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因為窮

“俺說錯了嗎？二叔你都二十好幾了還沒成親，為什麼？窮，因為咱家窮。窮得給不起聘禮。栓子今年十歲了，沒進過學堂，他總是偷偷羨慕的看着二狗子他們去學堂。為什麼，因為窮。窮得交不起束脩。剩子今年7歲了，還沒穿過一次新衣裳，狗蛋快四歲了，還沒吃過啥是糖果，阿爺阿奶，生病了都不敢告訴你們，怕要花錢買葯。為什麼，因為窮，因為是咱們家是全村最窮的。為什麼一家子累死累活的，還這麼窮，因為大丫，都是因為大丫，因為這都是大丫害得，憑什麼咱一家子都得圍着她，憑什麼？”

在李二丫憤憤不平的質問下，整個屋子突然安靜了，安靜得讓狗蛋害怕，害怕得連抽泣都不敢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摔疼了哭着邀寵一下，咋就讓二姐和娘親吵架了，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片刻后，

“你，你個死丫頭，讓你瞎咧咧，看我不抽你，”方慧氣得渾身發顫的揚起了巴掌。

“打，你打，你打死俺算了，俺打懂事起，就得伺候大丫吃喝，伺候大丫穿衣，端屎端尿，洗衣做飯的，你打死俺得了，打死了俺，俺從此以後就不用伺候了”李二丫衝著方慧的巴掌，倔強的斜仰着頭。

“你，你還說是不，還說，看我不抽你”，方慧到底沒揮下巴掌，轉身從狗拴子腳下那堆竹子，挑了根拇指粗的出來。

“娘”，狗栓子伸手拉住了竹。

“放手，不然連你一塊打”

“娘，別打二姐，別打二姐”狗剩連忙跑過去抱住了方慧的大腿。狗蛋有樣學樣的也跑過去抱住另一個大腿“娘，蛋蛋不哭，不哭了，不打二姐，不打”。

“放開，今兒個誰要敢攔着，俺連他一塊抽”。

黃氏看不過去，拍桌怒斥道：“俺就攔了，你連俺一塊抽得了”。

“娘，你們就是這樣寵着，慣着他們，您瞧這一個個寵的，今兒敢跟我犟嘴，明兒就敢上屋揭瓦去了”。

二丫指着屋頂“你自己抬頭瞅瞅，咱家有瓦嗎？有瓦嗎？要揭也得有瓦揭啊！”

“你，你，你”方慧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行了，老大家的”李老漢咳嗽幾聲：“二丫，你也別再跟你娘犟了，咱家再窮都不能怪大丫啊。要怪，就怪你阿爺和你爹爹沒用，怪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沒本事賺錢養家。”

“阿爺，俺錯了，俺，俺沒真怪大丫，俺也沒嫌棄咱家窮，真的，俺就，就是，就是”二丫越是急着解釋，越是解釋不清，急得眼淚直冒。

“阿爺知道，二丫你呀隨了你娘，刀子嘴豆腐心，你疼大丫不比咱們誰少，以後這些傷人的話別再說了啊，你們也都記住了”李老漢環視了大海，以及狗栓三兄弟一圈“大丫雖然現在還不懂事，但心裏清楚着呢，別說些傷她心的話，尤其不能當面說。你們也別抱怨大丫是個拖累。現在，阿爺阿奶還能給大丫多幫扶的撐幾年，往後還有你爹娘勞碌着，至於再往後，你們也該都成家立業了，那時你們還肯不肯再幫襯着大丫，也就只能看大丫她自己的命了”。

李老漢一番話后，大家都安靜的沒有吭聲。狗蛋似懂非懂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乖乖的依偎在黃氏的懷裏，也不敢再耍寶賣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