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老爺子離去
“可惡，還有完沒完了！”
吸扯靈魂的感覺又回來了，徐旭陽雙腿發軟有些站不穩了。
升魂靈符早已耗盡，他只能當場刻印，沒了靈符的加持體內靈魂因子消耗得特別快，經過幾個小時的升魂，靈魂因子只剩下兩成了。
隨着靈魂因子的減少，自身靈魂越來越虛弱，再加上血月的影響，徐旭陽如果不強制守護心神靈魂隨時都有可能被抽離。
他看着血月內心暗罵道：“這玩意是負面buff嗎！給個時限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啊······”白靈們還在悲鳴，徐旭陽優先解決了轉化程度較高的部分，老巷積攢了幾十年的白靈，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耗完了靈符和靈魂因子也只驅散了一半白靈。
已經快到極限了，但是他不能放着這些白靈不管，又從銀戒中拿才了一根鋼棍，“刻······”
“唔！”徐旭陽剛準備刻印，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把自己抱在懷裏。
“小傢伙很努力了喲，接下來交給姐姐就可以了。”西子摸了摸徐旭陽毛絨絨的頭。
徐旭陽一陣暈眩，感覺自己的臉被埋到了巨大的肉球裏面，無法呼吸，他掙扎着把西子推開。
“竟然害羞了。”西子看着徐旭陽因為無法呼吸而漲紅的臉挑眉一笑，回頭看着扭曲的白靈，嫵媚的雙眼沉靜了下來。
“地魂，梵音，五十七道，清心咒。”
西子誦讀着咒文，她的聲音清幽如夏日裏清涼的陣風將白靈的情緒安撫，白靈們開始一個個得消散。
徐旭陽木着臉看着西子，他的心裏十分扭曲，像吃了個檸檬一樣酸透了。
可惡啊！明明有這麼便利的群體技能師父為什麼不教我！我還傻愣愣得一個一個消散白靈！
吟誦結束，巷子裏恢復平靜。
西子鬆了口氣，發現徐旭陽竟然盯着自己。
“怎麼，被姐姐迷住了？”挺胸，右手勾起徐旭陽的下巴，“這樣的沒見識過吧？”
徐旭陽依舊木着臉，“不，我看過更大的，你這個前三也進不去。”
西子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提到自己面前，眯眼笑着，“小鬼嘴巴這麼賤，小心以後找不到女朋友喲~”
“嘭！”一陣槍響，是從陳爺爺家傳來的！
徐旭陽掙開西子的手往回跑去。
西子晃了晃被揮開的手，嘖了一聲，“以後找不到女朋友也是活該。”
徐旭陽跑到陳爺爺家門前，看到警察已經封鎖路口，幾名警官還舉着槍，他繞到許望北的家，翻上圍牆。
下面的情況很複雜，許望北手持長槍筆直地站在院子裏唱戲，陳爺爺的屍體倒在他腳邊，而在屍體旁邊有一個被長槍戳破的石坑，警員舉槍對着許望北。
“他們為什麼還醒着？”一路跑來周圍的居民都在沉睡，但這些警察卻······“難道是因為他們是靈能者？”
“腦子轉得挺快的嚒。”西子坐到他旁邊的圍牆上，“天生異象，一般人只能看得到日食，並隨着日食沉睡，靈能者能保持清醒，不過這血月也只有我們才能看得到。”
“說什麼花好月圓人亦壽，山河萬里幾多愁！”
許望北彷彿沒有察覺到院子裏緊張的氣氛，對着陳爺爺的屍體大聲唱着。
“不要唱了！快停下！”其中一名警員的神色有些不對，他對準許望北又開了一槍，許望北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他陷入恐慌，他之前一槍打中了許望北的左肩，但左肩好是就把子彈吃了一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金酋鐵騎豺狼寇——”
“都說了不要唱了！”那名警員又開了一槍。
“他那裏飲馬黃河血染流——”身體因為中彈搖晃了一下，許望北還是無視他繼續唱着，讓院子裏的氛圍更加緊張了。
那警員還想繼續開槍，卻被陸景榮阻止了，“搶是給你這麼用的嗎？回去交搶等審判！”
“下來！”陸景榮朝着徐旭陽和西子厲聲喝道，在徐旭陽翻上牆的那一刻陸景榮就注意到他了。
“陸二哥好久不見啊。”徐旭陽跳下圍牆尷尬得笑了笑，瞥了後方，西子早就不見了。
“你的通行證到期了。”還沒等徐旭陽反應過來，陸景榮便從他子上把通行證扯下來。
“嘶——”徐旭陽揉了揉被扯疼的脖子。
“你們先把他帶走。”陸景榮吩咐屬下抓捕許望北。
長槍被繳獲，雙手被帶上手銬，許望北並沒有掙扎任由警察擺動他的身體，嘴裏仍唱着，“嘗膽卧薪權忍受，從來強項不低頭。思悠悠來恨悠悠，故國月明在哪一州！”
陳爺爺的靈魂在被凈化！
“等一下！”眼看許望北就要被拖走，徐旭陽出聲制止道。
他剛才觀察到了，由於血月的影響，陳爺爺被勾起了內心深處的執念，懸浮於屍體旁邊的靈魂有轉化成惡靈的趨勢，但因為許望北的曲調，靈魂周圍的黑霧淡化了。
