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着火啦

第333章 着火啦

“我剛才看見韓楊和瑪特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被發現。”

年綏山一臉后怕的拍了拍胸脯,他知道水善要去上菜時就有些擔心,結果還真沒擔心錯,不過幸好沒被瞧見。

“司天呢,你怎麼在這,你是陪讀,今天這個場合你不需要出現吧。”

年綏山拉着水善去了思公子的院子,他和司天如今都住在思公子的院子,現在院子裏沒啥人,正好帶她去逛逛。

“司天正睡覺呢,昨兒陪思公子練武的時候,被打了一拳,說胸口疼,懶得動彈。”

“我看他是無病呻吟,故意偷懶。”

思公子的院子就是不一樣,雅緻閑逸,有個極大的練武場,各色兵器種類齊全,琳琅滿目,司天平日應該就是在這陪公子們練武。

“你等着,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

年綏山一溜煙的跑沒影,很快又回來,手裏端着一疊各色點心,都是從廚房裏出去的,現在又回到她面前。

水善確實也饞了,端着碟子坐在竹林中的小凳上乘涼,竹林中涼風颯颯,很是舒爽。

水善靠在一根竹子上,嘴裏嚼着點心,耳邊聽着風吹竹葉的風聲,不由昏昏入睡。

大夏天就是容易犯困,特別是在這這麼幽靜涼爽的地方。

“想睡就睡一會吧,我守着你。思公子去給葉曷老爺祝壽,不到晚膳送完客是不會回來的。”

年綏山這麼一說,水善果真就睡了過去,本來準備在花園裏睡上一覺,結果被西院東院的姑娘鬥氣攪黃了,這會正是時候。

“那我就眯一會,有人來了記得叫我,我還要回去洗碗呢……”

水善的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完就已睡了過去。

高不見頂的竹林茂盛繁密,涼風吹過,有青綠的竹葉隨着風飄旋而下,落在她的鬢間。

年綏山支着下巴獃獃地守着她,抬手撿下了她發間地竹葉,輕含在唇間,口中吹氣,發出清脆的竹葉聲。

清潤幽緩的樂曲從竹葉上發出,穿盪在一片翠色的竹林中,如有閑雅高人在弄樂,清爽拂人,令人心清意凈,竟是舒緩了炎炎夏日的灼熱烈、煩躁。

水善睡得很是安穩,動了動脖子,身子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年綏山眼疾手快地閃到她身邊,用肩膀接住她歪道地身子。

水善無知覺地尋了個舒服地姿勢,靠在他肩頭,舒服地繼續酣睡。

若是能一直如此無嗔無怨,平和安樂地在一塊,多好。

他心中期盼着,也為此努力着,他還有機會,他堅信。

年綏山後來也在竹林里睡著了,等司天急得團團轉,幾乎將整個老宅找了一遍,就要衝進壽宴找人時候,終於在竹林里發現了他們。

兩人正靠在一起睡得安逸,四條胳膊交纏在一起,水善直接枕在了年綏山地膝頭。

“着火了——”

司天看着兩人睡得享受的模樣,想着自己為了找他們,在大太陽下到處跑到處找,渾身都濕透了,氣就不打一出來,湊在兩人耳邊大喊一聲。

水善被巨大的聲音驚得一個激靈,一下就醒過來了,揉着耳朵大喊,“哪兒哪兒,哪兒着火了?”

年綏山皺皺眉頭也被叫醒了,卻只是避開司天打了個哈欠,不慌不慢的睜開眼睛。

“我着火了,我要被太陽燒死了!”

司天插着腰,氣呼呼的瞪着水善,似乎要把她瞪出個窟窿。

水善剛醒來腦子還有些恍惚,怔了許久,痴痴的呵呵笑起來。

“你自燃了。”

“馬上就要燃了,被你們氣的!”

司天臉上一片通紅,額頭都是汗,完全是被烈日晒得。

水善歉疚地將他扶到小凳子上坐下,掀着他的袍子給他扇風,討好地呵呵笑着。

“彆氣彆氣,天氣已經這麼熱了,再生氣,真就要上火自焚了。你可是修……翩翩儒雅的斯文人,罵人多影響風度,彆氣彆氣。”

水善邊給他扇風,邊撫着他的胸口替他順氣,還不忘用眼神示意年綏山。

年綏山機靈的麻溜跑走,弄了些清涼的水來,讓他喝些水,消消火。

她方才差點脫口而出他是修道之人,講求修鍊心境,清心靜氣。一下瞧見年綏山還在旁邊,便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你不是在睡覺嘛,怎麼又到處找我們,是不是思公子回來了?”

