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首 詩歌 生命之什

?生命之什

(1987年3月13日)

縴夫拚死拉上淺河的重船

老廢垃圾里拾起一張張遺棄的紙片

水車的乾坤泥腳下旋轉

風中藤蔓單擺似的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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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鼓盪滿身的肺葉呼吸

—(不是長滿綠毛的殭屍)

駱馱刺展開龐大的根系

火柴瞬間的燃燒顯示自己的存在

恐龍至今馱着中生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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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數十年來，天天無滯地拖過

從不敢有一絲絲逗留與等待

金字塔的法老比卷席兒的乞丐

只腐朽的時間更老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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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的自頌里，總有

咆哮和歡歌，輕快與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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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靈魂總會被分噬

身胚總會在風浪中抖竦

女媧未補妥的天

日月也燙不服帖

不時漏雨，漏氣

這痷扁扁的袋囊

再也裝不下空虛，空虛

在第五空間棲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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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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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之蛋跟着太陽

跑了四十六億年

才得到那少得可憐的餘熱

孵化出生機

就為了這點恩賜

她成了太陽的終生奴隸

不如一根毛

粘住一張野獸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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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輕薄，悠長，暫短

生命，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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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是一把紡錘

敲着奧妙之門

附記【沉舟所言】

1）.工作上的千頭萬緒，十多年來能做到萬無一失的，全公司舍我之外再無別人。但對小說來說，面面俱到是寫作大忌，我會警惕。

2）.平淡兩字，從文字本身來解，‘平’字是一十八般本領成就的兩刀收到肋下，勿使鋒芒外露；‘淡’字用三點水性來溫養兩重火性，不溫而溫不火而火。‘平’字鋒芒在內，方正於外，腳跟鑽得越深，就站得越穩。淡’字水柔在前，火力在後，相輔相成，不離不棄。以上相連，含義倍增，就是平淡，悟出這些，就悟到平淡的千一，從悟到行，能得其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