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身份被發現
水善被韓楊猙獰而瘋狂的表情嚇壞了,她失算了,真的失算了。
她本想幫韓楊清除身體裏的魔性,恢復他的神智,不讓他被碎片所影響,這樣或許就能順利的拿到碎片。
可她沒想到,這個人壞到了骨子裏,根本不是受了碎片影響,他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他想要利用碎片長生不老,像哈單族之前幾位族長一樣。
除此外他的野心應該更大,有了長生不老的能力,他便會成為哈單族唯一長生不老的人,三大家族共同統治的局面便會打破,他便會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水善還僥倖期待他能有一絲絲的人性,期待他是受了碎片的影響才會殘忍到抽幹人血的地步。
她的僥倖想法,簡直是可笑。
“你到底交不交?”
水善憤怒的逼迫上前,她沒了耐性,恨不得將面前的人嚼碎吞了。
韓楊迎着她的凌厲視線,陰邪的浮起笑容,一字一句道,“不交。你們也別想走。”
說著,韓楊突然朝房間外大喊起來,很快便由急促的腳步聲朝着他們奔來。
“你……”
水善捏着手恨不得打死他,但她不能殺人,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事。
司天顧不得其他了,抓着水善便帶着她逃走,絕對不能落在韓楊手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水善剛剛消耗了大量靈力,身體虛軟無力,只能被司天扶着走。
海府的護衛已經被驚動了推開房門闖了進來,韓楊便大聲命令,“有一男一女跑了,快點去追,一定要把人給我抓回來,生死不論。”
韓楊相信既然他們是神仙,應該不會輕易被凡人殺死,抓到手更重要。
韓楊親眼看着海府護衛領命離去,卻還沒出門半步,齊刷刷全部驟然倒地。
韓楊激動的臉頰上表情一怔,身體猛地一僵,快速打量四周,卻沒見到任何人影。
韓楊來不及穿鞋便從床上奔了過來,伸手探查護衛的氣息,已經氣絕身亡了。
韓楊心中警鈴大響,立馬慌了神,小心翼翼地在房間中退縮着打量四周,聲音都不自覺發抖,對着空氣大喊着,“是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韓楊方才在水善和司天面前的堅定不屈頃刻間消失不見,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凜冽的殺氣。
方才那兩人裝的厲害,根本不會殺他,但此時,他預感到了危機。
“是誰,別藏頭露尾地,有種出來!”
韓楊心裏發怵,面上卻強裝鎮定。
只聽寂靜地空氣中飄來‘呼啦’地聲音,韓楊嚇了一跳,循着聲音去看,可什麼也沒瞧見。
耳邊再傳來‘呼啦’地聲音,這回不等他回頭,突然有個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那聲音近的似乎就在他耳邊,卻又遠地像是天涯之外。
“你要是敢追,我就抽干你的血,讓你也嘗嘗做乾屍的滋味。”
那聲音飄飄渺渺,陰冷的可怕,讓韓楊忍不住的身體發抖。
“你是誰,你和那兩個人是一夥的?”
韓楊飄着恍惚不安的眼神到處瞧着,卻依舊沒發現一個身影。
身後的人傳來笑聲,接着眼前一花,只覺有個黑色的小巧身影從眼前晃過,轉瞬即逝。
那身影特別小,像是根本沒長大的孩子。
“我說話從來不重複第二遍,好自為之。”
那小巧的身影又從眼前快速晃過,然後消失不見,連空氣中緊張的殺氣都消弭了。
……
司天扶着水善回來破屋,年綏山還在睡着,根本不知道他們出去了。
聽見響動聲,年綏山敏銳的醒來,瞧見水善蒼白虛弱的臉龐,端着水關切的湊過來。
“姐姐,你怎麼了?受傷了?”
年綏山端水給她喝,水善躺在床上,虛弱的摸摸他的頭,淡淡一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讓我休息會。”
說完疲累的閉上眼,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年綏山詢問的看向司天,司天沒有解釋,什麼也沒說,只讓他好好照顧她便出了房間。
年綏山守了水善一夜,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刻都沒有休息,就怕她醒過來需要喝水,或者有什麼需要。
水善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來,伸了個大懶腰,昨日虧空的元氣終於補回來了。
“姐姐,感覺怎麼樣,還累嗎?還有那兒不舒服嗎?”