年綏山還拿來了幾個果子,洗的乾乾淨淨的,咬在嘴裏酸酸甜甜,整顆心都涼快起來。

“誰說我在睡覺,我是在養傷,你那麼久不回來,我當然擔心出什麼事。”

司天特彆強調自己帶傷尋人這一點,他可是受盡了罪,就因為他們兩個不省心的。

水善好笑的撇撇嘴,也不和他作對,安撫一下他的傷口,乖巧的點點頭,“辛苦你了,讓你操心了。”

司天對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很滿意,嘴角勾了勾,表情緩和了很多。

“瑪特和韓楊已經走了,你們不用躲着了。”

水善聽見這話,長長的舒了口氣,那就好,一想到韓楊在府里,他們確實哪兒都不敢動,生怕遇着他。

“那麼快就走了,壽宴也散了?”年綏山問道。

壽宴不是一直要持續到晚上嗎,現在天還早着呢,海家的人怎麼就走了。

“海家只是來表示一下,並非真心祝壽。瑪特和單于亞走的比較近。”

原來是這樣,水善瞭然的點了點頭。

既然人都走了,她也偷了這麼久的懶,還是快回去吧,花姑姑等會又該教訓她了。

水善往竹林外走了兩步,年綏山和司天也跟着出竹林,司天在後面提醒她,“單于庄剛才應該是在正堂上看見你了,他正到處抓你呢,回去路上小心些。”

水善無奈的幾乎想要翻白眼,最後白眼翻給了司天,都是被他給連累的。

司天像是根本沒看見她可愛的表情,直接無視,從她身邊走過,摸摸她的頭,“不許抱怨,老實點,別惹事,能躲就躲。”

“知道了知道了,羅里吧嗦。”

水善一路做賊似地偷摸回了廚房,果然見到單于庄又等在了廚房,一排小丫鬟戰戰兢兢的侯在一邊,被他厲聲質問着水善在哪兒。

水善悄悄默默的退開兩步想要走,結果腳踩到了一根枯枝,發出‘嘎吱’一聲,驚動了院裏的人。

單于庄猛地轉頭看過來,和水善來了個四目相對。

兩人都同時怔住了,然後單于庄發出得逞的大笑聲,還沒來得及發號施令,水善已經拔腿就跑,單于庄緊跟着搖着肥胖的身體追了出去。

水善一路跑,身後一群小廝一路追,窮追不捨。

“抓住她,一定要把她給我抓住——”

單于庄體力不行,早被甩在了最後面,卻還在艱難的大喊着。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看你能躲多久。

水善呼哧呼哧不停的跑,跑過東院跑向了西院,跑過了西院又繞了一圈。

單于庄悠閑的坐在花園樹蔭下等着,等着小廝們把人抓到給他架過來,他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水善跑的體力不支,四肢乏力,追她的人也累得不行,最後佔據人數的優勢,前後包抄,將她圍了起來。

“看你還……跑,抓起來!”

領頭的小廝集結着大家動手,水善認命的坐在地上不反抗了,反正也躲不過,大不了讓單于庄打一頓,早動手早結束。

水善眼睛一閉,聽天由命,突然一個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響起,溫柔中帶着一絲不容反抗的威嚴,低斥道,“住手,這是我的人,我看誰敢抓她。”

單于婉宛如救難菩薩突降,和草地融為一體的嫩青色身影款款而來,唇邊漾着寬慰、溫柔的笑容,整個人猶如籠上一層神聖的光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水善幾乎想要抱住她大哭一場,哭訴他的弟弟仗勢欺人,欺凌弱小。

“阿香,沒事吧。”

單于婉親自將水善扶起,水善力氣疺勁,雙腿顫巍巍的站起來,小雅上前攙了她一把。

小廝們瞧見單于婉有些為難,這可是庄公子的親姐姐,庄公子最是聽他姐姐的話,這可怎麼辦——

單于婉也沒為難這些小廝,開口道,“去告訴阿庄,人我帶走了,他想要人,親自到我院子來。”

