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及笄到來
五年,說長不長,可說短,卻也是一點都不短的,杜婉的及笄之日終於在多少人的千盼萬盼中到來了。
按說,嫁了人,便是沒有及笄這一說了,可杜婉如今雖是天啟宸后,但還沒有舉動大典,便算不得是真正的宸后,只是佔了名,和未婚妻也就差不多。
所以及笄的地點還是定在了高家,早在三天前開始,高家就已經掛紅結綵了,不過一個及笄,一般來說不用掛紅的。
但這是宸帝吩咐的,及笄之日,也是封后大典之時,先在高家完成及笄之禮,之後宸帝與杜婉便同乘輦車在京都內城皇城轉一圈,之後去太廟祭祖,泰和大殿中拜天地,結髮為夫妻。
一大早的,杜婉便被藍汐和離兒拉了起來,一應的嬤嬤宮女們已經在閨閣外候着了。
昨晚杜婉便回到了高家。
此時還不到卯時,杜婉迷糊的任由着嬤嬤宮女們給她折騰,一番下來,她簡直快要累趴了。
如今的杜婉,褪去了一身的稚嫩,被宸帝養的好似那嬌艷玉滴的凝露,當真是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及笄綰髮之時是定在辰時十分,在此之前,杜婉梳的還是平日的髮型,只用簡單的幾個玉扣發簪扣住秀髮,其餘的全都披散在身後,一身淡粉色的錦絡襦裙,上綉冬雪白梅。
等杜婉收拾打扮好后,嬤嬤和宮女們便退了下去,藍汐端來了早膳。
“小姐,待得及笄開始,就不能吃東西了,之後的皇城之游,太廟祭祖,直到晚上,都是不能吃東西,皇上吩咐奴婢給您備了些吃的。”
藍汐和離兒一起將早膳剛擺好,一幫子公子和佳人們便蜂擁而至,全部擠進了杜婉的閨閣中,李莉兩步走到杜婉身邊便是一連番的誇讚,挺着一個大肚子,嚇的封瑾趕忙走過來護在一旁,這寵妻無度的樣子就讓眾人一陣的調笑。
“我說阿瑾,你不至於吧!”封澔痞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是連忙趕路所致。
看到封澔,杜婉是一陣的驚奇,拉着李莉向屋外的涼亭走去,一邊道:“阿澔哥哥,你還真趕回來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隨着時間而過,封澔那紈絝的性子是越來越向著前世發展了,黎王為此不知在宸帝面前哭訴了多少回,宸帝實在受不住了,
就在半年前,直接將封澔給扔到了邊城的軍營中,還囑咐了邊城守官顏守官,也就是顏蘭蔻的父親,看好了,不用顧忌封澔的身份,就和一般的將士們一樣對待。
“心兒妹妹,我是誰啊!我可是咱京城的澔世子,就那麼一個邊城軍營,能控住我。”
走進涼亭,封澔不客氣的第一個坐下了,然後拿了藍汐給杜婉準備的碗筷便直接開吃了,他一路馬不停蹄,才在早間趕到,可是餓死他了。
杜婉的閨閣雖大,卻也容不下這麼些個公子佳人們,所以杜婉便讓藍汐將早膳挪在院中的涼亭花園。
如今雖是初春里,但涼亭花園的四周圍了紗簾帷幔,又燒了暖爐,自是不冷的。
眾人紛紛坐下圍成了一個圈,這些公子佳人都是和杜婉要好的,要不就是朋友的朋友。
“澔世子,你就自大吧!還不是爹爹故意放了你的。”顏蘭蔻挽着李莉的另一隻手臂坐在李莉的另一邊,看着狼吞虎咽的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的封澔,一陣的鄙視。
肉嘟嘟的臉蛋還是那般的肉嘟,並沒有隨着年紀的長大而改變。
封澔快速的瞥了眼顏蘭蔻,然後含糊不清的就是一句:“小胖妞,你這是羨慕本世子可以每天和顏守官待在一起吧!”
“我才不羨慕呢!那是我爹爹,又不是你爹爹。”顏蘭蔻回懟了一句,肉嘟嘟的臉上卻是帶着些許的嫉妒。
顏蘭蔻一年裏也見不了幾次父母的面,邊城不比其他州縣,若是域外躁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顏家就顏蘭蔻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是不願她有任何的危險。
杜婉看了眼顏蘭蔻,又看向封澔,之後又回到了顏蘭蔻的身上,這兩人有貓膩啊!封澔是什麼樣的人,對女孩子那絕對是各個憐惜的,和一個女孩子互懟,好像就只有那蕭雅姝一個,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眾人吃着早餐聊着天,等辰時的到來,這段時間裏的樂趣竟然是封澔和顏蘭蔻的一句句懟話,杜婉就越發的覺得這兩人有什麼貓膩了。
在封澔的這一幫子同齡中,現在也就只他一人沒有成親了,通房都沒有,他的那三個狐朋狗友宇軒墨三人都是已經娶了妻,姨娘小妾通房什麼的都有兩三個了。
“在想什麼呢!”在杜婉的思緒陷入臆想封澔和顏蘭蔻的幻想中時,耳邊響起了宸帝那獨有的嗓音。
杜婉回過神來,涼亭花園中竟以無其他人了,就只有她和宸帝二人,那些公子佳人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宸帝拉着杜婉向閨閣慢步走去,杜婉賊嘻嘻的小聲道:“阿鈺,我發現阿澔哥哥和蘭姐姐之間有貓膩,估摸着用不了多久,阿澔哥哥就收心了,黎王也就不用每天在你跟前哭訴了。”
宸帝扭頭看着杜婉,見她這有些八卦的模樣,寵溺一笑,“小東西,你的估摸,我估計還很遠的,阿澔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顏家那女兒,龍衛傳來消息,就顏蘭蔻去邊城小住的那一月,就把人欺負哭了不下十次。”
“啊!”杜婉驚訝的微張了嘴,封澔什麼時候染上了欺負女孩子的壞毛病,還欺負哭,難道是因為欺負蕭雅姝上癮了。
“好了小東西,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別操心他們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嫁衣,喜歡嗎?”宸帝拿過放置在床榻上的嫁衣,鋪開在了杜婉眼前,一片絳紅色便映入了杜婉的眼中。
嫁衣是用了‘千絲萬縷’,上綉展翅金鸞,金絲勾勒着細密的邊角,寬大的廣袖,袖擺處也是鸞鳳高飛,很美,美的迷惑了杜婉的眼。
杜婉的手摸向了衣前的金鸞眼上,是血紅的血滴石,順着鸞眼緩緩向下,撫過了金鸞的每一寸地方,“喜歡,很喜歡。”
看向宸帝,杜婉彎彎了嘴角,金鸞與火風雖然都是鳳凰,可卻是不一樣的,一般皇后的風袍上繡的該是火風,而不是金鸞。
宸帝選擇了金鸞綉與之上,那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小東西是飛鸞,翱翔於高空的飛鸞。
“小東西,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在嫁衣上綉一隻大灰狼的,可怕要是真綉上去了,小東西就穿不出去了,所以還是選擇了飛鸞。”
宸帝將嫁衣重新疊好放到床榻上的箱子裏,看着杜婉就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