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五章

V第四十五章

「你這般上心?旁人竟連一句都說不得嗎?」晏星流挪開視線,轉了話頭:「她若是知道祖父出事跟晏府有關,你該如何解釋?」

晏歸瀾業已轉身出了垂花門,聲音卻從容依舊:「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你還是這般自負。」晏星流在他身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慢慢出聲:「那我就祝長兄心想事成了。」

……

沈嘉魚在馬車邊等了沒多久,就見晏歸瀾也從府門處出來了,他瞧她把鳳凰錦穿在身上,第一眼竟不是覺着好看,而是注意到她脖頸上被風吹起的寒慄。

他擰了擰眉,取下披風給她裹嚴實:「還冷嗎?」

沈嘉魚心裏存着三叔的事兒,乾脆任由他披上:「有點冷。」

晏歸瀾瞄了眼她白凈的脖頸:「早春穿袒領,自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沈嘉魚被揶揄的皺了皺臉,但也沒心情跟他鬥嘴,他瞧出她心不在焉,眉頭擰的更緊:「你怎麼了?」他乾脆握住她的手臂:「上我的馬車說。」

沈嘉魚可不敢跟他在馬車裏共處,擺了擺手:「世子的馬車不是從不與人同乘嗎?」

晏歸瀾似笑非笑,伸手搭在她肩頭讓她面對着自己:「世子的人也從沒讓人輕薄過,難道你輕薄的還少嗎?」

沈嘉魚:「……」

他側了側頭,乾脆牽住她有些發涼的手:「忌諱都是對旁人的,對錶妹自然是百無禁忌。」

沈嘉魚眼看着兩個玉取了披帛出來,她忙抽回手,把披風脫下還給他:「我真沒什麼事,披風還給世子,我先上車了。」

晏歸瀾看了眼空了的掌心,眼底有淡淡不悅,終究卻沒說什麼。

沈嘉魚倒頭悶了一覺,行宮便到了,以沈家的身份果然住不到行宮裏面,只在外間的舍院安置,她稍事安頓就出了屋,在沈至修跟前點了卯,盤算着要喬裝溜出去的事兒,便和沈燕樂分頭記着行宮外的地形。

行宮的看管果然不嚴,且行宮旁還有座佛寺可供人參觀,沈嘉魚記性又好,她沒走幾圈就把線路記得差不多,乾脆坐在一顆松柏下認真記着,此時旁邊有人大聲叫她名字,她一抬頭,驚喜道:「阿楚!」楚家的身份原本也不夠格入行宮的,看來看來也有了升遷。

「剛才和人說你呢!」楚冠芳見到她也高興,忙沖她揮了揮手讓她過來,又給她指了指身邊人:「你瞧這是誰?」

沈嘉魚忙轉過頭去,見一個柳眉鳳眼,相貌溫婉如水,身量卻極高挑的少女,那少女也沖她不住地笑:「嘉魚,一年多沒見你怎麼好看成這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楚冠芳呵呵笑道:「我猜她是偷用了什麼養顏秘方了!」

沈嘉魚眉開眼笑地招呼:「阿緣。」

李惜緣出身趙郡李氏,她的姑母還嫁給了藩王秦王為正妃,她還是秦王世子的表妹,出身不可謂不高,但是她為人卻沒什麼世家的架子,沈家祖父曾帶着沈嘉魚去拜訪過李氏幾回,兩人一來二去就熟了。

李惜緣和她打過招呼,面對其他女子的奉承,始終表現的溫婉得體,等好容易打發走她們,她肩膀一垮,興沖沖從懷裏摸出兩個玉骰子來,變臉似的道:「來來來嘉魚,趁着你在,咱們來玩一把比大小先過過癮。」

李惜緣哪哪都好,就是有賭癮這個大毛病,所以和沈嘉魚這樣的大賭棍關係帖得不得了。

沈嘉魚擺擺手:「我先不玩了,你找別人吧,我心裏正煩着呢。」

李惜緣只好自己晃着骰子過乾癮,楚冠芳問道:「你煩什麼呢?」

沈嘉魚隨意扯了句:「我聽說三十日城裏有燈會,所以想和燕樂出去逛逛,可惜現在被拘在行宮裏哪兒都去不了。」

李惜緣忍不住樂道:「怎麼你們一個個剛到行宮就想着往外跑?我表哥也是,聽說他才叩見過聖人就離了行宮,聖人頗是不樂呢。「

沈嘉魚表情不自在起來:「秦王世子也來了?」

秦王一系和她毫無關係,甚至她和秦王世子只在七八年前見過一回,但她當時正在恢復期,秦王世子突然過來對她又逗又抱的,還作勢要來親她,讓她徹底落下了不能跟男人太親近的毛病,所以儘管兩人只見過一面,這個人卻是她心裏的一塊病,而且還時不時張牙舞爪地出現在她的夢裏。

李惜緣嗯了聲,控制不住地玩着手裏的玉骰子:「不過我也跟他沒見着面,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麼。」

她後知後覺地道:「對了,你說你想三十的時候去城裏玩?這簡單啊,你們住在行宮外面的臣舍里,本來守備就鬆懈,嚴查也是對進來的人查的嚴,你們打點好想出去也不難。」

楚冠芳補了句:「要是怕被人逮住,就扮成小宮女小太監什麼的,保准沒問題,但是得記得敲鐘之前趕回來。」

到底是死黨,動歪腦筋的時候就是給力,沈嘉魚眼珠子轉了轉,漸漸有了詳細主意。

……

沈至修和這個三弟的關係一向冷淡,再加上他最近如此逢迎媚上,姐弟倆沒多想就決定連他也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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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一笑她心慌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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