“誒,小的這就去傳話。”

領頭小廝機靈的應了聲,帶着一眾人就跑了。

水善被單于婉帶到了東院,她是下任族長單于亞的嫡女,在女眷中地位較高,住的院子也是最好的,伺候的下人也更多更精心。

水善喝了大碗銀耳羹,屋裏扇着存冰去熱,又涼快又安逸,身體終於緩和了許多。

“阿庄頑皮任性,不管不顧的,今天委屈你了。”

單于婉小口舀着琉璃盞中的銀耳羹,開口向水善道歉。

水善吞口口水,笑了笑,卻沒接話。

她能說什麼,你弟弟哪兒只是頑皮任性,分明是蠻橫霸道?

或者讓她虛偽的說,沒事沒事,庄公子天性純然,率直洒脫,沒關係?

這些話她可說不出口。

“阿庄其實也是個可憐孩子,母親生下他不久就過世了,他連母親的模樣都不記得,也從未感受過母親的疼愛。父親雖然也很疼愛阿庄,但父親畢竟是男人,不夠細心體貼,使得阿庄從來不懂得體諒他人的感受,自以為是。”

單于婉提起弟弟,滿滿的都是心疼和疼愛,這對姐弟的感情顯然是極好的。

“阿庄性子雖有些討人厭,但心底還是個好孩子,經常找阿思麻煩,也是受到西院東院緊張關係的影響,有樣學樣。”

單于婉這話的意思,單于庄不過是個孩子,看見父親怎樣做,他就怎樣做。

所以說,父母都是孩子老師,父母的舉動都決定着孩子的性格和行為。

水善沒想都單于婉會和她解釋這些,她只是廚房裏的小丫鬟,在這種高門大戶中,被欺負就被欺負了,還能講理不成?

但單于婉卻在替單于庄真誠的道歉,而且解釋緣由,這種對人尊重的感覺,讓水善心中一暖。

“我說過會替你教訓教訓阿庄,讓他不要再追着你不放。沒想到還沒來,就發生這樣的事。你受委屈了。”

水善攪着手指頭,單于婉這麼客氣,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婉姑娘不用和我道歉的,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庄公子追的我,該道歉也不該是您。每個人都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婉小姐擋在前面,庄公子是永遠也長不大的。”

單于婉被水善的話怔了一下,水善也有些發懵,自己是不是不該多嘴,畢竟她就是個丫鬟。

單于婉怔了許久,久到水善心中越發忐忑不安,她卻突然撲哧笑了。

“還從沒人敢這麼和我坦然相告,大家都敬着我們怕着我們,說的永遠是諂媚的好話,今天謝謝你,提醒我。”

水善憨憨傻笑的暗自鬆了口氣,幸好沒惹她生氣。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進來通報,庄公子來了。

水善身體不由一僵,腰背挺直了些,等着單于庄進來。

單于庄真的太胖了,也不知是得了病,或者體制易胖,再或者存粹好吃,身上的肉一層堆一層,比同齡的孩子寬了一倍,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

身上看着單于庄身上那些肉,深深的為他感到擔憂,現在十一二歲就這麼胖,長大了還了得,到時候豈不是連走路都成問題。

“姐姐。”單于庄瞪了坐在一邊的身上一眼,乖巧的走到單于婉面前。

“你不在壽宴上獃著,方才跑去哪兒了?”

單于婉責問的話一出來,單于庄猛地轉頭去瞪水善,眼神分明在說,就知道是你在告狀。

“看別人做什麼,我在問你。”

單于婉拉回單于庄的視線,以着長姐的威嚴,嚴肅質問着。

單于庄做錯事的低着頭,手抓着衣角,老實回答道,“我在花園裏。”

“去花園幹什麼?”

單于庄不說話了,腦袋垂的更低了。

水善心中不由嘟囔,這個霸王在單于婉面前乖的像小貓似地,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不說,我來幫你說?你跑到廚房去抓個小丫鬟,滿府的抓她。抓她幹什麼?她哪兒得罪你了?你要抓到她準備怎麼樣,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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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顏太后:六十老來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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