年綏山睜着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滿滿的都是關切和擔憂。
水善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大口,緩解了嘴裏的乾渴,燦爛一笑。
“我沒事,身體好着呢。”
說著還證明似地做了幾個揮拳的動作,表示打架都沒問題。
“只是可惜昨夜一無所獲。”
水善撇了撇嘴,昨夜不僅一無所獲,還被那個大壞蛋給耍了,為他消耗那麼多靈力,真是不值當。
“你們昨晚去找那個壞人了?”
年綏山緊張的皺起臉,一提起韓楊就就痛恨不已的表情。
水善點點頭,失望的嘆了口氣,“可惜東西沒拿到。”
年綏山自然知道水善要的是什麼東西,他從水善和司天平時的對話就能聽出來,他們想要拿到韓楊經常跪拜的那個小碎片。
要不是要拿到小碎片,他們早就打算離開哈單族了。
“我之前被關在地洞的時候,有一個哥哥跟我說,韓楊每隔十日就要殺一個人,放一個人的血,那天你們闖到地洞時,他正好殺了那個哥哥。”
年綏山說起韓楊,眉頭緊蹙,臉色深沉。
水善想起那日血池邊看到了的乾屍,年綏山應該是親眼看着那人被殺、被放干血,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血腥了。
“每隔十日殺一個人的話……今晚剛好又是第十日。”
水善突然振奮起來,立馬把司天喊了進來。
地洞雖然被發現了,但小碎片還在韓楊手裏,他想要利用小碎片長生不老,想必不會放棄殺人祭奠,今天肯定會有行動。
水善緊張的望着司天,今天很可能又會有一條無辜的生命被殺害,他們要阻止。
而且這也是尋找到小碎片的好時機。
“我們立馬就去看着他,他一有行動我們就跟上。”
司天同樣有些激動,只要韓楊還要繼續殺人,今天必然就會有行動。
“而且我們昨天剛吃了虧,他肯定想不到今天還會去找他。”
水善一臉興奮,跳下床套上衣服,和司天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海府。
年綏山緊跟在他們身後道,“我也要去。”
水善和司天同聲拒絕,“不行!”
這回兩人倒是默契,拒絕的一樣堅定。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讓我也去吧,我就等在海府外面,不會拖累你們。”
司天推着他將他推進屋子裏。
“在家等着害怕,去海府外面晃悠就不害怕了?老老實實在屋裏獃著,哪兒都不許去。”
“在家等着太心慌了,我不想等着。”
等待有時比身臨險境更讓人害怕,只要信任關心的人在身邊,龍潭虎穴都能勇往直前。
“綏山,聽話,就在屋裏好好獃着,別讓我們分心。我們很快就回來,我保證。”
水善和司天趴在韓楊院子的房頂上,韓楊在屋裏,他們一直守着。
昨夜的事似乎並未引起軒然大波,海府內如往常一樣平靜,護衛都不曾多安排幾個。
因為水善清除魔氣,韓楊的傷都好了很多,已經能正常出門,不用躺在床上了。
韓楊一整日都呆在海府里,去過瑪特的院子,去過書閣,去和府中管事商量過事情,然後就回了自己院子,沒有出府。
水善懷疑他會不會就在府里殺人?
韓楊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府中殺人並不困難,隨便抓一個下人就殺了,處理起來也容易。
殺人會一直跪拜在碎片前,等到屍體的血放干,才會結束,這個過程至少會花上兩個時辰。
天色漸漸暗沉,太陽徹底落下,黑暗籠罩天際。
水善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仰躺着啃起饅頭,饅頭揣在懷裏都冷了,但也比餓着肚子強。
司天還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子,水善則仰望着夜空休息片刻。
韓楊怎麼還沒動靜,今兒不會不行動吧?
