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老大,你說這人是不是太邪性了?”莫雲的手下湊近莫雲小聲的說著。
莫雲聞言朝着那位叫做顧珩的少年看去,一行三人,除了顧珩跟他們交過手以外,剩下的兩個人身上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擺明就是兩個普通人,不過人不可貌相,之前那顧珩身上也並無任何靈力波動,與普通人無異,可誰知居然是個高手。
“不要再去招惹他們。”莫雲輕聲的吩咐着手下的人。
顧綰坐在那兒,想着莫雲他們的話,青雲山旁家被人所害,整個旁家在大火中化為烏有。那那場火會不會波及到十里的身體,倘若十里的身體已毀,那他們就沒有去青雲山的必要了。
因為顧忌着對面休息的莫雲一群人,顧綰一夜未眠,假寐到天明。
馬車行駛到青雲山下的小村莊。
“丁常,停下。”感覺到四周有多股靈力波動的顧綰從睡夢中醒來,對着馬車外的丁常道。
“吁!”丁常聞言,勒緊韁繩,迫使馬兒停下腳步。
馬蹄在地面倉促的地面上揚起陣陣黃灰,放慢速度,慢慢的停在原地。
“主子,前面有個村莊。”丁常扭頭朝着馬車車廂說。
顧綰慢慢的坐正身體,抬手整理着自己的儀態。
“雲裳,我一個人進村,你和丁常在這裏等我!”收拾完畢,顧綰對雲裳道。
雲裳聞言,擋住顧綰出馬車的動作,“主子,我想陪着你!”她抬眸看向顧綰,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跟着我走,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危。”不是顧綰危言聳聽,而是她把握不準村子裏究竟有多少修士,聽莫雲說,各大門派以及那些不出世的家族都派了人來,她一個人,反倒好脫身。
“我不怕的!”雲裳急急的說。
“我怕!”顧綰認真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怕,那你就先把這本書看透,等你成為一個強大的修士,你再跟我去。”她從隨身的行李中翻出一本嶄新的書,這本書是由十里口述她寫出來的,是十里找出來最適合雲裳的心法。
“這是.....”雲裳接過顧綰遞來的書,書本封面寫着“修士入門必看”幾個大字,她緩緩的翻開第一頁,仔細着,這些字怎麼越看越眼熟,跟小姐的字跡真像。
她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緩緩落至顧綰的身上,“主子,我也能修鍊嗎?”
“當然了!”顧綰與十里同時說著,只不過落在雲裳耳里的只有顧綰的聲音。
“顧綰,你快告訴她,她天賦異稟,是個修鍊的好苗子,如果拜我為師、哎喲!你打我幹嘛?”十里在車廂內上蹦下跳,毫無防備的被顧綰在翅膀上拍了一下,;立刻對着顧綰張開尖喙,啾啾的叫個不停。
“主子,十里這是怎麼了?”看着十里突然激動的模樣,雲裳不解的看向顧綰。
“他這是間歇性精神病,不用在意!”顧綰說著,一把抓住十里的脖子,提着它走下了馬車。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收徒,你大爺,你的心思我看不懂?你究竟是想收徒還是想來一段師徒曠世奇戀?”顧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在神識中毫不留情的戳破十里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主子,慢些!”丁常見顧綰打開車廂的門后,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站在馬車一旁,輕聲提醒着顧綰。
顧綰朝着丁常溫和的笑着,“你好好照看雲裳,在這裏等我回來。”
說罷,她提着十里的後頸,朝着不遠處的村莊走去。
“顧綰你思想未免也太齷齪,我不過是看她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才起了愛才置信罷了哎哎、痛、痛的很!”十里不服氣的懟着顧綰,卻感覺到後頸處的那雙手慢慢的收緊,皮肉被拎起的刺痛感從後頸處傳到靈魂深處,痛的他齜牙咧嘴。
“痛啊!你夠了顧綰,你大爺!”十里痛的兩隻爪子在半空中胡亂划著,翅膀不住的在空中撲棱,尖喙大張,眼球直往外凸。
“你個色鳥!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敢對雲裳不軌之心,我拍死你!”顧綰將十里從身側提到身前,抬起另一隻手拍打着十里的身子,嘴裏不住的念叨着。
十里被顧綰的暴力所折服,在顧綰的神識里不住的說著好聽求饒的話。
“你住手!”正當顧綰在神識里和十里交涉的時候,耳旁傳來一聲嬌喝,一條鞭子從前方破空而來。
顧綰抓着十里側身躲開這莫名其妙的攻擊,她轉頭看向長鞭飛來的方向,心生惱意。
“你這個人心腸怎的如此惡毒,竟如此虐待鳥兒?”女孩手握着長鞭,一臉正義凜然的看着顧綰,語氣中帶着質問。
顧綰聞言,她將十里拎到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只見十里渾身上下的羽毛顏色鮮艷有光澤,看不出一絲被虐待后的凌亂。
“我虐待自家鳥關你什麼事?”顧綰看向那綠衣女子,沒好氣的說,她鬆開拎着十里的手,環抱在胸前。
十里得了自由,拍着翅膀,飛上顧綰肩頭,歪着腦袋,看着那位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少女。
少女身穿着一身翠綠的長裙,與一般女子寬大的衣袖不一樣,她的衣袖被緊緊的綁在手腕上,利落又清爽。
“你這種人,枉張了一張好皮囊,心腸如此狠毒!”少女指着顧綰破口大罵,她看清顧綰相貌后對顧綰更是不屑,長的好又如何?
