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祖靈人
“老大，我們到了。”侖影指着海平面上的空洞，空間扭曲，淡淡的黑霧從其中湧出，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一輪血月從空洞中心映射到海平面上，反射着詭異的光。
為了調查異象，靈鍾派了百人隊伍守在海城邊界，等待指令，而張澤磊和侖影深入探查情況。
只見他們兩站在海平面上，細看可以發現他們腳下凝結着一層薄冰，仰視遠處扭曲的空洞，他們距那還要二三十公里，但現在從他們的視角看到的空洞已有籃球大小。
“是他！”繼續靠近，張澤磊看到空洞前懸浮着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袍與空洞的顏色相似，若沒有極好的眼力是無法找到他的。
“老大！我探測到空洞裏要爬出了大傢伙！至少是五級以上的惡靈！”侖影食指點着眉心，眼神中充滿了驚慌，他經常跟張澤磊出任務，從來沒碰到過三級以上的惡靈。
只見拳頭大小的黑球從空洞中彈出，祺雲輕笑了一聲迅速將其抓住，“小東西，你騙不過我。”
黑球被祺雲抓住的瞬間，炸出萬根銳利的尖刺將他的左手貫穿，並高速旋轉，硬生生地將祺雲的左臂擰了下來，被擰下的手臂瞬間轉化成暗金色的火焰將惡靈吞沒，不到一息便將其燃為灰燼，而祺雲斷臂出溢出了粘稠的液體重新凝聚成左臂。
“老大，他······他到底是什麼人？”侖影震驚地看着祺雲，那強勁的惡靈在他手上竟如此不堪一擊。
“侖影，擬態。”張澤磊並沒有回答侖影的問題，察覺到有其他人的到來，讓侖影隱去他們的身影。
接下來幾個小時祺雲一直浮在空洞前方消滅從其中鑽出的惡靈。
“侖影，通知岸上的人，祛除惡靈。”張澤磊皺眉看着祺雲，他在剛才就發現祺雲優先針對修為高的惡靈，這會導致低等級的惡靈無法被及時消滅，逃亡陸地進行作惡。
“你回去指揮，這裏有我。”
“可是老大，萬一······”萬一你遇險了怎麼辦？
“回去！”張澤磊打斷了他的話。
侖影深深地看了張澤磊一眼，在靈鍾他一直負責探測與指揮，他與張澤磊常是形影不離的，萬一張澤磊遇險他不在身邊的話，張澤磊就不能及時與後方聯繫，但張澤磊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從。
“哈——天亮了。”祺雲打了個哈欠，他在界面融洞前守了十幾個小時，終於守到了第二天天亮，界面融洞也穩定了。
“阿嚏，阿嚏！”連打兩個噴嚏，祺雲醒了醒鼻子，心想可能是徐旭陽這個目無尊長的徒弟在罵他，畢竟當時他什麼事都沒說清楚就離開了，沒辦法，界面融洞突然失衡，他沒時間和小徒弟解釋太多。
抬頭望着還懸挂在天邊的血月，“應該還要過幾天才能消失吧。”
張澤磊隱在海平面上，看着祺雲望着血月出神，抬手正對他的頭，“天魂道·······”
祺雲輕笑了一聲，朝着張澤磊所在的方向抬了兩下眉毛，做出無奈的表情，“諸位還打算藏多久呢？”
張澤磊放下右手，在他和祺雲之間出現了七個人，這七個人均穿着黑色長袍，頭帶兜帽，每個人都帶着面具，面具上有一道七的編號。
“旅人七衛嗎？找我有什麼事呢？”祺雲轉身面朝他們，視線鎖定在中間七號面具的青年男子身上。
祺雲可以說是這邊世界上最強的破邪師，作為死神，對於新新崛起的小輩們祺雲沒怎麼關注過，但“旅人七衛”卻憑藉強勢之姿闖入在這邊世界掀起了驚濤駭浪，讓他想忘都忘不了。
大概是四五年前，祺雲開啟了咒術位面，想引入咒術，但這“旅人七衛”竟直接把咒術位面給毀了，僅僅七人毀滅了有一整個位面。
尤其是自己面前這個“旅人七衛”的年輕首領七衛，一人毀滅咒術位面大半，但祺雲仔細觀察下來，看出這七衛不應該不能算是人，只能說是一個附在聖物上的殘魂。
站在七衛旁邊的四衛上前了一步，摘下面具與兜帽，露出了脖子上的“四”字刺青，一張英氣的面孔隨着她淺笑的雙眼顯得柔和，海風吹拂着她的齊耳短髮，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
“死神閣下，我在這裏對我們尾隨您的行為先說句抱歉，我們旅人七衛來這是想請教您一些問題。”四衛恭敬地朝着祺雲鞠了一躬。
“說吧，正好我很閑。”祺雲說著拿出口袋裏的繃帶，包紮自己在滅靈過程中受傷的手臂。
