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眉蛇到手
若柏的小船，哪怕用的是靈木，也是最低級的靈木——抵擋風浪，用處不大。
約莫是第三日，狂風驟起，傾盆大雨，四五個大浪的事情，若柏的船，便沒了。
她飛到半空中，低頭看着洶湧澎湃的海水，神色不明。
靈力捲成一個罩子，將雨隔絕在外。
若柏抬頭，看了眼密集的雨幕，試探地將手伸出去一秒——隨後立刻收回來！
雨很大，僅一秒，若柏的手也都濕透了。
這天氣，有點頭疼。
作為自生后，幾乎所有時間都生存在陸地的生物，看着這一望無際的海、雨，陷入沉默。
“怎麼了？”
義士感受到若柏的情緒不對。
“……沒什麼。”若柏揉揉臉，嘆口氣，“誒，義士，你說……這麼波濤洶湧，這水會不會把魚群攪亂？”
“……有可能？”
“你說，這海的下游是哪兒？”若柏挑眉，“不如我們去下游看看，有哪些魚群遭殃？”
“你想幹嘛？”
“看看能不能撿漏。”若柏挑眉，“一般這種天氣，總有些弱小的魚，找不到歸路。若是能遇到我恰巧要的，那再好不過。”
“那你去找上游吧。”
“嗯？”
“眉蛇一般不喜歡水多的地方。現在水勢湍急，眉蛇不太可能去下游。上游岸邊，倒是可能有些眉蛇。”
“有道理。”若柏勾了勾嘴角，定睛看了會兒身下的海流，便動身向一處飛去。
仍舊是東邊，卻是東邊靠近大陸盡頭的地方。
那兒有些山丘，但與人類陸地並不相連，因此幾乎是無人區。
也就在三界通道大開時，成為了妖族的一個棲息地，才被人族所知。
若柏靈力全開，整整飛了十日。
雨開始變小，只每日夜間，才會落下一些毛毛細雨。
“我們飛去，那眉蛇還會在？”
無明的藏書里，沒有過多關於眉蛇的資料，若柏只好問義士。
“在的，這季節，因為雨水較多，不便於外出，因此眉蛇大都會找一塊兒地方，躲着繁衍後代。”
“繁衍後代？”若柏似笑非笑，“這時候的眉蛇，屬於群居吧？”
眉蛇若是四散在海中，一般都會是獨居。但是……許多獨居種族，繁衍時為了保護後代，一般會選擇去固定的地方、在固定的時候群居。
“嗯。不過那又怎樣？四散在海里的眉蛇，不好找。”
“……”
可我現在去找眉蛇，成群結伴少說上萬條，你讓我去弄是認真的嗎！？
“放心，眉蛇雖然是群居，但是雄蛇還在雌蛇看護幼卵期間，外出覓食。就看你斂息能力夠不夠了，若是斂息不錯、耐力也夠……你可以抓到落單的。”
“……”若柏這一瞬間，有種義士在訓練她的微妙感，“行吧。”
島嶼很安靜，若柏剛踏上那土地的一瞬間，便立刻感受到一些威壓，斂息的同時，不忘將昨天那花了三枚極品靈石的珠子拿出來！
那珠子，還可以偽裝若柏的氣息……將她偽裝成海族。
只要不親自來看若柏的樣子、聞若柏的呼吸，這珠子，幾乎可以保她不被發現。
果真，那裹着威壓的神識，掃了若柏幾次，便不再出現。
若柏小心舒了一口氣，躍上樹梢，不停搜尋眉蛇。
終於，在另一側岸邊，發現了眉蛇的洞穴。
若柏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在樹上靜靜看着眉蛇生活。
這一看，便看了三日。
三日中，哪怕有時下雨，若柏也未曾放出靈氣……只怕驚動眉蛇。
義士給若柏科普的，剩餘期間的雌蛇，非常敏感，若柏如果動用靈力，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會被發現。
靜默等待，一直到……終於等到一隻眉蛇，單獨行動！
若柏警惕着那幾道威壓，頂着珠子瞬間掠到地面，抓住眉蛇，瘋狂跑出島嶼！
可能眉蛇太多、也可能珠子完美隱蔽了若柏的身份，總之，一直到若柏出了島嶼好遠，也未曾被追捕。
若柏鬆了一口氣，拿出小船，放義士出來望風，開始處理眉蛇。
眉蛇修為不高，這個種族……一般很少有修為高的。
這條眉蛇，已經被若柏的靈力弄暈了。
將手環化作一柄短劍，小心將眉蛇的鬚髮剔除，放在玉盒中。
這時候，靈蛇距死也不遠了。
眉蛇，它的攻擊生存手段，就是鬚髮。
“中午吃烤蛇肉？”
“沒興趣。”義士瞥了眼眉蛇，“你給我，我把他扔進秘境。若你把它殺了丟回海里，會被追蹤的。”
“眉蛇還有一種特殊的追蹤方式，可以根據同伴屍體，記錄下殺害人的氣味，以此來尋覓。”
“眉蛇修為普遍不高，可它們的繁衍能力極強，如果真被追殺，恐怕你也不會太好受。”
“知道了。”若柏嘆氣，將眉蛇扔給義士，“拿去。”
“嗯。”
義士抓住眉蛇，化作一縷青煙，離開船。
若柏打個呵欠，依在帆桿上。
義士之前給了她一些更為詳細的科普資料，她已經徹底掌握了需要的“材料”們生存方式、習性和其他具體資料。
若柏下一個盯上的，是艷魚。
艷魚長在海底深處的海花之中，背脊拱出，色為橙紅。
這種魚類，也是極為常見的魚類，繁衍能力高、善於隱匿，但是……攻擊力，比眉蛇還弱。
平時修士不便捕捉，是因為這類魚，在深海處，幾乎沒人潛得到那麼下面。
因此這類魚，除了其本身天敵對它們的危險，其他時候，十分安全。
不過現在么……
若柏起身，將腿在水裏泡了一會兒，發覺皮膚沒有起皺也沒其他不適應，便將船隻收起，游至海底深處。
珠子什麼原理若柏不清楚，但是一入海，珠子的好處，便立刻感覺到了！
若柏此刻，覺得自己似乎就像一條真正的魚，從小生活在水裏，毫無任何不適應可言！
只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尋找眉蛇的好運氣沒了，若柏游到了底，又遊了好遠，也沒尋到海花的蹤跡。
這一代的水底，幽深、漆黑，黑林聳立，幾乎不見魚。
若柏眉頭緊皺，圍着這兒轉悠了一圈，忽然發現這黑林，似乎像極了從前才藏書中見過的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