此刻陳爺爺的靈魂正抓住徐旭陽的手指着許望北不停地說著：“幫幫他，幫幫他······”
如果現在讓許望北被抓走一定會讓陳爺爺產生新的執念！
“你怎麼還沒走，靈鐘的人已經來了，這裏用不到你。”陸景榮皺眉看着徐旭陽，扭頭吩咐法醫把成爺爺的屍體帶走。
“再給我五分鐘！”徐旭陽抓住陸景榮的手。
轉對魂魄說道：“陳爺爺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們把伯父帶走的，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念想嗎？”
“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帶回去！”在陸景榮皺眉，看着徐旭陽對着空氣說話認為他是在裝神弄鬼。
“刻印，升魂！”看到陳爺爺點頭后，徐旭陽立刻用升魂術驅散靈魂。
因為血月的影響，魂魄散去后在其原先的地方還殘留這一團黑霧，這黑霧便是陳爺爺的執念。
徐旭陽放開陸景榮闖進黑霧，“共念！”
控制自己的靈魂與執念進行接觸。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陸景榮見徐旭陽放開自己後站在原地不動了，有些上火。
“我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抓住徐旭陽的肩膀想將他帶走，但當陸景榮抓住徐旭陽肩膀的那一刻無數光影湧入他的大腦。
······
“讓開讓開！”夥計拉着貨物在道路上橫衝直撞。
徐旭陽剛反應過來就被撞個正着，下意識得閉眼抱頭，夥計拉着木車竟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
“我成功了？”徐旭陽才反應過來他只是一個意念體，對於這次共念能成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第一次在誤打誤撞下竟然惡靈的夢境，這次共念他是抱走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使用的。
“老陳，你腦子進水了？竟然盤下那塊破地方！”
徐旭陽回頭找到了陳爺爺，從上一次的經驗來看回憶是從兒童時期開始的，所以這時的陳爺爺應該就是站在老陳身後的小男孩。
“這可不是破地方，避暑亭原先可是一位大官造的，我們家現在搬到那邊住可以沾沾那位官人的福氣！”老陳與朋友爭辯道。
“暫忍心頭恨，權作階下人——參見老爺。”這時許望北身穿武旦戲服從他們身旁經過。
“嘿，望北又出來了，等一下，今天我來和你對戲！”
老陳牽着小陳跑向許望北唱道：“罷了——”
那時的許望北是白天出來唱戲的，雖然他沒有按角色穿戲服，每天唱來唱去都是那一部戲，但他精湛的唱腔讓居民們感到敬佩。
巷子裏流傳着誰能和許望北對上戲就能成為台柱子的傳言，作為戲迷的老陳一有機會就會找上許望北。
老陳這一輩的人對許望北都持有敬畏的態度，他們知道許望北是特殊的，為了保護他，他們和自己的子女說許望北是一個戲瘋子，為了傳承，他會教自己的孩子唱戲好接班，繼續在巷子裏唱戲。
畫面一轉，一群人在避暑亭門口爭吵着。
幾十年過去，老陳的兒女除了小陳外全部去了外地，他們到了大城市后看不上自己這個破舊的家，在老陳去世後幾乎沒回來過。
相信父親，喜歡避暑亭的只有小陳。
“小陳，你還守着這個破地方幹嘛？我們要巷子要建立古鎮景區，你這個破宅子要拆了！不能放在這裏丟人現眼！”
“不行！避暑亭是大人物建立的！不能拆！”
“唉！好糊塗的程相公——”許望北從家中走出。
“晦氣！有碰到了這個瘋子！快走！”
最後他們取了折中的辦法，陳爺爺賣自己的房子，重新裝修避暑亭，作為古鎮裏的景區。
旅遊開發，古鎮十分繁華，但這一切都在天降隕石的那一天消失了。
古鎮被靈石破壞，居民傷亡慘重，後期維修后也不能恢復原先的樣貌，靈石開發建立星石博物館，古鎮消亡，最終變為老巷。
“爸，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麼？這片地區都廢了，還是跟我們走吧。”陳爺爺的子女勸他搬離。
“不！我不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把房子賣給開發商！我不走，避暑亭是你們爺爺傳下來的，不能買。”陳爺爺極力反對，為了避暑亭把子女趕出家門。
在那以後，陳爺爺每天都坐在門前守着，有時晚上也會在這兒睡。
“望北你現在都晚上出來唱戲了啊，今天在我這，我和你對戲怎麼樣？”陳爺爺被許望北吵醒，叫住了他。
“等等，進來的話要買票，你就在門口唱吧。”
許望北淡淡的看着陳爺爺，張嘴唱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