“這女的有病?”顧綰抬起手,摸着下巴,在神識中問着十里。
“我倒是覺得這姑娘挺善良,識人也清明,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本質!”十里抖着身子,似乎對剛才顧綰的暴力仍是心有餘悸,“你看這姑娘,長的雖不是傾國傾城,可也算的上嬌媚可人,一雙眸子清澈明亮,眉間環繞着正氣,一看就是好姑娘哪!”他分析道。
“我只聽到了嬌媚可人四個字!”顧綰沒好氣的說,但看向少女的目光卻是少了幾分戾氣。
“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心虛了?”少女見顧綰摸着下巴,意味不明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底發虛,她環顧四周,心底暗道不好。
她一個人從村裡營地中跑了出來,路見不平,揮鞭相助,確實是盡了英雄氣概,可她現在才發現,眼前男子的修為她看不透,這裏是郊區,倘若這人要對自己不利,可真是喊破喉嚨都沒人聽得見!
“我見你個小丫頭,姿色不錯,心地又如此善良,確實不可多見,不如委身於我,也不枉此番相遇!”顧綰哪裏看不出這女子眼底突然升起的防備,左右四下無人,不如趁着這機會給她點教訓。
顧綰走上前去,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摺扇,扇子上一片空白,她將摺扇“噌”的一聲打開,橫在胸前,眉眼中帶着挑逗,言語中儘是輕浮之意。
少女聞言,俏麗的面龐上升起可疑的紅暈,與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被顧綰氣的滿臉通紅,她手裏拿着長鞭,想也不曾想的往長鞭上灌注靈力,狠狠地朝着顧綰揮去。
“登徒子,你找死!”長鞭的破空聲伴隨着一聲憤怒朝着顧綰襲來,顧綰腳步輕移,合上手中摺扇,下一秒出現在少女的身旁,她一隻手鉗制住少女拿着鞭子的手,一隻手握着摺扇,輕輕挑着少女光滑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壞笑。
“小娘子的手真是順滑!讓我愛不釋手!”顧綰的手覆在少女的受傷,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少女手背上的肌膚,竟連稱呼的換了,看的一旁的十里忍不住用翅膀遮住自己的眼睛。
少女只覺得忽然渾身無法動彈,就連釋放出去的靈力都無法收回,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手裏的鞭子慢慢的從手掌滑落到地上,而她自己只能任由登徒子宰割。
少女面容蒼白,眼眶泛紅,眼中含着淚,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哪裏還有剛剛半分正義凜然指責顧綰的模樣。
“你....你可知我是誰?”少女聲音發著顫,此時她竟有些怪自己獨自一人從村裡走出來,這才遇見這登徒子。
“呵、”顧綰在她耳旁輕笑,“我不知道啊、不如小娘子說與我聽聽?”說罷,顧綰放在少女手背上的手緩緩移至少女的肩頭。
少女無法看清顧綰此時的神情,心中早已沒了最初的憤怒,只剩下一陣陣的恐懼。
“啊、啊!你不要碰我!”感受到顧綰在自己身上緩緩移動的手,少女忍不住大叫起來!“我告訴你,我是北河司馬家的二小姐司馬令嫆,我的未婚夫是岐山慕容宸,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司馬家和慕容家絕不會放過你!”少女咬着牙,警告着顧綰。
顧綰聽到那久違的三個字,手下的動作不禁頓了頓,就連神色都是一怔,“你說的慕容宸?可是那個天下第一富商慕容宸?”她忍不住問。
“當然,天下只有一個慕容宸,我與他明年開春便會成婚,你要是敢對我做些什麼,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一提到慕容宸,這位自稱為司馬令嫆的少女語氣中便帶了幾分自得。
顧綰將手從司馬令嫆身上拿開,眼裏閃過一絲不為人見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