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球魚的秘密
時間:?地點:?
「是他要下去還是你要下去?」
轉過頭來看着我們,青年發出了謎樣的詢問。
「請讓他下去吧。」賽塔在我還未發出問句之前已經做好答桉了。
「嗯。」
什麼下不下去?
我根本完全不曉得他們在討論個什麼鬼,下一秒就突然感覺到有人從我的屁股踹下去,接着整個人被踢得翻出拱橋,摔到底下的水潭。
有沒有搞錯啊!要踹人之前至少給我個心理準備吧?
隨後黑山君跟着跳下來,抓住我的領子轉向巴斯特:「請幫我們打開結界。」
巴斯特躬了身,很快地做了幾個空中畫符的動作。
四周的冰冷霧氣瞬間蔓延開來,很快的水潭上、橋上的人全都看不見了,只剩下模模煳煳的影子。
霧氣越來越濃,直到什麼都看不見為止,這裏只剩下我們。
這時候我發現水潭其實浮力很大,下面很深完全看不見底,不過我們卻很自然的浮在水面上,連水母漂什麼都不用,輕輕鬆鬆就在原地晾着。
「那麽,雖然時間很短暫,你可以稍微與靈魂交談。」
看着我,青年澹澹地說著:「也許不到幾秒。或許眨眼就不夠了,他現在還不能清醒,很勉強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
得到我的回應后,青年把手放在那抹還不是很固定的靈魂上面,輕輕地像是在唸着什麼咒文一樣,聽不太懂,不怎樣悅耳但是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惡意。
「你知道他的名字,在時間的水潭中,重新讓這個人,、這個精靈擁有他的名字,現在已經不用擔心有鬼族會再追殺這禁忌之名了。」青年另一隻手的手指畫過我的額頭,然後這樣澹澹的說:「再次清醒之後,他會擁有,而使用你的力量讓他重新取回這個名吧。」
我知道學長的名字,那時候他曾經親口告訴我。
看着水面上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孔,我想起了那天的時候,學長自己說過的…
『颯彌亞?伊休洛?巴瑟蘭。』
那是屬於他的名字。
「前面是冰牙的精靈而後是焰火的獸名。」青年伸出手,張開了手指,一點一點亮亮的黑se東西從他掌心落下,浸入了水中:「颯彌亞?伊休洛?巴瑟蘭,沉睡在時間當中的逝去者,從死亡夢中清醒,這是司陰者?黑山君的聲音。聽見之後,穿越死亡的歌而醒,只聽着司陰者的召喚,輕輕地睜開眼睛,重新感受風的流動、大氣精靈的聲音,就像以往一樣再度接受世界上的一切,直到生命完全終結。」
他才剛一說完,我就看見女孩抓着的半透明身體開始有點像在掙扎,無意識的面孔露出像是痛苦的神se。
我幾乎沒有看過學長有這樣的種表情,下意識地退後一點,但是又想上前去幫忙他。一伸出手,掌心在身體當中穿過去,跟那個女孩不一樣,我完全碰不到這個我認識的人。
四周捲起了風。
在這種時候,我看見在我們旁邊不遠的地方突然切開一條黑se的線,還來不及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線裏面已經先伸出一隻黑se、看起來不太像是人手的東西。
「莉露。」
「好喔。」
女孩在青年喊了她之後,就鬆開了手,無聲無息的滑水游往那隻手附近,接着從水底拿出一顆亮亮的東西放在那玩意的掌心上。
那東西收起了手指、然後又張開,不曉得為什麼給人一種好像不太滿意的感覺。
「把耳飾也給他。」騰出手,青年拿下剛剛那個本來要給巴斯特的耳飾,接過了東西之後女孩放到那隻手上面,收起手指之後,那隻手又毫無聲息地從那條縫離開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幾個畫面讓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曉得意思。
「剛剛那個…」
「那個是時間的告密者,我們的立場基本與無殿一樣,不能隨意影響時間的流動,通常做這樣的事情會賄賂一下告密者,否則以後會很麻煩,而告密者收了物品之後也絕對不會將事情洩露,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永遠的消失。」看了我一眼,青年從水中將學長給扶起來,在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小塊透明的東西擦燃,四周立刻有了一種異樣的香氣。
「時間的影響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巨大,即使只是一小部分都會造成可怕的後果,所以如果可以我們會儘量不介入這樣的事情。」正在介入的青年輕輕地說著,然後對我伸出空着的手。
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那瞬間,我突然整個人被拉出了水面,拖出水面時候瞬間連衣服頭髮什麼的也都跟着全乾,然後我們就在那上面。
「我說過了,時間很短暫,請好好把握。」放開我的手,青年往後退。
在揚起的黑se衣料隨風又落下之後,我看見那個人就站在我面前。
「…褚?」
那瞬間,我覺得好像有種叫理智線的東西綳斷了。
還來不及說任何話,我只感覺到鼻子一酸,盯着我看的學長微微顫動了銀se的眼眸,然後一如往常一樣往我頭上巴下去,力量很小、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白痴。」
他嗤了聲,像平常似的帶着不屑。
「白痴、白痴還不是來到這裏了…」用力揉揉眼睛,我突然有種怨氣全都散盡的感覺,他居然開口就罵人白痴,還不知道白痴的是誰!