“我們是祖靈人。”
聽到四衛自報家門，祺雲頓了一下，然後就笑了，“呵，祖靈人？現在竟然還有人這麼稱呼自己。”
“幾十年前您製造的靈石流星雨，您對外稱是您從另一個世界借來的，但真相是您將靈域毀滅了，並且奪走靈域的靈氣，凝聚成靈石帶到這個世界。”四衛看到祺雲輕蔑的態度，臉上的笑意淡了。
“作為原先靈域的居民，我們想問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唉——”祺雲嘆了口氣，“不管是這邊世界的人還是靈域的人，不都是人嗎？你們現在還自稱祖靈人把自己從其中區分開，這並不是你們的靈王想看到的。”
“靈王？”四衛有些疑惑，她沒想到這事情會牽扯到那個靈域毀滅時失蹤的靈域之主靈王。
“毀滅靈域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靈王。我只是和他做了交易，他把肉體給我，我把靈域和這邊的世界融合。”
“為什麼！要融合世界為什麼要把靈域毀滅融合到這個低等的位面？要融合也應該把這個低等的位面融入靈域！”四衛問道，從她憤怒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十分看不起這邊位面的人。
“你真的覺得這邊位面的人低等弱小嗎？可笑，誰給了你們自信，讓你們如此妄自尊大？”祺雲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你們在這邊世界活了這麼久是閉着眼睛的嗎？這裏有先進的技術，超前的智慧，而你們原來的世界呢？除了靈力還有什麼？你們的靈王早就看清了現實，他清楚靈域的靈氣有限，早晚會耗盡，所以他犧牲自己讓我把靈域原先的居民和靈氣帶到這邊的世界，通過技術減少靈氣消並研究耗持續產生的方法，你們用靈氣換他們的技術，這場交易是雙贏的。況且靈王在毀滅靈域前已經取得了各國國主的認同，現在又出現祖靈人來和我報不平，這難道不可笑嗎？”
“可是！應該還有科技更加發達的位面，這裏的技術是相對落後的！”四衛攤手辯解，細聽她的聲音，底氣有些不足。
“科技更發達的位面？小鬼們，做人可不能這麼貪心啊。”祺雲降到水面上，“若真的和那種位面融合，你們現在就不是在這裏和我爭辯了，八成會被泡在養料里做實驗素材吧。”
“可······”四衛無話可說，小口微張似還有不甘，低頭拉高衣領擋住她的表情，看到七衛藏在斗篷里的手給她比了一大拇指，嘴角微揚，那裏還要先前無理取鬧的模樣。
“我知道，和你們這些小輩說什麼的都沒用，要處理的應該是躲在你們背後的老傢伙！”話音剛落，祺雲在海平面跺了一腳，海水以他為中心湧起巨大的浪花。
藏在水底的老者意識到危險，立刻從水底竄出，看到祺雲彈指，向他射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他立刻聚水成盾，但毫無作用，海水觸碰到火球的那一刻便被瞬間蒸發。
“七衛！”老者連忙呼喚道。
站在祺雲面前的七衛動了，他瞬間移動到老者背後，將老者拉到攻擊範圍外。
“我和二衛留下，其他人掩護國主離開！”首領發話，一衛背起老者，其他人護在一衛周圍，一刻不停地逃離，而七衛和二衛以攻擊姿態擋在祺雲面前。
雙方對峙，誰也沒動，對視了幾分鐘，祺雲終於發話了，“你們的國主走了，不用演戲了。”
七衛和二衛放鬆下來，七衛向祺雲鞠了一躬，“多謝前輩配合。”
早在他們到達空洞前，七衛便靈魂出竅找到祺雲說明來意，希望祺雲配合演一齣戲，好讓國主看清現實，不過看剛才國主的表情好像並沒有打消重建靈域的打算。
“沒事，陪你們演齣戲，我也有收穫。”祺雲擺了擺手，剛才那個老者他見過，沒想到他小徒弟的爺爺徐濤竟然是原靈域中幾國的國主之一，看來徐家的水比他想像中的要深啊，不過這都是他小徒弟的家事，還是要讓徐旭陽自己處理。
祺云：“你們兩個留下了應該還有其他目的吧？”
他微笑，看着七衛和二衛，“你們兩個都不是人對吧。”
七衛點了點頭，讓二衛摘下面具。
當二衛摘下面具，祺雲看到二衛的臉瞳孔收縮，表情變得嚴肅了，“好久沒見過這麼成功的活死人了。”
七衛跪在祺雲面前：“請前輩救救我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