毒。他要我盯緊了不放，一定要守得死死的，任他是誰也不準吃上一點點，否則就是出人命的大災難。他要我務必充當好守護人，說是對我的最後一個考驗，也是個萬分危險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