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島上學藝
“你是叫柔妘吧。”艾婆婆慈祥地笑着問道。
柔妘點了點頭，她挺喜歡面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艾婆婆，但是李管事只讓她跟着艾婆婆，卻並沒有說讓她幹什麼，所以她就想問問清楚。
“艾婆婆，我想請問一下，在這裏我具體幹些什麼？”
艾婆婆有些意外，詫異地問道：“怎麼？李管事沒跟你說做什麼？”
柔妘搖了搖頭。
“這李管事，也不說清楚了……”艾婆婆叨嘮着，有幾分責怪李管事的意思，然後就望向柔妘，非常嚴肅地問道：“丫頭，你能吃得了苦嗎？”
吃苦？！什麼樣的苦？柔妘倒是不怕吃苦，就怕她自己能力不夠“艾婆婆，我吃苦倒是不怕，但就怕自己干不來……”
“也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我年紀也大了，想收個徒弟，給我打打下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是瑣碎枯燥，怕你干不下來。”艾婆婆盯着柔妘，仔細觀察柔妘的反應。
“不怕！”柔妘一聽心不但放了下來，而且還有些慶幸“只要艾婆婆不嫌我笨手笨腳的，我一定好好乾！”
艾婆婆點頭笑了笑“我也聽李管事說了你在草廬里，跟着宋大娘後面幹得還不錯，那到了我這裏可更得認真啊。”
“一定，艾婆婆我一定認真學！”柔妘開心地臉漲得通紅，沒想到自己因禍得福了，這時她又想到了春桃，不過又一想着既然李管事把她送到了艾婆婆這裏，那一定也會安排好春桃的。
雖然她記掛春桃，但李管事也說了她是不能出島的，所以她只得過段時候有機會見到李管事再問問春桃的情況。
“走，我帶你進園子裏。”艾婆婆對柔妘還挺滿意的，笑着拉着柔妘的手，還是順着暢春園的圍牆，走到了邊門進了暢春園。
再次走進這裏，柔妘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想着她能跟着艾婆婆，學個一技之長，那麼以後有機會出府也不怕了。
她真得感謝李管事。
第二天天沒亮，柔妘就起了，先燒了熱水，再熬好了粥，炒了幾個小菜，等一切忙定了這才提着熱水壺去艾婆婆那屋，伺候艾婆婆起身，一切都按照在草廬里伺候芮娘的程序。
柔妘提着水壺，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卻從裏面打開了，艾婆婆精神抖擻地站在門口，看着柔妘手中提着水壺笑着說：“柔妘，我一個人慣了，你不用伺候我。”
“艾婆婆早，我在草廬也習慣了。”說著柔妘笑着提着水壺就走進了艾婆婆的屋子。
艾婆婆則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柔妘在洗臉盆里兌上熱水，又試了試水溫，正好“艾婆婆，水好了，可以洗了。”說著麻利地把窗戶打開透氣，見床上被褥已經疊好“艾婆婆，那我把早飯端過來吧。”
“行。”艾婆婆對於這個勤快的小徒弟還挺滿意的，眼裏有活兒就不錯。
沒一會兒柔妘端着粥和現炒的小菜回來了，把碗筷放好，再盛好了粥遞給了艾婆婆“艾婆婆，弄不好，你別見笑。”
艾婆婆看了看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白粥，但粥熬得粒粒開花，濃稠香甜，再看看炒的幾個小菜，涼拌腐竹，木耳萵筍，還有榨菜肉絲。
夾起一塊嫩綠的萵筍放進嘴裏，雖然味道不那麼驚艷，但也算是家常口味中不錯的了，看來她這個小徒弟還算可造之材。
“你這刀功可要好好練練。”艾婆婆從菜碟里挑出了兩片萵筍，一塊厚一點一塊薄一點，而且還不一樣大。
“是。”柔妘當然知道她這點能耐入不了艾婆婆的眼，但她相信只要她好好學，就一定能學成。
收拾完之後，柔妘就跟着艾婆婆進了後院，一進後院就看見一壠一壠的菜地。
艾婆婆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壠地，地里綠油油的一片“柔妘，你去拔點萵筍，有這一籃子就行，拔完你就在井邊洗乾淨了，再來廚房找我。”
“好。”柔妘接過艾婆婆遞過來的一個扁竹籃就下了菜地。
早上菜地里還有些濕滑，柔妘雖說是個丫鬟但也從來沒種過菜，所以這也是她二世以來第一次下田幹活。
柔妘把竹籃放在地上，然後看了一下，因為第一次拔，所以她挑了一棵最大的，她兩手牢牢抓住了萵筍的莖，用力一拽，就聽見清脆的啪嗒一聲，她手中的萵筍斷成了兩截，而她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來以為拔個萵筍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沒想到才拔就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柔妘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手裏的半截萵筍，又看了看還在土裏的另外半截，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蹲在田裏刨開了土，這才把那半截給拽了出來。
有了剛才的經驗教訓，柔妘這下可不敢再大意了，她又挑了一棵，先試着拔了一下，沒敢太用力，但不用力又拔不出來。
她想了一下，兩手握着萵筍，然後輕輕搖了幾下，讓土鬆動一點，再稍微用力一拔，一棵綠油油的漂亮萵筍就拔了上來。
柔妘又用剛才的法子試了幾次，掌握技巧之後就拔得就越來越順利了，沒一會兒就拔滿了一竹籃。
她提着滿滿一籃子萵筍就往井邊走去，把每個萵筍洗得乾乾淨淨的才回到了廚房。
一進廚房艾婆婆正喝着茶等着她，一眼就看到她裙子上的泥，不過艾婆婆卻沒問只笑了笑。
“我來看看怎麼樣？”艾婆婆放下手中的紫砂小茶壺，走到案板邊，看見籃子裏翠綠的萵筍沒有一點泥，洗得非常乾淨，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柔妘，去拿把刀來。”艾婆婆努了努嘴，於是柔妘走到牆邊放刀的架子邊，拿了一把切菜刀。
艾婆婆接過刀，只唰唰幾下，手中萵筍的老皮就被剝了下來，只剩下嫩綠的內芯了，然後斬頭去尾，只留下中心的一段。
接着只見刀不停地抖動，只眨眼功夫，那萵筍已經變成了漂在水中的萵筍絲了。
柔妘被艾婆婆那嫻熟的刀功給征服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她從水中撈起一根萵筍絲，真的和她的頭髮差不多粗細了。
“柔妘，你的刀功什麼時候能練到這樣，你就能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