正不耐煩的想着,房間裏的韓楊出來了,而且重新換了一套衣裳。
司天拍了拍水善,看來韓楊要行動了。
兩人悄悄跟上,沒想到韓楊最後去的地方,竟然是單于府,單于族長的私邸。
“他來這幹什麼?難道……”
“難道單于舍情也是同謀?”
司天一口說出水善想說的話。
難道利用碎片長生不老之事,殺人放血之事,都不止韓楊一個真兇,還有一個幕後同夥?
水善和司天心中一驚,舔了舔嘴唇,先跟進去看看再說。
今夜的發現讓兩人大驚失色,他們並沒有想錯,韓楊確實不是一個人。
單于舍情病重的躺在床上,一旁堅硬的地面上捆着一個女子,看着約莫三十來歲,手腳被捆束,人也昏迷着,甚至不知是死是活。
單于舍情將伺候的下人全部打發了,整個院子空無一人。
韓楊跪坐在單于舍情的床邊,前面放着一個小方几,昏迷的女子便被平放在小方几和韓楊之間。
韓楊朝着小方几端正姿勢,腰背挺得筆直,如同舉行隆重的儀式。
韓楊充滿希冀的看向病床上的單于舍情,單于舍情顫抖着手,手深入懷,慢慢掏出一個小方盒。
水善藏在窗戶下,立馬感受到了小方盒中強大的魔氣。
是小碎片。
水善肯定的朝司天點點頭,司天緊了緊手中的刀,突然闖入,一把將小方盒率先搶到手。
韓楊正一臉莊重的雙手去接小方盒,司天的出現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眼間到手的東西一下落入了對方手中。
單于舍情驚愕的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到了誰,那個女子……是水善?
單于舍情渾身都開始顫抖,無神的雙眸睜得像銅鈴一樣,他不敢相信,水善竟然還活着,她怎麼會還活着?她不是和尊主同歸於盡了嗎?
韓楊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兩人,怒不可遏地道,“又是你們,昨天沒抓到你們,今天又自己送上門。”
司天快速打開小方盒看了一眼,裏面確實是碎片,小心地揣進了懷裏。
“哼,沒想到我們今天還會來吧,你昨天沒抓到我們,你以為今天就能抓到我們了嗎?”
水善冷哼着嘲笑,對他嗤之以鼻。
韓楊此時難以抑制心中地慌亂,碎片不能丟,他還要長生不老呢。
“你們最好乖乖把東西還給我,否則,你們插翅也休想逃出中心城池,我不信抓不到你們。”
司天攔住想要回嘴的水善,“別和他廢話,東西拿到了,走。”
水善點了點頭,他們地目的達到了,沒有必要多糾纏。
兩人轉身就要跑,韓楊迅速追上來抓住司天,和他糾纏在一起,搶奪碎片。
水善手掌旋力一下把她拍開,施加靈力的一掌韓楊根本擋不住,直接飛了出去。
水善和司天趁機擺脫他,逃之夭夭。
韓楊瘋了般在院子裏嘶吼,單于府的下人們衝進來,被他瘋狂地樣子嚇得不敢靠近。
“追啊,追啊,把人給我追回來——”
韓楊猙獰着可怕的表情朝下人們怒吼,下人們跌跌撞撞的跑走,召集着人手去追人。
單于府的下人護衛迅速集結着滿城搜人,韓楊傳了消息,也派出海家的護衛,一定要把人抓回來,把東西搶回來。
“你看到了,東西被搶了,東西要是找不回來,我們之間的約定全部作廢。”
韓楊心中的火層層堆積,抒發不出來,衝到單于舍情的床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聲威脅。
但他威脅又有什麼用,東西被搶走,什麼都是白搭。
“水善,水善……”
單于舍情嚇傻了一樣獃獃地全無表情,眼珠子恍惚的一轉不轉,嘴巴不停喃喃着什麼。
韓楊湊近了些,怒問,“你說什麼?”
單于舍情的聲音很小,像蚊子叫一樣。
韓楊只得側着臉將耳朵湊到他嘴邊,認真去聽,然後聽到了‘水善’兩個字。
“水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