擦了擦眼睛,反正學長就是學長,我也不指望他會說什麼好話來鼓勵我了,這種寶貴的短暫時間他還寧願用來巴我頭!
正常人應該都要把握機會說兩句鼓勵的話吧…算了,我還是別指望的好。
「既然都走到這裏了,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勾起了澹澹的冰冷弧度,學長這樣說著:「你是笨蛋嗎?有什麼好哭的。」
「你管我哭不哭!」
伸出手,那個還是靈魂的人直接往我頭上一推:「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哭完了,以後就少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
「人這個種族,再站起來之後會比以前更勇敢。」
「我是妖師吧。」聽說最近大家都這樣叫。
「妖師也是人,不然你回去之後拿把槍對着腦袋開看看,不死的話就不是人了。」講話仍然沒有半點溫馨的學長冷漠地建議我。
「開了應該會直接噴出腦漿吧…」
為什麼我們現在要討論這個問題,我有種無力的感覺。
「那就是了,不管別人說什麼。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代表你已經有所覺悟,你所走過的痕迹都會有改變的印記,那是屬於你的而不是別人的。留下來、逃回去,以後都會讓你面對,你可以有很多朋友會建議你,也會有很多敵人針對你,我代導人身份很早以前就已經卸下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分辨你的路,直到該來的那一天…」他勾起笑容,不是平常那種冰冷的微笑,跟那時候在鬼王塚非常的相像:「不要忘記你曾經擁有過的選擇。」
「學長…」
我們的交談就到這邊結束了。
青年無聲的走過來,扶起了往後倒下的人,讓跑過來的女孩接過手。
閉上眼睛之後的學長就再也沒有醒來了,任由那個孩子將他帶回水潭的深處,靜靜的沉睡。
「你能明白他想告訴你的嗎?」看着我,青年澹澹的問着。
「嗯…」
默默的點點頭,我看着水裏面慢慢被白se霧氣掩蓋起來的面孔,不想移開視線:「我知道…」
「那就好了。」青年對我伸出手。
碰到他的那瞬間,我們四周的霧氣像是爆炸一樣發出了某種奇怪的聲音,接着勐然散開。再看見四周景se之後,我跟他已經不是站在水上而是回到了橋面,賽塔就站在旁邊看着我們,彷佛我們沒有離開過一樣。
『這樣就可以了嗎?』恢復成大鳥的巴斯特飛了過來詢問。
「是的,非常感謝您的協助。」禮貌性敵對黑鳥點了點頭,後者發出了某幾個叫聲之後瞬間就消失在我們面前。
「這個精靈就暫時先放在這裏吧,一年之後再來取回去。」等黑鳥消失之後,青年這樣告訴我們。
「咦?不是要先帶回去嗎…」我愣了一下,有點疑惑地的看着他。
「最快…燄之穀谷是一年才成年,他的靈魂中還有着詛咒,雖然你們那邊有羽族的古神,但是他無法將詛咒負荷在身上,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人,用不起古老的法術,想靠妖師的力量解決問題勢必得付出性命。」青年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不像是在說重要的事情:「這池子可以修復被損傷的靈魂,但是我無法替你們照顧身體,那邊的世界有鳳凰族可以保護身體,一年之後等到詛咒在池子中散盡后,你們再來將他帶回去吧,那時候只要將失衡的問題重新讓兩大族的王平衡過就行了。」
「你要幫學長解除詛咒?」
我以為我聽錯了,沒想到青年居然要幫我們處理這個東西,連凡斯都解決不了的詛咒。
「那個詛咒持續傷害他的靈魂,但是在池子中能夠有無數的光替他修補靈魂中的損傷,詛咒的缺口會慢慢消失、直到完全不存。」青年看着水中,女孩在下面穿梭了一下之後佈置了點線絲上去,然後才從下面浮上來對我們招手。
「時間會帶走很多過去的傷痛,直到約定的那天,讓錯誤重新開始。」
「你與誰約定了?」賽塔看着他,遲疑地發出了詢問。
青年眨了眨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時,哀傷的生命到處亂竄,冥府、安息之地還有更多地方他都不願被召喚,在時間之流與冥府的交際處,來不及實現心愿的妖師讓他的祝福留在水池當中,就像許多來不及的人一樣,這裏充滿了那些無法在世界上實現的願望,最後那些希望僅存下來的力量,是每個人想給最後一個機會的約定。」
他轉過身來看着我,扯動了澹澹的微笑:「不是我幫他解除詛咒,是過去的妖師希望能為他解除詛咒,即使那位妖師已經永遠不在了,但是他的希望還未消失。」
看着青年,我突然有種衝動想問他一個問題,而我也真的問了:「鬼族真的會永遠消失嗎?消失在時間當中?」
那是一個每個人都知道的問題…鬼族沒有靈魂。
「每個生命都會消失在時間當中,但是最後會回歸屬於他們的地方,鬼族也是這樣,他們只是回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而已。」輕輕的說著,他伸出右手,掌心放在空氣上面:「即使是罪惡的存在,世界還是會擁抱他們,他們散落在空氣當中、在陽光當中,在水中、風中,還有人們傳唱的詩歌當中。即使沒有靈魂,最後他們的去處就在他們永遠無法擁抱的光明世界當中。」
於是,我們的交談結束了。
時間到了。
賽塔按住我的肩膀。
「請你讓我與亞殿下交換吧,一個精靈的清醒而一個精靈沉睡,這是我們的決定。」靜靜地接受即將來臨的死亡,賽塔這樣說著表情毫無任何波動。
青年偏頭看他,然後唇角突然勾動了小小的弧度。
「我騙你們的。」
不用抬頭看,我敢打賭賽塔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我也差不多。
他騙我們?他說謊?
