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不是白千尋!
修整兩日,白初在軟床上躺了整整一日,好好洗漱一番之後,接受了一番主峰弟子們以及其餘五峰弟子們的問候,一番兵荒馬亂,到了第三日方才微微喘了口氣。
期間為了避免宗門弟子亂傳,便戲說成白初離家出走,到了鹽城玩耍修行,關於妖獸森林的事情卻是半分也不敢提,就連白修染,白棲都不敢多說半個字。
這日,日落黃昏,好不容易送走了來看望他的師兄弟們,剛回房準備休息片刻,推開門鼻尖便傳來一陣奇特的香味兒,不是檀香味兒,也不是花香味兒。
唔,果香味兒的迷藥。
白初將門關上,“哎喲”了一聲,兩眼似是睏倦,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一柄滿帶寒意的短劍凌空而來,空氣驟然變得陰冷起來,破風聲如期而至。
當那短劍力量插入白初胸膛之時,白初那雙禁閉的雙眸倏爾睜開,露出警惕的光,伸手一把摟住對方的手腕。
“凌霜師姐,好久不見啊。”語調譏誚,眯着眼睛賠瞥了一眼頗為驚駭的白綾孀,倏爾冷笑一聲,手中卻是毫不留情的將那把短劍卸下。
這女人,三番五次來我主峰找茬。
那被關在山洞裏的兩個人,昨兒個她進去一看,餓得都快在啃雜草了,因為那強悍的求生欲,竟然還沒活生生餓死。
輔一見了白初,連矜持和條件都不講了,什麼都招了。
白綾孀當日不忿白千尋諸多,在宗門之中便多有抹黑白千尋。一番哭訴狡辯之下,小無相峰的諸多弟子聽到的版本便是:
白千尋以惡毒的手法讓白綾孀受傷,下毒,攻其不備,用了一系列下三濫的手法。
藍青雲本便是白綾孀的護花使者,眼見白綾孀屢次受傷被欺負,明面上既然無法將白初正法。
恰逢主峰雲凈初的院子被燒,藍青雲便召集了幾名心腹弟子,一把火將白初罰跪的大殿給燒了起來。
甚至此前還專門將門窗給扣死。
誰曾想,季少白闖了進去,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還有個金丹期高手衝進去將人救了出來。
那放火二人被困,藍青雲與主峰早就鬧翻了,只得讓別人來主峰尋人,可惜尋了半天就是沒找到人。
一時之間,竟不能開口說小無相峰的弟子是在主峰失蹤的。
就這樣,一個多月熬下來,漸漸這事兒也就淡了。
白初一番折騰,從妖獸森林騎着七彩羽鳳重回了玄天宗。
白綾孀眸中閃過力氣驚駭,方才她已經運了八成的功力,那短劍之上的力量絕非一個築基期的廢柴所能輕易抵擋。
她冷哼一聲,驟然反手,妄圖從那隻扣住手腕的素手掙脫,卻不想,下一刻那隻手卻靈巧異常得穿過的手臂,一把將她的肩膀扣住。
白綾孀心下驚駭,方才那一手即便是築基期巔峰,她也未曾遇到過。
“你!”她啞然之下,短劍落入另一隻手,迅捷的朝白初肩膀刺過去。
白初倏爾冷笑一聲,扣住白綾孀的肩膀五指成爪,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一拉,另一隻手抓住手持短劍的手,緊接着將白綾孀整個身子往外面一推。
一股悍然的力道將白綾孀逼得節節敗退,那一掌之力竟將她逼得後退了十幾部,好不容易停下了。
她頗為駭然,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心底沒由來的冒出一股不敢匹敵的危機感。
“白千尋!”
不對,若說當初在玄天宗山腳下遇究極樓魔修時,白千尋的功力堪堪不過築基期末流。可她手臂受傷,挑起琅琊山素衣與眾女修和白千尋相鬥。
那時,她還當素衣身為琅琊山首席大弟子竟然因白千尋乃是宗門之女而處處忍讓,頗為不忿。
想她若是未曾為白棲廢了一雙手臂,何至於處處受制於人,還得指望藍青雲那個廢物。
這手臂雖說在半個月前早便好了,可她但是覺得留着這廢了的手臂,於宗門行走博些同情倒是更為妥當,做起某些事情來更為得心應手,誰也懷疑不了她。
就比如,斬殺白千尋這件事情。
白千尋,靠着玄天宗宗門之女的身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即便是聲名狼藉,白修染還不是將所有珍寶眼都不眨一下甩給了她。
翠微居的事情弄不死她,火燒大殿弄不死,被綁匪綁架了還弄不死。
呵!那就讓她親手結果了她!
可惜,她卻從未想過白千尋此刻面對她的攻擊不但遊刃有餘,且以一股絕對的威勢將她壓制。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你不是白千尋!白千尋那個廢柴根本不可能打過我!”白綾孀蹙眉,眸光閃爍,迅速換了個姿勢,右手持短劍護,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說!你到底是誰?!”
這,是唯一一個能解釋此番情況的原因。
眼前人,怎麼可能是白千尋!
白初橫躺着,左手撐着頭,倏爾斜唇一笑,發了個哈欠到:“凌霜師姐說笑,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只是這修為嘛,在你們殺人放火的時候,調情說愛的時候,我日日是聞雞起舞,起早貪黑。勤奮,全靠勤奮嘛。”
這話說的,她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將山下翠微居的廚子全部請上主峰食堂,至於練劍是什麼?她不知道啊。
修鍊是什麼?她還是不知道啊。
最多,打打仇人的臉。
再來,能裝逼的時候刷刷經驗值不是。
養養豬發家致富,或者畫畫符籙發家致富什麼的,她還是很樂意的。
白綾孀冷哼一聲,仔仔細細將躺在床上那人打量,眸光越發閃爍不定,“白千尋不會這樣躺,白千尋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白千尋更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原諒白棲,甚至,白千尋更不可能對我動手。即便我欺負得她死死的!”
白初坐起身來,摸了摸下巴咂摸,抬眸這才是仔細審視對方,倏爾人畜無害的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反抗,不會報復?白綾孀,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卻見白綾孀冷哼一聲:“白千尋只會當我是最好的朋友,即便我處處壓制於她。與其說她沒有膽子反抗報仇,不如說,她根本不可能動手傷我!”
“你什麼意思?”
“再怎麼說,她可是曾經不小心將我從懸崖上推下去,而我不計前嫌,甚至替她擋過蛇毒。就沖這個,那廢柴都不可能傷我!!”白綾孀說的越發篤定,望向白初的眸子裏閃過几絲警惕:“你到底是誰?”
“老娘是你祖師奶奶!”白初從床上站起來,將衣衫整了整,斜唇一笑,眸子裏閃過几絲玩味,負手而立道:“怎麼,不喊兩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