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解
陰暗潮濕的洞穴,唯一的光亮是頭頂不知何處透過岩石只見傳進來的月光。
滴滴答答的水滴落地面的聲音,倚靠在牆壁的一男一女被反手綁住,矇著眼睛,渾身無力。
清竹靠在紀傅臣的肩膀上,聽見身旁沉穩的呼吸,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媳婦兒,你美食和吧?”紀傅臣小聲地問了一句。
清竹搖了搖頭。
也就一瞬間的事,他們渾身無力,然後眼前景象亂晃,之後就一片黑,稀里糊塗的就到了這個地方。
“沒事就好……”紀傅臣頓了頓,“這裏好像是一個山洞?”即使被綁住了雙眼,紀傅臣還是用感官把周圍環境描繪了個大概。
清竹應了一聲,正想說什麼,就在前面傳來了一個走路的聲音。隨即清竹和紀傅臣就警惕了起來,全身上下的神經就繃緊了。
“你們醒了呀?”一個女聲傳來,聲音正是把他們綁過來的“扶搖”。
“真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二位請過來。”
清竹不屑地冷笑,這讓扶搖一下子就把注意放到了她身上。
“說吧,你大費周章地把我們綁過來,是想做什麼?”清竹問道。
扶搖呵呵一笑,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她說:“我只不過是想拿回一個東西……可惜,她不給我。”
沒由頭的話,清竹和紀傅臣還是聽懂了她其中的意思,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更多的是震驚。
無憂她已經知道了嗎?不給……是她已經沉迷這種力量?還是?
不着跡的想像,清竹和紀傅臣不由地往“紀無憂知道自己身上力量因而黑化”的情況想去。扶搖自然是感受到了兩人的心理變化,她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扶搖上仙。”紀傅臣緩緩開口,“既然如此,我們定會勸說無憂,你又何必……”
話還沒說完,紀傅臣就感受到了身上的束縛被解開,同時體力在回升。他和清竹扯下矇著眼的布條,只見眼前一個與紀無憂異常相像的黑袍女人,嘴角帶笑地看着他們。
清竹和紀傅臣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不過是樣貌相似罷了,氣質上還是和紀無憂有不同的,作為紀無憂的父母對於這點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對於我的無禮,我萬分抱歉。”扶搖微微彎腰以表歉意,“請允許我補償二位,請二位挪步,先用些食物吧。”
這麼一說,清竹二人反應過來自己飢腸轆轆,也不知在這裏待了多久。見扶搖面帶真誠,二人便放下了戒心跟着扶搖走去。
……
紀無憂吐了一口濁氣,抬頭看向對面的游熹。“這麼說你滿意了嗎?”她問道。
外面已經天亮了,紀無憂撿了一些主要的故事線和游熹一說,其他瑣碎的感情事,也就略過,因而一晚上可以說完全。
游熹撓了撓那頭捲髮,臉上有些不滿,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他也聽出來了紀無憂省略了很多,但是故事線是全的,也算是講述了扶搖的故事吧?
“行吧行吧。”游熹擺了擺手,“那有些地方你沒說詳細的,我就隨意發揮咯。”
紀無憂點了點頭,表示無所謂,畢竟扶搖的人生對於紀無憂來說,就是一個別人的故事。
“那麼,你可以把咒法給我了吧?”紀無憂說道。
“你等等哈。”游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後走到自己的房間。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之後,他才從中拿着一個捲軸走了出來。游熹把捲軸扔向紀無憂,嘴裏說了一句:“接好!”
紀無憂抬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這讓游熹有些詫異,剛剛他可以專門找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扔的呢!
紀無憂也不管他,在接到捲軸那一刻,就覺得四肢開始火燒地疼,好像是有什麼被引了出來一樣,這讓她更加確定這捲軸就是她想要的。
捲軸是竹制的,一看便不是凡品,恐怕是天上仙宮獨有的仙竹。打開捲軸,裏面確實空空如也。紀無憂微微皺眉,腦海里是在尋找着扶搖的記憶,看有沒有什麼是關於這個捲軸的。
游熹修行短,自然是沒見到這等寶物,當他把捲軸拿到手之後,怎麼也參不透,就當是廢品,所以才會大大方方地把捲軸給紀無憂。他倚在沙發之上,看着面前的紀無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紀無憂不說話,甚至在猜想游熹是不是在逗她。這捲軸怎麼看都是空有其表的東西,在記憶中,她是沒有任何關於類似捲軸的記憶。記憶里的捲軸,都是上刻開卷咒語的,哪裏是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呢?
空氣瀰漫著尷尬的氣氛,也不知過了多久,從捲軸里迸發出了一道強光。游熹和紀無憂被閃到了眼睛,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當他們兩個人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境況是完全不同的。
游熹看到的,是捲軸和紀無憂都消失了的廳堂,而紀無憂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游熹:??
我靠,他錯過了什麼?
“紀無憂?”游熹試探地喊了一聲。
紀無憂自然是聽到了游熹的喊聲,她也回應地喊了一句,只是外面的游熹是聽不見的,於是紀無憂便作罷。她觀察着四周,同時用法力探查着四周,但法力還沒用出有一分鐘,四肢的傳來刺骨的疼痛,疼得她是倒吸了一口氣,立馬倒在了地上。
“這裏是……哪位前輩做的空間?”紀無憂咬牙切齒道。
話音剛落,在白茫茫的空中,就浮現了一連串的字符。若是紀無憂還沒有恢復記憶,那她定是看不懂的。這文字既不是東方大陸五千年歷史上出現的文字,也不是妖仙等族的文字,而是屬於古神時代的文字。作為最後一位古神的扶搖,自然是不用學習就看得明白的。作為扶搖的後世,紀無憂自然也是看得明白。
粗略地看了一下,紀無憂便理解了字符的意思。
這咒語本來是用來囚禁大惡之人的,解咒的方法只有下咒的人知道。
紀無憂啐了一口,給她下咒的人已經灰飛煙滅了,怎麼的?她身上的咒是生生世世了唄?嗨,早知道就不下死手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廢了一晚上口水得來的捲軸沒想到是個這麼沒用的東西,紀無憂心裏嘆了一口氣。
仔細想想,她要解開這咒語有什麼用呢?所謂的師父已經灰飛煙滅,雲風斯與她無關,這法力用不用都一個樣了吧?
這麼想着,身上咒文帶來的疼痛消退了許多。紀無憂站了起身,或許是時候回家了,做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紀無憂,樂呵樂呵的,呆在老爸老媽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