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首 詩歌 無緒的雨夜

?無緒的雨夜

(1987年3月3日)

黃昏那張紅復馥馥的臉羞悅地轉過去

半個世界只能看你夜夢般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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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目光

投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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憊倦早就熄了燈等着

瞌睡為何老是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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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出心型的兵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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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選擇並不由人

回家給當作客人招待

失意也被朋友們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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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們用幾十年的平凡

要造成我的神奇

我是石匠的兒子

不斷敲掉我的稜角

精心琢磨這塊支撐家庭的石器

知道了現代化的高樓

需要新材料

將孩子們送進學校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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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們的故事

完成人的雕塑

走出我們的世界

呵，多麼明媚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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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的釉彩

把生活糊得花花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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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睜開再多眼

視野總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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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線這頭認識了你

你的心靈異化成女性

我長出濃密的絡腮鬍壯膽

卻越來越步步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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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骨粼粼……

鐵骨錚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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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引爆父親四十年蘊壓的火

你閘開母親四十年積攢的淚

而把我迸進沉重的大門

開始在陰鬱的天空下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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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親愛的，心中的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心形的兵就緊跟着你走

總伴着你的腳步

總是在你的四周駐紮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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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在失意孕熟時分娩

黎明的希望

就在夜的重壓下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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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懷着的思念孕育成熟

揭開夜的鍋蓋

一盤熱騰騰的早餐

一盤粉蒸蒸的晨曦

嫣紅的天幕下

我們坐在同一席的兩邊

頻邀對方的饑渴

——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