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殺止怒
“你，你別過來。”
全身浴血，雙眼帶殺氣的姜星河，讓陳長老膽寒，手中紫玉劍綻放粉碎性力量，驚恐出聲。
姜星河卻是全然無懼，一步步向著陳長老走去，殺氣越加的凌厲，幾乎將整個礦場籠罩在內。
“你想要的無非就是邊荒聯盟的獎賜和死亡而已。”葉洛已經撤去殺陣，來到了礦場之外，出聲的同時，指尖浮現着一點金光。
趙婉月沒有說話，跟在葉洛身後，紅了的眼睛帶着水霧，看着陳長老，徹底心寒。
“我讓你停下，別過來。”陳長老全身顫抖，大聲呵斥着一步步接近的姜星河。
他此時已經嚇破了膽，何曾想到過一個姜星河竟然能夠有着如此強橫的實力，手段之殘忍，前所未有，如此多的部落首領竟然也奈何不得。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葉洛輕嘆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失神的趙婉月。
緩緩抬起手，指尖撫動，金光流轉。
“你……”
陳長老手中紫玉劍不受控制，隨着葉洛指尖金光的流動，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噗嗤……陳長老話沒說完，紫玉劍已經脫離他的掌控，化為一道紫光，洞穿他的喉嚨。
這樣的結果，是陳長老沒有想道的，直到死亡接近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
紫玉劍是葉洛鍛造的，並且在裏面刻錄陣法，怎麼會受他的控制。
陳長老倒地，眸子失去神采，望着天空，充滿了不甘。
姜星河沉默着，來到慕娘屍體的旁邊，緩緩將其抱起。
“帶她回宗門，等我。”
姜星河將慕娘屍體交給了葉洛，出聲說到，身上的殺氣並未消散，帶着一臉陰鬱，剛才的殺戮，並未讓他心中憤怒盡消。
接過慕屍體，葉洛微微點頭，他明白接下來姜星河要去做什麼。
“去吧，天塌下來我們一起承擔，我們是夥伴。”葉洛出聲說道，平淡的臉上帶着肯定和贊同。
姜星河離開了這裏，帶着一身的殺氣，扛着血淋淋的撼天戟，沒入山林之中。
“他要去做什麼。”
回宗門的路上，趙婉月輕聲問道。
“去消憤，以殺止怒。”
“什麼意思？”
“莽夫之所以是莽夫，正是因為他可以為了一人，而屠戮百里，甚至與天下人為敵。”
“他和慕娘才相識不過幾天？”
“奈何這丫頭像極了他妹妹。”
葉洛很清楚，姜星河這一去，恐怕這周圍百里大大小小十幾個部落，將會化為修羅場，定是血流成河，無人生還。
屆時，定然會驚動整個邊荒聯盟，落霞宗首當其衝，將成為邊荒聯盟討伐的目標。
葉洛沒有阻攔，他知道阻攔不了，甚至他會支持姜星河的一切做法。
另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或許這就是姜星河凶的原因。
葉洛差不多已經明白系統為何讓他來引導姜星河成帝的原因，九天十二帝，姜星河是最後一個。
三人離開良久，四下已經寂靜下來。
清晨的寒風吹拂而過，帶着刺鼻的血腥遠去。
此時，一個年輕人登上了礦山，着一身青色長袍，膚色黝黑，長發披散腦後。
手中同樣是握着一桿戟，上面懸挂布幡，幡上遍佈符紋，與圖騰符紋類似。
盯着面前牧山言的屍體，年輕人緊了緊拳頭，臉上充滿仇恨。
良久，此人回過神來，深邃眸子盯着礦洞之中，手中長戟緊握，發出陣陣聲響。
“呼呼……”礦洞之中，呼吸之聲傳來，礦山一陣輕微顫抖，遍地鮮血開始化為霧氣，源源不斷向著礦洞之中進入。
戟上布幡有光，符紋閃爍，待到遍地血液盡數消失，整座礦山已經血霧滔天。
霧中，有着一頭巨大凶獸虛影在作出仰天怒吼動作，張牙舞爪，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時間過去片刻，血霧漸漸消失，礦山安靜下來，礦洞之中一道流光衝出，沒入布幡之中。
隨着流光的進入，布幡之上，赫然已經出現一頭凶獸圖案，頭頂有角，四肢粗壯，被符紋脈絡所包裹。
天色已經大亮，之前的年輕人不知去向，礦山之外出現了各種凶禽猛獸，正在爭食遍地屍體。
“啊……”
大山之中，慘叫之聲響起，驚動林中飛禽，紛紛逃竄而去。
姜星河從一個部落之中走出，身上被血液包裹，沒有去理會身後遍地屍體，扛着撼天戟，向著下一個部落而去。
這個部落之中，祭壇被毀，上面躺着一頭妖獸，神龕也轟然坍塌，周圍遍佈屍體，死亡氣息瀰漫。
兩個時辰之後，某一處山谷內，死亡氣息衝天，黑霧瀰漫而出，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聲音響起，四周樹木卻在快速枯萎。
姜星河的站在高山之上，望着眼前的一切，眸子之中波瀾不驚，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當天夜晚，山間火光滔天，無數的慘叫之聲從火海之中傳出，更有人帶着一身的火焰，從部落之中衝出，然而卻並沒有走動許久，便已經化為一堆白灰。
兩天的時間，姜星河沒有任何的停歇，不斷遊走在方圓百里的部落之中，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
時間來到第三天的中午，方圓百里所有的部落，都已經被姜星河屠戮了一個乾淨。
帶着一身疲倦，姜星河坐在岐山嶺之外，周圍到處都是屍體，整個岐山嶺上下，八十多人，現目前只有一個小女孩還存活。
小女孩不過十幾歲，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之中，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帶着滿臉驚恐，盯着姜星河的背影。
小女孩已經停止了哭泣，姜星河才緩緩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猩紅的眸子盯着對方。
姜星河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身上的殺氣也已經消散，不過親眼看到這個魔鬼屠戮了她所有族人的小女孩，此時也是被嚇得連連後退，更是一不小心被身後的屍體絆倒。
經過幾日的屠殺，姜星河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全身的疲憊讓他想要休息。
他知道，三日來，他所斬殺的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但是他也知道，慕娘也是無辜的。
對與錯，姜星河已經無法分辨，他所明白的，僅僅只是要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只有依靠強硬的手段。
姜星河離開了，沒有理會躲在屍體之中瑟瑟發抖的小女孩，這是他三日來，唯一放過的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