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與願違
也許是怕飛白真讓鈴上場和學生們過兩招吧，蘇我雅人很快就把飛白趕回家了，和來時一樣，由山田太郎送他們回公寓。
臨走前，蘇我雅人趴在車窗外和飛白商定了下一次過來的時間，因為考慮到高中那邊剛開學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因此把時間定在了兩天後的晚上。
回去的路上，飛白一直在消化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咒術、咒術師以及妖魔鬼怪的存在，這些都是他不曾想到真正存在於世的東西，而且家裏還瞞着自己和這方面淵源頗深，這一系列的事情讓飛白忍不住……開動了商業腦。
既然自己家裏在這方面還挺厲害，自己身邊還有着據說非常強大的護法神，那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後能靠這方面發筆小財呢？在電視小說里看到過這種所謂的驅魔師靈能力者之流收費可不低，要是遇到什麼多災多難的肥羊還能狠賺一筆。
不過這也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以前飛白搞不好還真會這麼干，只不過現在嘛，獲得了獨立經濟的飛白可不需要像這樣拋頭露面為生計奔波了，雖然每個月也就那麼百多萬的生活費不算多，可是躺着就能來錢的感覺和拼死拼活外出勞動賺錢的感覺可是天差地別。
回到家時已經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好在公寓裏早就準備好了新鮮的食材，只需要將其變為食物就好。
對自己的料理水平有自知之明的飛白將這份工作交給了鈴，而自己則躺在沙發上一邊看着晚間的綜藝節目，一邊等待着銀行的進賬提示。
晚上八點正，在晚餐被端上桌之前，錢到賬了。
飛白興奮地看了一眼郵件，本來挺高興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一，二，三……。”
來回數了幾次，郵件上的數字依舊沒變，入賬金額三十萬日元整。
家裏是不可能匯錯金額的，那麼原因就只會有一個了。
飛白快速地撥通了祖母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被直接掛斷了。很明顯，那老太婆很清楚飛白會打電話過去興師問罪，所以選擇了裝死，反正只要不接電話，飛白就算有再多的抱怨也煩不到她。
這邊飛白捏着打不通的電話生悶氣，廚房裏鈴的電話響了起來，只聽到鈴應了幾聲是之後，保持着圍着圍裙的風景線走出廚房，對飛白說到。
“刀自大人打電話來說，以後生活費會匯到我的賬上由我管理，殿下的零用錢則是按照慣例直接回給您。”
聽着這話飛白都快咬碎一口銀牙了。是了，難怪之前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原來是忘記了還有這一茬。
明明指望着這筆錢氪金買新遊戲……不對，是指望着這筆錢來追逐夢想，卻被老太婆給擺了一道。
完全不懂飛白的心碎，鈴繼續說道。
“刀自大人還說反正殿下您拿到錢也只會丟進遊戲裏打水漂，為了不讓您那爛根性繼續滋生，還是將錢交給我保管更妥當。”
讓鈴對飛白複述這段話，不光是對飛白的折磨，更是對鈴的折磨，話還沒說完，鈴就已經臉色發白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表情。
“刀自大人還說……還說您與其靠錢來玩遊戲，不如努力提升下自己那稀爛的遊戲技術才是正道。”
啪。
這種超有魄力的聲音當然不是因為氣氛過於緊張而發出的環境音效，而是飛白把手機拍在了桌子上。
“那臭老太婆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嘛？！”
氣急敗壞，或者說惱羞成怒的飛白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我沒技術？我怎麼可能沒技術？我只是打遊戲不認真而已，要是我認真起來就算進專業隊伍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嗯，大多數技術菜的一筆嗓門還賊大的敗犬都是這麼叫囂的。
氣歸氣，飛白還沒忘記錢才是正事。他調整了下心態，坐回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來，鈴小姐，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幸好，祖母是把錢交給了鈴，將錢交給鈴和交給自己其實本質上區別不大，只不過是多了一道從錢包里掏出錢的工序，除了會稍微麻煩一點以外沒有絲毫問題。
然而，鈴卻沒有到飛白身邊坐下，而是一臉嚴肅地跪在了茶几上。
“鈴曾立下誓言，無論發生何事都必定對殿下忠誠無二，但刀自大人對鈴有養育之恩，對司城家也有着大恩，鈴也不能違背刀自大人的要求。”
說罷，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無法回應殿下的期待，只能以死謝——。”
“停！”
都不等鈴說完，飛白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一開始那架勢看起來就很熟悉，沒想到還真是以死謝罪的橋段，這也太可怕了吧，不說現代社會，就算是在古代也沒人會因為沒法給自家主人漲零用錢而愧疚到謝罪自殺的吧？不，說到底哪裏有主人會被手下人卡着零用錢的？
果然，飛白還是覺得自己在家裏的地位有些微妙。
“好了好了，錢的事情就算了吧。”
飛白擺了擺手，躺回沙發上擺弄手機。
“我餓了，晚飯好了沒？”
鈴將水果刀放回原位，回答道。
“馬上就好，還請殿下稍等。”
看着鈴起身回廚房的背影，飛白腦海中閃過‘自己是不是廢柴得有點過分’的疑問，不過樂可就被他否定了，不是他廢柴，只是還沒到他發揮本領的時候。
晚餐是鈴親手製作的手握壽司，味道非常好，如果不是為了表現出自己還在生氣的架勢，飛白都忍不住想大力誇獎下自家護法神，戰鬥力強悍，廚藝精湛，家務萬能，長得還美，這怕不是天女下凡被自己撿到了？
另一邊，掛掉了電話的蘇我小夜子將手機隨手拋給身邊的侍女。
站在她下首的名櫛從小夜子掛斷飛白的電話時起，就一直坐立不安，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要不然，刀自大人還是給殿下漲一漲零用錢？殿下也長大了，還按國中時的數目給零用錢有些……。”
話至此，再多就是僭越了。
小夜子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你以為你那寶貝女兒真會老實按照我說的辦？”
小夜子一點也不想理這些白眼狼，明明都是她喂大的，怎麼一個個都凈偏向她的笨孫子？雖然她也知道自家孫子世界第一可愛，不懂的人要麼瞎要麼傻。