「你們被騙了喔。」女孩從水裏喊着,發出了大笑,她四周都是小小的水紋,笑得很快樂:「黑se的主人不喜歡太多人啦,你們被騙了喔,時間交際處不是冥府也不是其他地方,我們才不用管靈魂用誰換誰喔。」
我還是很震驚地看着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的青年,如果他真的是騙我們的,那我們剛剛是在掙扎個啥啊!而且還因為這樣我被打斷骨頭,被直接打斷骨頭耶!
賽塔好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臉上呈現了兩個字叫做空白。
女孩又嘻嘻哈哈的笑了,水潭附近冒出很多小小的動物,一下又消失了。
笑聲差不多停了之後,青年才又開口:「我有個夥伴欠了你人情,所以這點事情當作償還。」
「咦?」他有個夥伴欠我人情?
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我有跟什麼時間交際的人打過照面,挖空了腦袋還是完全想不出來。
我什麼時候遇過他的夥伴?
接着,我腦袋突然轟然一個聲響,這種時候我突然想起來為什麼我會覺得時間交際這名字很熟悉了。
其實就在不久之前,我和喵喵他們還有學長一起去了那家可以把人閃瞎的茶館的時候,三王泰府曾經捎來一則消息。
他說,白川主又逃走了。
「那隻白se的球魚。」
像是看透我的想法,青年冷冷地笑了。
「司陰者?白川主,就是那隻該死的球魚。」
我腦袋好像跟着浮現了某種啾的一聲,塑膠的聲音跟眼前的青年完全搭不上邊。
對不起我無法想像這麽正經的華服王者抱着隻白se的球魚一起批改公文的樣子,我的想像力太貧乏了,我真的沒辦法明白那種畫面。
在這種感傷的時候不適合搞笑啊!
「你搞錯了,白川主原本跟我一樣是人形。」青年還是在冷冷地微笑,不過我看到他放在橋上的手已經把黑玉的橋面抓住出了五條長長的痕迹了,還發出讓人冰涼到背的詭異細聲:「只是,他喜歡模擬各種生命體在世界中旅行,而且是完全的融合進去,連能力都封印了無法察覺…你能明白上次我聽見府君們告訴我,他在跟白蟻群一起蛀柱子而他們分辨不出來是哪隻時候的心情嗎!?」
其實我可以體會。
他那時候的心情應該是根本也不想分是哪隻了,他寧願一隻一隻抓出來捶死,反正總是會捶到的,沒捶到當出氣,捶死就鬆口氣。
…那個白川主到底是什麼鬼啊!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青年不但不會不近人情,而且還非常可憐,平易近人了。
雖然我覺得那隻白se球魚很奇怪,不過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種來歷,那時候在輪船我還踩了他一腳…
他到底模擬球魚想幹什麼啊!
「承蒙你在輪船與園遊會救過他的命,如果白川主因為缺水死掉還是被怪東西吃掉,身為同僚的我會覺得很丟臉。」還是很冷靜的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在壓抑着要發飆的脾氣:「所以,這次當作是我們還給你們的人情吧。」
整個情況急轉直下。
現在是怎樣了?意思就是愛護小動物、拯救來歷不明的生命體就會好心有好報嗎?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邏輯果然不適合用在普通人類上面。
「…會發現那位是白川主,是因為鬼族在攻打學院的時候,球魚用了治療術嗎?」回過神之後,賽塔居然很鎮靜地接了話題。
「是的,因爲察覺到熟悉的力量,我已經讓府君們去追了,希望這次能順利的將他『請』回來」。握了握手掌,青年澹澹的說。
是說,剛剛那個女孩好像有說黑se的主人要打斷白se主人的腿之類的話。
我突然開始想像,球魚被打斷腿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不過,我想請這位送我一樣東西。」
就在我想着球魚好像沒腿時,青年的視缐重新轉移到我身上了。
「東西?」我身上好像沒啥值錢的吧?
