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坑就是戰壕
我曾聽到過一句可笑的話,友誼挖的坑是戰壕的堡壘,蓋上土的才是墳,所以朋友給你挖的坑,不是為了掩埋你,而是為了保護你。
可我身邊的這幾個人,挖完了坑,直接就蓋上了土,並且在土上牢牢的鋪上磚,在加一層水泥,連一分鐘,都沒有保護過我,而且還是迫不及待的掩埋速度。
“初,初曼,這還有別人呢,你能不能收斂一點,我什麼時候把靈魂賣給你了,就是讓你幫忙照顧幾天,就幾天而己。寄養,不是拋棄,你剛才不是還說,咱們是難同當福同享的生死兄弟嘛,這點小事,用不着付報酬吧。”
姜鳴說著:“要不然,把它們放我家裏吧,正好最近我一個人住。”
我當即拒絕着說:“初曼,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現在還有一條命,和一家寵物醫院,說吧,你想要什麼?”
初曼白了我一眼說:“哼,要你的命有什麼用,寵物醫院嘛,雖然比你的命值錢,可是我要來也沒用,既然只是幫你照顧它們幾天,那就算你便宜點,你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上刀山下火海...”
“沒那麼嚴重。”初曼悠悠的說:“第一件事,我是本次作戰的總指揮官,你要無條件的完全服從,我的一切命令。第二,關於張大民,我要一查到底,他究竟是誰,和李浩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你絕對不能,輕易的把東西還給他,除非他告訴我這一切。”
我轉過身握着姜鳴的胳膊說:“現在方便么,這是我家的鑰匙,你順路去拿些狗糧,它們陪我在醫院裏,一天沒吃東西了,糖豆喜歡吃牛肉味的狗糧,勞煩你了,別弄錯了,不然這孩子會絕食的,還有...”
初曼沒好氣的拉扯着我說:“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一仆二主啊,不對,你怎麼能,同一件事,交給兩個人呢?”
我定了定心神說:“因為我覺得,姜鳴可能比你,更可靠一些。”
初曼撅着嘴說:“我怎麼不可靠了,難道你就不好奇嘛。”
“丫頭,你是吃了什麼豹子膽還是失心瘋了?命不要了?這是鬧着玩的事么?”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着她。
這個丫頭,她的心,究竟是什麼樣的,為什麼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她還要一查到底。
我們手裏可是握着一張,通往地獄的車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己經上車,並開始啟程了啊。
她居然以此要挾張大民,講出自己的身份,我只想守住和他的承諾,什麼都不想問,什麼都不想知道,把這張地獄的門票,完好無損的還給他,這就是我現在的祈願。
姜鳴拍了拍我的手說:“事到如今,你沒必要,什麼事都自己抗着。初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雖然沒說明白,但我也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是,你被雷劈了,住到了醫院裏,一個老頭突然給了你一樣東西。留下一句,‘守不住它,世界就會毀滅’的話,老頭就消失了。這之後,一群自稱是警察的可疑人員,出現在你的面前,想要來搶奪這個,關係到全世界安危的東西,可是卻晚了一步,沒有找到那個老人,也不知道東西在你手裏。但是同時,另一個邪惡的黑暗組織,也盯上了你,和那幫自稱是,警察的可疑人員不同,邪惡的黑暗組織,知道東西就在你手裏,並佈下了暗殺的網,伺機對你動手。帥呀,小子,搞不好,你會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呢。”
我無力的說著:“你英雄電影看多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回頭又看了看初曼恨恨的問:“你不是說沒跟他們,說盒子的事么?”
初曼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說:“我是沒說呀,我只是說給你了一樣東西,吶,現在可以你自己當著大家說那樣東西是盒子的喔,不是我說的喔!”