「你身上有着某種時間的流動。」
時間?
我突然想起來,然後從口袋裏面拿出又開始扭動的時鐘數字。
青年接過了數字,好像很滿意地摸了摸,我看見他的背後出現了扭曲的暗黑氣息,「這樣子可以做出時間的鎖鏈…我看他被捆着還可以跑去哪裏。」
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爲什麼我直覺黑山君嘴巴裏面的他,就是剛剛在說變成白蟻蛀柱子的某個同伴。
收下了數字之後,青年向旁邊招了招手,我看到一個透明的東西跑過來,小小的像松鼠之類的動物:「這是交換的代價,一年之後牠會在你的旅途中派上用處。」
松鼠發出了聲音,從青年的手上跳到我的肩膀,接着閃了小小的光芒落到我手上,再次就定位之後松鼠已經不見了,我看見一枚小小的銀se錢幣靜靜地躺在我手上,錢幣上有個古體字,看不出是啥意思。
該不會寫着「一元」吧?
原本這時候,我應該會像平常一樣推拒的,畢竟青年幫了我們非常大的忙,感覺上好像是佔了他的便宜。不過拿着錢幣時,我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東西一定會有用處,所以我收下了,然後跟青年道了謝,將那枚錢幣小心翼翼的放好。
接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既然這裏可以修復靈魂,我想起了另外一個靈魂也曾經受傷的人。
「可不可以再聽聽我一個願望?」
青年看着我,就如同之前一樣,他的紫se眼睛裏面充滿了明瞭:「如果你是要請我修復那個天使受傷的靈魂,那已經超過我可以幫你們做的事情了。」
就算我不用說,他也知道安因的曾經被安地爾撕裂開來。
塞塔似乎想說點什麼,他看上去有些緊張,好像是想告訴我不要對黑山君提出要求。
「可是,他是我的朋友,我想求你幫忙。」安因已經受傷過很多次,我想幫他做一點點事情。
「你可以與我交換。」青年用一種示意的眼神看着我:「用精靈百句歌的力量跟我交換,交換之後,你將永遠無法使用精靈百句歌,不管再怎樣記、再怎樣有人教導你,你也無法記起任何一個字,你無法啓動那自然的歌謠。如果你要交換,你將失去精靈的祝福力量、失去保護,同等的,天使也不會再爲了靈魂的傷害而感覺到痛苦。」
我該說很划算嗎?
因爲在一年以前,我根本連百句歌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也只是恢復到那時候而已,如果只是這樣,爲什麼我不能跟他換?
更何況那些東西是我從學長那邊、從凡斯的記憶當中的精靈口中所聽到的,原本就不是我應該要學會的東西。
「成交。」
在塞塔打斷我的骨頭之前,我跟他換了。
「這次,我已經不是開玩笑了。」青年伸出手,就放在我額頭前面:「失去之後,不管你怎樣後悔怎樣要求,我也不會將這些東西還給你,所以你可以再猶豫。」
「我不用猶豫了,換吧。」
這時候我很高興,原來我多少可以做幫上他們的事情。
接着,還有另外一件更重大的事情,這也暴露了潛在的危險性,因爲被撕裂靈魂的不只一個人,加上學長,安地爾的毒手一共讓三個人遭殃…
「想都別想,你以爲這是二手攤交換嗎。」直接往我額頭拍下去,青年的聲音加上了不悅。
「可是伊多對我也很重…」
話還沒說完,有個東西飛過來直接砸在我頭上,因爲有硬度,所以差點沒把我砸到腦袋開花。
「想要的話就付出力量自己去尋找,不要老想着走捷徑。」眯起了紫se的眼睛,把兇器甩到我頭上的青年還是冷冷的音調。
東西從頭上掉下來之後我趕緊接住,那是一張發黃到幾乎很難以辨認的羊皮紙,而且有很多破損的地方,隱約感覺好像是哪種古代地圖,揉成一大團,裏面包著一塊水se石頭。
我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秒我突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這是第三塊水精之石,如果你有辦法,剩下的就自己去找吧。」青年澹澹地說著,像是那東西對他來說完全不重要,輕易地就把價值連城的物品給送人了。
看着手上的石頭,我抬頭,塞塔點了點頭讓我收下,所以我也不浪費別人的好意謹慎地收好了。
我想,雅多與雷多應該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