看着她一臉天真燦爛的樣子,我彎曲起來的手在顫抖,要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傷一根頭髮會傾家蕩產的份上,真想把她掐個半死。
一直沒說話的小芊,開口說道:“對,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是驍霆遭到了天譴,一個會被雷劈的人,也就說明他是,一個被詛咒的人,事事不順,生活潦倒,最終餓昏在街頭,幸虧好心人出手相救,才在醫院裏,撿回了一條賤命。這時,命運的女神,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同時也在他的背後,刺了一刀。那就是一個老人,給了他一張藏寶地圖,是一個可以讓他,揮霍一生的財富。但其實,給他地圖的那個老人,是一名海盜,他私吞了藏寶的地圖,在被以前的同伴,追殺至走頭無路時,才會慌不擇路的將地圖交給了驍霆。這樣一來,即使老人被同伴抓住,也能保住性命。因為,他找了個替死鬼,幫他保管着藏寶地圖,而這個替死鬼,正沉浸在一夜暴富的春秋大夢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保險箱而已,至於寶藏,他永遠都找不到。”
我驚訝的看着初曼,她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眼神躲閃着不和我對視。
你一個電話,講了兩個故事,究竟是對他們說了什麼啊,而且,關於盒子裏,是藏寶地圖的事,當初是你自己杜撰出來的吧,為什麼搞的,我像是個,一定會犧牲的祭品一樣,關於我被雷劈的事,你到是一字不差啊。
我揉着額頭,努力平復着心情說:“這件事,不是像你們,看到的電影那麼簡單,也沒有拯救了世界,還不死的英雄。更沒有一夜暴富的藏寶地圖,但是危險,是真實存在的。整件事的發生速度,和我當時被雷擊中時,是一樣的,猝不及防,就在一瞬間發生了。我到現在,都屢不清所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只有一點,我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非常危險的事。”
姜鳴和小芊看着我,幾乎異口同聲的說:“所以才需要我們啊。”
我幾乎有些崩潰的說:“這不是在開玩笑,不是在玩遊戲,所有的一切,在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己經身陷其中了,你們不要在鬧了,這件事情,真的很危險,而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鳴看着我說:“為什麼,你覺得這件事情,很危險。”
被他這樣一本正經的問着,我突然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姜鳴又說著:“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交給你一樣東西,不許你打開來看,不許你交給其它人,隨後,帶着不同目地的兩伙人,追到了這裏,來找這個東西,那麼最危險的,會不會,不是交給你東西的人,也不是來找它的人,而是你手裏的東西呢?你不好奇么,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擁有它的人,隨便丟棄給陌生人,倉惶而逃。而有的人,卻拼了命的,想要得到它。我是不在乎,它是什麼,做為兄弟,我能保證你的安全就行了,因為我知道,自己手裏,要保護的東西是什麼,可是你呢?知道自己手裏,要保護的東西,是什麼么?”
姜鳴一番隨意的說詞,卻戳中了我的心窩,雖然他的義憤填膺,只是為了在初曼面前,表現得自己像個正義的英雄一般,還把我比喻成一個東西,但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情,怎麼能讓人不疑惑呢。
我拉着初曼說:“帶我去見見王院長吧。”
初曼正在給家裏的司機,打着電話,讓他來醫院接四隻寵物,回過頭,一臉詫異的對我說:“什麼?”
我說著:“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初曼一臉驚恐誇張的叫着:“喔?!你昨天打電話時,問過我,院長人怎麼樣。不是和你說了么,大叔有老婆了,你怎麼還這麼固執呢,是什麼時候盯上他的?”
“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好么,只是有點事,想問問他。”一邊說著,一邊拉着初曼,走了出房間。
一個沒有病的健康人,卻住在重症病房,每一天注射的藥劑,從未間斷,即使是用了一個小把戲,把原本注射的葯,偷偷滴進被褥里,可是,在這樣一家,正規的醫院,是誰將一位健康的人,診斷為腦溢血的病人,並他安排住院的呢?
如果他真是,一位重症患者,為什麼,消失了一天之久,醫院裏,卻沒有任何動靜。
李浩他們走之後,沒有人來問過,彷彿這張床,從來就沒有住過患者,床下堆滿的,各種寫着名字的生活用品,被人無視,似乎,那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